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茶山直播，忽然飘过几条弹幕。

【贴牌狗！假茶婊！】

【她就是个骗子，以次充好，大家不要信！】

我愣住，下意识举起手里的茶叶：“宝宝们，这是今天现采的头春白……”

话还没说完，骂评雪片般刷屏。

【香精味隔着手机都冲！】

【大家千万不要买，一点茶味都没有。】

【茶叶一股子腐臭味，还有虫子！】

……

后台同步弹出退货提醒，30%的订单瞬间蒸发，数据像融雪一样往下掉。

直播间乱做一团，我攥紧手机，指尖全是汗。

这时，我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贱人，勾引我男朋友，我让你身败名裂！”

1.

我正要问对方是谁，电话被挂断了。

屏幕上炸开一行字。

【香精茶！狐狸精！大家看清楚她的嘴脸！】

发弹幕的ID是“绾绾的小迷妹”。

没等我开口，更多类似的弹幕蜂拥而至，污言秽语不堪入目。

“不是的，宝宝们你们听我说……”

我急忙解释，连麦申请的提示音突兀响起。

是许绾绾。

跟我同一个平台的卖茶主播，还是个大主播，有着200万粉丝。

我心头一沉，点了接受。

许绾绾的脸出现在屏幕另一边。

她先是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为难。

“清漾，大家都在说你的茶有问题，我们连麦说清楚，对大家都好。”

她手里拿着一个和我直播间一模一样的茶包。

“宝宝们看，这是我刚收到的‘清茶物语’同款。”

她拆开茶包，倒在白瓷盘上。

“大家看清楚哦。”

镜头推近。

茶渣黑褐，和我的翠绿鲜嫩完全不同，里面还躺着一只干瘪的小虫尸体。

“我来泡给大家尝尝。”她用热水冲泡。

蒸腾的热气里，她皱起眉，用手在鼻前扇风，“这香精味，好冲鼻子啊。”

我的弹幕彻底疯了。

【实锤了！真恶心！】

【退货！立刻退货！】

后台退货提醒的滴滴声此起彼伏，场面混乱。

许绾绾看着屏幕，眼圈突然红了。

“还有一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她哽咽着。

“清漾，虽说我们是同行，可我从没得罪过你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话落，她放出一张聊天记录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