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暴雨夜捡到狼崽子黑色迈***在暴雨中碾过积水,车灯劈开浓稠如墨的夜色,
将梧桐树叶上的水珠照得像碎钻般飞溅。驾驶座上的林叔放缓车速,
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女人,声音放得极轻:“顾总,前面路段积水太深,要不要绕路走?
”后座的顾晚笙指尖夹着一份刚签完的合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封面上轻轻敲击,
发出规律的嗒嗒声。她没抬头,目光落在窗外模糊的街景上,嗓音冷得像淬了冰:“不用,
按原路线走。”今晚的应酬持续了三个小时,从城西的私人会所到城东的金融中心,
她穿着量身定制的黑色西装套裙,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
在一群大腹便便的男人中间游刃有余。敬酒时酒杯倾斜的角度精确到三度,
谈判时语气里的压迫感恰到好处,最后签下合同时,对方老总握着她的手,
笑容里满是惊叹:“顾总真是年轻有为,顾老先生要是还在,肯定为你骄傲。
”她只是淡淡扯了扯嘴角,没接话。父母离开的第七年,这样的话她听了无数次。
从二十岁那年医院走廊里医生宣布抢救无效,到董事会上元老们质疑的目光,
再到如今人人尊称的“商界女王”,她早已习惯用冰冷的外壳将自己包裹起来。
毕竟在这个虎视眈眈的商界,柔软是最没用的东西,只有足够狠厉,
才能守住父母留下的家业。迈***缓缓驶入一片僻静的别墅区,这里是云城最顶级的富人区,
每一栋别墅都带着独立的花园和车库,平日里鲜少有人经过。雨势丝毫没有减弱,
雨点砸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在演奏一曲嘈杂的交响乐。
就在车子即将拐进自家别墅大门时,林叔突然踩了刹车,车身猛地一震。顾晚笙皱起眉,
抬眼看向前方:“怎么了?” “顾总,您看那边。”林叔指着路边的梧桐树下,
语气有些犹豫。顾晚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少年蜷缩在树下,
浑身湿透,黑色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却挺拔的身形。他低着头,
额前的湿发遮住了眼睛,只能看到下颌线紧绷着,透着一股倔强的气息。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地面上积起小小的水洼。他的手臂上似乎有伤口,
深色的血迹混着雨水,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像是个流浪的孩子,这么大的雨,
怕是要出事。”林叔低声说,“要不要叫保安过来处理?”顾晚笙没有立刻回答,
她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打在脸上,让她清醒了几分。她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
一步步走向那个少年,高跟鞋踩在积水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离得近了,
她才发现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身形消瘦,却透着一股不屈的劲儿。
即使浑身狼狈,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像是一株在暴雨中顽强生长的野草。“喂。
”顾晚笙开口,声音依旧清冷,“需要帮忙吗?”少年闻声抬起头,露出一张极其好看的脸。
眉骨锋利,鼻梁高挺,嘴唇因为寒冷而泛着苍白,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此刻盛满了警惕和倔强,
像一头被猎人追捕的小狼,随时准备发起攻击。“不需要。”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冽,却又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冷硬,“我不要你的施舍。
”顾晚笙挑了挑眉,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她见多了趋炎附势的人,像这样落魄到极点,
却还拒绝帮助的,还是第一个。她打量着少年,
目光落在他手臂的伤口上:“你的伤需要处理,再这样下去,会感染的。”“不用你管。
”少年别过脸,不再看她,语气里满是抗拒。顾晚笙没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撑着伞,
默默看着他。雨水顺着伞沿滑落,在她脚边形成一圈小小的屏障。她的耐心向来有限,
尤其是在这样疲惫的夜晚,但不知为何,看着少年倔强的模样,她竟然没有立刻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少年突然身体一晃,像是支撑不住般,直直地朝着地面倒去。顾晚笙眼疾手快,
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入手处一片冰凉,少年的身体烫得惊人,显然是发了高烧。
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靠在顾晚笙的手臂上,呼吸急促,眉头紧紧皱着,
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顾晚笙叹了口气,弯腰将少年打横抱起。他比看起来要轻很多,
身体单薄得仿佛一折就断。她抱着他走向迈***,对林叔说:“开车,回别墅。
”林叔连忙点头,打开后座车门,看着顾晚笙将少年小心翼翼地放在座位上,
心里不禁有些惊讶。顾总向来对人疏离,今天竟然会主动帮助一个陌生的少年,
还把他带回别墅,这实在是太反常了。车子重新启动,平稳地驶入别墅大门。
顾晚笙看着身边昏迷的少年,指尖无意识地拂过他沾着雨水的头发。
她想起刚才少年抬起头时的眼神,那里面的倔强和不屈,
像极了七年前的自己——同样是一夜之间失去所有,同样是在绝境中挣扎,
同样是不肯向命运低头。或许,是这份相似,让她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援手。回到别墅,
顾晚笙让管家张妈准备了热水和干净的衣服,又打电话叫来了家庭医生。
她将少年安置在二楼的客房里,看着张妈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身体,处理伤口。
医生很快就到了,为少年做了简单的检查,说:“顾小姐,这位少年只是发了高烧,
