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婚两个字,像淬了冰防盗门的密码锁 “嘀” 响三声时,
我正把最后一盘糖醋排骨端上桌。陶瓷盘子碰到实木餐桌的声响很轻,
却在空荡的客厅里荡出回声 —— 往常这个点,苏晚总会提前发消息说 “快到楼下了”,
有时还会带一盒热乎的芋圆烧仙草,是巷口那家老字号的,她知道我爱吃甜。
可今天没有消息。门把手转动的瞬间,我抬头看过去,心脏突然沉了一下。苏晚站在门口,
黑色风衣的下摆沾着湿冷的雨星,头发也乱了几缕,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没像往常一样换鞋时喊 “阿琛我回来了”,甚至没看餐桌上的菜,
只是把手里的黑色公文包放在玄关柜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吃饭了吗?
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我走过去想帮她脱风衣,手指刚碰到衣料,
就被她侧身躲开了。她的眼神很陌生,像蒙着一层雾,以前看向我时总带着的那点暖意,
此刻全变成了冰碴子。“林琛,我们谈谈。”“谈什么?” 我笑着往厨房走,“先吃饭吧,
菜要凉了,我再去盛碗汤 ——”“谈离婚。”这三个字像从冰箱冷冻层里捞出来的,
砸在我耳膜上时,我手里的汤勺 “当啷” 一声掉进砂锅,滚烫的鸡汤溅在虎口,
我却没觉得疼。转身时,苏晚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袋口露出半截白色的纸,上面 “离婚协议” 四个字格外扎眼。“你说什么?
” 我走过去,脚步像灌了铅,客厅的水晶灯明明是暖***的,照在她脸上却只剩冷意。
苏晚抬起头,睫毛颤了颤,避开我的目光:“我要跟你离婚。” 她伸手把文件袋推过来,
指甲涂着她惯用的正红色,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财产我都算好了,这套房子,
你开的那家超市,还有我名下那辆越野车,都归你。我名下的其他东西不用你管,
你只需要在最后一页签字。”我没碰那个文件袋,指尖攥得发紧,指节泛白。“为什么?
” 声音出口时才发现,已经哑得不成样子,“昨天晚上你还说,周末要去郊区摘草莓,
你忘了?”她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嗓子说:“没忘,但没必要了。
” 她终于看向我,眼神里的陌生感更重了,“我爱上别人了,是我以前喜欢过的人,
他回来了,我想跟他过。”“以前喜欢过的人?” 我想起三个月前的深夜,
她坐在客厅地板上看的那张照片。泛黄的相纸上,少年穿着白衬衫,
笑容干净得像雨后的阳光。当时我问她是谁,她只是把照片塞进抽屉,
说 “很久以前的朋友”,现在想来,哪里是什么朋友。“是照片上那个?” 我问。
苏晚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点了点头。餐桌上的糖醋排骨还冒着热气,甜腻的香味飘过来,
以前闻到这个味道,苏晚会凑过来咬一口,说 “阿琛你手艺又进步了”,可现在,
她连看都没看一眼。我突然觉得很可笑,抬手抹了把脸,
却摸到一手冰凉的湿意 —— 什么时候哭了?“苏晚,你看着我。” 我走到她面前,
蹲下来,想让她看着我的眼睛,“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喜欢他?比喜欢我还喜欢?
”她的下巴绷得很紧,眼神飘向窗外。雨还在下,打在落地窗上,模糊了外面的霓虹。“是。
” 一个字,轻得像羽毛,却把我的心砸得粉碎。“那我们以前算什么?
” 我抓住她的手腕,她的手很凉,比冬天的自来水还凉,“你说过要跟我去南方定居,
说要在海边买个小房子,早上一起看日出,晚上一起散步 —— 这些话都是假的?
”她猛地抽回手,站起身往阳台走,背影绷得笔直,像一根快要折断的弦。“那些话是真的,
但现在不想了。” 她的声音隔着玻璃和雨声传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林琛,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守着你的小超市,安安稳稳过日子,
我跟他…… 我们才是一路人。”“不是一个世界?” 我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
暴雨里的黑色宾利,她递过来的那把印着 “苏氏集团” 的黑伞,
还有后来她带我去的那些地方 —— 藏在老城区仓库里的拳馆,码头边堆满集装箱的货场,
她站在高台上,底下的人喊她 “晚姐” 时,眼里的光比霓虹还亮。可那些时候,
她转头看向我,眼里的光会软下来,会拉着我的手说 “阿琛,有你在我踏实”。
现在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了?我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她的身体瞬间僵住,像碰了电。
“苏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我们一起解决,别拿这种理由骗我好不好?
