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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剽窃风波下午四点的阳光,像被切割过的金箔,斜铺在“晚香”花艺工作室内。

林晚蹲在花架前,整理着新到的洋桔梗。淡紫色的细碎花瓣,沾染了她微凉的指尖。

玻璃门上,一张浅黄贴纸印着“开业三个月”。桌角的三叠订单,

最上面那份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字——“豪门陆家婚礼伴手礼”。这是她重启工作室后,

第一笔真正意义上的大订单。定金足够支付半年房租。设计稿前后改了五版,

每朵花的位置、丝带的打结方式,都烙印着她专属的符号——“晚”。“最后核对一遍。

”林晚拿起平板,点开与陆家的聊天记录,指尖划过设计稿里“铃兰+白玫瑰”的主花方案。

新娘的要求是“干净,又有记忆点”。为此,她熬了两个通宵。花材选的是荷兰进口铃兰,

每一支都需提前三天醒花,才能在婚礼当天呈现出最完美的姿态。手机嗡地震动。

大学室友陈瑶发来一张朋友圈截图。配文是:“张哲公司又接大单子了,陆家婚礼花艺,

这设计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林晚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她点开那张图。

张哲公司“哲曼婚庆”的宣传图里,那份伴手礼花艺,赫然是“铃兰+白玫瑰”。

就连丝带打结的那个微妙角度,都和她的设计稿一模一样。只是角落里那个小小的“晚”字,

被换成了“哲曼”的logo。攥着平板的指骨用力到失去血色。

花架上的洋桔梗被她碰落两支,淡紫色的花瓣飘落在设计稿上。像极了七年前,

她决定放弃花艺时掉落的眼泪。“不可能是巧合。”林晚咬紧下唇,

翻出三个月前与张哲的聊天记录。那时她还天真地向他咨询“婚庆公司合作渠道”,

甚至把初步的设计思路发给他“参考”。现在看来,那不是咨询,是引狼入室。

林晚将平板塞进包里,抓起桌上的设计稿原件就冲了出去。工作室在老城区的巷子里,

去张哲的公司要坐三站地铁。她一路死死攥着那份设计稿,

纸张的边缘被掌心的冷汗浸得微湿。七年前的画面在脑中疯狂倒带。张哲抱着她,

温声细语:“晚晚,先别搞花艺了,等我们攒够钱开公司,你再做自己喜欢的。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时他早已和苏曼搅在了一起。所谓的“攒钱”,

不过是骗她亲手埋葬自己梦想的谎言。“哲曼婚庆”的玻璃门光可鉴人。前台刚拦住她,

张哲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熨帖的西装,手腕上那块表,

还是当年林晚用第一笔花艺奖金给他买的。“林晚?你怎么来了?”他脸上堆着熟练的假笑,

目光却像钩子一样,刮过她手里的设计稿。“稀客啊,进来坐?”林晚懒得与他周旋,

直接将设计稿拍在前台的桌面上。“张哲,陆家婚礼的伴手礼花艺,你抄我的?”稿纸上,

“晚”字的标记清晰依旧。旁边,

是她特意标注的花材供应商联系方式——那是她留给陆家的备选渠道,张哲的宣传图里,

竟然连供应商的名字都懒得改。张哲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伸手就想去拿那份设计稿。

他语气放软:“晚晚,老同学了,话别说这么难听。行业里设计撞车很正常,

再说我这方案是苏曼负责的,可能……”“可能什么?”林晚截断他的话,

尾音不受控制地发散,但后背挺得笔直。“我上周才把设计思路发给你,

你这周就出了成品方案,连丝带结的角度都分毫不差,这也叫撞车?

”一个娇嗲的声音忽然从电梯口传来。“哟,这不是林老板吗?”苏曼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

像只得胜的孔雀,手臂亲昵地挽上张哲。她那涂着亮片红甲油的指甲,晃得林晚眼睛生疼。

苏曼的视线在设计稿上轻蔑地一扫,随即笑出了声。“就这破稿子?还敢说我们抄你?林晚,

你是不是穷疯了,想来碰瓷我们哲曼?”话音未落,她伸手一挥,设计稿被扫落在地。

纸张散开,被她尖锐的高跟鞋跟,狠狠碾了一下。“你也不看看自己穿的什么?

