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儿口袋翻到一个纸条。“放学后老地方，不来我就把视频传出去！”校园霸凌？

什么视频？我拍照发给老师，她却推给我一个微信。“你联系新班主任，我管不了。

”可看到微信头像时，这位新班主任我却不敢加。1 重逢的颤抖看到这张纸条和微信头像，

我全身发抖。十年前的记忆从眼眶喷涌而出，又苦又咸。

叮~（晓申请添加你的微信）手机连续三次提醒有新朋友添加，

我才颤巍巍点了（同意）“好久不见，柳春眠！”果然是他，我喜欢过一整个青春的男人。

“周老师，我女儿好像遭遇了校园80，这一次，你不会再视而不见了吧？

”对方正在输入中……反反复复五六分钟后，他说：“柳春眠，我要见你。”十年了，

他终于有脸见我了吗？我来不及多想，只是不断提醒自己，他是思思的新班主任，仅此而已。

一路的红灯走走停停，终于到了他办公室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把帽檐拉得更低了些。

“周老师，我在思思的口袋翻出了纸条。”“柳春眠，好久不见。”“周老师，

你看能不能认出这是谁的字迹？”“柳春眠，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我联系了段老师，但是她已经离职了，说交接给你。周老师，

思思还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请你帮我确认一下笔迹。”周晓的眼角猩红，

握笔的右手因太过用力青筋暴起。“柳春眠，十年了。你真的，一句话都不想和我说吗？

”“周老师！我今天是来查证我女儿思思的事，不是来……叙旧。”更何况，我和周晓，

已经无旧可续。2 青春的遗憾十年前，我和周晓几乎形影不离。我们两家是邻居，

就连父母也曾嗑过我俩CP。“春眠和我们家周晓一起长大，天天腻歪在一起，

咱给他俩定娃娃亲吧。”那时候周晓的母亲和我妈开玩笑，说让我以后嫁给周晓。

我妈撅着嘴笑：“哼。那真是便宜你们家臭小子啦。”“不过话说回来，

周晓也是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知根知底我也放心。”我妈手里的毛线织得飞快，

还差一截袖子这件毛衣就能完工了。她以前也是真想让周晓做女婿的吧。

可是周晓到底是辜负了我。哪怕我脏了，他也配不上。

“妈妈……”女儿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拉回来。看着穿着兔子睡裙的她，

我招手将她揽进怀里。不着痕迹地查看了她的身体，并没有发现淤青和伤痕。“思思，

最近你在学校有没有不开心？”“没有不开心啊。下星期，

我还要代表我们班参加市区的演讲呢。”“那你可要认真练习了哟，

不过妈妈并不要求你拿奖，重在参与就好。”“妈妈你真好。但是妈妈，我还是想知道，

谁是我爸爸？”“思思爸爸啊。他很早以前就出国了嘛，我早就说过的呀。

”看着女儿逐渐黯淡的眼光，我抱她的力气更紧了些。谁也不能伤害我的思思，

我一定要查出证据，不让我的孩子重蹈覆辙。3 学霸的较量十年前的京海中学，

我和周晓总是轮流霸榜全校前两名。兴趣相近，一起长大，性格互补，

同学都戏称“春眠不觉晓”是京海中学的神仙眷侣。直到班里来了一位转校生，她叫白欣颖。

白欣颖人如其名，皮肤像雪一样白，说话声音很甜，一进教室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来京海的第一次大考，一举斩获全校第二名的称号，周晓成了第三。出成绩的那天，

白欣颖看见周晓对着红榜皱眉。“不好意思，我刚来，不知道你和春眠总是排前两名。

我不是故意的。”周晓的眉毛几乎要拧起来了，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咋回事啊老弟，

一分而已，下次你再超回来不就得了。”周围的同学也在附和，“不能活了，

学霸们的世界看不懂。”“柳春眠，你到底有没有心。”周晓翻了个白眼给我，转身走了。

我正要去追他，白欣颖拉住了我。“春眠，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是刚知道你俩是京海佳偶。那个，挺不好意思的。”我笑着说：“没事没事，

