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成穷书生时,家里穷的连锅都揭不开。十年宦海沉浮,我努力向上爬,最后官至首辅,
给足了妻子和两个孩子荣华富贵。那日妻子却突然摔碎茶盏,“把我丈夫还回来!
”我拾起碎片笑出声,“为何十年前不说?”第二日,
她因诽谤朝廷重臣被拔掉舌头判斩立决。长子主动请缨戍边,次子调任剿匪前线。
百姓们纷纷歌颂我赵家满门忠烈。没人知道,我妻子的舌头还泡在书房柜子里的瓮坛里。
1我穿越过来那天,头差点疼炸了,浑身上下没一处地方不酸软无力,胃里饿的直吐酸水。
茅草屋前的破水缸里,映出一张惨白,瘦削,却又带着几分清秀文弱的书生面孔。
这就是原主,一个穷的快揭不开锅,还死要面子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酸腐书生。穷?饿?
这算什么。从底层一路摸爬滚打上来,我太知道怎么利用规则,怎么踩着人往上爬了。
这古代官场,不就是另一个名利场么?何况,我还顶着个“读书人”的皮。十年。整整十年。
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把自己活成了这个时代最恐怖的考试机器。白天,
我去镇子的学堂找了个抄书的活计,勉强糊口。晚上,就着月光,就着那盏豆大的油灯,
疯狂的啃着那些之乎者也的圣贤书。由于光线太过昏暗,我差点把眼睛看瞎。原身是个废物,
学了这么久的之乎者也,脑子里一片空白,空空如也。我只得没日没夜的读,背。
进京赶考的路费,是我预支了半年工钱,又找学堂夫子做了担保,借了印子钱才凑够的。
临走那天,林晴儿把我送到村口,给我塞了两个硬邦邦的杂粮饼子。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最后还是只低声说了一句,“路上小心。”我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转身踏上了通往京城的路。我知道,这是我,也是这个家,唯一的翻身机会。京城,贡院。
号舍狭***仄,空气中弥漫着墨臭和汗臭。九天六夜,是对智力,体力,意志力的终极考验。
当我走出贡院时,阳光刺的我眼睛发疼,身体虚脱的几乎站不稳,
但精神却处于一种奇异的亢奋状态。我知道,我稳了。放榜那天,人山人海。我挤在人群中,
目光从前到后,飞速扫过那张黄榜。没有,没有,还是没有……怎么会没有呢?
就在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的时候,旁边忽然爆发出巨大的喧哗!“榜首,赵青松!
”“哪个赵青松?没听说过啊!”“哎呀!就是那个住在城南破庙里的穷书生!”殿试,
皇帝亲自策问。我站在金銮殿上,面对满朝朱紫,没有丝毫怯场。引经据典,侃侃而谈,
针对时弊提出的几条策略,更是切中要害,听得龙椅上的皇帝频频点头。御笔亲点,
一甲第一名,状元及第!跨马游街,琼林赐宴。
昔日那个在破茅草屋里啃野菜糊糊的穷酸书生,一跃成为了天子门生,当朝新贵!就是这样,
我靠着苦读十年和对科举规则的钻营,从县试,府试,院试,到乡试,会试,殿试。
无数巴结,赞美,拉拢如潮水般向我涌来!我知道,这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七年,
我如同一条闯入官场鲶鱼,搅动了整个死水潭。我深知,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
光有皇帝的赏识还不够,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和手段。
我投靠了朝中当时权势最盛的内阁首辅李阁老,成了他的得意门生。借着这层关系,
我如同坐了火箭般蹿升。从翰林院修撰,到都察院御史,再到户部侍郎,尚书。最后,
年仅三十四岁,我便站在了权力的顶峰,成为了新晋的内阁首辅,百官之首。我,
从一个穷苦的酸书生,一步一步爬到这首辅的位置。当初那个四处漏风的破茅草屋,
也已经换成了京城最繁华地段的朱门绣户的深宅大院。
门口的石狮子都比当初村里的里正家的更有气派。林晴儿,原身的妻子,
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黑瘦的村妇。金银首饰插头,绫罗绸缎裹身,这十年的养尊处优,
倒也显出了几分富态。长子和次子,也早非昔日那饿的啃手指的泥猴子了。他们穿绸缎,
吃山珍,被我动用关系塞进了国子监。后来又凭着我的权势,一个进了兵部历练,
一个去了户部最肥差的职缺。文不成武不就?没关系,有个好爹就行。2“老爷回府,点灯!
