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患有失语症的弟弟,被我丈夫的女助理从天台上推了下去,摔断了双腿。
助理却无辜地说:“我看他一直在天台边比划,还以为他是想不开要跳楼,我想拉他,
谁知没拉稳……”“他只是在用手语和我聊天!”我气到浑身颤抖,“你是蠢货吗?
”丈夫周屿泽听后大发***,当场就把助理开除了。晚上,他带我去参加一个酒会,
说是散散心。我喝下他递来的酒,醒来后,双手被绑,嘴里塞着布条,
被丢在了一个巨大的迷宫里。周屿泽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依依说你骂她是蠢货,
让她很伤心。她觉得脑子好用的人,一定能走出这个迷宫。”“快点走吧,我的好太太。
天亮之前走不出去,迷宫里可要放野兽了。”在一片嘲笑声中,我却冷静下来,
摸着后槽牙里植入的微型设备。“接我回家。”1广播系统里传出男人轻浮的调笑。
“周太太,往你左手边走五步,有惊喜哦。”我依言前行,鼻尖重重撞上透明坚硬的墙壁,
额头瞬间传来剧痛,眼前金星乱冒。身后,广播里爆发出哄堂大笑。“哈哈哈,李少,
你可真坏。”“这女人真信了,脑子果然不行。”另一个油腻的声音响起:“往右拐,
这次绝对是出口,赌一瓶黑桃A。”我没动,只是伸手,用指尖摸索着冰冷的玻璃墙面,
一步步寻找通路。嘲笑声不绝于耳,他们把我当成了一只困在笼中的小白鼠,
以我的狼狈和痛苦为赌注,享受着猎杀的乐趣。周屿泽的声音再次响起,“黎暮,
别白费力气了。”“你对着北边那个摄像头跪下,跟依依认个错,告诉她,你不该嘴贱骂人。
只要你道歉,游戏马上结束。”“依依心软,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你只要说句软话,
一切都能回到原点。”我停住摸索的动作,抬头找到那个闪着红点的监控探头。
冰冷的玻璃映出我此刻的模样,头发散乱,额角淌血,礼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我缓缓开口,
声音沙哑。“周屿泽,你答应过我,会给我弟弟请最好的医生,让他重新站起来。这话,
还算数吗?”广播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周屿泽轻快的笑声。“当然算数。
”他似乎认为我终于服软,话语里多了几分施舍的意味。“等你道完歉,
我不仅会安排最好的骨科专家,还会扣掉依依三个月奖金,算是给你弟弟一个交代。这样,
你满意了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他根本不明白,
或者说,他从不在乎。他以为钱和所谓的惩罚,就能抹平我弟弟后半生的残疾,
就能抵消一条鲜活生命的坠落。监控室里,傅依依靠在周屿泽怀中,眼圈泛红,
泪珠欲落不落。“周总,都怪我不好,我不该跟您说黎小姐骂我的事,让您为难了。
”她抽泣着,声音柔弱无骨。“要不,还是让我去给小洋陪床赎罪吧。我不怕辛苦,
只要能让黎小姐消气,让我做什么都行。”我闭上眼,弟弟被推下楼前那最后一幕,
清晰浮现。他站在天台边,阳光落在他干净的白衬衫上,双手兴奋地比划着。“姐姐,
屿泽哥送我的机器人,会跳舞了。”那双清澈的眼睛,曾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
2周屿泽心疼地搂紧傅依依,对着麦克风怒斥。“黎暮,你闹够了没有?
”“依依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针对她?不过是场意外,我已经开除了她,你还想怎样?
”“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对她好?你那些嫉妒心,能不能收一收?”他话锋一转,愈发冰冷。
“小洋出事,你这个做姐姐的就没有责任吗?你当时为什么没看好他?
