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色终结与新生伊始雨,冰冷刺骨,像是天空碎裂后坠落的冰碴,
密集地砸在林晚的脸上、身上。她躺在一条昏暗后巷的积水洼里,污水混着暗红的血液,
在她身下洇开一片不祥的图案。腹部的剧痛一阵阵袭来,几乎要撕裂她的意识,
冰冷的雨水反而让这痛楚变得愈发清晰、磨人。耳朵里嗡嗡作响,
世界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但有一个声音,却尖锐地穿透了这一切,
精准地刺入她逐渐涣散的心神——“都怪她!我都说了情况很急,她怎么来得这么慢!
磨磨蹭蹭的!要是她早点到,帮我挡一下,我怎么会受这种惊吓,还被推搡了一下,
脚都扭了……”是徐薇。带着哭腔,满是委屈和不耐烦,仿佛林晚此刻的奄奄一息,
只是给她添了额外的麻烦。林晚的心,在那瞬间,比被雨水浸泡的身体更加冰冷。
她甚至能想象出徐薇此刻的样子——披头散发,可能妆都花了,
正对着赶来处理现场的警察或救护人员,急切地推卸责任,把自己塑造成无辜的受害者。
为了这个“最好的朋友”,她深夜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顶着瓢泼大雨,
打车穿过大半个城市,来到这片鱼龙混杂的酒吧街。电话里,徐薇哭得语无伦次,
只说在“魅影”酒吧被人缠住了,很害怕。她心急如焚,
赶到时正好看到徐薇和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在门口推搡,她想上前拉开徐薇,
却被那男人不耐烦地猛地一推……腹部不知被谁的手肘或是其他什么东西狠狠击中,
紧接着后脑勺就重重地撞在坚硬的消防栓上,她当时就眼前一黑,瘫软了下去。弥留之际,
她听到的不是感激,不是焦急的呼唤,甚至不是一丝一毫的愧疚,而是理所当然的指责。
原来,她不顾安危的奔赴,在徐薇眼里,只是一场迟到的、不合格的“服务”。
她甚至不关心自己伤得如何,只在乎她自己受的“惊吓”和扭到的脚。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丢进了冰窟。比身体的疼痛更甚的,
是那彻骨的、弥漫到灵魂深处的寒心和荒谬感。意识开始在黑暗中漂浮,不再受控。
过往的一幕幕,如同老旧放映机卡带后快速闪过的、色彩灰败的胶片,
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翻涌——大一刚入学,军训结束没多久。 徐薇撒娇说太阳太晒,
求她帮忙去教学楼交一份表格。她跑得满头大汗,
却看到徐薇在树荫下和刚认识的学长谈笑风生。那次《微观经济学》小测前。
徐薇熬夜追剧,第二天抱着她的胳膊哀求:“晚晚,你最好了,笔记借我看看嘛,
我保证就看这一次!”她心软了,结果徐薇几乎照搬了她的答题思路,被眼尖的老师发现,
两人一起被叫到办公室训话,平时分被扣得惨不忍睹。
徐薇出来后却抱怨:“你的笔记记得也不够详细嘛,害我被老师问住了。”大二上学期,
那家她梦寐以求的“启明资本”的实习面试。 她准备了足足三个月,简历修改了无数遍。
就在面试前一天,徐薇得知自己暗恋的学长要参加一个联谊,非要拉她一起去“壮胆”。
她拒绝了,徐薇立刻垮下脸,眼圈泛红:“晚晚,你知道我胆子很小的,
一个人去那种场合多尴尬啊!你那个面试不就是走个过场嘛,下次还有机会啊!你陪我去嘛,
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终,她妥协了。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精神不济地去面试,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而徐薇,在联谊会上也没能和学长说上几句话,
回来反而埋怨林晚没有全程紧跟,让她落了单。
还有苏景行学长…… 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意,
在图书馆偶遇时会主动帮她拿高处书籍的学长。
他们明明约好了一起去看那个难得一见的艺术展,票都订好了。徐薇却因为和男友吵架,
在宿舍哭得撕心裂肺,砸东西,甚至以“跳楼”相威胁。她不得不爽约,
打电话给苏景行道歉。但这样的情况并不是只有一次,每次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拦着我,
不让我去,我也只能一次次的和学长道歉。学长的语气从最初的期待,渐渐变得理解,
最后只剩下客气的疏离……她眼睁睁看着那刚刚萌芽的好感,因为一次次的“不得已”,
最终无声熄灭。她的人生,仿佛被一条名为“徐薇”的无形锁链紧紧捆绑。每一次妥协,
都让锁链更紧一分;每一次付出,都让她陷得更深。徐薇像个巨大的漩涡,
不断吸食着她的时间、精力、机会甚至情感,并将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稍有迟疑或拒绝,
那句“你还是不是我朋友?”“你怎么这么自私!”“你就是在阻挡我过好日子!