说明你真有实力啊，第四名和周晓还差50多分，你比他还多1分，妥妥的实力派嘛。

”“你不生气就好，我还是感觉挺抱歉的。”“哎呀，这有啥？大家都是靠实力考试的，

待会去食堂我劝劝他，没事哈。”“那就好，那我能和你俩坐一块吗？一起去吃饭吧。

”我那时并没有多想，只觉得白欣颖聪明、漂亮、礼貌、挽着她的手就去了食堂。

她买了饮料零食，乖乖的和我们坐一起吃饭，我傻乎乎抱着她胳膊讲笑话。

4 降头的诅咒周晓本以为自己可以很快拿回第一名。但很奇怪，自从白欣颖来了，

我焊死在第一名了。周晓总是比白欣颖少一分，真成了万年老三。

大家看着我和白欣颖手挽手一起玩，周晓总是不远不近跟在后头。

戏称京海佳偶变成“京海双姝+万年老三。”周晓气得不行，发誓要考回第一，

但他真像是被下了降头，次次失败。无数次回家的路上，周晓都说：“这个白欣颖真邪门，

次次高我一分。”我敷衍地点头：“是是是，晓哥哥说得对，她还次次只比我少一分，

你说奇不奇怪？”周晓按住我的脑袋，使劲***我的头发。“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她次次考试这样，就和那个第三者插足一样……”“嗯？三？”意识到自己情绪激动，

说漏嘴了。周晓高傲地抬起头，松了手。“奥，原来晓哥哥是吃醋了呀！

”我打理着被他揉乱的头发，偷偷盯着周晓发红的耳朵。再次絮叨：“吃醋了？

”周晓一只手将我脑袋按进怀里。“蠢猪，你才发现吗？

她真的很像……”我恬不知耻地逼问：“像什么？你说啊？像什么？”“柳春眠！

”周晓气得脖子都红了，他从小到大一个样，生气了就是先红耳朵后红脖子。

我总是笑话他生气就像小龙虾。“好吧，你说像就像吧。不过，我也不是不能喜欢女生嘛。

”“柳春眠，你敢！”“啊，不敢了不敢了。放开我放开我，脑袋要碎了。”得瑟过头了，

差点忘记这小子还固定着我的脑袋。“快说‘我错了。’”“你错了。”“？你是猪啊？

说你错了。”“好好好，你错了。”“柳春眠！”周晓突然松开了我，大步向前走去。

该死的一米八大长腿，我真的追不上啊。但是他不等我，就很气人，还是哄哄吧。

我加快速度跑到他前面，抱住他的腰就不松手了。周晓还想走，我直接双脚一跳，

挂在他身上了。“你下来，柳春眠你下来。”“我就不，你不生气了我就下来。

”“我数三声，你再不下来我……”“你怎样？周晓，

你能拿自己的小女朋友怎——么——样？”周晓的喉结动了一下，他耳朵好像更红了。

“算了，看在，小女朋友几个字份上，原谅你了，快下来。”“好的，晓哥哥，

可是我……这个姿势不佳，腿麻了……”“……”周晓弯腰将我公主抱了起来。

我的吻像羽毛一般轻轻落在他的脸颊。“小妖精，等老衲大学毕业就收了你。”“方丈大人，

现在距离大学毕业还有四年。但是距离高中毕业只有半年喽。”“你着急了？”“着急什么？

你说啊晓（龙虾）哥哥。”“嗯……没什么，你还小，我可以忍。”我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亲吻他的耳垂：“周晓，是你的话，我愿意的。”5 照片的秘密往事不可追，春眠不觉晓。

