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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突厥来使大业七年的长安城,春寒料峭。太极殿内,隋帝杨广端坐龙椅,

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目光如炬地盯着殿下的突厥使臣。年仅三十八岁的他,

正值春秋鼎盛,眉宇间尽显帝王威严。"尊贵的大隋天子,"突厥使臣阿史那摩跪拜在地,

"启民可汗愿与大隋永结盟好,特献骏马千匹,貂皮万张,以示诚意。"杨广微微颔首,

目光却投向身旁的重臣宇文述。这位老臣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道:"启民可汗的诚意,

陛下已然知晓。只是,突厥各部近来频频骚扰边境,此事又当如何解释?

"阿史那摩神色不变:"那些都是叛离可汗的部落所为,可汗定当严加管束。"退朝后,

杨广在御书房召见心腹大臣。墙上悬挂的巨幅地图,标注着大隋周边错综复杂的势力分布。

"诸位爱卿以为,突厥此番示好,是真心还是假意?"杨广负手而立,

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地图。内史侍郎虞世基率先开口:"陛下,突厥内部纷争不断,

启民可汗急需外援。此时结盟,正可保北疆安宁。"但大将军杨义臣却持不同意见:"陛下,

突厥人向来反复无常。依臣之见,不如趁其内乱,一举平定北患。"杨广转身,

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你们都说得有理。但朕要的,不是一个摇尾乞怜的突厥,

而是一个臣服于大隋的突厥。"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终南山上的积雪:"传朕旨意,

在边境设立五市,准许突厥人以马匹交换茶叶、丝绸。但要严格控制铁器交易。

"这是杨广的精心布局——用经济利益笼络突厥贵族,同时限制其军事发展。然而,

他并不知道,这个决定将引发一连串意想不到的后果。第二章 ***之谋数月后,

杨广巡幸至涿郡。行宫内,他正与重臣裴矩密议。"***近来频频在边境增兵,其心可诛。

"杨广将一份密报掷于案上,"朕欲亲征,爱卿以为如何?"裴矩沉吟片刻:"陛下,

***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要用兵,需先结盟新罗,东西夹击。""新罗?"杨广挑眉,

"那个向来自诩文明的小国?""正是。"裴矩展开地图,"新罗与***世仇,

若能许以利益,必可成事。但臣担心的是,若我军主力***,突厥恐生异心。

"杨广冷笑:"所以朕要先解决突厥这个后顾之忧。"次日,

杨广召见正在长安的启民可汗之子阿史那咄吉。这个年轻的突厥王子第一次来到大隋都城,

被长安的繁华所震撼。"咄吉王子,"杨广在***中接见他,

"朕听闻你在突厥以勇武著称,可有兴趣观摩大隋军演?"军演在上林苑举行。

五千精兵阵列严整,新型的床弩齐射时,百米外的靶标应声而碎。咄吉表面镇定,

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震动。"大皇帝陛下,"咄吉躬身道,"突厥愿永世臣服,

但求陛下准许增加边境互市数量。"杨广满意地笑了。但他没有注意到,

咄吉低头时眼中闪过的屈辱与不甘。当晚,杨广在行宫召见裴矩:"新罗使者何时能到?

""回陛下,新罗真平王已派其弟金胤前来,三日后可抵涿郡。

"第三章 新罗盟约涿郡行宫的夜宴格外隆重。新罗使者金胤举止文雅,

言谈间透着儒雅之气,与粗犷的突厥人形成鲜明对比。"下国小臣,

代真平王向大皇帝陛下问安。"金胤行礼如仪,呈上礼单,"新罗愿永为大隋东藩。

"杨广满意地点头。宴会后,他在密室召见金胤。"***近来频频犯边,朕欲***,

不知真平王意下如何?"金胤神色恭敬:"陛下,新罗与***素有积怨。若陛下亲征,

新罗愿为前驱。但......""但说无妨。""***与倭国往来密切,若见局势不利,

恐引倭兵来援。"杨广目光一凛。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一旦战事拖延,

倭国很可能趁虚而入。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已然下定决心。次日,

盟约达成:新罗出兵配合隋军***,事成后,***南部四州划归新罗。

这是一个危险的交易,杨广心知肚明,但他相信大隋的军力足以震慑各方。然而,

就在与新罗结盟的同时,边境急报传来:突厥启民可汗病重,主战派势力抬头。

第四章 后院起火大业八年春,杨广率百万大军******。初期战事顺利,隋军***连捷。

但就在大军围攻辽东城时,北方急报传来:突厥发生政变,启民可汗暴毙,

主战派的咄吉继位,称始毕可汗。"陛下!"字文述闯入军帐,"始毕可汗撕毁盟约,

进攻代州!"杨广手中的军报飘落在地。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多线作战。"传朕旨意,