”便会如同紧箍咒般落下。
“如果有来生……我绝不再……绝不再这样活了……”强烈的悔恨与不甘,如同地狱的烈焰,
从心脏开始,灼烧着她的四肢百骸,几乎要将她的灵魂都焚为灰烬。这火焰,比雨水的冰冷,
比腹部的剧痛,更加让她无法忍受。……猛地睁开眼!没有冰冷的雨水,没有刺骨的疼痛,
没有昏暗的后巷。刺目的阳光,透过宿舍米白色的窗帘缝隙,在眼前晕开温暖的光斑。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和女生寝室特有的温馨气息。林晚剧烈地喘息着,
手下意识地死死按住腹部——那里平坦、光滑,没有任何伤痕。触手所及,
是柔软棉质睡衣的温暖。她茫然地坐起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撞出来。
环顾四周——熟悉的大学宿舍,四人间,上床下桌。书架上整齐码放着专业书籍,
桌面上放着可爱的卡通水杯。对面床铺,徐薇裹着被子,正睡得香甜,
发出轻微而规律的鼾声。这不是……大一下学期的寝室吗?她颤抖着伸出手,
拿起枕边的手机。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发白。摁亮屏幕,
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日期——【20XX年4月15日,星期一,7:30】。
真的……回来了?她跌跌撞撞地爬下床,几乎是扑到书桌前的镜子前。镜子里,
映出一张十***岁的年轻脸庞,皮肤紧致,眼神清澈,带着属于这个年纪的青春气息。只是,
那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历经沧桑后的疲惫与惊悸。
那是属于前世那个雨夜的阴影。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冰凉的镜面,
感受着那真实的触感。镜中的少女也做着同样的动作。不是梦。她真的重活了一次。
回到了四年前,一切悲剧尚未真正开始,命运的歧路还未曾踏足的时候。泪水,
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不是悲伤,不是软弱,而是劫后余生的狂喜,是悔恨交加的情绪决堤,
是命运给予第二次机会的难以置信。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任由温热的泪水汹涌地滑过脸颊,滴落在衣襟上。片刻之后,她猛地抬起头,
用袖子狠狠擦去脸上的泪痕。镜子里,那双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睛,褪去了迷茫和脆弱,
一点点变得清晰、坚定,如同被烈火淬炼过的寒铁,闪烁着冰冷而决绝的光芒。“这一世,
徐薇,”她在心中默念,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带着血泪的教训和重生的誓言,
“你的阳关道,你的独木桥,你自己去走。而我林晚,绝不会再为你浪费一分一秒。
”“这一世,我要为自己而活。”2 破茧之路重生后的第一天,第一道考验,
便在她彻底清醒后不久,不期而至。上午三四节课,
是素有“铁面王”之称的王教授主讲的《经济学原理》。这位老先生学术严谨,治学严格,
最痛恨学生旷课和舞弊。前世,就是因为这一天的点名,徐薇赖床不起,
软磨硬泡让她帮忙答“到”,结果王教授火眼金睛,不仅当场识破,还将她俩作为典型,
狠狠批评了一通,扣除了宝贵的平时分,让她在整个专业面前都抬不起头。这一次,
当时针指向七点五十,宿舍里另外两个室友已经收拾好东西出门了。徐薇还在床上裹着被子,
像只慵懒的猫,含糊地嘟囔着,
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晚晚……等会儿要是点名……你帮我应一声啊……王教授的课,
点了名就没事了……我实在起不来了,好困……”若是从前,听到这撒娇般的哀求,
林晚恐怕早已心软,一边担心被发现的风险,一边又碍于“友情”难以拒绝,
最终在纠结中妥协。但此刻,林晚正站在自己的书桌前,