“妈妈，这个人是我爸爸吗？”女儿举着一张我和周晓的照片跑过来问。

照片上的我们穿着校服，我在他怀里微笑，他满眼都是星星看着我。“你从***到的照片？

”“就在那本书里夹着，但是我看不懂书名。”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

我看到了全英文的《简爱》，那是周晓送给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我以为这本书早就被我扔了，没想到女儿居然在杂物间翻了出来。“妈妈，

这个人真的不是爸爸吗？”“思思，你已经十岁了，这个乱认爸爸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可是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没有。”觉察到女儿的失落，以及那张纸条带来的不安，

我再次忍不住问她。“思思，你在学校有没有不高兴？有没有同学不太友好？”“没有没有，

就算有你也解决不了，我没有爸爸，要是有爸爸根本不会有问题。”说完这句话，

女儿跑进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要是有爸爸根本不会有问题。

”女儿的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我心里，纸条背后果然有故事。

6 监控的真相还没来得及多想，周晓发给我一条微信。“对比过了，没有相似的笔迹，

也有可能是恶作剧吧。”可是女儿刚才的表现，真的没被欺负吗？我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

“周老师，其他班级的同学有对比吗？”刚发出去，我就后悔了，全校那么多人，

周晓怎么可能一个个去比对？“春眠，你不用太担心，我有空就会一个个比对。

另外我约了下午调监控，你方便过来看吗？”虽然很不想再见他，可是为了思思还是得去。

“好，我下午过去。”这一次，周晓居然去调监控了。可是，监控里就一定会是真相吗？

高三那年，市里有一场演讲比赛，每个学校有两个名额，

只要进入演讲复赛就会收到Q大保送信。老师们几乎全票通过，选了我和周晓。

我俩谈恋爱这个事，老师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只要不耽误升学率，

早恋不早恋其实不那么重要。我和周晓开始抽空对稿子，背稿子。

Q大一直是我俩的梦中大学，如果这次顺利进入复赛，等于我和周晓被提前保送了。

白欣颖还像往常一样，和我们一起吃饭、复习、刷题。她还主动帮我修改演讲稿，

帮助我背诵，时不时提醒我几句怎样说更有感染力。“春眠，

这句‘扬起梦的风帆’你还可以搭配手势呀。像这样……”她的右手向前伸展，身体微侧，

显现出青春期特有的明媚和曲线。“你这个，我学不来……”我虽然胸中有沟壑，

胸前却平平无奇。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平胸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

周晓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他将胳膊搭在我肩膀上说：“不用做动作，

春眠站着不动也是最漂亮的。”白欣颖说：“咦……你俩够了。明天就要去市里比赛了，

我请你俩喝饮料吧。”“还是不了吧，我女朋友我自己请。”“你俩谁请都行，我想喝可乐。

”我说完就在傻乐。“柳春眠，阿姨特意让我盯着你，不能喝可乐，不然钙片全白吃了。

”“不嘛不嘛，我偷偷喝，你不说我妈绝对不会知道。”“就是就是，

偶尔喝一瓶不会有事的。”有了白欣颖的附和，我再次拉着周晓的胳膊撒娇。“别告诉我妈，

求求了……”我用自己三分狡诈、四分含情、两分委屈、一分祈祷的眼神看着周晓。

手指在他手心里挠啊挠。果不其然，周晓的耳朵又红了。“行吧行吧，

这辈子算是栽你手里了。仅此一次奥。”“耶！我就知道你最会护着我了。走走走，欣颖，

我们去买可乐。”“嗯……还是别了吧，我去买过来吧，不想看你俩郎情妾意秀恩爱，

辣眼睛。”“哪有？”周晓说：“你俩待着吧，我去买吧。”白欣颖：“可算了吧，

说好我请的。周晓你喝什么？”“纯牛奶！”白欣颖：“这……你真有品味！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晓一眼。周晓莫名其妙地笑，白欣颖突然“奥”了一声，

