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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尚书府嫡女,却是个傻子。京城定北侯世子谢昀娶我,待我很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夸赞他是世间难得的好夫婿,不嫌我是个傻子。可私下,我有孕,他哄我喝下滑胎药,

只说是补身的甜汤。他心尖上的白月光孟知瑶,拈着花枝轻笑,在我耳边道:“世子娶你,

不过是为救他卧病的幼妹,要取你骨髓罢了,怎会留你这傻子的孩子?”闻言,

我赤脚奔上定北侯府最高的揽月楼,纵身跃下。那向来冷傲的谢世子,慌了。第一章“一瓣,

两瓣,三瓣…”我坐在后院那架破旧的秋千上,小心翼翼地数着手中的花瓣。

粉白色的花瓣边缘已经有些发黄,像被火烤过一样蜷曲着。我努力想把它们抚平,可一碰,

花瓣就碎了,沾在我的指尖上。“哎呀,碎了…”我噘着嘴,

有些难过地看着那些碎掉的花瓣。不远处传来几声窃笑。我抬头,

看见几个丫鬟躲在廊柱后面,对着我指指点点。“瞧那傻子,又在玩花瓣了。

”“世子爷怎么受得了这么个痴傻的媳妇?”“嘘,小声点,

好歹是尚书府的嫡女…”“嫡女又怎样?还不是个傻子!听说她五岁那年从阁楼上摔下来,

把脑子摔坏了…”我眨了眨眼,朝她们露出一个笑容。她们立刻噤声,

装作忙碌的样子散开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叫我“傻子”,但我习惯了。昀哥哥说,

只要我乖乖的,他就会对我好。想到昀哥哥,我开心地晃了晃秋千。他说今天会来看我的。

“世子爷到!”随着一声通传,我立刻从秋千上跳下来,顾不得穿鞋就朝院门跑去。远远地,

我看见那个修长的身影踏进院子,一袭墨蓝色长袍,衬得他肤白如玉,眉目如画。“昀哥哥!

”我欢喜地喊着,张开双臂朝他奔去。谢昀眉头微蹙,在我即将扑到他身上的瞬间,

侧身避开了。我收势不及,重重摔在地上,膝盖磕在石板上,火辣辣地疼。“说过多少次,

不要这样莽撞。”他的声音冷冷的,像冬天的风。我顾不上膝盖的疼痛,赶紧爬起来,

拍了拍沾了土的裙子,对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昀哥哥,

我给你留了最好看的花瓣…”“不必。”他打断我,目光扫过我赤着的双脚,“成何体统。

”我慌忙把脚往后缩了缩,却听见他又说:“今日可有好好喝药?”我点点头:“喝了,

很苦,但是昀哥哥让喝的,我都喝了。”谢昀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些,他朝身后招了招手,

一个丫鬟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走了过来。“这是补身的甜汤,喝了它。”他说。

我高兴地接过碗,甜汤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上面飘着几粒枸杞。昀哥哥难得关心我,

我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好甜!”我惊喜地说,随即又皱起眉头,

“但是…有点怪怪的味道…”“全部喝完。”谢昀命令道,眼睛紧盯着我。我点点头,

仰头将整碗汤喝得一滴不剩。喝完后,我擦了擦嘴,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昀哥哥,

好喝!明天还有吗?”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回去休息吧。”我正要转身,

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尖锐的疼痛,像有把刀在里面搅动。我弯下腰,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疼…”我小声呻吟着,抬头无助地看向谢昀,“昀哥哥,

我肚子好疼…”谢昀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对旁边的丫鬟说:“扶少夫人回房。

”两个丫鬟架起疼得发抖的我,拖着我往寝房走。我回头看向谢昀,他站在原地,

阳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回到房间后,疼痛越来越剧烈。

我蜷缩在床上,冷汗浸湿了被褥。丫鬟们冷漠地站在一旁,没有人帮我叫大夫,

也没有人给我一杯热水。“少夫人忍忍就过去了。”一个丫鬟这样说。我不知道要忍什么,

只知道昀哥哥让我喝的“甜汤“让我疼得死去活来。半夜时分,我在剧痛中晕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床单上有一大片暗红的血迹。我茫然地看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丫鬟们进来收拾,眼神中带着怜悯和厌恶。“真是造孽…”我听见她们小声嘀咕。晌午时分,

孟知瑶来了。她是礼部侍郎的千金,也是昀哥哥的青梅竹马。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裙,