加上伤口感染,有些脱水,没什么大碍,我给他开点药,输完液应该就会醒了。
”顾晚笙点了点头,示意医生去准备。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少年熟睡的脸庞。
褪去了警惕和倔强,他的睡颜显得格外安静,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看起来竟有几分乖巧。就在这时,
少年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条推送新闻。
顾晚笙无意间瞥了一眼,瞳孔却猛地一缩。新闻标题赫然写着:“傅氏集团破产,
董事长傅明哲夫妇不堪重负,于家中自杀身亡,独子傅寒川下落不明。”傅氏集团?傅明哲?
傅寒川? 顾晚笙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她猛地看向床上的少年。傅氏集团,
那是七年前与顾氏集团齐名的企业,也是父亲生前最大的竞争对手。
当年傅明哲为了争夺一个海外项目,不惜用卑劣的手段陷害顾氏,虽然最后顾氏险胜,
但也元气大伤。父亲去世后,傅氏集团因为投资失误,加上经营不善,逐渐走向衰败,
没想到如今竟然彻底破产,傅明哲夫妇还选择了自杀。而床上的这个少年,
竟然是傅明哲的独子,傅寒川?顾晚笙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看着少年苍白的脸庞,
脑海里浮现出七年前傅明哲那张嚣张跋扈的脸,又想起刚才少年在雨中倔强的眼神。
命运还真是讽刺,她竟然在一个暴雨夜,捡回了昔日竞争对手的儿子。 是将他送走,
还是继续收留他?顾晚笙陷入了沉思。如果将他送走,以傅寒川现在的状况,身无分文,
又带着伤,恐怕很难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可如果收留他,他毕竟是傅明哲的儿子,
当年傅家对顾氏做过的事,她至今记忆犹新。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
床上的少年突然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傅寒川的视线有些模糊,
他看着眼前陌生的天花板,又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顾晚笙,眼神里先是迷茫,
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警惕和冰冷。“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他的声音依旧沙哑,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顾晚笙收回思绪,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语气平静无波:“我叫顾晚笙,这里是我家。你昨晚在雨中晕倒了,我把你带了回来。
”顾晚笙?傅寒川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顾氏集团的继承人,
商界有名的“女王”,也是傅家当年最大的竞争对手。他怎么会在顾晚笙的家里?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为身体虚弱,刚一用力就倒了回去,脸色更加苍白。
顾晚笙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反而想起了当年傅明哲陷害顾氏时的嘴脸。
她走到窗边,背对着傅寒川,声音冷得像窗外的雨水:“傅寒川,傅明哲的儿子,
我说得对吗?”傅寒川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抬起头,看向顾晚笙的背影,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他没想到,顾晚笙竟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是又怎么样?
”他咬着牙,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和不甘,“你想怎么样?趁人之危,报复我?
还是把我送出去,让那些追债的人找到我?”顾晚笙转过身,看着他眼中的愤怒和戒备,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觉得,我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你吗?傅家已经破产了,
傅明哲也死了,你对我来说,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她的话像一把尖刀,
狠狠刺进傅寒川的心里。是啊,傅家已经完了,他现在只是一个落魄的孤儿,
连被顾晚笙报复的资格都没有。傅寒川低下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他想起父母自杀时的模样,想起那些追债的人凶狠的嘴脸,
想起自己这些天流落街头的狼狈,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但他很快就擦去了眼泪,
再次抬起头时,眼中的脆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倔强和冰冷:“既然你觉得我无关紧要,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把我赶走,或者报警,随便你。”顾晚笙看着他这副故作坚强的模样,
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傅寒川是傅明哲的儿子,虽然傅家败落了,
但傅明哲当年能将傅氏集团做到那般规模,必然有其过人之处。而傅寒川作为他的儿子,
或许也继承了一些商业天赋。她现在正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帮她处理公司里的一些琐事。
傅寒川虽然现在落魄,但若是好好培养,说不定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而且,
让昔日竞争对手的儿子留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所用,这似乎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想到这里,顾晚笙走到床边,俯身看着傅寒川,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赶走你?