几十块的白衬衫,也好意思跟我们谈设计?”“我们张哲接的可是陆家的单子,

人家新娘要的是高端。你那小破工作室的东西,送给陆家都嫌掉价。

”周围的员工围过来看热闹,对着林晚指指点点。张哲就站在一旁,没有制止,

嘴角甚至噙着一丝看戏的笑意。林晚弯腰,去捡散落的设计稿。指背被苏曼的鞋跟蹭到,

一道火辣辣的疼。她抬起头,目光越过苏曼,死死盯住张哲的眼睛。

“七年前你骗我放弃花艺,现在你偷我的设计。张哲,你做人,是不是没有底线?”“底线?

”张哲终于收起了那副伪善的面孔,语气冷得像冰。“林晚,说话讲证据。你说我抄你,

合同呢?客户证明呢?再闹下去,我只能报警说你商业骚扰。”他向前一步,凑到她耳边,

声音压成了气音,带着十足的恶意。“我劝你识相点。在这个行业里,我想让谁混不下去,

谁就得滚蛋。”“你的‘晚香’,还想不想开门了?

”林晚攥紧了那份满是褶皱和鞋印的设计稿,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她看着眼前这对男女的嘴脸,七年前的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她没有再争辩。

她只是慢慢地,一张张地,把设计稿捡起来,抱在怀里。然后,她转身,

一步步走出“哲曼婚庆”的大门。她不能在这里崩溃。工作室里那批娇贵的荷兰铃兰,

明天就要醒花。她输不起。刚走出写字楼,天就变了脸。豆大的雨点砸下来,砸在脸上,

冰凉刺骨。林晚没带伞。她站在公交站台下,看着来往的车灯将雨丝切割成流动的金色光线,

眼泪终于决堤。怀里的设计稿被雨水浸透,“晚”字的墨迹晕开,

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她终于撑不住,蹲在站台的角落,把脸埋进膝盖。

肩膀剧烈地颤抖。七年的背叛,三个月的辛劳,还有刚刚那场刻骨的羞辱,

排山倒海般将她淹没。就在这时,一束柔和的暖黄车灯,安静地停在她面前。车窗无声降下。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车窗,递过来一把纯黑色的长柄伞。“需要躲雨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温和,像雨后被洗净的松风。林晚抬起头。雨水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只看到对方穿着一件质感极佳的深灰色风衣。那只握着伞柄的手,无名指上,

戴着一枚银色的尾戒。那枚戒指……是七年前她亲手做的。用融化的旧银饰,

在内圈刻了一个极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知”字。送给了当时还在追她的学长,沈知行。

七年了。他竟然还戴着。林晚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她张了张嘴,

一个字都发不出来。沈知行的目光落在她哭花的脸上,又掠过她怀里那份狼狈不堪的设计稿。

他的眼神里闪过什么,但没有多问,只是把伞又向她递近了些。“雨很大,我送你回去?

”林晚握住伞柄。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混乱的思绪有了一丝清明。她记得,

七年前沈知行不告而别,突然出国,没留下一句解释。后来听陈瑶说,

他家里出了天大的急事。可现在,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

会让她看见自己最不堪的样子?沈知行见她不语,又轻声问了一遍,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林晚,需要帮忙吗?”雨还在下。

车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枚银色的尾戒,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光。

像一个埋藏了七年的谜题,在这个冰冷的雨夜,猝不及防地,重新摆在了她的面前。

第2章 雨夜重逢雨丝未歇。林晚死死攥着那把黑伞,伞柄的冷意像是要钻进骨头里。

她站在原地,没动。风裹挟着湿气,无孔不入地侵蚀着她单薄的衣衫,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怀里那份被***过的设计稿,还在往下滴着水,晕开的墨迹像一道无声的叹息。