像一朵盛开的兰花,美丽又高贵。“舒微妹妹,听说你身子不适,我特地来看看你。

”她坐在我床边,声音温柔得像蜜糖。

我虚弱地对她笑了笑:“孟姐姐…”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叹了口气:“可怜见的,

太狠心了…”我不解地看着她:“昀哥哥给我喝甜汤…”孟知瑶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她凑近我耳边,轻声说:“傻妹妹,那不是甜汤,是滑胎药啊。”我眨了眨眼,

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你有孕了,谢昀哥哥不想要这个孩子。”她继续道,

声音轻柔却字字如刀,“他娶你,不过是为了救他卧病的幼妹谢莹,要取你的骨髓罢了,

怎会留你这傻子的孩子?”我呆呆地看着她,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虽然不太明白她的话,

但心口处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疼痛,比昨晚腹部的疼痛还要剧烈百倍。

“不…昀哥哥不会…”我摇着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孟知瑶叹了口气,

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兰花的帕子,轻轻擦了擦我的眼泪:“别哭了,谢昀哥哥不喜欢看你哭。

”我立刻咬住嘴唇,努力忍住眼泪。昀哥哥确实说过,他不喜欢我哭。“这才乖。

”孟知瑶满意地笑了,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对了,谢昀哥哥约我去赏花,我得走了。

”她转身离开时,我注意到她腰间挂着一枚玉佩——那是谢家的传家宝,我曾见谢昀佩戴过。

我蜷缩在床上,抱着疼痛不已的腹部,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头。窗外传来欢快的笑声,

我挣扎着爬起来,透过窗棂,看见谢昀和孟知瑶站在花园里。他摘下一朵花,

亲手别在她的发间,眼神温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来。那是我从未得到过的温柔。

第二章天还没亮,我就从床上爬起来了。小腹还在隐隐作痛,像有把小刀在里面轻轻搅动。

我咬着嘴唇,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生怕吵醒了外间守夜的丫鬟。昨天大夫来看过,

说我“小产伤身”,要好好休养。我不太懂什么叫“小产”,

只知道昀哥哥给我的那碗甜汤让我疼了一整夜,床单上全是血。丫鬟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像是在可怜我,又像是在嫌弃我。我踮着脚溜进小厨房,灶台冷冰冰的,连个火星子都没有。

我蹲下身,学着以前看厨娘们生火的样子,把干草和木柴塞进灶膛。

“咳咳——”浓烟呛得我直咳嗽,眼泪都流出来了。我用手背抹了抹脸,

却把炭灰蹭得到处都是。火终于生起来了,我高兴地拍了拍手,却感到掌心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右手掌上烫出了两个水泡,红彤彤的,像两颗小葡萄。

“不疼不疼…”我小声安慰自己,往锅里加了水和米。昀哥哥最喜欢喝莲子粥了,

我要给他一个惊喜。水开了,米粒在锅里翻滚。我笨手笨脚地剥着莲子,

指尖被莲心戳得生疼。但我一想到昀哥哥喝到我熬的粥时可能会露出的笑容,

就忍不住开心起来。“少夫人!您怎么在这儿?”小翠冲进厨房,看到我时眼睛瞪得溜圆。

我朝她竖起一根手指:“嘘——我在给昀哥哥熬粥呢。”小翠看着我乌黑的脸和烫伤的手,

表情复杂:“您身子还没好,这些事让下人做就是了。”我摇摇头,

专注地搅动着锅里的粥:“不一样的。我要亲手给昀哥哥做。”天光微亮时,粥终于熬好了。

我小心地盛了一碗,撒上几颗枸杞。粥熬得有点稠,莲子也没去干净芯,

但这是我第一次下厨,我已经尽力了。我捧着粥碗,兴冲冲地往谢昀的书房跑。

晨露打湿了我的绣鞋,凉丝丝的,很舒服。书房门口,

谢昀的贴身侍卫拦住了我:“世子爷正在会客,少夫人请回。”我踮起脚往窗子里看,

隐约看到谢昀和一个女子对坐的身影。那女子穿着淡紫色的衣裙,

发间别着一朵兰花——是孟知瑶。“我就送碗粥,很快的…”我小声恳求。侍卫面露难色,

正要说话,书房门突然开了。谢昀站在门口,眉头紧锁:“吵什么?”我眼睛一亮,

献宝似的举起粥碗:“昀哥哥,我给你熬了粥!”谢昀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粥碗上,