直呼“懂了懂了，我去买了。”没过几分钟她就回来了，一瓶罐装可乐，一瓶纯牛奶，

还有一瓶荔枝气泡水。我伸手就要拿可乐，却被周晓抢先一步。“周晓你干嘛？我的可乐。

”他打开可乐喝了一口，悠闲地说道：“现在是我的可乐了。”“白欣颖你看他，

说话不算数。”“你男朋友，我不敢说……”她吞咽了一口荔枝气泡水，笑嘻嘻地朝我眨眼。

“好啊，原来你俩刚才就偷摸串通好了。哼！”“哎呀，小……朋友就是得多喝牛奶，

不然长不高，也长不大。”周晓将纯奶的盖子拧开，不由分说塞进我手里。

他又拍了拍我脑袋：“什么时候才能长高啊，唉！要不然你把奶喝完，我就给你喝可乐。

”我长叹一口气，委屈地将纯奶喝光了：“呐，喝完了，把你的可乐给我喝。

”周晓盯着我笑：“你先退后三步。”“干嘛？”“退退退！”我烦躁地退了三步。

周晓将可乐放在桌子上撒腿就跑。我上前一拿瓶子，空了。“周晓，你这个骗子。站住。

”“快回宿舍吧，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别忘了，你还欠我可乐，大骗子。”我发誓，

我恨周晓的一米八大长腿，这家伙跑得真快。快到从那天之后，我们的心越来越远。

7 病中的背叛回寝室之后大概三小时，我开始低烧。从书桌前站起来时有些头晕，

白欣颖着急地说：“春眠，你看起来脸色有点白。”“啊？我是觉得有点头晕，应该没事，

我先去床上躺会。”“真没事吗？那你睡会吧，有事叫我。”她还絮絮叨叨说些什么，

我听不清楚，开始昏昏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腹部一阵剧烈疼痛袭来。睁开眼，

天已经黑了。翻身下床，我明明开着灯还是觉得眼前一片黑。“白欣颖你在吗？

”宿舍没有人回应。我又喊了其他两个舍友名字，也是无人回应。凭着仅有的一点点视觉，

我摸到卫生间开始上吐下泻。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腹部的疼痛才稍微轻了一些，

眼前也逐渐可以看到东西。又一次摸回床上，给手机充好电之后，我打给周晓。“周晓，

我好像发烧了。”“怎么回事？宿舍有退烧药吗？其他人在不在在？”“没有人在，

也没有退烧药，而且还拉肚子，只想睡觉。”“你先别睡，你还有力气找隔壁宿舍的同学吗？

或者叫宿管？”“不行周晓，我刚才基本上瞎了，什么都看不见，你快救救我。

”“我打120。”“那倒是不必，我吃点药就好了。就是很难受，很想你。

”“嗯……都发烧了，说胡话了。那你等我去买药，我等会请宿管阿姨拿上去。”“好，

那你有没有想我？”“没有！”“周晓，

你白眼狼、王八蛋、臭狗屎、草莓甜甜圈、旺仔牛奶糖……”“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烧多少度了？”我拿出体温计瞄了一眼：“14℃！”“14？柳春眠你发烧41℃了，

别睡，我找老师接你下楼去打针。”“不要，你给我买药就好，等会打给我，我好困，

想再睡会。”“行行行，我去买药。”刚眯着我就做了一个梦，我妈给我包饺子吃呢。

可是一口还没吃到，电话来了，搅扰了我的好梦。“谁呀？耽误我吃饺子。”“眠眠，

周晓刚刚来电话说你发烧了，妈妈去接你回家奥。

”“妈妈……呜呜呜……我刚才迷迷糊糊做梦，梦里你给我包饺子了，刚端上桌，

我还一口没吃到呢，电话就把我吵醒了。”“傻瓜，想吃饺子还不容易。

妈妈现在去接你回家。”“不要回家，妈妈，我已经不那么烫了。天这么晚了，你别过来了。

我明天比赛完就回家了。”“奥，周晓给我发信息说买到退烧药和止泻药了，

你同学一会给你送上去。”“好的，我知道啦。他给我打电话了我接一下，挂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