太便宜你了。傅寒川,我救了你,你总得报答我吧?
”傅寒川警惕地看着她:“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很简单。
”顾晚笙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留在我身边,
做我的私人助理。我会给你提供住处,供你读书,还会帮你处理傅家剩下的烂摊子。
但相应的,你必须听我的话,为我做事。怎么样,这个交易,你答应吗?
”傅寒川看着顾晚笙眼中的势在必得,又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要么答应顾晚笙,留在她身边,要么被赶走,
继续过着颠沛流离、随时可能被追债人找到的日子。他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却又透着一丝决绝:“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我不会做任何违背我原则的事情。”顾晚笙笑了,她伸手拍了拍傅寒川的肩膀,
语气轻松:“放心,我顾晚笙还不至于让你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好好养伤吧,等你好了,
我会让张妈教你一些基本的规矩。”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客房,
留下傅寒川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神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也不知道留在顾晚笙身边,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
已经彻底改变了。而顾晚笙走出客房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她看着窗外依旧没有停歇的暴雨,心里暗暗想道:傅寒川,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毕竟,
我可没那么多耐心,去养一只不听话的狼崽子。
第2章:驯服与反驯服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客房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傅寒川是被窗外清脆的鸟鸣声吵醒的,他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的光芒,
墙角的落地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白玫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花香混合的气息。
他愣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暴雨中的梧桐树下,
那个穿着黑色西装套裙、气场强大的女人,她冰冷的声音,
还有最后提出的那个交易——做她的私人助理,换得庇护和教育。傅寒川猛地坐起身,
动作太大牵扯到手臂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
伤口已经被仔细处理过,缠着干净的纱布,隐隐还能闻到药膏的清香。
身上的湿衣服也被换成了一套宽松的纯棉睡衣,料子柔软舒适,显然是新的。
他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是一片精致的花园,
修剪整齐的草坪,蜿蜒的鹅卵石小径,还有一个波光粼粼的游泳池。这栋别墅大得惊人,
每一处细节都透着奢华,与他曾经住过的傅家老宅相比,竟也毫不逊色,甚至更加精致。
“原来这就是顾晚笙的家。”傅寒川低声呢喃,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他想起父母还在时,
傅家也曾有过这样的辉煌,可如今,一切都化为乌有,他成了寄人篱下的落魄者。就在这时,
房门被轻轻敲响,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傅先生,您醒了吗?顾总让我来送早餐。
”傅寒川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着整洁佣人服的中年女人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
她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顾总已经去公司了,让我转告您,
吃完早餐后,会有人带您熟悉别墅的环境,顺便给您准备一些日常用品。”“顾晚笙呢?
”傅寒川开口问道,声音还有些沙哑。“顾总一早就去公司处理事务了,她每天都很忙碌。
”张妈一边说着,一边将早餐一一摆出来,“这是您的早餐,白粥、鸡蛋,
还有一些清淡的小菜,医生说您现在需要吃点易消化的东西。
”傅寒川看着托盘里精致的早餐,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声。他已经快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此刻闻到食物的香味,不由得有些心动。但他还是强忍着饥饿,摇了摇头:“我不吃。
”张妈愣了一下,随即又温和地劝道:“傅先生,您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顾总特意吩咐过,一定要让您好好吃饭,好好养伤。”“我说了,我不吃。
”傅寒川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他别过脸,看向窗外,眼神里满是抗拒。
他不想吃顾晚笙给的东西,不想接受她的施舍,更不想承认自己现在需要依赖她才能生存。
张妈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再多劝,只是叹了口气:“那好吧,早餐我放在这里了,
您要是饿了,记得趁热吃。我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叫我。”张妈离开后,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傅寒川看着床头柜上的早餐,肚子里的饥饿感越来越强烈,
可他还是咬着牙,不肯动一下。他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
里面挂着好几套不同款式的休闲装,尺码看起来正好适合他。“倒是想得周到。
”傅寒川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顾晚笙这是把他当成宠物在养吗?