又扫过我满是炭灰的脸和烫伤的手,眼神冷得像冰:“谁让你做这些的?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我…我想让你高兴…”“脏。”他冷冷地说,

抬手打翻了我捧着的粥碗。瓷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瓣。热粥溅在我的裙角和赤着的脚背上,

烫得我瑟缩了一下,但我没敢喊疼。孟知瑶从谢昀身后走出来,惊讶地说:“哎呀,

舒微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她转向谢昀,柔声道,“谢昀哥哥别生气,

她毕竟…不太明白事理。”谢昀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擦了擦手,

好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我蹲下身,想捡起碎瓷片:“对不起昀哥哥,

我马上收拾干净…”“滚回你的院子去。”谢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谢昀厌恶地看了我一眼:“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

”我立刻咬住嘴唇,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昀哥哥不喜欢看我哭,我不能哭。

孟知瑶轻轻拉了拉谢昀的袖子:“谢昀哥哥,别生气了。我们去花园走走吧,

你答应今天陪我赏花的。”谢昀的表情立刻柔和下来,他点点头,看都没看我一眼,

转身和孟知瑶并肩离去。我蹲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孟知瑶回头看了我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少夫人…”小翠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声音里带着怜悯。

我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粥渍,对小翠笑了笑:“没关系,

明天我熬的粥一定会更好喝。”小翠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扶着我回了院子。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早早起床熬粥,一次比一次做得好。但谢昀不是打翻就是直接倒掉,

从没喝过一口。这天清晨,我刚把粥熬好,就听见府里一片嘈杂。“快!去请大夫!

”“小姐又吐血了!”“世子爷呢?快去通知世子爷!

”我拉住一个匆匆跑过的丫鬟:“出什么事了?”丫鬟急道:“莹小姐病危,

老夫人让全府戒备呢!”谢莹是谢昀的妹妹,才十四岁,听说从小体弱多病。我放下粥碗,

跟着人群往谢莹的院子跑去。谢莹的闺房外围满了人,我挤不进去,只能站在窗边。

透过半开的窗户,我看见谢昀坐在床边,握着妹妹苍白的小手,

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焦急与温柔。大夫诊完脉,摇了摇头:“小姐的病拖不得了,

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骨髓移植。”“我的不行吗?”谢昀问。“世子爷与小姐同父异母,

血缘不够亲近。”大夫压低声音,“最好是至亲姐妹的骨髓…”我听到这里,

推开门走了进去:“我可以帮忙!”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谢昀转头看我,

眼神锐利得像刀子:“谁让你进来的?”我缩了缩脖子,

但还是鼓起勇气说:“我听见大夫说要至亲姐妹的骨髓…我是女子,

可以帮莹妹妹…”“荒唐!”谢昀厉声喝道,“滚出去!”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还想再说什么,谢昀已经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往外拖。“昀哥哥,

我只是想帮忙…”我踉踉跄跄地跟着他,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谢昀一直把我拖到院门外才松开手,力道大得让我摔倒在地,额头撞在石阶上,

顿时血流如注。“少管闲事。”他冷冷地说,“再靠近莹儿的院子,别怪我不客气。

”我捂着流血的额头,看着谢昀头也不回地走回房间。孟知瑶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中满是讥讽。“傻子就是傻子,“她轻声说,“连自己为什么被娶进门都不知道。

”我坐在地上,血从指缝间流下来,滴在衣襟上。我不明白孟知瑶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心里莫名地发冷。几日后,孟知瑶邀请我去参加她举办的诗会。我本不想去,

但谢昀命令我必须出席,说不能失礼于人。诗会在孟家的花园举行,来了许多世家小姐。

我穿着最体面的衣裙,紧张地坐在角落里。她们说的诗词歌赋我一句也听不懂,

只能低头玩自己的手指。“舒微妹妹,“孟知瑶突然叫我,“别光坐着,

来尝尝这新到的碧螺春。”她亲自端着一杯茶向我走来,笑容温柔可亲。

我受宠若惊地站起来,伸手去接。就在我碰到茶杯的瞬间,孟知瑶突然松手,

整杯热茶都洒在了她的裙子上。“啊!”她惊叫一声,后退几步,眼圈立刻红了,

“舒微妹妹,你为何要这样?

”我茫然地看着地上的碎瓷片:“我…我不是故意的…”周围的贵女们立刻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地指责我。“怎么这样粗鲁!”“果然是傻子,连杯茶都端不稳!

”“知瑶姐姐的裙子可是云锦的,值多少银子啊!”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怎么回事?

