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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杨慧沁又打来电话。

“秦衍,你想明白了没有?”

她的语气里听不出半分反省,只有一如既往的理所应当。

我点头:“想明白了。”

她似乎松了口气,语调扬起:“那就好,现在你来接我,我们……”

我没让她说完。

“这婚,不结了。”

电话那头骤然沉默。

几秒后,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怒气。

“好好好!秦衍,你有种!你别后悔!”

她狠狠挂断了电话。

一小时后,手机又亮了一下。

是杨慧沁最好的闺蜜林薇发来的消息。

只有短短一行字,却像冰锥刺进眼底。

“因为你,慧沁喝醉后割腕了。”

“现正在市中心医院抢救,医生说她可能活不到明天。”

那一刻,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骤缩。

五年,不是五天。

那些笑和泪,争执与和好,无数个日夜堆叠的感情,到底不是假的。

理智告诉我这可能是个陷阱。

可万一呢?

万一是真的……

我不敢赌。

回了个马上到,抓起车钥匙冲出门,一路连闯几个红灯。

赶到医院时,特护病房里传来轻快的嬉笑。

我脚步顿住,透过门上玻璃,看见杨慧沁半靠在病床上。

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却带着轻松的笑意。

闺蜜林薇坐在床边,正削着苹果。

“没错吧,我就说秦衍肯定会来!”

她的语气带着得意。

“赌赢了,今晚这顿你请!”

“脸这么白,没什么事吧?”

杨慧沁哼笑一声,晃了晃缠着纱布的手腕。

“废话,我对自己下不了狠手,划得浅得很,血都没流多少。”

“就是做做样子,吓唬那个蠢货。”

“你看,这不是马上来了吗?”

“舔狗就是舔狗,五年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林薇挤挤眼:“那你待会儿准备怎么演?等他进来哭着求你原谅?”

“不然呢?”

“不给他点脸色看看,他怎么知道离了我他什么都不是?”

“到时候肯定低声下气求我回去。”

杨慧沁语气轻蔑,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薇笑了几声,忽然压低声音,语气变得暧昧:“说真的,那个生子协议……”

“万一麟宇弟弟不是开玩笑,真想要个孩子,你怎么办?”

“真给啊?”

病房里安静了几秒。

杨慧沁没有立刻回答。

片刻后,她轻轻笑了一下。

那笑声很轻,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捅进我心口最后一点温热的地方。

她用沉默给出了答案。

我站在门外,走廊的灯光冰冷地洒在头顶。

原来,五年的退让和包容,换来的不是将心比心,而是“舔狗”二字。

原来,她真的可以默许那种荒谬的协议,只因那人是顾麟宇。

原来,我所以为的深情和独一无二,在她眼里,只是一场可以随意拿来打赌、肆意嘲弄的玩笑。

心口那点因为五年感情而生出的不舍和软,彻底死了。

碎得干净利落,连灰烬都没剩下。

我没有推开门,没有质问,甚至没有让她知道我来过。

转身,离开。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清晰而平稳。

拿出手机,我先给远在京城的父亲打了个电话。

“爸。”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和杨家的联姻,取消吧。”

父亲在那头沉默了两秒,没有问任何原因,只回了一句:“知道了,放手去做。”

我站在医院空旷的大厅里,低着头,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快速移动。

一连几条指令清晰明确地发出,通往公司核心管理层和法务部。

「立刻终止与杨氏集团所有在建项目合作。」

「冻结一切资金往来。」

「即日起,秦氏集团与杨氏集团,断绝一切商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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