提供住处、食物、衣服,然后让他乖乖听话,为她做事?他越想越觉得憋屈,
凭什么顾晚笙就能高高在上,而他却要寄人篱下?凭什么傅家败落,他就要受这样的屈辱?
一股不甘和愤怒涌上心头,傅寒川猛地一拳砸在衣柜上,手背传来一阵刺痛,
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眼神里充满了戾气。他不能就这样待在这里,他要离开,
他要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总有一天,他要重振傅家,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刮目相看!
想到这里,傅寒川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快速换上衣柜里的衣服,尺码果然很合身。
他走到窗边,观察了一下别墅的环境,发现别墅的后院有一道小门,门外是一条僻静的小巷。
他深吸一口气,悄悄走到房门口,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人后,轻轻打开房门,
蹑手蹑脚地沿着走廊往前走。别墅很大,走廊两旁挂着许多名贵的画作,每一幅都价值不菲。
傅寒川没有心思欣赏这些,他的目标只有一个——离开这里。他顺利地走到了一楼大厅,
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在头顶散发着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大厅中央的大理石喷泉,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即将走到后院小门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你要去哪里?
”傅寒川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这个声音,
他太熟悉了——是顾晚笙。他缓缓转过身,看到顾晚笙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套裙,
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正站在楼梯口,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她的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整个人透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傅寒川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压迫。
“我……”傅寒川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晚笙一步步走下楼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傅寒川的心上。她走到傅寒川面前,停下脚步,微微仰起头,
看着他的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怎么?刚醒过来就想跑?傅寒川,
你昨晚答应我的话,都忘了吗?”“我没忘。”傅寒川咬着牙,眼神里满是不甘,
“但我不想待在这里,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施舍?”顾晚笙挑了挑眉,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傅寒川,你搞清楚,我救了你,给你提供住处和食物,不是在施舍你,
而是在履行我们之间的交易。你答应做我的私人助理,为我做事,现在想跑,是想违约吗?
”“我……”傅寒川被顾晚笙问得哑口无言。他确实答应了顾晚笙的条件,
可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你什么?”顾晚笙向前一步,
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萦绕在傅寒川的鼻尖,让他不由得有些慌乱。
“傅寒川,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觉得我是在羞辱你。但你有没有想过,以你现在的处境,
离开了我,你能去哪里?”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冰冷:“你身无分文,没有身份证明,
身上还有伤,外面到处都是追债的人。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吗?就算你跑出去了,
你能活下去吗?”顾晚笙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刺进傅寒川的心里。
他知道顾晚笙说的是事实,他现在就像一只断了翅膀的鸟,根本没有能力离开顾晚笙的庇护。
“我……”傅寒川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顾晚笙看着他这副模样,
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她还以为傅明哲的儿子有多坚强,原来也不过如此。
“好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顾晚笙转过身,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跟我来,
我有东西要给你。”傅寒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他知道,
自己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 顾晚笙将他带到了书房,书房很大,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
从商业管理到金融投资,应有尽有。顾晚笙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扔在傅寒川面前:“看看吧。”傅寒川弯腰拿起文件,标题赫然写着“私人助理雇佣合同”。
他快速翻看了一下,合同里详细写明了他的工作职责、薪资待遇、福利保障,还有违约责任。
薪资待遇比他想象中要高很多,福利保障也很完善,甚至还包括了他未来的教育费用。
“这是……”傅寒川有些惊讶地看向顾晚笙。他原本以为顾晚笙会苛刻地对待他,
没想到会给出这么优厚的条件。“这是我们之间的合同。”顾晚笙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
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眼神平静地看着傅寒川,“我顾晚笙做事,向来公私分明。你为我做事,
我自然会给你相应的报酬和保障。但同时,我也有我的规矩,如果你违反了合同,
或者做出了任何损害我利益的事情,后果会很严重。”傅寒川看着手中的合同,