”谢昀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他今天受邀来当诗会的评判,没想到刚来就看见这一幕。

孟知瑶含着泪走到谢昀面前:“谢昀哥哥,不怪舒微妹妹,

她…她可能不喜欢我…”谢昀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走到我面前,声音压得很低,

却字字如刀:“给孟小姐道歉。”我颤抖着说:“昀哥哥,我真的没有…”“跪下。

”他打断我,“跪在那些碎瓷片上,向孟小姐道歉。”我惊恐地看着他,

但他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周围的贵女们都屏息看着这一幕,有人甚至掩嘴偷笑。

我慢慢跪了下去。碎瓷片刺进膝盖,尖锐的疼痛让我浑身发抖。血很快浸透了裙子,

在地上晕开一小片红色。“对…对不起,孟姐姐…”我咬着牙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谢昀冷冷地说:“不许哭。”我立刻擦掉眼泪,强忍着不让自己啜泣出声。

昀哥哥不喜欢我哭,我不能哭。孟知瑶假惺惺地说:“谢昀哥哥,算了吧,

舒微妹妹也不是有意的…”谢昀这才点点头:“起来吧。”我艰难地站起来,

膝盖上的瓷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一样疼。

诗会还在继续,但没人再理会我。我拖着流血的双腿,慢慢挪到角落里坐下,

看着谢昀和孟知瑶并肩站在众人中央,郎才女貌,宛如一对璧人。

我低头看着自己血淋淋的裙子,突然想起孟知瑶那天说的话:“他娶你,

不过是为了救他卧病的幼妹,要取你的骨髓罢了…”我摇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赶出脑海。

昀哥哥不会这样对我的,他只是…只是生我的气罢了。等我伤好了,他一定会重新对我笑的。

一定会的。第三章“嘶——”针尖又一次扎进指尖,血珠冒出来,

在浅色的丝线上留下一点暗红。我赶紧把手指***嘴里,生怕弄脏了正在绣的荷包。

已经五天了,我偷偷躲在房里绣这个荷包,想给昀哥哥一个生辰惊喜。虽然我的绣工很差,

鸳鸯绣得像两只肥鸭子,但这是我第一次做针线活,我已经很努力了。“少夫人,

您的手…”小翠推门进来,看到我满是针眼的手指,惊呼出声。

我赶紧把荷包藏到身后:“别告诉别人!”小翠叹了口气,

拿来药膏给我涂上:“世子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哪会在意这个…”“不一样的。

”我摇摇头,“这是我亲手做的。”小翠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摇头出去了。夜深了,

我还在灯下绣着荷包。明天就是昀哥哥的生辰,我一定要赶完。烛光摇曳,

我的眼睛酸得流泪,手指也疼得几乎拿不住针,但一想到昀哥哥收到礼物时的表情,

我就又有了力气。天蒙蒙亮时,我终于绣完了最后一针。荷包上的鸳鸯虽然歪歪扭扭,

但总算能看出是两只鸟。我在里面装了一缕自己的头发和一片晒干的花瓣,

听说这样能保佑平安。我小心地把荷包揣在怀里,溜出房门。

昀哥哥每天早上都会在花园练剑,我要在他回来前把礼物放在他房里。刚走到回廊,

我就听见说话声。昀哥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躲在柱子后面,

看见他和孟知瑶并肩走来,孟知瑶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谢昀哥哥,

这是我特意为你寻来的玉佩。”孟知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

上面雕着精致的龙纹,“听说能辟邪保平安。”谢昀接过玉佩,

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的纹路:“很贵重,让你费心了。”孟知瑶嫣然一笑:“只要你喜欢,

再贵重也值得。”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歪歪扭扭的荷包,突然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

这是我的心意,昀哥哥应该会喜欢的吧?我鼓起勇气走出去:“昀哥哥!

”谢昀和孟知瑶同时转头。谢昀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你怎么在这里?”我掏出荷包,

双手捧着递给他:“生辰快乐!这是我亲手绣的,熬了好几个晚上呢!