动作利落地将最后一本笔记本塞进书包。闻言,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拉上书包拉链,
声音平静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湖水,甚至没有回头看徐薇一眼:“抱歉薇薇,
王教授眼睛很毒,上次就有同学帮答到被发现了,后果很严重。你自己的事情,
还是要自己负责。”说完,她背上书包,径直走到门口,换上早就准备好的帆布鞋,打开门,
走了出去。动作流畅,没有丝毫犹豫。“喂?林晚?!”身后,
传来徐薇瞬间拔高的、带着惊愕和一丝被冒犯的恼怒的声音。门“咔哒”一声关上,
将那声音隔绝在内。林晚走在清晨的校园林荫道上,深吸了一口带着青草和露水气息的空气,
胸腔中那股积郁了许久的浊气,仿佛也随之吐出了些许。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
在她身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点,温暖而明亮。教室里,她选择了前排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
前世她总是留给徐薇占,自己则坐在靠过道的地方,方便随时被徐薇“差遣”,
比如递笔、传纸条、帮忙看老师等等,活脱脱像个伺候她的佣人。如今,她坦然坐下,
将书本笔记本整齐放好。王教授准时踏入教室,不苟言笑。果然,课程进行到一半,
他开始点名。“陈静。”“到。”“李华。”“到。”……“徐薇。”教室里安静了一瞬。
王教授抬起头,犀利的目光透过镜片扫视下方,又重复了一遍:“徐薇?”无人应答。
他在花名册上用力地画了一个叉,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缺勤。”林晚低头,
在笔记本上记录着知识点,笔尖沙沙作响,内心一片平静。她甚至能感受到身后某个方向,
可能投射来的、属于徐薇后来赶到的、或是其他知情室友的诧异目光。但她不在乎。课后,
林晚正准备去图书馆还书,徐薇气急败坏地从前门冲了进来,
脸上混合着没睡醒的惺忪和被记旷课的恼怒,直奔她而来。“林晚!你怎么回事啊?
”徐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埋怨,甚至有些尖锐,“帮这么个小忙都不肯!还是不是朋友了?
害我被记旷课了!王教授的平时分占比那么高!
”林晚合上刚刚看完的《国富论》拓展阅读书,抬眼看着她。她的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清晰地映出徐薇有些气急败坏的脸庞。“我说了,会被发现。”林晚的语气依旧平稳,
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而且,按时上课,完成学业,本来就是学生的本分。
”徐薇被这陌生的、不带丝毫温度和歉意的眼神与语气噎住了。
预想中的道歉和解释没有出现,对方甚至没有流露出一点点的愧疚不安。
这种完全偏离剧本的反应,让她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张了张嘴,
最终只化作一股更加浓烈的憋闷和失控感。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晚将书收好,对她点了点头,
然后侧身从她旁边走过,消失在教室门外的人流中。类似的场景,开始在接下来的一周里,
在生活的各个方面悄然上演。在食堂,徐薇“哎呀”一声,娇憨地一拍脑袋:“晚晚,
我校园卡忘带了!你先帮我刷一下嘛,回去就转你!” 前世,林晚会无奈一笑,然后刷卡,
而徐薇的“回去就转”,往往会拖延到被提醒,甚至偶尔“忘记”。这一次,林晚微笑着,
将自己的餐盘放稳,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支付码,递到刷卡机前,
对打饭阿姨说:“阿姨,两份分开刷。”然后转向有些愣住的徐薇,“没关系,
