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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凤落尘泥我是大胤王朝最受宠爱的公主,萧璇。十岁那年的上元花灯节,星河倒悬,

火树银花,璀璨得如同天宫倾泻下的琉璃碎片。

太子哥哥终究拗不过我痴缠的眼神和软语哀求,趁着宫宴喧闹,

偷偷牵着我溜出了那重重宫阙。御街的繁华瞬间迷了我年幼的眼,

***葫芦的甜腻还未来得及在舌尖化尽,汹涌的人潮便如滚沸的开水,瞬间将我们冲散。

惊恐如冰冷的潮水淹没头顶,几只粗粝肮脏的手从阴影中伸出,

不容挣扎地将我拖入冰冷的暗巷。华美的宫装被粗暴撕裂剥去,

镶嵌着东海明珠的赤金冠、腕上父皇亲赐的玲珑玉镯、太子哥哥赠我的蟠龙玉佩,

甚至连绣着金凤的软缎珍珠鞋和太后赏我的那盏巧夺天工的珍珠琉璃灯,都被抢夺一空。

他们看着我骤然变得单薄、只余亵衣瑟瑟发抖的身躯,狞笑着,

像丢弃垃圾一样将我推倒在冰冷肮脏的街面。“我是公主!我是公主萧璇!”我哭喊着,

声音嘶哑,却迅速被淹没在夜市震耳欲聋的喧闹里,微弱如蚊蚋。路人投来目光,

或片刻怜悯,

多是讥嘲与冷漠无人相信这个衣衫破碎、满身泪污泥泞的小乞儿会是那金殿之上的玉叶金枝。

“疯丫头!癔症了吧?公主在宫里享福呢!快滚开,别挡道!”呵斥声冰冷而真实。

极致的恐惧过后,是更蚀骨的寒冷与饥饿。我像一只被遗弃的幼猫,蜷缩在陌生的街巷角落,

靠着捡拾馊臭的残羹冷炙果腹,甚至需要鼓起勇气与同样饥饿的野狗风雪交加的深夜,

意识模糊之际,争夺一块枯骨。就在我几乎要冻毙在一一个身影笼罩了我。她自称王婆,

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媒婆。她看着我,那双精明刻薄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怜悯,

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打量,仿佛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啧啧,瞧这丫头,

骨头架子生得真好,虽然现在脏得像个泥猴,但这皮肤底子……透亮得很呐。

”她将我捡了回去,一顿难得的热乎饱饭一个驱散寒气的热水澡,

让我几乎以为自己遇到了菩萨。我抓着这微弱的希望,再次哭着诉说我的身份,

祈求她送我回宫。王婆闻言,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

尖利刺耳:“公主?行啊!老娘这辈子还没养过公主呢!正好,把你养起来,

将来卖个惊天动地的大价钱,说出去也是老娘本事,一桩奇谈!美梦瞬间支离破碎。

她看中的,

过是我初初开始发育的玲珑身段和那身被宫廷精心养护出的、与贫家女截然不同的细腻肌肤。

她用一把沉重的铜锁将我锁在阴暗的厢房里,

很快找来了几个曾经沦落风尘、眼神麻木却身怀“技艺”的女子。真正的噩梦开始了。

她们逼我学习的,并非宫中女师所授的风雅琴棋书画,而是如何用指尖眉梢传递媚意,

如何用柔软腰肢跳出动人心魄的舞蹈,如何用婉转嗓音唱出撩拨心弦的艳曲,

甚至… …还有那些不堪的、直白露骨的床帏媚功与取悦男子的手段。她们教我如何巧笑,

如何含羞带怯却又欲拒还迎,每一个眼神,每一个步伐,都必须精确地计算着男人的心跳。

我不从,拼死反抗,想着法儿地要逃。换来的,是浸了盐水的皮鞭,

抽在身上火辣辣地疼;是数日不见一粒米星的饿饭,

得头晕眼花只能***墙角渗出的水珠;被关进伸手不见五指、弥漫着霉味的狭小黑屋,

与鼠蚁虫豸为伴,一关就是几天几夜。一年,

两年 …七年光阴在无尽的折磨与“教诲”中流逝。我的棱角被硬生生磨平,

曾经清澈明亮的眼眸逐渐变得空洞而麻木。我学会了表面上的顺从,

将那个真正的、属于朝阳宫殿的公主萧璇深深地、死死地埋藏在心底最深处,不敢流露分毫。

王婆用昂贵的新鲜牛乳和精心采集的花汁每日浸泡、擦拭我的身体,她说这叫“灌养”,

是在用金银堆砌一尊活生生的玉观音,

是为了将来能卖出一个“轰动全城、前无古人”的价钱。十七岁,

我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整整七年。女红刺绣,我能绣出最栩栩如生的交颈鸳鸯;画艺,