命李渊率五万兵马北上增援。"杨广强作镇定,"***绝不能半途而废。"但祸不单行。

数日后,新罗使者金胤求见,面带难色:"陛下,倭国舰队出现在新罗外海,

真平王请求暂缓出兵。"杨广勃然大怒:"新罗要背弃盟约吗?""非是背约,

"金胤不卑不亢,"若倭国来袭,新罗自身难保,何谈助陛下***?"此时,

***利用严冬降临,展开反击。隋军补给线被切断,士兵冻死冻伤者不计其数。

杨广不得不下令撤军。返回长安的路上,杨广一病不起。在龙辇中,

他时常喃喃自语:"朕的联盟,为何如此不堪一击?"第五章 朝堂博弈大业九年正月,

长安城还沉浸在节日的氛围中,但太极殿内的气氛却格外凝重。杨广病体初愈,

首次临朝听政。"陛下,"虞世基奏报,"突厥始毕可汗遣使前来,

声称此前进攻代州乃是误会。""误会?"杨广冷笑,"那他为何占领阴山以南的草场?

"大将军来护儿出列:"陛下,臣愿率十万精兵,北伐突厥!""不可!"裴矩急忙劝阻,

"如今国库空虚,将士疲惫,当以休养生息为主。"朝堂上主战主和两派争论不休。

杨广沉默良久,突然问:"新罗那边有何动静?""回陛下,新罗真平王送来国书,

解释此前未能出兵之由,并进献珍宝赔罪。"杨广挥手示意退朝。他明白,

这些周边势力都在观望,等待大隋露出破绽。当晚,

杨广密召裴矩入宫:"朕欲再次结盟吐蕃,从西面牵制突厥,爱卿以为如何?

"裴矩大惊:"陛下!吐蕃赞普朗日松赞雄才大略,其志不小。与之结盟,无异于引狼入室!

"但杨广已经听不进劝谏。在他看来,既然东面的联盟破裂,就必须在西面寻找新的支点。

第六章 吐蕃之盟大业十年夏,杨广不顾群臣反对,派御史裴世清出使吐蕃。

逻些城(今拉萨)的布达拉宫内,朗日松赞接见了隋朝使团。"大隋皇帝欲与吐蕃结盟,

共抗突厥,"裴世清呈上国书,"愿许以丝绸之路三成利益。"朗日松赞年约三十,

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突厥与吐蕃相隔遥远,朕为何要蹚这浑水?""可汗有所不知,

"裴世清早有准备,"突厥始毕可汗曾言:'平定中原后,当取吐蕃'。

"这是裴世清的离间之计,但却意外地说中了朗日松赞的心事。吐蕃与突厥虽然相隔遥远,

但都对富庶的中原虎视眈眈。"朕可以结盟,"朗日松赞最终松口,"但朕要五成利益,

而且要先得两千套精铁铠甲。"消息传回长安,杨广勃然大怒:"这个朗日松赞,

简直是在敲诈!"然而,此时边境急报又至:突厥与***使者往来频繁,

似乎正在酝酿新的联盟。杨广陷入两难:接受吐蕃的苛刻条件,国库难以承受;拒绝结盟,

则可能面临多方夹击。最终,在字文述的建议下,

杨广想出了一个折中之策:答应吐蕃的条件,但要求分期交付。这是一个危险的缓兵之计。

第七章 联盟破裂大业十一年,各方势力之间的微妙平衡终于被打破。

先是突厥始毕可汗突袭河西,截获了运往吐蕃的第二批物资。

其中包括一千套精铁铠甲和大量丝绸。朗日松赞大怒,

认为杨广故意挑拨突厥进攻吐蕃运输队。"陛下!"信使仓皇入报,"吐蕃大军进攻松州,

声称陛下背信弃义!"杨广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又一个坏消息接踵而至:***与突厥正式结盟,联军三十万进攻辽西。

最致命的一击来自内部。大业十一年六月,杨玄感在黎阳起兵,天下震动。

各地豪强纷纷响应。"为什么?"杨广在御书房咆哮,"朕待他们不薄,为何都要背叛朕?