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份合同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能够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虽然这份机会是他昔日竞争对手给的,带着一丝屈辱,但他没有资格拒绝。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傅寒川抬起头,看着顾晚笙,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
“你会不会只是想利用我,等你用完了我,就把我一脚踢开?”顾晚笙笑了,她站起身,
走到傅寒川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傅寒川,
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你要么签了这份合同,留在我身边,好好做事,
我保证你能得到你想要的;要么你现在就离开这里,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你以后是死是活,
都与我无关。”她的眼神冰冷而坚定,让傅寒川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傅寒川沉默了许久,
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他想起了父母临终前的眼神,想起了他们对他的期望,
想起了傅家曾经的辉煌。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他必须活下去,必须重新站起来。最终,
傅寒川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决绝:“好,我签。”顾晚笙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钢笔,递给傅寒川:“签字吧。”傅寒川接过钢笔,指尖微微颤抖,
他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傅寒川。每一个笔画都透着坚定,也透着一丝无奈。
签完字后,顾晚笙接过合同,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
将其中一份递给傅寒川:“这一份你收好,作为凭证。”傅寒川接过合同,
小心翼翼地放进衣服口袋里。“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私人助理了。
”顾晚笙将另一份合同放进抽屉里,语气恢复了平静,
“张妈会带你去熟悉你的房间和工作环境,下午我会让林叔带你去办理一些必要的手续,
顺便给你买一些日常用品。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公司报道,我会安排人带你熟悉工作内容。
”“知道了。”傅寒川低声应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情愿,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还有一件事。”顾晚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在公司里,
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的身份,包括你的名字。对外,你就叫‘阿川’,至于你的过去,
就当它从未存在过。”傅寒川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顾晚笙的意思。她是怕他的身份暴露后,
会给顾氏集团带来麻烦。毕竟,傅家破产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这个傅家独子,
如今却成了顾氏集团继承人的私人助理,传出去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和麻烦。
“我知道了。”傅寒川再次应道,心里却对顾晚笙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虽然强势,
却也考虑得很周全。“好了,你先下去吧,让张妈带你去熟悉环境。”顾晚笙挥了挥手,
示意傅寒川可以离开了。傅寒川转身走出书房,心里百感交集。他知道,
从签下这份合同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彻底改变了。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傅家少爷,
而是顾晚笙的私人助理,一个需要仰人鼻息、为别人做事的人。但他也暗暗下定决心,
总有一天,他要摆脱这种身份,重新站在巅峰,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而顾晚笙,
这个现在掌控着他命运的女人,他不知道未来会与她产生怎样的交集,但他知道,
他们之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顾晚笙看着傅寒川离开的背影,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知道,驯服这只倔强的狼崽子,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她有耐心,也有信心。她期待着,傅寒川能给她带来惊喜,成为她真正的左膀右臂。
她走到窗边,看着傅寒川跟着张妈走向后院,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审视。
这场驯服与反驯服的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第3章:奶狗or狼狗?清晨七点半,
顾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傅寒川端着一杯温度刚好的黑咖啡,
脚步放得极轻,将杯子放在顾晚笙手边的文件堆旁。“顾总,您要的咖啡。
”他穿着一身合身的浅灰色衬衫,袖口规规矩矩地卷到小臂,
露出手腕上简单的电子表——那是昨天林叔带他买日用品时,他自己挑的便宜款式。
头发梳理得整齐,脸上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青涩,看向顾晚笙的眼神里满是乖巧,
活脱脱一副听话懂事的“奶狗”模样。顾晚笙头也没抬,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财务数据。“放在那吧,把昨天的会议纪要整理好,十点前给我。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没有多余的情绪。“好的,顾总。”傅寒川应声,
转身走到旁边的助理办公桌前坐下。桌上已经摆好了昨天的会议录音和速记稿,他打开电脑,