我能绘出最撩人心弦的春宫秘戏;棋技,我能在方寸棋盘上步步为营,计算人心;舞蹈,

我身姿软如烟柳,能作掌上之舞;琴艺,我弹拨间皆是靡靡之音,

勾魂摄魄;乃至那些不堪的技艺,我也被迫烂熟于心。镜中的少女,身段婀娜曼妙,

肌肤冰润如玉,眼波流转间自有一段天然生成的风情媚态。唯有左脸颊上,

有一道“丑陋”的疤痕。那是我在一次反抗中,故意狠狠磕碰在桌角,血流如注后,

又偷偷用特殊的、 不易褪色的植物颜料每日加深描画,倔强地维持着它的存在。

这是我对抗这屈辱命运的最后一点微薄挣扎,

是我为自己保留的、不属于这具“完美货物”的瑕疵标记。这道疤,像一道小小的壁垒,

我与镜中那个陌生的、娇媚的、即将被待价而沽的少女(二)冲喜新娘镇上新兴的张员外家,

那偌大的宅院近日被一层愁云惨雾笼罩。独子张钰久病缠身,名医请遍,良药灌了无数,

却始终不见起色,近日更是药石罔效,气若游丝,眼看就要灯枯油尽,一命呜呼。

张家几乎是绝望地抛出了重金,要寻一位八字相合、身家清白的女子来冲喜,

渺茫地盼望着这桩喜事能挽住儿子的一缕魂,哪怕能留下一丝血脉也是好的。

消息传到王婆耳中,她看着那沉甸甸、黄澄澄的定金,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

浑浊的眼里迸发出贪婪的光。她围着我转了两圈,粗糙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

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售出的珍宝。“啧啧,我的好丫头,你的大造化总算来了!虽是冲喜,

但可是堂堂正正抬进去做正头娘子的!那张家的金山银山,往后可有你享不尽的福!

”她自动忽略了我左脸上那道“意外”留下的、略显狰狞的暗色疤痕——或许在她看来,

这瑕疵在巨额黄金面前微不足道——强硬地给我套上大红嫁衣,

厚厚的脂粉试图遮掩一切不完美,最后将那顶沉甸甸的、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蒙在我头上,

几乎是推搡着将我塞进了那摇摇晃晃的花轿。轿外,吹吹打打的喜乐喧天,

却听不出半分喜气,反透着一种急促的荒唐。拜堂仪式匆忙而潦草,我像个提线木偶,

被人搀扶着完成所有动作。周围宾客的窃窃私语声,

清晰地穿透盖头钻入耳中:“瞧这新娘子身段,盖着头都掩不住,

真真是尤物……”“臀翘胸鼓,是个好生养的!说不定真能冲好了……”“可惜了可惜了,

听说脸是破了相的,不然这等姿色……”每一句都像针一样扎在我早已麻木的心上。终于,

我被搀入弥漫着淡淡药味的洞房。周遭安静下来,

只剩下红烛燃烧的噼啪声和一道微弱艰难的呼吸声。我的心跳莫名加快。

盖头被一杆喜秤轻轻挑开,光线涌入的瞬间,我下意识地抬起眼睫。我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极其震惊的发亮的眼睛,嵌在苍白如宣纸、瘦削见骨的脸上。我的新郎张钰,

病容憔悴,却难掩其下清秀雅致的五官轮廓。他半倚在床头,似乎用尽了力气才维持着清醒。

他看到我的那一刹那,眼中的光亮得惊人,仿佛濒死之人看到了唯一的救赎,

几乎要将我的身影吞噬进去。那光芒炽热,让我尘封已久的心弦猛地一颤。随即,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左脸颊那道深暗的疤痕上。那炽烈的光芒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去,