”她用力推开我,转身时,我看到她眼里有***,可语气还是硬的:“没出事,就是腻了。
” 她拿起沙发上的文件袋,抽出离婚协议放在我面前,“你签字吧,我明天还要去办手续。
”协议上的字迹是她的,娟秀又有力,可每一个字都像刀,扎在我心上。我看着她,
突然想起我们第一次一起做饭的场景 ——那是认识三个月后,她第一次来我租的小房子。
我在厨房炒青菜,她非要帮忙,结果把鸡蛋炒成了黑渣,还差点烧了锅。
我笑着把她推出厨房,她却从背后抱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背上,声音软软的:“阿琛,
以后我们每天都一起做饭好不好?”当时我关掉煤气,转身抱她,她的头发上还沾着鸡蛋壳,
眼睛亮得像星星:“好,每天都一起做。”可现在,这个说要跟我每天一起做饭的人,
要跟我离婚了。“我不签。” 我把协议推回去,心脏疼得快要喘不过气,“苏晚,
我不信你是真的腻了,你一定有苦衷。”她的脸色更白了,拿起协议的手在发抖,
却还是强装镇定:“林琛,别逼我。”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
放在我面前 —— 就是那张泛黄的照片,只是照片上多了一行字:“我等你很久了。
”“你看,他在等我。” 苏晚的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
“我们已经错过了很多年,不能再错过了。”我看着照片上的少年,又看看眼前的苏晚,
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原来那些深夜里她对着照片发呆的时刻,
那些她说 “有点想以前” 的瞬间,都是在想这个人。那我呢?我算什么?“好。
” 我拿起笔,指尖抖得厉害,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黑团,像一滴无法愈合的血,“我签。
”笔尖划过纸页时,我想起第一次见她的那个雨天 ——第二章 暴雨里的黑伞,
像一道光那天的雨下得比今天还大,豆大的雨点砸在我那辆老皮卡的引擎盖上,
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我蹲在巷口修车铺的屋檐下,手里的扳手拧了半天,
那颗滑了丝的螺丝还是纹丝不动。“老板,能帮忙看看吗?” 我冲修车铺里喊,
里面只有一个叼着烟的老头,摇了摇头说 “雨太大,明天再来”。我叹了口气,
掏出手机想叫拖车,却发现信号格是空的 —— 这老城区的巷子信号一向不好。
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流,溅在我的牛仔裤上,很快就湿了大半。就在这时,
一阵引擎声从巷口传来,黑色宾利在雨幕里停下,车灯亮得刺眼。我眯起眼睛看过去,
车门打开,一个女人踩着十公分的红底鞋走下来,黑色西装裙的下摆沾了泥点,
却丝毫没影响她的气场。她走到我面前,递过来一把黑伞,
伞面上 “苏氏集团” 的烫金 logo 在雨里泛着冷光。“需要帮忙吗?
” 她的声音比雨声还凉,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我愣了一下,接过伞,
伞柄是磨砂的,握在手里很舒服。“谢谢,不用了,就是螺丝滑丝了。”她没走,
蹲下来看了看引擎盖里的情况,手指点了点那颗螺丝:“用钳子先固定住,再拧扳手,
角度偏一点。” 她的指甲涂着正红色,在满是油污的引擎旁格外显眼。我按她说的试了试,
果然,扳手一用力,螺丝居然动了。“谢谢你啊。” 我抬头想道谢,
却对上她的眼睛 —— 很亮,像藏着星星,只是眼神里带着点冷意。“举手之劳。
”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你这车子太老了,该换了。”“没钱换啊。
” 我笑了笑,把伞递还给她,“伞还你,谢谢了。”她却没接,
转身往宾利车走:“伞你拿着吧,我还有一把。” 车门关上的瞬间,她又降下车窗,
“我叫苏晚,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去‘苏氏集团’找我。”宾利车消失在雨巷尽头时,
我才发现伞柄底部有个小小的暗格,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张名片,
上面只有苏晚的名字和一个手机号,没有公司地址,也没有职位。我把名片塞进钱包,
心里觉得这个叫苏晚的女人很奇怪 —— 穿得像个大人物,
却会蹲下来帮一个陌生人看修车,还送一把藏着名片的伞。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她不是路过。
她手下的人说,“晚姐” 那天本来是去巷子里的拳馆处理事情,看到我蹲在雨里半天没动,
就绕过来了。至于那把伞,是她特意让助理准备的,伞柄里的暗格,
本来是用来放微型刀片的 —— 她习惯在身边放些能防身的东西。再见到苏晚,
