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季星祈刚领证那天,一场车祸带走了他。他死后将肾捐献给了重伤的我。
我立誓此生不再二嫁,
整整五年走遍了全国的大大小小寺庙只求下辈子与他再次相遇、相知、相爱。直到,
我收到了一个女人发来的照片和文字。‘我和阿祈才是真爱,他只爱我,
你只是我们爱情play里的一环。你不会自作多情以为阿祈爱你爱到会为了救你去死吧!
这一切都是摆脱你!’照片里季星祈正深情的盯着一个与我七分像的女人。
我让人将照片里的女人绑来,女人惨叫声在耳边响起。当他带着一身怒气赶到时,
女人已经被吓到失禁了。我将文件丢给怒火冲天的季星祈。“签字吧,野鸳鸯。
”1“何羽织!你疯了?赶快给我把她放了!”季星祈带着一堆人闯了进来,
这些人手中都带着武器。看来季星祈这个佛子真为这个女人动怒了。我不慌不忙的笑着看他,
“老公,哦不,“亡夫”,好久不见了。”“你的真爱有点不禁吓,失禁了。
”季星祈咬牙切齿的看着我。“过分了,何羽织。她是无辜的,放了她。
”我看着眼前五年未见的人,明明是熟悉的脸却那么陌生。本以为不在意,
可听见这些话心头还是一紧,眼泪有些不受控制的掉落。“所以呢?我呢?我不无辜吗?
”季星祈“死”了五年两个月,整整1千多天。这五年间,
我每天晚上梦中都在循环车祸那天。季星祈活着的时候是圈里有名的佛子,为了他的信仰,
给“死”去的他祈福,我走遍了全国大大小小的寺庙。车祸术后一个月,
我便出发去了他生前最想去的寺庙。为了虔诚,整整900阶台阶我一步一叩首的磕了上去。
撑着最后的一口气拜完后,整整在ICU昏迷了一个月才醒过来。医生说,
我这双腿之后再也不能跑跳,我的舞蹈生涯彻底断送了。但我不后悔,他为了救我死去,
而我活着的下半辈子都只会为他。可笑的是,眼前的一切却给了我重重一击。
这本该“死”去的老公,还活着。
他的“死”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从我身边脱身和这个女人双宿双飞。
废弃工厂里弥漫的灰尘味已经慢慢被地上女人的污渍味给掩盖。
季星祈看着地上的女人怒火更甚。“我不想和你在纠缠,立刻,马上,把她还给我。
”看着他这副姿态,我压抑的怒火被点燃。“不想纠缠?凭什么?”我将裙子撩起来,
露出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皮肤的腿。这双腿承载着五年间我拜遍全国寺庙的印记。
每当跪拜时,一阵阵灼烧从腿部传来,每一次心跳都牵引着伤口。腿上的伤口,
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我的生命。一到下雨天,双腿就会不受控制的颤抖,
仿佛已经不再是身体的一部分。可就是这样,我拖着这双腿,跪遍了全国大大小小的寺庙。
我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他。季星祈看见我的腿,脸色从愤怒渐渐变得苍白。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织,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解释,别伤害她,
你先把她还给我。”他说出的话却像冰锥般刺骨,我整个人被钉在这里。真可笑啊。
明明眼前是那么熟悉的人,说出的话却那么陌生。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季星祈。
2“何羽织,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刻起,我的生命才真正有了意义。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归宿。
”“所以,今天我在这里以我的灵魂立誓:我季星祈,此生,永不背叛你何羽织。
”“我承诺,我将永远站在你的身边,我的身心和灵魂对你绝对的忠诚。如果有一天,
这份爱意需要被证明,我愿意剖开我的胸膛,让你看看那颗只为你跳动的心脏。
”“世上除了死亡能将我们分离,无论时间、距离、顺境或逆境,财富或贫穷,
健康或疾病都无法将我从你身边剥离一丝一毫。”婚礼上的誓言仿佛就在昨日。
而此刻眼前在地上相拥的两人,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里,那里曾经只属于我。
所有自欺欺人的幻想,在这个拥抱面前,彻底被碾碎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的脑海深处彻底宣判。我和他,不可能了。手下想要上去将两人拉开,
被我制止了。这一刻,没有眼泪,没有歇斯底里。我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放在两人面前。
“季星祈,我不要你了。”“签字吧,签了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作为过错方,你净身出户,我还你自由之身。你们也不用像阴沟里的老鼠东躲***了。
”可我没想到,季星祈不同意。“但现在,我不会和你离婚,你先要我把阿惠带走,
你答应我不再伤害阿惠。在这之后我会慢慢补偿你。”季星祈下意识的将她护在怀里,
他的眼睛直直的看向我,眼中只有警惕。此刻,我在他的眼中究竟是什么?