可以先刷我的,你待会儿微信转给我就好。” 甚至后来在小卖部,
买了一瓶三块钱的矿泉水,林晚也会在徐薇习惯性地等待时,自然地点开收款码,
金额精确到分,递到对方面前,主打一个亲兄弟明算账。
徐薇在参加的“动漫社”里因为角色竞选失败,心情低落,晚上跑到林晚这里哭诉,
抱怨社长偏心,同伴排挤,暗示林晚应该多花时间陪她散心、安慰她。前世,
林晚会立刻放下手头正在整理的、明天要交的思修论文,
甚至推掉和苏景行学长约好的、关于一个创业项目的图书馆讨论。而这一世,
林晚只是安静地听她说完,递上一张纸巾,然后语气温和却坚定地说:“薇薇,
我觉得社团里的这些问题,需要你自己去面对和沟通解决。我明天有论文要交,
今晚必须赶完,而且和苏景行学长约好了讨论项目,时间也快到了。” 然后,她准时赴约。
图书馆的灯光下,她和苏景行就项目的数据分析模型进行了深入的交流,
她提出的一些见解让苏景行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讶与赞赏。
那种被认可、被平等对待的感觉,是前世在徐薇那里从未得到过的。
徐薇开始清晰地感到恐慌。林晚不再是她那个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的“专属保姆”和情绪垃圾桶。她的生活,
失去了一个最稳定、最便利的支撑点。这种失控感让她烦躁不安。于是,她开始在宿舍里,
当着另外两个室友的面,阴阳怪气:“哎,有些人啊,有了新朋友,就忘了旧人了,
变得可冷漠了。” 或者在和其他班同学聊天时,有意无意地叹息,
蹙着秀气的眉毛:“林晚现在好像挺忙的,找她帮点小忙都难了,特别斤斤计较,
一点室友的情分都不讲,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她生气了吧?”这些带着茶香的话语,
偶尔会通过其他途径,飘进林晚的耳中。她只是置之一笑,如同拂去一粒微尘。
她的时间太宝贵了,要用来预习下节课的内容,要用来阅读老师推荐的拓展书单,
要用来参加那位业界大牛举办的、一票难求的讲座,
要用来……经营真正平等、互助、有价值的关系。她的世界,正在悄然拓宽,
而那个试图将她拉回泥沼的声音,终将变得越来越遥远。
3 机遇之争与新友初识初夏的微风带着栀子花的甜香,拂过校园公告栏前攒动的人头。
一年一度的“全国大学生商业策划大赛”通知赫然在目,深蓝色的背景,烫金的标题,
无声地宣告着它的分量与权威。人群外围,林晚静静地站着,目光掠过那熟悉的标题,
心中波澜微起。前世,这个比赛是她大学生涯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可惜,是向下的转折。
她凭借对市场需求的敏锐洞察和扎实的理论基础,
构想了后来被证明极具潜力的“校园技能共享平台”雏形。然而,
这一切都成了徐薇踏上台阶的垫脚石。徐薇当时也报了名,但她只会对着电脑屏幕哀嚎。
在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帮我谁帮我?”“没有你的思路我肯定不行的,
你就忍心看着我丢脸吗?”的软硬兼施下,自己就昏了头,不仅将核心思路和盘托出,
还熬夜帮她修改文案、调整数据模型。结果,徐薇的队伍勉强挤进复赛,
而她自己却因为精力分散,方案粗糙,在初赛就被淘汰。徐薇事后甚至还抱怨:“晚晚,
你那个思路好像也不是很完美,评委问了好多问题我都答不上来。”回忆如同细密的针,
轻轻刺了一下心脏,不痛,却足够清醒。这一次,林晚的眼神没有丝毫迷茫。
她没有像前世那样,第一时间去问徐薇要不要组队,而是开始冷静地物色合适的队友。
她的目光在班级里搜寻,很快锁定了一个身影——顾曼。顾曼是班里少见的气质飒爽的女生,
利落的短发,眼神明亮有神,做事风风火火,
在几次小组作业中都展现出极强的逻辑思维和组织协调能力,汇报时条理清晰,气场十足。
林晚欣赏她的能力,也隐约觉得她的性格与自己重生后想要成为的样子有几分契合。
她没有犹豫,在下课后主动走向正在收拾书本的顾曼。“顾曼同学,
”林晚的声音温和而清晰,“我看到商业策划大赛的通知了,对这个比赛很感兴趣。
我觉得你的能力和思维都非常出色,不知道你有没有组队的意向?