”荷包上的鸳鸯在晨光中显得更加拙劣,线头乱七八糟,还有几处沾了我的血。

谢昀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孟知瑶突然伸手接过荷包:“让我看看。

”她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突然惊呼一声,“哎呀!”荷包从她手中滑落,

正好掉在旁边丫鬟端着的烛台上。火苗瞬间蹿上来,荷包烧了起来。“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孟知瑶慌乱地去拍打,却让火势更大了。我呆住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熬了五夜的荷包在火焰中扭曲变形,最后变成一团焦黑的残渣。“没关系。

”谢昀淡淡地说,看都没看那团灰烬,“你的心意我领了。”孟知瑶捡起烧剩的一角,

上面还残留着一片花瓣:“舒微妹妹别难过,下次小心些就是了。”我蹲下身,

捡起那片焦黑的花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昀哥哥连看都没仔细看,

就这么让它烧掉了…“谢昀哥哥,我帮你把玉佩系上吧。”孟知瑶拿起那块碧绿的玉佩,

踮起脚为谢昀系在腰间。玉佩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衬得谢昀更加俊美不凡。

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像画里走出来的神仙眷侣。我攥着那片烧焦的花瓣,悄悄退开了。

回到房里,我把花瓣放在枕边,蜷缩在床上。手指上的针眼隐隐作痛,但比不上心里的难受。

我知道自己笨手笨脚,做的东西不好看,可是…那是我熬了五夜的心血啊。“少夫人,

世子爷派人来叫您过去。”小翠在门外轻声说。我赶紧擦干眼泪,整理了一下衣裙。

昀哥哥叫我,一定是想谢谢我的礼物,只是刚才当着孟姐姐的面不好意思说。

我兴冲冲地跑到谢昀的书房,门虚掩着。我刚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孟知瑶的声音。

“…骨髓移植的事不能再拖了,莹妹妹的病情越来越重。”“我知道。”谢昀的声音很冷,

“但取髓手术风险很大,如果她死了…”“死了又如何?”孟知瑶轻笑一声,

“一个傻子罢了,谁会在意?”我站在门外,浑身发冷。他们在说什么?什么骨髓移植?

什么手术?“谁在那里?”谢昀突然喝道。我吓了一跳,推门时绊了一下,整个人跌进书房,

额头重重磕在桌角上。“舒微?”谢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听到了什么?

”我捂着流血的额头爬起来:“没…没听到…昀哥哥,

我不是故意的…”谢昀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最好说实话。

”我疼得眼泪直流:“真的没有…我只是来…来…”我的目光无意中扫到桌上摊开的纸张,

上面写着“取髓计划“几个大字,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字句。谢昀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脸色骤变。孟知瑶眼疾手快,一把收起那些纸张,脸上又挂起温柔的笑容:“舒微妹妹,

这些是给莹妹妹治病的药方,你可别乱动。”“药方?”我茫然地看着她,

“莹妹妹的病能治好吗?”“当然能。”孟知瑶拍拍我的肩,“只要舒微妹妹乖乖听话,

莹妹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点点头,虽然不太明白,但如果能帮到莹妹妹,我很乐意。

谢昀松开我的手腕,冷冷地说:“出去。”我赶紧退出书房,额头上的血已经流到了下巴。

我用手帕擦了擦,心里却想着孟姐姐说的话。原来昀哥哥娶我,是为了给莹妹妹治病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一定要好好帮忙。等莹妹妹病好了,昀哥哥一定会对我笑的。

接下来的日子,谢昀突然对我好了起来。他不再倒掉我熬的粥,有时甚至会喝上两口。

虽然他还是很少对我笑,但至少不再冷言冷语了。这天傍晚,他亲自端着一碗药来到我房里。

“喝了它。”他把药碗递给我,“对你的身体好。”我受宠若惊地接过碗,药汁黑乎乎的,

散发着一股苦涩的味道。我皱了皱鼻子,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药苦得让我发抖,

但我硬是忍着没吐出来。昀哥哥难得关心我,我不能让他失望。“乖。”谢昀接过空碗,

难得地夸了我一句。我高兴得脸都红了:“昀哥哥,我以后每天都喝!”他点点头,

转身要走,我鼓起勇气拉住他的袖子:“昀哥哥…我能不能去看看莹妹妹?

我想帮帮她…”谢昀的背影僵了一下,半晌才说:“过几天吧,她现在不方便见人。

”我点点头,松开他的袖子。走到门口时,谢昀突然回头:“最近…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没有啊,就是有时候骨头有点疼,但不是很厉害。

”谢昀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嗯,记得按时喝药。”他走后,我开心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昀哥哥关心我了!还亲自给我送药!虽然药很苦,骨头也偶尔会疼,但这些都是值得的。

第二天一早,我刚起床,就觉得浑身骨头像被针扎一样疼。我咬着牙穿好衣服,

不想让丫鬟们看出来。昀哥哥说了,要我乖乖喝药,我不能让他失望。小翠端来早膳,

我勉强吃了几口,却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从脊背窜上来,疼得我眼前发黑。“少夫人!