沈知行的车灯,在雨幕中拉出两道暖黄的光柱。光线勾勒出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

无名指上那枚银戒,偶尔折射出一点微光,晃得她眼睛发酸。那个几乎看不见的“知”字,

是她七年前刻下的烙印。“我负责陆家婚礼的场地设计。”沈知行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穿过雨声,温润又清晰。“刚从主办方那里出来,路过这里。”一句话,

解释了这场看似巧合的重逢。林晚心头那点疑云散了些。原来陈瑶提过的,

与“哲曼婚庆”合作的神秘外地工作室,就是他。她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发涩:“不用麻烦,

我等公交就好。”她把伞柄往前递了递:“伞……我明天想办法还你。”“不急。

”沈知行没有接,反而从副驾驶座上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出车窗,“里面有暖宝宝,

贴一片会好受些。”他没再坚持送她,也没追问她为何如此狼狈,只是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

“场地设计需要和花艺深度配合,或许,我们很快会有工作上的交集。”林晚接过纸袋,

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他的指腹。温热的,干燥的。和她被雨水浸透的冰冷肌肤,

形成了剧烈的反差。她没再拒绝,只低低“嗯”了一声,转身走向站台深处。

身后的车灯停留了很久,才悄无声息地汇入车流。公交车摇摇晃晃,林晚拆开纸袋,

除了暖宝宝,里面还夹着一张硬质便签。上面是一行瘦金体,笔锋有力,却透着克制。

“进口的娇贵花材,醒花温度最好控制在15℃,注意保温。

”林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他没有提铃兰,却好像什么都知道。回到工作室,

已经深夜十点。巷口的路灯坏了两盏,四周一片昏暗。她摸出钥匙,打开门。推开门的瞬间,

林晚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窗边那几盆长势极好的琴叶榕倒在地上,泥土混着碎裂的陶盆,

铺了满地。刚到货准备用于婚礼备选的洋桔梗,花头被人生生揪断,

花瓣凌乱地散落在水渍里。最让她心痛的,是角落里那个恒温箱。箱门大开,她视若珍宝,

准备用于“晚香”开业作品的荷兰铃兰种球,被人从营养土里扒出来,狠狠踩碎,

裂开的球茎流出白色的浆液。“谁……”林晚蹲下身,想去捡那些破碎的瓷片,

指尖却被锋利的边缘划开一道口子。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黏腻地混着泥土。

白天在“哲曼”所受的羞辱,设计稿被剽窃的愤怒,此刻尽数被眼前这毁灭性的场景击溃。

这根本不是简单的闯入。这是报复,是警告。除了张哲和苏曼,她想不到别人。

林晚一个人收拾到凌晨。当她把最后一捧碎裂的花瓣扫进垃圾袋时,手机屏幕亮了。

是陈瑶半小时前发来的微信。“晚晚!沈知行托我给你送了一批花材,

说是补当年没送成的毕业礼物!我给你放隔壁24小时便利店了,你快去拿啊!”沈知行?

毕业礼物?林晚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大学毕业季的画面。那年她刚拿下全国花艺比赛的金奖,

意气风发的少年学长笑着对她说,要送她一份“能让你永远做自己喜欢的事”的礼物。

可后来,他一声不响地出了国,那份礼物,也成了悬而未决的谜。她披上外套,冲进便利店。

店员指着冷藏柜旁边的两个大纸箱:“沈先生特意交代过,里面是娇贵花材,必须恒温存放。

”箱子外面裹着专业的保温膜,上面还贴着一张打印的标签:“荷兰空运顶级铃兰,

附全套醒花说明。”林晚撬开箱子。饱满鲜活的铃兰根茎,带着清晨露水般的湿润气息,

静静躺在培养基里。旁边还码放着一束束含苞待放的雪山白玫瑰,和几捧金灿灿的向日葵。

向日葵花期极短,运输损耗又大,几乎没有花艺工作室会常规备货。可她大学时,

最喜欢的就是向日葵。他竟然还记得。林晚的指尖探入箱底,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方块。