是半个月后。我开的小超市在老城区的拐角,晚上十一点多,基本没什么客人了。
我趴在柜台上看小说,突然听到 “哐当” 一声,三个醉汉撞开玻璃门走了进来,
手里还拿着啤酒瓶。“老板,拿烟!” 领头的醉汉满脸通红,说话都不利索,
手往柜台上一拍,啤酒沫洒了一地。我起身拿烟,刚递过去,那醉汉突然把烟扔在地上,
一脚踹向旁边的货架。方便面、饼干撒了一地,他还嫌不够,又拿起一瓶可乐砸在地上,
褐色的液体溅了我一裤腿。“你干什么?” 我攥紧拳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干什么?” 醉汉冷笑一声,伸手就要抓我的衣领,“老子在这一片混的时候,
你还不知道在哪喝奶呢!敢跟我横?”他的手还没碰到我的衣领,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我抬头看过去,苏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刚才那一下,
是她用包砸在了醉汉的背上。“放手。” 苏晚的声音很冷,比超市里的冰柜还凉。
醉汉转过身,看到苏晚时,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变得嚣张:“哪来的小娘们,
敢管老子的事?” 他伸手就要去摸苏晚的脸,却被苏晚反手拧住手腕,
“咔嚓” 一声脆响,醉汉惨叫起来,手里的啤酒瓶 “哐当” 掉在地上。
另外两个醉汉见状,抄起旁边的货架挡板就冲过来。我刚要上前,苏晚已经侧身躲开,
手肘狠狠撞在一个醉汉的肋骨上,那人立刻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剩下的那个醉汉还想动手,
苏晚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把银色的戒指,戴在食指上,戒指边缘很锋利,她反手划过去,
醉汉的胳膊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吓得他转身就跑。三个醉汉跑出门后,苏晚才松了口气,
转身看向我时,眼里的冷意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担忧:“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摇了摇头,指了指地上的狼藉:“没事,就是这些货……”“我赔。
” 苏晚从包里拿出钱包,抽出一沓现金放在柜台上,“这些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补。
”“不用不用,” 我把钱推回去,“也没多少钱,我自己处理就行。
”苏晚却坚持把钱留下,还帮我一起收拾货架。她蹲在地上捡方便面时,
我看到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浅疤,像是刀伤。“你以前练过?” 我忍不住问。
她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以前跟着朋友学过一点防身术,怕被人欺负。
”那天晚上,苏晚帮我收拾到凌晨一点。关店门时,她突然说:“以后晚上别一个人看店了,
太危险。我每天这个点都会从这附近过,过来帮你看会儿店吧?”我本想拒绝,
可看着她眼里的真诚,话到嘴边变成了 “好”。从那以后,
苏晚每天晚上十一点都会来超市,有时带一杯热奶茶,
有时带一包薄荷糖 —— 她知道我熬夜看店时喜欢嚼薄荷糖提神。她不怎么说话,
就坐在超市角落的椅子上,看我记账,或者自己看手机。偶尔有客人来,她会帮忙收银,
动作很熟练,像是做过很多次。有次我问她:“你每天这么晚过来,不用上班吗?
”她正在帮我整理货架上的薯片,闻言抬头笑了笑:“我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
晚上没什么事。”我当时没多想,后来才知道,她所谓的 “工作时间自由”,
是因为她要在晚上处理那些 “场子” 的事 —— 拳馆的纠纷,货场的调度,
还有那些不服管的下属。她每天晚上先去处理完那些事,再绕路来我的超市,
有时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硝烟味,却从来没跟我说过。我们的关系变得亲密,
是在一个月后的晚上。那天雨下得很大,苏晚来的时候,头发和衣服都湿了,脸色也不太好。
我让她坐在椅子上,去后厨给她煮了碗姜汤。她喝姜汤时,
我看到她的风衣领口下露出一道绷带,红色的血渍渗了出来。“你受伤了?
” 我指着她的领口问。苏晚下意识地把领口拉高,摇了摇头:“没有,就是不小心蹭到了,
不碍事。”我却不放心,拉过她的手,让她把风衣脱下来。她犹豫了半天,还是脱了,
露出里面的黑色紧身衣,背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血渍已经把绷带染透了。“这叫不碍事?