”小翠惊呼,“您怎么了?”我摇摇头,

强撑着站起来:“没事…我去给昀哥哥熬粥…”刚走出两步,我就双腿一软,栽倒在地。

全身的骨头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样,疼得我蜷缩成一团。“快去请大夫!

”小翠朝外面喊道,“再去通知世子爷!”我疼得意识模糊,隐约听见谢昀急促的脚步声。

一双有力的手臂把我抱起来,我闻到了熟悉的沉水香味道。“昀哥哥…”我虚弱地喊他,

“我好疼…”“忍一忍。”他的声音出奇地温柔,“很快就好了。”我靠在他怀里,

虽然疼得发抖,心里却甜滋滋的。昀哥哥抱着我呢,

他还这么温柔地跟我说话…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大夫来了,诊脉后神色凝重。

他和谢昀走到外间低声交谈,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只隐约听见“骨髓活跃“、“时机成熟“之类的词。大夫走后,

谢昀亲自喂我喝了一碗更苦的药。我皱着脸全部喝完,他居然伸手擦了擦我嘴角的药渍。

“昀哥哥…”我怯生生地问,“我是不是帮到莹妹妹了?

”谢昀的手顿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我听见你和孟姐姐说…要给我做什么手术…”我努力回忆着,“是不是能治好莹妹妹?

”谢昀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你…不害怕吗?”我摇摇头:“只要能帮到莹妹妹,

我不怕疼。”我鼓起勇气拉住他的手,“等莹妹妹好了,昀哥哥会喜欢我吗?

”谢昀猛地抽回手,转身背对着我:“好好休息。”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既甜蜜又酸楚。

昀哥哥害羞了呢,他都不好意思回答我。等我帮莹妹妹治好了病,他一定会喜欢我的。

一定会的。第四章“少夫人,该起身了,今日侯府设宴,老夫人特意嘱咐您必须出席。

”小翠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唤醒。我揉了揉眼睛,骨头还在隐隐作痛,但比昨天好多了。

自从喝了昀哥哥给的药,这种疼痛就时有时无,我已经习惯了。“设宴?”我坐起身,

突然想起昨天丫鬟们确实说过这事,“昀哥哥也会去吗?”小翠点点头,

帮我梳洗打扮:“世子爷是侯府主人,自然要出席的。”我立刻来了精神。

自从上次昀哥哥亲自给我送药后,他对我的态度好了不少,虽然还是很少跟我说话,

但至少不再冷眼相对了。也许今天在宴会上,我能有机会跟他多说几句话。

小翠给我换上一身湖蓝色的衣裙,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能戴那支兰花簪吗?”我指了指妆匣里唯一一支像样的簪子,

那是昀哥哥娶我时送的,我从来没舍得戴。小翠犹豫了一下:“少夫人,

今日孟小姐也会来…”我明白她的意思。孟知瑶最爱穿淡紫色,戴兰花饰物,

我若也这样打扮,只会自取其辱。我咬了咬嘴唇:“那…算了吧。”宴席设在侯府的正厅,

我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宾客。我躲在角落里,看着那些衣着华贵的夫人小姐们谈笑风生,

她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只能低头玩自己的衣带。“舒微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孟知瑶不知何时站在了我面前,一袭淡紫色罗裙,发间的兰花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孟姐姐…”她亲热地拉住我的手:“来,跟我坐一起。

你可是世子夫人,怎么能躲在角落里?”不等我回答,她就拉着我往主桌走去。

我惊慌地想挣脱,但她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我的肉里,疼得我直吸气。“谢昀哥哥,

“孟知瑶甜甜地叫道,“我把舒微妹妹带来了,她一个人怪可怜的。”谢昀坐在主位上,

闻言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冷淡:“坐吧。”我战战兢兢地坐在谢昀旁边的位置,

大气都不敢出。席间觥筹交错,宾客们谈笑风生,我只能低着头,

小口小口地喝着面前的茶水。“舒微妹妹怎么不吃菜?”孟知瑶夹了一块鱼肉放在我碗里,

“尝尝这个,很鲜美的。”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夹起鱼肉咬了一口。鱼肉入口即化,

确实美味。我刚要道谢,突然觉得小腹一阵绞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下坠。

“唔…”我捂住肚子,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怎么了?”孟知瑶关切地问,声音却故意提高,

