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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苍的手刚要碰到那孩童的肩膀,就被这声喝止截住了动作。他循声转头,只见一个姑娘快步跑过来,个子不算高,穿着宽松的灰色连帽衫和蓝色长裤,脸上架着圆框眼镜,怀里还抱着个印着花纹的布包,看模样倒不像幻境里的妖邪。

 

那踩轮滑的孩童也被吓了一跳,“唰”地停住脚步,躲到姑娘身后,探出脑袋怯生生地看凌苍:“姐姐,他好凶哦。”

 

林晓雨拍了拍孩童的后背安抚,抬头看向凌苍时,眼神里满是疑惑。眼前这人穿着一身靛蓝色的古装劲装,布料看着挺厚实,腰间还挂着个绣着虎头的深色布囊,头发用一根木簪束在脑后,脸上一道浅疤非但不凶,反倒添了几分英气——这打扮,像是刚从古装剧片场跑出来的演员?

 

“你是拍戏的吧?”林晓雨先开了口,指了指他的衣服,“这妆造挺逼真啊,连布料质感都这么讲究。不过你刚才干嘛呢?差点吓着小朋友。”

 

凌苍眉头皱得更紧了。“拍戏”?“妆造”?这些词他一个也听不懂。他上下打量林晓雨,见她衣着怪异,说话语气却还算和善,便压下心头的警惕,抱拳道:“在下凌苍,乃江南振威镖局镖师。方才见此孩童脚踩‘邪器’滑行,以为是歹人,故而出手,多有冒犯,还望姑娘海涵。”

 

他这一拱手,动作标准利落,连袖口垂落的弧度都透着股古韵,林晓雨看得愣了愣。她本来还觉得这人是角色扮演入戏太深,可这语气、这仪态,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振威镖局?镖师?”林晓雨眨了眨眼,试探着问,“你……不是在玩***啊?”

 

凌苍显然没听过“***”这个词,只追问:“姑娘可知此处是何地?为何楼阁如此之高,还有‘长蛇’在地面奔走?方才那雷暴过后,在下便到了此处,实在不知是何缘由。”

 

林晓雨这才发现不对劲。这人眼神清明,说话条理清晰,不像是精神有问题;而且他身上的劲装虽然沾了泥,但针脚细密,领口、袖口都有长期穿着的磨损痕迹,绝不是廉价的戏服或cos服。难道是……真的遇到什么怪事了?

 

她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小区附近的市政公园,刚才确实下过一阵小雨,现在雨停了,陆续有居民出来散步。那“高阁”是旁边的写字楼,“长蛇”是马路上的汽车,这些对她来说再平常不过的东西,在这人眼里竟成了“怪事”。

 

林晓雨心里犯嘀咕,却也没把疑惑说出来,怕真刺激到对方。她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你先坐会儿吧,看你好像刚醒,是不是不舒服?这里是青城市的滨河公园,不是什么‘幻境’。你说的‘雷暴’,刚才确实下过一阵,可能你……淋雨晕过去了?”

 

凌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长椅”是木质的,造型简单,倒不像有机关。他走到长椅旁,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用手敲了敲椅面,确认稳固后才缓缓坐下,依旧保持着警惕的姿态。

 

躲在林晓雨身后的孩童这时又探出头,小声说:“姐姐,他穿得好像电视剧里的大侠啊。”

 

林晓雨摸了摸孩童的头,对他说:“小朋友,这位叔叔不是坏人,就是打扮得特别了点。你妈妈不是在找你吗?快去找妈妈吧,别让她担心。”

 

孩童点点头,踩着轮滑“唰”地滑走了。林晓雨转身看向凌苍,见他正盯着远处马路上的汽车发呆,眼神里满是困惑,便主动开口:“你说你是镖师,那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吗?有没有家人或朋友的联系方式?”

 

“联系方式?”凌苍转头看她,“姑娘是说书信往来的地址?在下镖局在江南苏州府,家中尚有父母,镖局还有十八位兄弟……只是此处与苏州府相隔甚远,怕是难以传信。”

 

林晓雨听他一口一个“苏州府”“书信往来”,心里大概有了个荒唐的猜测——这人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她正想再问点什么,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她看了看天色,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本来是出来买晚饭的,结果遇上这么个事。她犹豫了一下,看向凌苍:“你醒了这么久,是不是也没吃东西?前面有个便利店,我请你吃点东西吧,顺便……再跟你好好说说这儿的情况。”

 

凌苍虽仍有疑虑,但也知道眼下自己对这里一无所知,眼前这姑娘看着心善,或许能从她口中得知更多信息。他站起身,再次拱手:“多谢姑娘好意,在下感激不尽。日后若有机会,凌某定当报答。”

 

林晓雨看着他这副“江湖侠客”的做派,忍不住笑了笑:“不用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走吧,便利店不远,几分钟就到。”

 

说着,她率先迈步往前走,凌苍紧随其后。走在人行道上,凌苍看着身边不断掠过的汽车,听着远处写字楼传来的空调外机声响,只觉得这“异域”的一切都透着怪异,却又隐隐生出一丝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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