"裴矩跪地泣诉:"陛下,连年征战,民力已竭。各地百姓不堪重负啊!"杨广颓然坐倒。

他终于明白,再精妙的权谋,没有民心的支持,也不过是空中楼阁。

第八章 运河夕照大业十四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才刚二月末,

运河两岸的柳树已抽出嫩绿的新芽。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将整个江都宫映照得金碧辉煌。五十岁的隋帝杨广独自站在显仁宫最高的观景台上,

望着眼前这片他倾注心血建造的人间仙境。十六年前,他力排众议,开凿运河,连通南北,

又在这运河与长江交汇处修建了第三座都城——江都。那时的他,意气风发,胸怀四海,

誓要打造一个前无古人的盛世。“陛下,风大了,还是回宫吧。”内侍王忠手捧一件锦袍,

小心翼翼地站在他身后。杨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他的目光越过宫墙,

望向远方运河上稀稀落落的船只。曾几何时,这条水道上千帆竞渡,

来自全国各地的漕船、商船、贡船络绎不绝。而如今,除了几艘巡逻的战舰,

几乎看不到其他船只。“王忠,你说,朕的天下,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杨广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说不出的疲惫。王忠躬身回答:“陛下多虑了,

眼下不过是些小麻烦,待开春后粮草充足,必能平定叛乱,重现太平。”杨广苦笑一声,

没有戳破这显而易见的谎言。他转身走下观景台,锦袍下的身躯已不复当年的挺拔。

三年的江都生活,早已将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帝王,

消磨成了一个疑神疑鬼、颓废消沉的老者。宫灯初上,显仁宫内却不见往日的歌舞升平。

长长的回廊里,只有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回荡,显得格外冷清。暖阁中,萧妃已备好晚膳。

她今年三十有五,虽已不是二八佳人,但岁月似乎格外眷顾她,只在她眼角添了几道细纹,

反而更添成熟风韵。见杨广进来,她忙起身相迎。“陛下今日气色好些了。”她轻声道,

为杨广斟上一杯温酒。杨广接过酒杯,却不饮用,

只是怔怔地看着跳动的烛火:“朕昨夜又梦到先帝了。他站在黄河岸边,

质问朕为何将大隋江山弄到如此地步。”萧妃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梦境都是反的,

陛下。”“不,”杨广摇头,“朕知道,大隋的气数尽了。李渊占了长安,

立侑儿为帝;王世充控制洛阳,立侗儿为帝。朕这个皇帝,如今连政令都出不了江都宫。

”萧妃正要安慰,忽听外面传来一阵骚动。杨广神色一凛,手中的酒杯微微颤抖。片刻后,

王忠匆匆进来禀报:“陛下,只是几个小太监打翻了灯盏,已处置了。”杨广长舒一口气,

但眼中的恐惧未散。他紧紧抓住萧妃的手:“朕总觉得,这宫里宫外,到处都是想害朕的人。

”萧妃感受着他手心的冷汗,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她想起昨日兄长暗中送来的消息,

说骁果军中怨气日盛,恐生变故。但她不敢告诉杨广,怕加重他的疑惧。与此同时,

江都宫东侧的骁果军大营中,一场改变历史的密谋正在进行。

第九章 暗流涌动宇文化及的中军大帐内,烛火通明。这位四十岁的关陇贵族后裔,

正对着一幅***出神。地图上,代表各方势力的标记犬牙交错,而代表朝廷控制的区域,

已缩至江都这弹丸之地。帐帘掀起,他的弟弟宇文智及快步走入,

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兄长,司马德戡那边有消息了,他同意加入我们。

”宇文化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果真答应了?没有提出什么条件?”“他只要求事成后,

能统领全军北返关中。”宇文智及凑近低声道,“如今军中怨声载道,士兵们思乡心切,

只要我们振臂一呼,必能成事。”宇文化及沉默片刻,问道:“宫中的情况如何?

”“裴虔通已答应做内应,届时会打开宫门。虞世基态度暧昧,但应该不会阻挠我们。

”宇文智及顿了顿,“关键是独孤盛,他统领的千牛备身府是宫中最后一道防线,

此人忠于杨广,必须小心应对。”宇文化及走到帐门前,望着远处江都宫的点点灯火,

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二十年前,自己随父亲入宫觐见,第一次见到当时还是晋王的杨广。

那时的杨广英姿勃发,谈吐间尽显雄才大略,令他心生敬仰。谁曾想,二十年后,

自己会密谋反叛这位曾经仰望的君主。“兄长还在犹豫什么?”宇文智及急切道,

“如今李渊在长安立了新帝,我们若再不行动,只怕连这最后的***也要丢了。

”宇文化及转身,眼中已是一片决然:“传令下去,按原计划,三月初十夜间起事。记住,

我们的目的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是弑君。若陛下肯下诏北归,我们仍可保他性命。

”宇文智及口头上应着,眼中却掠过一丝不以为然。他清楚,一旦兵变开始,

杨广必死无疑——没有哪个篡位者会留下前朝皇帝这个隐患。兄弟二人又密议片刻,

宇文智及方起身离去。帐中重归寂静,宇文化及独坐灯下,

取出藏在匣中的一方玉玺——这是他从父亲那里继承的宇文家族信物。玉玺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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