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不舒服吗?”我摇摇头,想起身离席,

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更可怕的是,我感到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腿间涌出,

瞬间浸透了裙子。“啊!”孟知瑶突然惊叫一声,指着我的裙子,“舒微妹妹,

你…”我低头一看,浅色的裙子上已经湿了一大片,还在不断扩大。周围的宾客都看了过来,

有人掩嘴偷笑,有人指指点点。“天哪,当众失禁…”“果然是傻子,

连如厕都不会…”“谢世子怎么娶了这么个东西…”我僵在原地,

羞耻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早上如厕过的…我求助地看向谢昀,他却冷着脸,眼中满是厌恶。“丢人现眼。

”他冷冷地说,“站起来。”我颤抖着站起来,湿透的裙子贴在腿上,冰凉刺骨。

尿液顺着裙角滴在地上,形成一小滩水渍。“站到那边去。”谢昀指了指厅中央,

“让大家好好看看,定北侯世子妃是什么德行。”我咬着嘴唇,一步步走到他指的位置。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耻辱和恐惧让我浑身发抖。宾客们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许哭。”谢昀的声音从主桌传来,“做错事还有脸哭?

”我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昀哥哥不喜欢我哭,我不能哭。宴席还在继续,

仿佛我只是一个助兴的小丑。我站在厅中央,湿透的裙子慢慢变干,留下一片难看的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谢昀才淡淡地说:“滚回你的院子去。”我如蒙大赦,踉踉跄跄地跑出正厅,

身后传来一阵哄笑。跑过花园时,我实在忍不住,蹲在一丛灌木后痛哭起来。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当众失禁?为什么昀哥哥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嘶——”一声马嘶打断了我的哭泣。我擦干眼泪,看见不远处马厩里,

谢昀最爱的黑马“追风“正烦躁地踢着围栏。我走过去一看,发现它的蹄子卡在了栏杆间,

已经磨出了血。“别怕,我帮你…”我小心翼翼地靠近,轻轻抚摸它的脖子安抚它。

追风是谢昀的宝贝,平时除了专门的马夫,谁也不让碰。但此刻它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善意,

安静下来让我检查它的蹄子。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它的蹄子从栏杆间弄出来,

自己的手也被磨出了血。追风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肩膀,像是在感谢我。“舒微?

”谢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吓得一哆嗦,转身看见他站在几步外,眉头微皱。“昀哥哥,

追风的蹄子卡住了,我…”我结结巴巴地解释,生怕他怪我碰他的马。

谢昀走过来检查了一下追风的蹄子,神色缓和了些:“你救了它。”我点点头,

忐忑不安地看着他。突然,谢昀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在笑!虽然只是很浅的一个笑容,

但确实是笑了!“谢谢。”他说,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我呆住了,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甜。昀哥哥对我笑了!还跟我说谢谢!这一刻,

宴席上的羞辱仿佛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换来他这个笑容,让我再当众出丑十次我也愿意。

谢昀很快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叫来马夫处理追风的伤腿,然后转身离去。

但那个转瞬即逝的笑容,已经足够让我开心一整天了。回到院子,

我兴奋地把这事告诉了小翠。“世子爷对您笑了?”小翠也很惊讶,“那真是难得。

”我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傻笑着回忆那一刻:“他笑起来真好看…”小翠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少夫人,您别抱太大希望…”我没理会她的担忧。昀哥哥对我笑了,

说明他开始喜欢我了,不是吗?第二天一早,我去看我的兔子“雪团”。

雪团是我从厨房救下的小白兔,养了快半年了,是我在侯府唯一的朋友。“雪团,

我来看你啦!”我高兴地呼唤着,却不见它像往常一样蹦出来。我找遍了院子,

最后在柴房后面发现了它——雪团被一根绳子吊在树枝上,已经僵硬了。

它的红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死前经历了极大的恐惧。“雪团!”我尖叫着把它解下来,

抱在怀里痛哭。它的身体冰冷,再也不会蹭我的手心了。“大清早的吵什么?