一个随时撕咬别人的妒妇?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季星祈保护的姿态越用力,
于我而言就是最锋利的刀。他在用行动告诉我,我不仅失去了他,甚至现在在他心里,
我是他防备的敌人。可他忽略了我本来的样子。他甚至可能不知道。为了迁就他,
我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变成了可以任他拿捏、温顺的样子。我以为在爱情中我只要足够低微,
我们就可以有结果。此刻一股巨大的悲凉和荒谬感席卷全身。“整整五年,
我的人生全被毁了,你拿什么补偿我?”“你不会觉得你现在还有和我谈判的机会,
不然现在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我从手下手中拿过枪,架在他的头上。
季星祈带来的人纷纷拿出武器对着我。“求你,别伤害阿祈,有什么冲我来。
”“阿祈真的不爱你了,他只爱我,你就大人有大量,成全我们吧。
”他怀里的那个女人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敢在此刻说出这句话。我笑了。
是什么让她觉得我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那好,我送你们这对野鸳鸯下地狱。
”将枪转向女人准备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手臂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手指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枪无声地从手指滑落。我甚至没能立刻发出惨叫,
所有声音都被着忽如其来的疼痛,卡在喉咙里。他扳断了我的手臂。
3季星祈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神情看向我。“我说了,别伤害她。
”“先要我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只要她安全,我会给你解释和补偿。”我没想到,
季星祈为了她,对我动手了。我的心彻底燃尽了。我拖着受伤的手臂,平静的看着他。
“你把字签了,你们就离开吧。”“以后,你和我井水不犯河水。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季星祈只是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救救我...好多血...流了好多血...”女人虚弱的声音将季星祈拉了回去。
季星祈低头看见了地板上不断蔓延的猩红色。
“我...我怀孕了...我们的孩子....”“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现在...孩子被她......阿祈我们的孩子。”女人眼泪混合着汗水,颤抖的说着。
季星祈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孩子...我的孩子!”他颤抖的声音,
眼球上布满血丝。“你杀了我的孩子,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偿命!
”他嘶吼的喊着。“我要给你给我的孩子偿命!”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忍不住笑了。
“装什么?季星祈。”“一个孩子,大不了再生,反正机会多的是。又不是没有以后了,
现在生下来也没名分。”“耳熟吗?季星祈。”季星祈猛地踉跄了一下。同样的话,
婚前我意外流产的时候,他也对我说过。那时,他还是两耳不听窗外事的佛子。
两家的生意都是由我私下打理。在一次没有做好的安全措施的情况下,我怀上了这个孩子。
高强度的工作,以及季星祈的不节制。一天早上,满床是血的我被发现了。
医院里我还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时,季星祈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只能默默地为肚子里的孩子难过,盼望着结婚后正大光明的拥有和他的孩子。可是,
并没有。季星祈愤懑不平,额头青筋渐渐暴起。“你——”“好,那你就给阿惠道个歉,
之后给死去的孩子立个碑,这件事就当过去了。”我被他这无理的发言气笑了。
凭什么我要给小三道歉?还要给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杂种胚胎立碑?
“你们两人一起去死好吗?还有她肚子里的杂种,一家三口锁死。”他看向我的眼神里,
沸腾起了杀意。一道金属的光快速从我眼前划过。我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向后面倒去。
后背重重的撞击在冰冷的地面上。我看着眼前这个我深爱过的男人,此时,
他正为另一个女人和那个没成型的“孩子”,要杀我。此刻在他眼里,
我就是伤害她们的刽子手。而他,正要为了他所爱的人将我处死。“阿祈,我们的孩子。
”女人虚弱的伸手抓住季星祈的衣角。季星祈意识逐渐恢复,温柔的看着她。“没事,阿惠,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我出声打断了正含情脉脉的两人。4“季星祈,你知道的。
我有仇必报。”手下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我低声说道。我的手下无声的出现,
瞬间将他带的打手全部按到隔绝在外围。他猛地回头,眼中先是一愣。但是太迟了。
两名手下将季星祈从阿惠身边拉开,将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慢慢走向那个已经被吓呆的女人身边。“你说他到底喜欢你什么?”我捏着女人的脸,
缓缓开口。女人本来眼中的惊慌很快被一种傲慢取代,甚至对我露出挑衅的目光。“姐姐,
你说这是何必呢?知道这些对你不好。”她尖细的声音中带着胜利者的怜悯。
我盯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映出我此刻冷漠的脸。“他只爱你?”我轻笑一声。“他爱你什么?
爱你这张和我年轻的时候七分像的脸吗?”她挑衅的笑容僵了一瞬。“要我猜猜,
他是不是告诉你,他和我在一起是迫不得已?”“这一切都是我逼他的?
”掐着的脸庞的指尖,每说一句就加重几分。“他是不是说,他根本不爱我,
娶我只是为了我家族的权力?还说如果不是他父母以死相逼,他根本不会看我一眼?
”阿惠的脸渐渐惨白,她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的声音开始颤抖,“你知道那年我流产,
一个人躺在医院里的时候他在那里吗?”我死死的盯着她,也盯着地上那个面如死灰的男人。
我仿佛又躺在了那张冰冷的手术台上。手术室灯白的刺眼。
一条生命从我的肚子里被连根拔起。我无助的躺在那里浑身冰冷、止不住地发抖。
而那个时候......季星祈在哪里?他正躺在阿惠的床上,亲吻她、拥抱她。
就在我因为孩子痛苦时,他正和女人纠缠在一起。
我本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可是太明显了。那不属于他的女士香水味,
衬衫上那抹暧昧的口红印。像一把刀,刺的我生疼。我查出了阿惠的存在。
可那时......我还爱他,爱的那么卑微,那么愚蠢。
想着他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只要我足够爱他,就会要他回头。
所以我将这些硬生生咽下去。我依旧待他如初,筹备着我们的婚礼。
可没想到......“他那时躺在你的怀里,用哄我的话哄着你。”我几近嘶吼着。
积压数年的痛苦终于在此刻决堤。5“呵.....那又怎么样。
”“他本来.....就不会和你有孩子!”阿惠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嘲讽的笑容。
“阿惠,住嘴。”季星祈听见她的话在地上挣扎起来。我的呼吸猛地一窒。
“他...从来...没有...想和你......要一个孩子。”阿惠死死盯着我,
享受着我碾压我的快乐。“他碰你都觉得恶心,碰你只是为了演戏。
”“他只是为了尽快的.....逃离你,
我们......早就约好了......婚礼后我们就离开。”阿惠的笑容渐渐癫狂。
婚礼后.....离开......那场车祸真的......这一切,在这一刻,
真相被残忍的揭开了。我千疮百孔的心再次被撕开。这场车祸真的是他为了逃离我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