手指落在键盘上,却没有立刻开始工作。目光悄悄越过屏幕,落在不远处的顾晚笙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真丝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为她冷硬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专注工作时的模样格外认真,眉头微蹙,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却又莫名让人移不开眼。傅寒川迅速收回目光,指尖开始在键盘上敲击。
他的打字速度快得惊人,昨天两个小时的会议纪要,他只用了不到四十分钟就整理完毕,
还贴心地将重点内容用不同颜色标注出来,条理清晰,逻辑严谨。十点整,
他拿着打印好的会议纪要走到顾晚笙面前:“顾总,纪要整理好了。”顾晚笙停下工作,
拿起纪要翻看。原本以为只是一份普通的记录,可越看,她的眼神越惊讶。
傅寒川不仅准确记录了会议上的每一个观点,
还在末尾附上了自己对几个争议项目的简要分析,虽然篇幅不长,却切中要害,
甚至提出了一个她之前没考虑到的风险点。“这些分析是你加的?”顾晚笙抬起头,
看向傅寒川,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傅寒川垂下眼眸,
露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我……我只是看会议上大家争论得厉害,就自己琢磨了一下,
要是有不对的地方,顾总您别生气。”他故意放软了语气,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澈,
像极了做错事等待批评的孩子。顾晚笙盯着他看了几秒,没从他脸上看出任何异样。
她收回目光,将纪要放在桌上:“分析得不错,有自己的想法。以后整理纪要时,
可以多加上一些你的见解。”“谢谢顾总!”傅寒川立刻露出笑容,眼睛亮晶晶的,
看起来格外开心,仿佛得到了老师表扬的学生。可只有傅寒川自己知道,
刚才那副乖巧模样全是装的。从昨天签下合同起,
他就没打算真的只做一个听话的“私人助理”。他要让顾晚笙看到他的价值,
要一步步靠近她,掌控她,而不是永远处在被动的位置。刚才那份分析,
不过是他抛出的第一个***。下午,顾晚笙带着傅寒川去了公司的金融分析部。
她将一叠厚厚的行业报告放在傅寒川面前:“从今天起,你跟着分析部的李经理学习,
先熟悉金融市场的基本运作,下周我要看到你对新能源行业的初步评估报告。
”李经理是公司的老员工,知道傅寒川是顾晚笙亲自带来的人,不敢怠慢,
立刻给傅寒川安排了座位,还把自己珍藏的行业资料借给他看。
傅寒川表面上认真听着李经理的讲解,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可实际上,
他对这些基础内容早已烂熟于心。早在傅家没破产时,他就跟着父亲接触金融领域,
天生的高智商让他在这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那些复杂的计算公式、晦涩的行业术语,
对他来说就像1+1=2一样简单。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依旧耐心地听着李经理的讲解,
偶尔还会提出一两个看似幼稚,实则暗藏深意的问题,让李经理对他愈发满意,
觉得这孩子虽然年轻,却踏实好学。晚上八点,顾氏集团大部分员工已经下班,
只有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和金融分析部还亮着灯。顾晚笙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突然,她的手机响了,是公司风控部打来的。
“顾总,不好了!我们之前投资的那个医疗项目,对方公司涉嫌财务造假,
现在股价已经跌了五个点,要是不及时止损,损失可能会超过一个亿!
”风控部经理的声音里满是焦急。顾晚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个医疗项目是她上个月亲自拍板投资的,当时对方公司提供的财务报表完美无缺,
风控部也做了详细的调查,没发现任何问题,怎么会突然出现财务造假?
她立刻回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查看相关数据。股价还在持续下跌,
市场上已经开始出现负面消息,要是再不采取措施,不仅会造成巨额损失,
还会影响顾氏集团的声誉。就在她思索对策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顾总,
您还没下班吗?”傅寒川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看到顾晚笙紧绷的脸色,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顾晚笙没打算跟他多说,
毕竟他才刚接触金融,就算说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没事,你先回去吧,明天早点来。
” 傅寒川却没有离开,他走到顾晚笙的办公桌旁,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只看了一眼,
他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顾总,这个医疗项目,
我之前好像在一份行业内参上看到过相关报道,说对方公司的现金流存在异常,
只是当时没引起注意。”顾晚笙猛地抬头看向他:“你说什么?在哪份内参上看到的?
”“就是李经理借给我的那本蓝色封面的内参,在第三十七页,
有一段关于这家公司的匿名爆料。”傅寒川语气平静地说,仿佛只是随口提起。
顾晚笙立刻从抽屉里翻出那本内参,翻到第三十七页。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有一段关于这家医疗公司的匿名爆料,提到其通过关联交易虚增营收,现金流存在巨大缺口。
这段内容篇幅很短,而且用词隐晦,很容易被忽略。她立刻拿起手机,
拨通了风控部经理的电话:“立刻联系券商,以当前价格清仓医疗项目的股票,
同时准备律师函,起诉对方公司财务造假!另外,马上调取对方公司的关联交易记录,
我要知道所有细节!”挂了电话,顾晚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幸好发现得及时,
虽然已经造成了一些损失,但总算是避免了更大的危机。她看向傅寒川,
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你怎么会注意到这段内容?”傅寒川低下头,
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就是看内参的时候看得比较仔细,觉得这段内容有点奇怪,
就记下来了。没想到真的出了问题,还好能帮到您,顾总。”顾晚笙盯着他看了几秒,
没再追问。她心里清楚,这段内容如此隐晦,就算是经验丰富的分析师也未必能注意到,
傅寒川一个刚接触金融的新手,怎么会“恰好”看到,还“恰好”记了下来?