是一个棕色的速写本,封皮的边角已经被摩挲得起了毛边,看得出被主人翻阅过无数次。

她颤抖着手,翻开了第一页。熟悉的笔触,画的是大学花店的门口。

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女孩蹲在台阶上,正低头给一大捧向日葵剪根,

午后的阳光在她发梢跳跃成一圈金色的光晕。右下角标注着日期:“2018.3.12”。

那是她第一天去花店***的日子。一页,又一页。课堂上撑着下巴打瞌睡的她。

抱着花艺作品在领奖台上笑得眉眼弯弯的她。对着一盆枯萎的茉莉花唉声叹气的她。

整整一本,画的全是她。从2018年3月,到2018年6月。当林晚翻到最后一页时,

手指猛地顿住。那一页是空白的,只有一行字,笔迹比前面任何一页都更用力,

墨色几乎要穿透纸背。“2018.6.15,本该说‘别走’,却只说了‘保重’。

”2018年6月15日。沈知行出国的前一天。林晚抱着速写本,

缓缓蹲坐在满地狼藉的地板上,眼眶的热意再也抑制不住。七年前,她怨过他的不告而别。

可这本画满了她的速写本,这句迟到了七年的“别走”,像一把钥匙,

瞬间打开了她尘封已久的心结。原来,他不是不告而别。他只是,有口难言。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林晚,你是不是认识负责陆家场地的那个沈设计师?

”是张哲,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烦躁。林晚蹙眉:“有事?”“他刚刚亲自打电话过来,

说我们‘哲曼’提交的花艺方案,‘与场地整体设计风格存在严重冲突’,驳回了!

”张哲的语速极快,透着一股气急败坏,“陆家催得这么紧,

他现在要求我们三天内拿出新方案,不然就建议主办方更换合作方!你是不是在背后搞鬼了?

”林晚心头一震。她瞬间明白了沈知行那句“工作上的交集”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直接出面为她撑腰,而是利用自己作为场地总设计师的话语权,从最专业的角度,

釜底抽薪,直接废掉了张哲抄袭她的那份方案。这比当众扇张哲一耳光,还要让他难堪。

“张哲,”林晚压下心里的万千思绪,声音冷得像冰,“方案是你抄的,现在出了问题,

与我无关。”“你还敢嘴硬?”张哲怒吼,电话那头传来苏曼娇滴滴的安抚声。“阿哲,

跟她废什么话?一个连房租都快交不起的小破工作室,还能翻天?

大不了我们就说这方案是她做的,让陆家找她麻烦去!”张哲立刻找到了新思路,

发出一声冷笑:“听见没,林晚?这单生意你吃不下,也别想好过!我警告你,

立刻自己滚蛋,别逼我动手让你在这个行业里彻底消失!”“嘟——”电话被粗暴地挂断。

林晚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张哲的威胁言犹在耳,可她的目光,

却落在了箱子里那些鲜活的铃兰,和怀里那本沉甸甸的速写本上。七年前,她弄丢了梦想,

也弄丢了他。这一次,她什么都不会再放手。她划开手机屏幕,点开陈瑶的微信,

一字一句地敲下一行字。“瑶瑶,你知不知道,沈知行七年前……究竟为什么突然出国?

”陈瑶的回复几乎是秒回,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不确定。“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只知道他当时走得特别急,连毕业典礼都没赶上。”“我听他室友提过一嘴,

好像是家里出了天大的事,急需一大笔钱,

他走之前还疯了似的打了好几份工……”家里出事?需要钱?林晚盯着那几行字,

沈知行无名指上那枚戴了七年的尾戒,倏然闯入脑海。那枚戒指,是否也和当年的剧变有关?