或许我们可以找个时间聊聊各自的想法?”顾曼抬起头,有些意外地看向林晚。
她对林晚的印象是安静、努力,成绩不错,但似乎总被那个叫徐薇的室友牵着鼻子走,
显得有些缺乏主见。但此刻,林晚的眼神沉静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真诚和自信。
这种反差让顾曼产生了兴趣。“可以啊,”顾曼爽快地点头,露出一抹笑容,
“我也正想找靠谱的队友呢。听说这个比赛含金量很高,但也很耗精力,队友太猪可不行。
”两人相视一笑,一种默契在无声中建立。她们约在第二天没课的下午,
在学校咖啡厅的角落见面。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木桌上,
林晚拿出自己初步整理的一些市场痛点和方向性思考,并非前世的完整方案,
而是更具启发性的框架。顾曼则带来了她对于团队分工、时间节点把控的清晰规划。
“我觉得你这个‘资源闲置’和‘需求错配’的切入点很有意思,”顾曼指着林晚的笔记,
眼神发亮,“尤其是在校园场景下,很多技能和需求其实可以内部消化。
我们可以围绕这个深挖……”两人越聊越深入,思维碰撞出激烈的火花。林晚发现,
顾曼不仅执行力强,思维也相当活跃,能迅速理解她的构想并提出建设性意见。
而顾曼也惊讶于林晚看似安静的外表下,竟藏着如此缜密的逻辑和对市场如此敏锐的直觉。
这与她平时给人的印象大相径庭。她们很快达成共识,又经过谨慎考察,
招募了另外两名在数据分析和文案设计方面各有所长的同学,组成了“启明”团队。
团队氛围积极而高效,第一次正式会议就明确了分工和时间表。在项目继续推进的过程中,
遇到的问题越来越难,需要更专业的指导时,顾曼通过社团关系,联系到了苏景行。
第一次团队会议约在了周末的公共讨论区。苏景行提前到了几分钟,
正低头看着手机里的资料,忽然听到一个清柔的声音带着些许迟疑:“学长?”他抬头,
看见林晚站在不远处,手里抱着笔记本电脑和几份文件,日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身上,
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和略显紧张但努力保持镇定的侧脸。她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色毛衣,
看起来比平时在图书馆遇见时更添了几分柔软。“林晚学妹。”苏景行收起手机,站起身,
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一部分沉甸甸的资料,“你来的真早。”“想提前来准备一下。
”林晚微微颔首,感受到他指尖不经意擦过手背的温热,耳根有些不易察觉的发烫。
她注意到苏景行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针织衫,比起平时在校园里遇到的学术范儿,
多了几分随和。会议中,苏景行敏锐地指出了方案中几个潜在的风险点。
当问到关于“信任机制”如何有效规避纠纷时,林晚深吸一口气,
将自己结合前世一些平台经验的构想娓道来,不仅回答了问题,
还提出了几种创新的解决方案。苏景行边听边用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他的目光大部分时间落在林晚身上,带着审视,
但更多的是逐渐加深的欣赏。他发现,这个学妹不仅思路清晰,而且考虑问题相当周全,
甚至有些想法超前得不像一个大二学生。“很有意思的想法,”会议结束时,苏景行总结道,
目光赞许地扫过团队众人,最后停留在林晚脸上,
“尤其是林晚学妹提到的‘信用积分’与‘技能认证’结合的点,很有实践价值。
后续我们可以就这个方向深入聊聊。”散会后,苏景行主动走到正在收拾东西的林晚身边。
“这个思路,是你独立想出来的?”他语气带着一丝好奇,没有质疑,只是纯粹的探究。
林晚心微微一紧,面上却保持平静:“大部分是,也参考了一些国外的案例,
结合我们校园的实际情况做了调整。”“很厉害。”苏景行真诚地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下次讨论,我可以带几篇相关的论文给你参考。”“谢谢学长!”林晚抬起头,
眼中闪过惊喜,那光芒让苏景行微微一怔。
就在林晚和顾曼她们初步确定了以“校园技能共享与互助”为核心方向,
开始紧锣密鼓地分工调研、搜集数据时,徐薇终于后知后觉地找上门来了。
她显然是听说了林晚不仅组好了队,队伍里还有顾曼这样的“强援”,阵容看起来相当靠谱。
“晚晚!”徐薇的声音在图书馆自习区响起,带着惯有的亲昵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引得附近几个同学抬头看了一眼。她快步走到林晚桌前,
看着摊开的各种资料和笔记本电脑上复杂的图表,眉头蹙起,
“你组队参加商赛怎么不叫我啊!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居然带上顾曼都不带我?
”林晚从一堆数据中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没有错过徐薇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嫉妒和不满。她手下敲击键盘的动作没停,
语气平淡:“我们的队伍人员已经满了,而且分工都确定了。
你可以去看看其他还在招人的团队,或者自己组建一个。”“满了可以再加一个嘛!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啊!”徐薇不依不饶,声音拔高了些许,带着理所当然的口气,
“这种比赛又不是严格限制五人。要不,你跟那个顾曼说说,让我替换掉谁?
我看那个李浩(团队里负责数据分析的同学)好像也没什么用,数据分析我自己也能学嘛!
”林晚终于停下手上的工作,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徐薇,
那眼神让徐薇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我们的团队很和谐,
分工是基于每个人的优势慎重考虑的,不需要更换任何人。”林晚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抱歉,你的要求我无法答应。”徐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红一阵白一阵。她感觉周围似乎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羞恼交加,声音也尖利起来:“林晚!
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是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抱上顾曼的大腿了,就看不上我了是吗?
有好的机会就只想自己抓着,生怕我沾一点光?你怎么变得这么自私!你明明可以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