但却没有半分嫌弃,我迅速垂下眼,依着王婆多年严苛训练出的本能,

摆出最柔顺怯弱的姿态,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音,唤了一声:“夫君。

”他呼吸猛地一窒,苍白的脸颊上竟奇迹般地泛起一丝极淡的血色,嘴唇翕动,

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为一阵剧烈的咳嗽。这时,公公张员外闻声走了进来。

他是个富态的中年人,眉眼间带着商人的精明。看到盖头下我的真容时,

他眼中瞬间闪过极大的惊艳,即使随后注意到左脸的瑕疵,

那惋惜之色也极快地被一种深沉的、权衡利弊的算计所取代。他的目光像黏腻的蛛网,

在我周身逡巡,尤其在颈项、胸脯、腰肢处流连,那毫不掩饰的审视令人肌肤生寒,

几欲作呕。这目光让我更加坚定了日后必须日日精心描绘、绝不能让其褪色的决心。

婆婆紧随其后,她面容刻薄,打量我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她尖利地哼了一声,

声音刺耳:“哼!果然是个破相的!模样身段虽还勉强过得去,

但这不知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低贱身份,怎配得上我儿钰哥儿!”自始至终,

她都没给过我一分好脸色,仿佛我是什么玷污了她家门楣的秽物。冲喜的效应,

或者说命运的荒唐戏,就在当晚上演。大婚的喧闹似乎耗尽了张钰最后的气力,夜半时分,

他的病情突然急剧恶化,咳血不止,气息奄奄,几乎摸不到脉搏。张家上下乱作一团,

哭声一片,几乎要准备后事。就在这一片混乱绝望中,

我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未曾预料的决定。我没有丝毫犹豫,褪去了象征喜庆的红妆,

换上了素净的衣物,不眠不休,衣不解带地守在了他的病榻前。煎药时,我亲自守着药炉,

控制着火候,生怕有一丝差错;喂药时,我极耐心地一小勺一小勺渡入他干裂的唇间,

用温热的绢帕细致地擦去嘴角的药渍;他浑身虚汗淋漓,我便不停地用温水为他擦拭身体,

保持干爽;他偶尔在昏沉中呓语,我便凑近耳边,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回应,

尽管不知他能否听见。我如此迫切地盼着他能活下来。或许,他是我逃离王婆魔掌后,

所能抓住的唯一的、名正言顺的浮木;又或许,仅仅是因为在掀开盖头的那一瞬,

他眼中那短暂的光亮。或许是上天垂怜,又或许真是冲喜带来了匪夷所思的奇迹。

在我如此精心侍奉了整整两个月后,张钰竟然真的从鬼门关挣扎了回来,

并且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日好过一日,连前来诊脉的老大夫都连连称奇,

直呼“不可思议”。婆婆对我的态度因此稍稍缓和,不再整日横眉冷对,

但口中念叨的也不过是“总算还有点用处”、“旺夫”之类的话语。

而公公张员外看我的眼神,却随着他儿子的康复而愈发深沉难测,那目光背后隐藏的算计,

让我无端地感到一阵寒意。(三)隐忍筹谋张钰的身体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枯木,

竟一日日抽枝发芽,渐渐有了生气。虽仍比常人清瘦孱弱,但已能下床行走,

甚至开始在书房捧起久违的书卷。窗外日光正好,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浅金。

我知道,我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露出了微光。我将所有的野心与算计,

仔细密实地缝进温柔体贴的假面里。我成了他最贤惠的妻子,日夜红袖添香,陪读左右。

他读书时,我便安静地在一旁研磨铺纸,或为他挑亮灯花;他倦怠时,

我便适时递上一盏温热的参茶,用浸了花露的软巾为他拭去额角的薄汗。

我温柔地、一遍遍地在他耳边低语,为他描绘金榜题名的锦绣前程:“夫君天资聪颖,

只因沉疴耽搁。如今既已好转,正当奋发。他日若得高中,凤冠霞帔,光耀门楣,

便是对妾身这些时日操持最好的回馈了。” 我的声音柔得像三月的春风,

眼神里充满了全然的信赖与崇拜。私下无人时,我更将王婆所教那些取悦男子的手段,

施展得淋漓尽致。我深知他病体未愈,不能真正圆房,便只用纤纤玉指为他按摩舒缓,

用柔软唇瓣在他耳畔颈间留下若有似无的温热气息,眼波流转间尽是欲语还休的媚态。

我让他初尝***滋味,食髓知味,对我愈发神魂颠倒,依赖日深。

我甚至与他定下一个旖旎的约定,在他又一次情动难以自持时,

羞怯却坚定地拦住他:“夫君……待你高中进士之日,

洞房花烛之夜缺失的……妾身必将完璧之身,完整地交予你。”这个承诺,像最甜的蜜,

也是最有效的鞭策。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痴迷与感激,读书越发刻苦用功,

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所有的温顺体贴、鼓励诱惑,

背后都只有一个目的——诰命夫人的封号。唯有得到朝廷的正式诰封,

我才有资格循着命妇觐见的礼制,名正言顺地踏入那重重宫阙,面见父皇。

我小心至极地扮演着完美儿媳与贤惠妻子的角色,对婆婆的刻薄忍气吞声,

对公公那令人不适的目光巧妙回避。同时,我如履薄冰:我尽心侍奉公婆,

婆婆却总将我当个下人使唤,粗活累活都丢给我,冬日的手洗衣冻出手疮,

她要求相公的一切我都要亲力亲为。我没有一句怨言。转机发生在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