但她没有点破,只是淡淡地说:“这次谢谢你。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明天给你放一天假。”“不用的顾总,我明天还是正常来上班吧,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
”傅寒川立刻拒绝,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顾晚笙看着他这副乖巧的模样,
心里却泛起一丝疑虑。这个傅寒川,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得多。他表面上像只温顺的奶狗,
可刚才的表现,却隐隐透着一股狼性的敏锐和狡黠。是她看走眼了,还是这只狼崽子,
从一开始就在伪装?傅寒川离开总裁办公室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走到电梯口,
拿出手机,删掉了一条刚发送成功的短信。短信是发给一个匿名号码的,
内容只有短短几个字:“计划成功,下一步?”电梯门打开,傅寒川走进去,
按下了一楼的按钮。电梯里的镜子映出他的身影,少年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他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顾晚笙,你以为你在驯服我吗?其实,
这场游戏的主动权,从一开始就在我手里。你教会我的东西,我会加倍奉还,包括你的心。
而此时的总裁办公室里,顾晚笙还在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股票走势图。
她拿起傅寒川整理的会议纪要,翻到末尾的分析部分,指尖在那些精准的观点上轻轻划过。
或许,留下这只狼崽子,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她倒要看看,这只看似温顺的奶狗,
究竟藏着怎样的獠牙。第4章:危险的依赖深夜十一点的顾氏集团顶楼,
只剩下总裁办公室还亮着暖黄的灯光。顾晚笙揉着发酸的太阳穴,
将最后一份签好的合同推到桌角,杯中的黑咖啡早已凉透,苦涩的味道还残留在舌尖。
窗外的城市霓虹闪烁,却照不进她眼底的疲惫——为了抢占城南的商业地块,
她已经连续三天只睡四个小时,白天应对董事会的质疑,晚上还要熬夜修改竞标方案,
连吃饭都只能靠秘书送来的外卖应付。“顾总。”轻缓的敲门声响起时,
顾晚笙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成本核算表皱眉,她以为是值班的秘书,
头也没抬地应了声“进”。直到一股温热的气息伴着淡淡的甜香飘到桌前,
她才惊讶地抬起头——傅寒川端着一个白瓷碗站在桌旁,身上还穿着白天那件浅灰色衬衫,
袖口依旧卷到小臂,只是眼下多了层淡淡的青黑,显然也没休息好。“你怎么还没走?
”顾晚笙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诧异。按照公司规定,助理部的员工六点就能下班,
傅寒川自从三个月前入职,每天都准时打卡离开,从未有过例外。
傅寒川将白瓷碗轻轻放在她手边,碗沿还冒着热气,里面是琥珀色的醒酒汤,
漂浮着几颗剥好的桂圆和红枣。“我看您办公室的灯一直亮着,想着您可能还没吃饭,
就去茶水间煮了点醒酒汤。”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润,
“您这几天都在喝咖啡,空腹喝对胃不好。”顾晚笙看着碗里温热的汤,心里莫名一软。
自从父母去世后,除了管家张妈,已经很久没人会这样细致地照顾她。以前应酬到深夜,
她总是自己泡杯浓茶解酒;加班到凌晨,也只有冰冷的外卖陪着她。
眼前这碗醒酒汤算不上精致,却冒着让人安心的热气,像一根细针,
轻轻刺破了她常年裹在身上的冰冷外壳。“放那吧。”她别开目光,重新看向电脑屏幕,
试图掩饰眼底的异样,“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傅寒川没立刻走,
而是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目光落在她紧蹙的眉头上:“竞标方案还没改完吗?
我看您下午在会议上,好像对成本预算不太满意。”顾晚笙愣了一下,才想起下午开会时,
她确实对着成本表皱过眉。当时会议室里坐了十几个高管,没人注意到她这个细微的动作,
没想到傅寒川却看在了眼里。她抬眼看向少年,他正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
指尖无意识地在桌沿轻点,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乖巧,
多了几分认真的锐利——那是他谈论金融话题时特有的模样,像只突然竖起耳朵的小狼,
瞬间褪去了奶气。“土地拆迁补偿款比预期高了15%,如果按这个数字算,
利润空间会被压缩很多。”顾晚笙鬼使神差地开口,像是在跟下属汇报工作,
又像是在跟朋友倾诉烦恼,“我让财务部门重新核算了三次,都没找到优化的空间。
”傅寒川凑近屏幕,指尖在拆迁补偿款那栏轻轻一点:“顾总,
您看这里——城西去年的拆迁项目,政府对‘绿色建筑试点小区’有20%的补贴,
如果我们把城南地块的规划方案里,加上绿色建筑的条款,是不是能申请到同样的补贴?