现在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一个想救他的助理身上,这就是你的担当?”我没有回应。
这样的场景,早已不是第一次。周屿泽母亲最爱的一只古董花瓶,被傅依依失手打碎。
她第一时间跪在地上,哭诉是我在身后推了她一把。周屿舍根本不听我辩解,
罚我在周家祠堂跪了一整夜。那夜很冷,瓷砖的寒气透过膝盖,一直钻进骨头缝。
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偏离,就再也回不到正轨。我不再理会广播里的咆哮,转身,
继续在无尽的玻璃迷宫中摸索。脚底踩到什么东西,一阵刺痛传来。低头一看,
地面上不知何时撒了一层碎玻璃渣,专为赤脚的我准备。每走一步,
细碎的玻璃便深深扎进脚底的肉,身后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血印。监控室中,
周屿泽盯着屏幕里那蜿蜒的血迹,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傅依依敏锐地捕捉到他神情的变化,
立刻用手帕按住眼角,声音哽咽。“周总,您别生黎小姐的气了。
”“其实我能理解她为什么看不起我。我从小家里穷,上学时总被同学欺负,他们也骂我蠢,
骂我是乡巴佬。”“我已经习惯了,真的。只是,蠢货这两个字从黎小姐嘴里说出来,
不知为何,就好像一把刀子,扎在心口上。”她低声啜泣,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
3周屿泽脸上最后一丝动摇也消失不见。“黎暮,你的沉默,是想抗议给我看吗?
”“你越是这样,依依心里越难受。她本就因为你弟弟的事自责不已,
你还用这种方式折磨她。”他顿了顿,话语里渗出寒意。“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就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话音刚落,我扶着墙壁的双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麻痹感。
高压电流瞬间穿透全身,我浑身剧烈抽搐,口中溢出无法抑制的呻吟,整个人瘫软在地,
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眼前发黑,内脏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搅动。
监控室里的男人们发出兴奋的起哄声。“刺激!周少这招够狠!”“快看她那样子,
跟触电的鱼似的。”傅依依捂住嘴,惊呼一声,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的快意。
她假惺惺地拉周屿泽手臂。“周总,算了吧。黎小姐毕竟是千金之躯,
万一电坏了身子可怎么办?”“不过她从小练舞,身体底子好,希望……能扛得住吧?
”我在地上挣扎了许久,才勉强撑起身体。电流的余威还在四肢百骸流窜,
让我使不上半分力气。我抬头,死死盯住玻璃墙壁连接处的一根金属支架。幻觉中,
我仿佛看见了人影,嘶吼着,用尽全力撞了上去。“傅依依!”预想中的结构崩塌没有出现。
额头与金属支架碰撞,发出沉闷的巨响。世界在我眼前旋转,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流下,
糊住了我的眼睛。傅依依在周屿泽怀中吓得花容失色,哭声愈发凄厉。“周总,
你看她……这是想干什么呀?”“她是不是想用自残的方式,来陷害我?
”“她是宁愿自己受伤,也要让我背上逼死主母的罪名吗?”周屿泽轻轻拍着她的背,
柔声安慰。“别怕,有我在,她伤不了你。”随即,他拿起麦克风,话语里满是讥讽与不屑。
“黎暮,你脑子不好用,就别总想着拿头去思考问题。”“撞墙这种蠢事,
除了让你流点血博取同情,还有什么用?”“省省力气吧,游戏才刚刚开始。
”4我不再理会广播里的任何声音,扶着墙壁,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
一步步向迷宫深处走去。周屿泽见我毫无反应,耐心告罄。“看来,你还是没学乖。
”迷宫四周的墙壁下方,突然打开数十个风口,强劲的气流从中喷涌而出。“各位,
新游戏规则。”“这里有几十个鼓风机,你们可以远程操控。
用风把我的好太太吹倒次数最多的人,我奖励他一辆最新款的法拉利。”话音刚落,
监控室里响起一片兴奋的狼嚎。一股毫无预兆的强风从我侧后方袭来,我重心不稳,
整个人被狠狠吹倒,后脑勺重重磕在玻璃墙上。瞬间,天旋地转,耳中嗡鸣不止。
我趴在地上,半天没能缓过神。风力毫无规律,时而从左,时而从右,时而又是旋转的气流,