她的指尖落回速写本的最后一页,在那句力透纸背的“本该说‘别走’”上反复描摹。忽然,

一个极淡的墨点在纸页边缘晕开,像是泪水干涸后留下的唯一罪证。“咚、咚。

”工作室的门板传来两下轻叩,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林晚的心跳骤然停了一瞬。

凌晨一点,谁会来?她屏住呼吸走到门边,猫眼里映出的人影让她浑身一僵。是沈知行。

他穿着白天那件深灰色风衣,身形挺拔地立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保温箱。

巷口的路灯光线昏黄,落在他肩头,氤氲出一层潮湿的雨雾。林晚脑中一片空白,

指尖在门把上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转动了它。“……你怎么来了?”“刚从工作室过来。

”沈知行的视线越过她,扫见室内一地的狼藉,目光微微一顿,却没有多问。

他举起手里的保温箱,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温沉。“看你傍晚在便利店搬东西,

大概没顾上吃饭,给你带了点热汤。”“我妈熬的玉米排骨汤,趁热喝。”林晚下意识接过,

箱体温热的触感,像一股细微的电流,从冰凉的指尖一路烫到心口。无数问题在喉间翻涌。

七年前你为什么不辞而别?张哲的电话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可一对上他那双温润沉静的眼眸,所有诘问都化作了无法出口的酸涩。“谢谢。”她垂下眼,

声音很轻,“花材……我收到了,非常新鲜。”“你喜欢就好。

”沈知行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眼角因此牵起几不可见的纹路。他顿了顿,

又说:“对了,明天上午我要去陆家沟通场地细节,或许可以顺便帮你提一句花艺方案的事。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林晚猛地抬头看他。帮她提方案?这等同于,

他要以场地总设计师的身份,在主办方面前,公开为她站台,与张哲彻底撕破脸。

这会给他带来多少麻烦?她几乎是本能地想拒绝,却见沈知行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一张卡片,

递了过来。“这是我工作室的地址,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

”那是一张质感极好的黑色卡片,上面只印着地址和电话。林晚捏着卡片,翻到背面,

瞳孔倏然一缩。卡片背面,画着一朵小小的向日葵,笔触和速写本里的画风,别无二致。

她心底的惊涛骇浪还未平息,沈知行已经转过身,走向巷口。“早点休息,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他的背影很快融入夜色,消失在路灯光芒的尽头。林晚低头,

借着门内透出的光,仔細看着卡片上的那朵向日葵。就在这时,她发现了什么。

在向日葵饱满的花芯里,藏着一个用针尖刻画般的、极小的“晚”字。

那个独一无二的“晚”字,和她所有设计稿上,作为专属防伪标记的符号,一模一样。

这不是巧合。他早就知道了。甚至可能,从一开始,这个标记的灵感就来源于他。

林晚攥紧了手里的卡片,冰冷的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屋外,纠缠了一整夜的雨,

不知何时,停了。可她心里的谜团,却比这雨雾更浓,更重。第3章 真相浮现凌晨三点,

林晚终于洗净了那个银色的保温箱。玉米排骨汤的余温,似乎还熨帖着她的胃。但那点暖意,

很快就被攥在手心里的冰冷卡片给驱散了。卡片一角因为反复摩挲已经起了毛边,

花芯里那个小小的“晚”字,像一根针,扎在她心上。

她翻遍了和沈知行所有能找到的聊天记录,从大学到如今,

只字未提过这个独属于她的设计标记。可他就是知道。“这不是巧合。

”林晚对着镜中那个眼圈通红的自己,声音沙哑地确认。她将卡片小心翼翼地塞进钱包夹层,

刚准备合眼躺一会,手机却疯了似的震动起来。行业群的消息,99+。

置顶的是一条公众号推文,标题黑体加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

“扒一扒那位靠‘男小三’上位的花艺师林晚,如何***陆家婚庆订单?”配图,

是昨晚沈知行送她到巷口的背影,角度刁钻,恰好挡住了他的脸,

却把她望向他的侧脸拍得格外清晰。文章里,沈知行被匿名成了“某知名场地设计师”,

而她,则成了为抢订单不惜“勾连设计师,疑似插足他人感情”的恶毒女人。最下方,

还附了一张伪造的聊天截图。那个顶着她头像的“林晚”说:“只要能赢张哲,

让我做什么都行。”彻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群里,苏曼正在一唱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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