我依例带着丫鬟出门采买些针线杂物。市集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突然,

一匹拉车的马不知为何受了惊,昂首长嘶,挣脱了缰绳,瞪着赤红的双眼,

发疯般朝我所在的方向冲来!铁蹄踏碎街面的青石板,溅起火星,人群惊恐尖叫着四散奔逃。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如同灌了铅,僵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那庞然大物裹挟着狂风直冲而来,腥臭的热气几乎喷到脸上。

死亡的气息瞬间攫住了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锦衣身影如黑色闪电般从斜刺里疾掠而至!那人身手矫捷无比,

精准地一把抓住疯马狂舞的辔头,沉腰发力,硬生生以人力勒停了狂躁的牲口!

马匹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不甘的嘶鸣。同时,一条强壮有力的手臂猛地揽住我的腰,

将我带离了马蹄之下,旋身稳稳落在一旁。我惊魂未定,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救命恩人。他身着玄色飞鱼服,腰佩绣春刀,身形挺拔,英气逼人,

周身上下透着凛然的威严与久经沙场的锐利。那张脸,虽褪去了记忆中的少年稚气,

线条变得刚硬冷峻,眉宇间多了风霜之色,但那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唇线,

依然有我刻入骨髓的熟悉轮廓。一个几乎被遗忘的称呼,伴随着极度震惊与不敢置信,

脱口而出:“子安……哥哥?” 甚至,

还有一个只有我们儿时玩闹才知道的、带些戏谑的亲昵昵称,轻得如同叹息,

“小白……”他浑身剧震,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瞪着我,

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惊与探究。他的目光急切地在我脸上巡梭,

从我惊世姣好的容颜,到左脸颊那道深暗的、破坏了一切完美的疤痕上久久停留,

那目光深处,翻涌起滔天巨浪,最终化为一丝难以掩饰的、锥心刺骨的心疼。他猛地挥手,

屏退了紧随其后的几名锦衣卫随从,不由分说,几乎是半扶半抱着,

将我带至附近一间茶馆的隐秘雅间。房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雅间内静得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

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克制而微微发颤,

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你……你刚才叫我什么?你……你是……璇儿?

”泪水瞬间决堤,模糊了所有视线。七年的委屈、恐惧、隐忍、绝望,

在这一声熟悉的、带着确认的呼唤中,轰然冲垮了所有堤防。我再也支撑不住,哽咽着,

断断续续地,

—被劫掠、被王婆捡到、那七年的非人“调教”、被迫冲喜进入张家的真相……毫无保留地,

向他尽数道出。他听着,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冷。拳头死死攥紧,

指节因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怒火,

那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将他所听到的一切丑恶焚烧殆尽!还有那深切的心痛,

如同受伤的野兽,在他胸腔里发出无声的咆哮。“那群该千刀万剐的渣滓!王婆!张家!

我必……”他咬牙切齿,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沙哑不堪,后面的话被更深的恨意堵住。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的疤痕上,眼神痛得仿佛那道疤是刻在他心上,“璇儿,

我的璇儿……你竟受了这样的苦……我真是……”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

“我即刻带你回宫!面见陛下!一切自有圣裁!”“不!子安哥哥,等等!

”我急忙拉住他的衣袖,用力摇头,泪水却流得更凶,“此刻回宫,固然能恢复身份。

可我这几年的经历……在那种地方七年,又为人冲喜……必将成为朝野上下最大的笑谈,

皇室颜面何存?我父皇母后……又该如何自处?”我抬起泪眼,

眼中却燃烧起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光芒:“我要等。等张钰高中,等我凭借夫君的功名,

得到朝廷诰封!我要以诰命夫人的身份,风风光光、堂堂正正地回去!

我要让所有轻贱过我的人,都跪在我的脚下!”白子安看着我,

他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有震惊,有心痛,有了然,更有深深的敬佩。

他明白了我的屈辱与骄傲,理解了我深藏于心的筹谋。他强压下即刻复仇的冲动,

重重地点头,声音沉稳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好。璇儿,依你。

我会立刻秘密禀报陛下,让陛下知晓你还活着,且身在何处。陛下必会早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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