这样一来,拆迁补偿的额外支出,就能被补贴覆盖一部分。”顾晚笙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之前只盯着拆迁款本身,完全没考虑过政策补贴的可能性。城西的项目是两年前做的,
当时她还在国外考察,后续的补贴申请都是下属跟进,她早就忘了这茬。
傅寒川不过是个刚接触项目的助理,竟然能记住两年前的政策细节,这份记忆力和观察力,
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少年。“你怎么知道城西项目的补贴政策?”她忍不住问。
傅寒川挠了挠头,又恢复了那副乖巧的模样:“前几天整理公司档案时,
看到过城西项目的报告,觉得政策补贴这块很有意思,就多看了几眼。
没想到今天刚好能用上。”他说着,还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眼神亮晶晶的,
像只等待夸奖的小狗。顾晚笙没再追问,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端起桌上的醒酒汤,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桂圆的甜香,驱散了胃里的寒意。
她看着傅寒川认真修改方案的侧脸,少年的睫毛很长,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专注时嘴唇会微微抿起,露出一点可爱的虎牙——这副模样,
和他白天在金融分析部提出犀利观点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从那天起,
顾晚笙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傅寒川。早上到公司时,桌上总会放着温度刚好的黑咖啡,
是她习惯的不加糖不加奶的口味;下午开长会时,她的笔记本旁会悄悄多一瓶温水,
瓶盖已经拧松;晚上加班时,傅寒川总会“恰好”也留在公司,要么帮她整理文件,
要么煮点夜宵,从不打扰,却总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有一次,她因为长时间看电脑,
颈椎疼得厉害,忍不住用手按了按脖子。没过几分钟,
傅寒川就拿着一个温热的热水袋走过来,轻声说:“顾总,您试试这个,热敷能缓解颈椎疼。
我妈妈以前经常用这个方法。”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肩膀,指尖的温度透过衬衫传过来,
让顾晚笙瞬间僵住。傅寒川似乎也察觉到了,立刻收回手,
耳根微微泛红:“我……我去给您倒杯水。”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出办公室,
像只受惊的小鹿。顾晚笙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傅寒川的存在,习惯了他的照顾,习惯了他的陪伴。
有时候开会时看不到他的身影,她会下意识地寻找;晚上加班时如果他不在,
她会觉得办公室格外冷清。这种感觉让她很恐慌——她从不是会依赖别人的人,更何况,
依赖的对象还是一个比她小八岁、身份敏感的少年。有天晚上,她加班到凌晨一点,
傅寒川煮了碗面条给她。她看着少年熟练地帮她挑掉葱花(他记得她不吃葱),
突然开口问:“阿川,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傅寒川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时,
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有她看不懂的认真,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因为您是我的老板,
也是……您救了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如果不是您,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
” 这个答案合情合理,却没能让顾晚笙安心。她看着傅寒川眼底的光,
那里面似乎藏着比“报恩”更复杂的东西。她突然想起上次医疗项目的事,
想起他总能精准地捕捉到她的需求,想起他在金融方面展现出的惊人天赋——这个少年,
好像从来都不是她以为的“乖巧助理”。吃完面条,傅寒川送她回家。车子停在别墅门口时,
顾晚笙看着少年下车为她开车门,路灯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站在她面前,
微微低着头,像往常一样说:“顾总,您早点休息,明天见。”顾晚笙点了点头,
转身走进别墅,却在玄关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门外。傅寒川还站在原地,
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乖巧,反而带着一丝深沉的专注,
像一头耐心等待猎物的狼。那一刻,顾晚笙突然意识到,她可能养的不是一个“小助理”,
更不是一个“小男友”,而是一只正在悄悄长大、逐渐露出獠牙的狼。而她对他的依赖,
就像一根越来越长的线,一端系在她心里,另一端,却牢牢攥在那个看似温顺的少年手里。
这种危险的依赖,让她感到恐慌,却又莫名地,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