”谢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转身,泪眼朦胧地抱着雪团给他看:“昀哥哥,

雪团死了…有人把它吊死了…”谢昀皱了皱眉:“一只兔子而已,小题大做。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可是…可是它是我唯一的朋友…”“朋友?”谢昀冷笑一声,

“不过是个畜生。再养一只就是了。”他转身要走,我拉住他的袖子:“昀哥哥,

能不能…帮我查查是谁…”谢昀甩开我的手:“我没空管这种闲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抱着雪团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这不是“闲事”,

雪团是我唯一的慰藉啊…小翠帮我找了个地方把雪团埋了。我跪在小土堆前,久久不愿离开。

“少夫人,回去吧,天要黑了。”小翠轻声劝我。我点点头,刚站起身,

就听见花园方向传来熟悉的笑声——是孟知瑶。我鬼使神差地朝声音方向走去,小翠想拦我,

但我已经钻进了灌木丛中。月光下,谢昀和孟知瑶站在荷花池边,靠得很近。

孟知瑶手里拿着一枝荷花,正娇笑着往谢昀怀里靠。“谢昀哥哥,

你答应过我的…”她声音甜得发腻。谢昀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推开她。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了,又酸又疼。孟知瑶突然踮起脚,在谢昀唇上亲了一下。

谢昀没有拒绝。我捂住嘴,后退一步踩断了树枝。”咔嚓“一声脆响,谢昀猛地转头,

锐利的目光直刺向我藏身的灌木丛。“谁在那里?”我僵在原地,不敢出声。

孟知瑶却已经看到了我,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故意舔了舔嘴唇,像是在炫耀那个吻。

“出来。”谢昀冷声命令。我哆哆嗦嗦地从灌木丛中钻出来,衣服上沾满了树叶。

“昀哥哥…”我小声叫道,心脏疼得像是要裂开。谢昀的眼神冷得像冰:“你看到了什么?

”我低下头:“没…没什么…”“很好。”谢昀走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记住,

今晚的事若敢说出去,后果自负。”我点点头,眼泪砸在地上。孟知瑶走过来,

亲热地挽住谢昀的手臂:“谢昀哥哥,别吓着舒微妹妹了。”她转向我,笑容甜美,

“舒微妹妹最懂事了,对不对?”我抬头看着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而我,只是个误闯入他们世界的傻子。“我…我先回去了…”我转身就跑,

生怕多待一秒就会哭出声来。跑回房里,我扑在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无声地哭泣。

心脏的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骨痛都要剧烈,可我却不明白为什么。

昀哥哥和孟姐姐…他们是什么关系?昀哥哥为什么要亲她?他不是娶了我吗?

这些问题在我脑海里盘旋,却找不到答案。我只知道,当我看到他们接吻的那一刻,

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成了两半。原来,这就是痛彻心扉的感觉。第五章骨头又开始疼了。

我蜷缩在床上,冷汗浸透了里衣。这种疼痛很奇怪,像是从骨髓深处渗出来的,

一阵一阵地啃咬着我的四肢百骸。自从开始喝昀哥哥给的“补药“后,

这疼痛就越来越频繁了。“少夫人,该喝药了。”小翠端着药碗走进来,看到我痛苦的样子,

皱了皱眉,“又疼了?”我点点头,勉强坐起来接过药碗。

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一股苦涩的气味,我深吸一口气,闭着眼一口气喝光。药很苦,

苦得我舌根发麻,但这是昀哥哥特意为我准备的,我一定要乖乖喝完。“真乖。

”小翠接过空碗,难得地夸了我一句,“世子爷知道了一定高兴。

”我眼睛一亮:“昀哥哥今天会来看我吗?

”小翠眼神闪烁了一下:“世子爷公务繁忙…”我失落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

自从上回我骨头疼得晕过去后,昀哥哥来看过我几次,每次都亲自喂我喝药。

虽然他还是很少说话,但至少不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了。“不过…”小翠神秘地压低声音,

“我听说世子爷晚些时候会来。”我惊喜地抬头,不小心牵动了疼痛的骨头,

忍不住“嘶“了一声。“少夫人别乱动。”小翠扶我躺下,“我去给您拿些点心来。

”小翠走后,我忍着疼痛爬起来,挪到梳妆台前。镜中的我脸色苍白得像鬼,

头发也乱糟糟的。昀哥哥要是看到我这副模样,肯定会不高兴的。我拿起梳子,

忍着骨头里传来的刺痛,一点点把打结的头发梳通。又用帕子沾了水,擦了擦脸和脖子。

妆奁里有盒口脂,是孟知瑶上次来送的,我一直舍不得用。今天昀哥哥要来,

我小心地抹了一点在唇上,苍白的脸顿时有了些生气。刚收拾完,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我赶紧躺回床上,假装在睡觉——我想给昀哥哥一个惊喜。门开了,

熟悉的沉水香味道飘进来。我闭着眼睛,心跳得厉害。“还睡着?”昀哥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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