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踏着仇人尸骨，我的英灵军团踏出第一步！
寒风如刀，割裂夜幕。
我体内的血液却比这寒风更冷，沸腾着的是三年前被活埋时的无尽怨恨与杀意。
我压低身形，对身旁的秦战做了个手势。
他魁梧的身躯如鬼魅般融入高崖的阴影，只剩下一双死寂的眼，牢牢锁定下方那座亮着微弱火光的哨卡。
哨卡内，两名大商守卫正围着火盆饮酒，浑然不知死神已在他们头顶盘旋。
他们是灵境初期的修士，在大商边军中算是底层，却也是曾将刀锋对准我嬴氏一族的刽子手。
很好，就从你们开始。
我从怀中取出那枚缴获的玄甲令，灵力微吐，符印上泛起一层微光，模拟出通行符的波动。
但这还不够，强闯只会引来警示，我要让他们死得无声无息。
我瞥了一眼怀中那三枚淬毒的锁魂钉，一个毒计涌上心头。
“秦战，听我指令。”我压低声音，语气冰冷，“我下去引他们出营，你寻机一击必杀，绝不能让任何声音传出去！”
秦战没有言语，只是微微颔首，手中那柄饱经风霜的断刀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我深吸一口气，将灵力逆转，逼出一口瘀血染红衣襟，再将一枚锁魂钉悄然扣在掌心。
随即，我像一块滚石，从山坡上狼狈地滚落下去，重重地砸在哨卡前的空地上，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救……救命……”我蜷缩在地，声音嘶哑而虚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哨卡内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什么动静？”一人警惕地问道。
“好像是个人？妈的，这鬼地方哪来的人？”另一人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提着刀，带着几分酒气走了出来。
他看到满身是血、蜷缩在地的我，眼中先是警惕，随即化为一丝贪婪。
在这万古墟边缘，任何一个活人都可能是行走的宝库。
“喂，小子，怎么回事？”他用刀尖戳了戳我。
我艰难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而绝望的脸：“将军……我……我是从墟内逃出来的……被……被煞兽追杀……”
“煞兽？”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
能从煞兽口中逃生，身上定然有好东西。
另一人也走了出来，俯下身子，似乎想探查我的伤势，或是搜刮我身上的财物。
他的头颅，正好凑到了我的面前。
就是现在！
我那双伪装成虚弱的眸子骤然爆发出饿狼般的凶光！
扣在掌心的锁魂钉如毒蛇出洞，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狠狠刺入他毫无防备的喉咙！
“呃……”那守卫双目圆睁，喉咙里发出咯咯的血泡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与此同时，另一名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刚要张口呼救，一道沉重的黑影已从天而降！
是秦战！
他如一尊沉默的杀神，从数丈高崖跃下，落地无声，手中的断刀划过一道死亡的弧线，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精准地劈开了那名守卫的头颅！
噗嗤！
红白之物迸溅，两具尸体几乎同时软倒在地，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没能发出。
战斗，在瞬间开始，也在瞬间结束。
我胸口的英灵册陡然变得滚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两具尸体上被剥离，化作两道灰色的气流，疯狂涌入秦战的体内。
他那原本有些虚幻的身躯瞬间凝实了许多，周身的气息节节攀升，竟比之前强横了数倍不止！
“主上，属下战力……已恢复八成。”秦战单膝跪地，声音依旧沙哑，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激动。
他猛然起身，望向那座木制哨塔，眼中战意高涨。
只见他双手握住断刀，一股磅礴的灵力灌注其中，口中发出一声低吼：“双刀断江！”
虽然只是残式，威势却惊天动地！
一道丈许长的恐怖刀芒脱刃而出，如同一弯漆黑的月牙，狠狠斩在哨塔之上！
轰隆！
高达三丈的哨塔，竟被这一刀拦腰斩断，在一阵令人牙酸的扭曲声中轰然倒塌，化为一地碎木。
我心中震撼，这就是昔日嬴氏亲卫的实力吗？
仅仅吸收两个灵境初期的魂魄，就能恢复到如此地步。
我压下心中的激动，迅速在那两名守卫身上翻找起来。
很快，我从其中一人的储物袋中，翻出了一卷绘制在兽皮上的地图。
地图上，赫然写着“地煞图”三个古朴篆字。
它详细标注了万古墟外围的七处煞气眼，以及三处被血色标记出来的古战场遗迹。
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了其中一处标记的蝇头小字上——昔年妖圣“裂天”陨落之地。
裂天！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可是上古时期能与神魔争锋的盖世大妖！
它的陨落之地，埋葬的执念之魂，该有多么强大？
若能让秦战吸收……
我心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
收起地图，我们继续前行。