将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卷起,又摔下。为了躲避强风,我只能放弃站立,选择匍匐前进。
锋利的玻璃渣在我的腹部、手臂、大腿上划开一道道更深的伤口,每挪动一寸,
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就在我奋力向前爬行时,右手手掌突然按到了一个微微下陷的地砖。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脚踝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合拢声。一个捕兽夹般的金属装置,
瞬间死死夹住了我的左腿。尖利的锯齿刺穿皮肉,深入骨髓,血肉模糊一片。剧痛之下,
我眼前一黑,几乎晕厥。5监控室里,一名助理凑到周屿泽耳边,低声提醒。“周总,
太太左腿的小腿动脉可能受损了,再流血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周屿泽盯着屏幕上我腿部不断涌出的鲜血,面无表情。“迷宫里备有急救包。
”他淡淡开口,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让她学会尊重别人,尤其是尊重依依。”“她总仗着自己周太太的身份,不把依依放在眼里,
这次的事,就是一个警告。”“她的腿被夹住,这下总该放弃了吧。”然而,屏幕里的我,
却并未如他所料那般呼救或停滞不前。我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抠住金属夹的两侧,
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将那夺命的锯齿掰开。指甲因过度用力而迸裂,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与腿上的血混在一起。终于,在金属夹被掰开一丝缝隙的瞬间,我猛地抽出腿,
然后头也不回,继续向前爬行。我身后,一条长长的,触目惊心的血痕,
在光洁的地面上拖拽开来。周屿舍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紧,呼吸有瞬间的凝滞。傅依依见状,
立刻上前,柔若无骨地握住他,语气里充满委屈与不安。“周总,你看,我就说她不在乎的。
”“她这样做,分明是做给您看的。她知道您心软,所以用自残的方式,来博取您的同情,
逼您心软放她出去。”她顿了顿,话语里带上几分挑拨。“她嫁给您,图的到底是什么,
您比我清楚。一个为了钱可以抛弃一切的人,又怎么会在乎自己身体受不受损呢?
”6傅依依的话刺激到了周屿。他本就多疑,此刻更是怒火中烧。“好,好得很!
”他咬牙切齿,对着麦克风怒吼,“黎暮,你又在跟我演苦肉计是吗?以为流点血,
我就会心疼?”“我告诉你,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他一把推开控制台前的助理,亲自操作起来。“把所有鼓风机,全部对准她的位置,
开到最大!”“释放烟雾!”指令下达,数十个鼓风机同时咆哮,形成一股毁天灭地的飓风,
朝我所在区域席卷而来。同时,刺鼻的白色烟雾从四面八方涌入,瞬间将整个迷宫笼罩。
我的呼吸道被辛辣的烟雾侵占,呛得我剧烈咳嗽,眼泪直流。狂风中,我渺小得像一片落叶。
思绪却在这一刻,飘回了很久以前。当年,我不顾父母的激烈反对,执意要嫁给周屿泽。
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项目经理。我把钱全部投给他,支持他创业。
公司初创期,资金紧张,他拉着我,一起吃了一个月的泡面。某个夜晚,他抱着我许诺。
“暮暮,等我成功了,一定给你一个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礼。”后来,他成功了,
天环集团声名鹊起。他与傅依依接触愈发频繁,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起初我并未在意,
直到他对我的态度,从温柔耐心,变得敷衍、不耐,甚至厌烦。烟雾越来越浓,风越来越烈,
我趴在地上,冷静地用舌头抵住后槽牙处的牙套。然后,狠狠咬下。7周屿泽从监控屏幕上,
发现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终于放弃了抵抗。他脸上浮现出胜利者的笑容,
拿起对讲机,“这就撑不住了?我还以为你骨头有多硬呢。”他身边的朋友们也纷纷附和。
“周少威武!对付这种女人,就不能心软。”“早该用这招了,不打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