”老管家这一嗓子,可谓是中气十足,隔着几个院落都能听得清。我叫赵青松,当朝首辅。
我的经历狗作者已经在1上说了。刚下朝回来,身上这身大红官袍沉甸甸的,
绣着的仙鹤云纹展翅欲飞。十年了,从那个漏风茅草屋里,饿的前胸贴后背嗝屁了的穷书生,
到如今位极人臣的首辅,这条路,是我一步一步踩着荆棘和堆起来的无数尸骨爬上来的。
这其中的心酸和血泪,只有我自己知道。一脚踏进院门,前院的仆从们纷纷躬身,
大气都不敢喘。这规矩,是我立的。想当初刚穿过来那会儿,家里是什么光景?
米缸能饿死老鼠,原身的妻子,那个叫林晴儿的女人,面黄肌瘦,
带着两个同样瘦猴似的儿子,看我的眼神除了绝望就是麻木。房子四面漏风,
下雨天得拿盆接水。冬天就更不用说了,没能冻死就已经是万幸了。现在呢,雕梁画栋,
楼台水榭,仆妇成群。我径直往书房走去,边走边随意的问跟在身后半米远的管家,
“夫人呢?”“回老爷的话,夫人应该还在佛堂。”我脚步没停,“嗯”了一声。
自从一年前修了处佛堂,林晴儿是越来越喜欢待在那里了。整天对着青灯古佛,
身上那股子死气沉沉的味道,隔老远都能闻到。3推开书房的红木门,还没等我坐下,
屋内气氛就有些不对劲。林晴儿居然在这里。她背对着我,站在我那张紫檀木做的大桌案前,
珠翠满头,身上穿的是当下最时兴的绸缎料子。嗯,百两一匹的那种。“夫人有事?
”我解下官帽,放在身旁帽架上,上前两步温柔的问她。她猛的转过身,眼睛红彤彤的,
一看就是刚刚痛哭过,死死的盯着我,那眼神,不像是在看共同生活了十年的丈夫,
倒像是在看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青松……不,你不是我的青松!”她的声音尖利,
带着破音的颤抖,“你到底是谁?你把我的青松弄到哪里去了?你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她歇斯底里,抓起桌案上我最爱的一只白玉茶盏,狠狠摔在地上。“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碎掉的玉块和茶水溅了一地。我痛苦不已,
双眼含情,“晴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痛了?”“把我丈夫还来!”她嘶声尖叫,
带着积攒了十年的绝望和怨恨,“你这个占了他身子的恶鬼!把他还给我!!
”见我依旧是那副温和笑意的模样,她也没了脾气,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我求求你了,
你让真正的青松回来吧!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荣华富贵我不要了,我只要他回来!
”门外的管家听到动静,探了下头,被我一个眼神逼了回去,悄无声息的替我掩紧了门。
我看着满地的狼藉和碎掉的白玉茶盏,收敛了满眼的情意。真是……无趣啊!我没动怒,
只是觉得有些可笑。我慢慢踱过去,弯腰,拾起一片最大的,最锋利的碎玉片,
在指尖把玩着。这可是上好的白玉啊,可惜了。我抬起头,
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口,看着她那张养尊处优了十年,白皙秀美的脸蛋,
轻轻笑了一声。“哦?既然你认定了我不是青松,那为何十年前不说?”我语调上扬,
一字一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她像是被瞬间掐住了脖子,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至于为什么十年前不说出来,反而现在说出来?
我和她都心知肚明。“你看,”我端详着碎玉片上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