然而，当我们潜行至第二道哨卡时，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里的防卫力量远超第一处，不仅守卫数量翻倍，营帐中还透出一股远超灵境的强大气息。
一名都尉！至少是灵境后期的强者！
强攻无异于找死。
我眼中寒芒一闪，一个更加阴狠的计划在脑中成型。
我示意秦战原地待命，自己则拖着之前被我杀死的雷阚的尸体，悄然绕到哨卡上游的一处乱葬岗。
这里堆满了腐烂的尸骸，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浓郁的煞气几乎凝成实质。
我划开雷阚的动脉，将他的尸体扔进腐尸堆中，然后取出一包特制的血粉，均匀地洒了上去。
这血粉是我前世偶然所得，对死灵和腐尸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做完这一切，我便和秦战隐匿在远处的山石后，静静等待。
子时，阴气最盛。
乱葬岗内，那些被血粉和煞气引动的腐化魂魄开始躁动不安，一双双空洞的眼眶中亮起幽绿的鬼火。
终于，伴随着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一具腐尸率先爬了起来，紧接着，成百上千的腐尸如同潮水般，摇摇晃晃地朝着生人气息最浓郁的第二道哨卡涌去！
尸潮！
“敌袭！是尸潮！”
“快！结阵防御！”
哨卡瞬间大乱，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响彻夜空。
守军们虽然训练有素，但面对这悍不畏死、无穷无尽的尸潮，阵型很快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走！”我低喝一声，与秦战的身影如两道鬼魅，趁着混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营地。
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个坐镇中军大帐的都尉！
大帐内，那名都尉正焦头烂额地指挥着战斗，完全没有察觉到死神已经从他背后降临。
我与秦战对视一眼，同时暴起！
我施展出身法，如一道幻影绕到他身前，手中的锁魂钉直取其眉心，逼得他不得不全力回防。
而就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一刹那，秦战那柄沉默的断刀，已经悄无声息地抹过了他的脖颈。
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都尉的魂魄刚一离体，就被英灵册上爆发出的恐怖吸力强行扯入，尽数灌入秦战体内！
秦战的气息轰然暴涨，竟一举冲破了瓶颈，达到了灵境中期的层次！
他手中的断刀更是发出一阵嗡鸣，半透明的刀刃上，竟凝出了一道长达半尺的凌厉刀罡！
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这金手指的恐怖潜力。
一个灵境后期的都尉，就让秦战发生如此蜕变。
若是能得到上古神魔的魂魄，我岂非可以召唤出一支横扫诸天的无敌军团？
我压下心中的狂喜，捡起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用指尖灵力，在他额头上刻下了四个血淋淋的大字——嬴夜归来！
随后，我将这颗头颅高高悬挂在了哨卡的旗杆之上，让它在风中摇曳，成为我归来的第一个宣告！
破晓时分，我和秦战终于抵达了万古墟的真正边界——葬神门。
那是一扇由整块黑铁浇筑而成的巨门，高达十丈，门上缠绕着手臂粗的锁链，每一节链环上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镇压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古老气息。
我取出从雷阚身上得到的兵符，试图开启门锁，却发现兵符只能让其中一半的符文亮起，另一半却毫无反应。
这门，竟需要双印共鸣才能开启！
难道要被困死在这里？
就在我心急如焚之际，身旁的秦战突然单膝跪地，声音决绝而铿锵：“主上，请容属下……献祭残躯，破此门！”
“什么？”我猛地回头，却看到他周身已经燃起了苍白色的魂火。
“秦战，住手！”我怒吼道。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不等我回应，整个灵魂化作一颗耀眼的流星，义无反顾地撞向了那扇冰冷的葬神门！
“为了嬴氏的荣耀！”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门上的符文阵法被这股决绝的魂力冲击得寸寸碎裂，坚不可摧的铁链应声崩断！
大门，缓缓洞开了一条缝隙。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最忠诚的部下，在最后的冲击中化作漫天光点，最终汇聚成一道流光，回归到我胸口的英灵册中。
册页无风自动，翻到了属于秦战的那一页。
原本的字迹消失，一行崭新的血字缓缓浮现：“英灵·秦战，沉眠待召，可融合进阶。”
我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崩塌的葬神门前，手中死死攥着那本冰冷的英灵册。
喉咙里仿佛堵着一块烙铁，沙哑的声音从齿缝中挤出：“你不会白死……我以嬴氏血脉起誓——诸天神朝，终将匍匐于我英灵脚下！”
远方，大商的边境线上，第一缕烽烟已经升起。
我的征途，才刚刚开始。
我跪在冰冷的碎石上，指尖轻轻抚过英灵册上“秦战”那两个依旧温热的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