” 我皱起眉头,从柜台下拿出急救箱 —— 我习惯在超市备着这个,以防客人受伤。
我帮她拆绷带时,她的身体很僵硬,像是怕疼。“疼的话你就说。” 我轻声说。
她却摇了摇头,声音很轻:“不疼,阿琛,我不怕疼。”伤口很长,从肩胛骨一直到腰侧,
像是被刀划的。我用生理盐水帮她清洗伤口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力气很大,
指甲都嵌进我的肉里。“阿琛,”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有时候觉得,活得好累啊。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抱住她。她的身体很软,却在发抖,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累了就歇会儿,有我呢。” 我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以后我保护你,
不让你再受伤了。”那天晚上,苏晚在我怀里哭了很久。她没说自己为什么受伤,
也没说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我也没问。我只是抱着她,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好她,
不让她再受这么多苦。从那天起,我们就在一起了。苏晚不再每天晚上绕路来超市,
而是直接搬到了我租的小房子里。她会在早上比我早起,笨拙地学着做早餐,
把煎蛋煎成黑炭;会在我晚上关店回家时,留一盏客厅的灯,
桌上放着热好的饭菜;会在我生病时,守在床边一夜不睡觉,每隔半小时就给我量一次体温。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直到有天晚上,苏晚带我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藏在老城区仓库里的拳馆,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看到苏晚时,
立刻弯腰喊 “晚姐”。走进仓库,里面很吵,中间是一个拳击台,周围围满了人,
嘶吼声、欢呼声混在一起,震得耳朵疼。苏晚拉着我的手,走到二楼的看台。她刚站定,
下面的人就安静了下来,纷纷抬头看向她。“今天的场子怎么样?” 苏晚的声音不大,
却能让整个仓库的人都听到。一个穿黑色背心的男人跑上看台,恭敬地说:“晚姐,
一切顺利,就是虎哥那边的人来了,说想跟您谈谈货场的事。”苏晚的脸色沉了下来,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食指上的银戒指 —— 就是上次她用来划伤醉汉的那枚。“知道了,
让他们等着,我明天过去。”男人点头退下后,苏晚转身看向我,
眼里带着一丝担忧:“阿琛,这里的环境有点乱,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就不带你来了。
”我摇了摇头,握紧她的手:“我不介意,只要跟你在一起,哪里都好。”那天晚上,
我在拳馆待了很久。我看到苏晚处理纠纷时的果断,
看到她对下属的照顾 —— 有个年轻的拳手被打倒在地,苏晚立刻让人把他扶起来,
还亲自给他递水;看到她面对挑衅时的冷静,虎哥那边的人来闹事,
她几句话就把人怼了回去,丝毫没露怯。离开拳馆时,已经是凌晨两点。苏晚牵着我的手,
走在空荡的巷子里,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阿琛,” 她突然停下脚步,
转身看着我,“我知道我做的事可能不怎么光彩,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不会,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
”苏晚的眼睛亮了起来,踮起脚尖吻了吻我的脸颊:“阿琛,你真好。
等我把手里的事处理完,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南方定居好不好?找个有海的小镇,
开一家小书店,你负责看店,我负责做饭,每天都一起看日出日落。”“好啊。
” 我抱着她,心里满是期待,“我在哪,家就在哪,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行。
”那天晚上的风很温柔,月光也很亮,我以为我们真的能像她说的那样,去南方的小镇,
过安稳的日子。可我没想到,这美好的约定,会在一年后,被她亲手打碎。
第三章 签字的瞬间,回忆像刀子笔尖终于划到离婚协议的最后一个字,
林琛两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像是随时会散架。苏晚伸手去拿协议,手指碰到我的指尖时,
她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门口见。” 她把协议放进公文包,
声音很轻,却没看我。“好。” 我站起身,走到餐桌旁,看着那盘已经凉透的糖醋排骨,
突然觉得很恶心。苏晚没再说话,拿起玄关柜上的公文包,转身就走。防盗门关上的瞬间,
我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我坐在沙发上,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桌上的离婚协议还留着她的指纹,
沙发上还有她昨天刚换的抱枕,阳台晾着她的黑色风衣 —— 这些都还带着她的气息,
却又好像已经离我很远了。我起身走到阳台,雨还在下,打在晾衣绳上的风衣上,
发出 “滴答” 的声响。我伸手摸了摸风衣的口袋,
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 是那枚银戒指,她一直戴在食指上的那枚,内侧刻着两个字母,
我以前问她是什么,她说是 “幸运符”,现在想来,或许是那个少年名字的缩写。
我把戒指拿出来,放在手心。银色的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边缘还是那么锋利,
却再也划不伤别人,只能扎得我手心发疼。我想起我们一起去买戒指的那天。
那是在市中心的珠宝店,苏晚本来想给我买一个铂金戒指,
我却看中了这枚银戒指 —— 款式简单,还便宜。她笑着说我 “抠门”,
却还是让店员把戒指包了起来。“以后你就戴着这个,不许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