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像往常一样,工资到账马上给老婆转去生活费。
但当我拿出手机却看到一条情侣酒店的消费记录。我的银行卡是绑定老婆手机的。
我瞬间觉得头顶上多了点东西。老婆老实本分一个人即便平时消费会多一些,
我也不至于怀疑她,这一次没法压住自己的疑心。我果断选择放弃转账。
但是我没有冲动到直接去质问她。我去了情侣酒店查了我想知道的信息。
我头发的颜色清澈了。我拿着情侣酒店的消费记录找到老婆:“陈莹,这是怎么回事?
”“哦!逛街有点累了,和闺蜜歇歇脚!”老婆脸无所谓,“苏铭,
你怎么疑神疑鬼的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我瞬间火了,做了亏心事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我平时太偏袒她了。“呵!歇脚有必要去情侣酒店?”我冷言冷语,一股子火药味。
“脚长在我身上,我想在哪歇就在哪歇!”老婆火气突然更盛,
反嘴开始质问我:“今天不是该发工资就了吗?怎么没转生活费?”转钱?疯了吧!
我转了钱你再拿着钱去给我戴帽子?“没钱!”我果断回绝。“苏铭,你还有脾气了?!
”老婆声音猛地抬高,“你看看你自己!每个月就挣这仨瓜俩枣,除了按时打这点钱,
你还能干什么?”我们闹得不欢而散,晚上我没有在家睡觉。我嫌脏。
2我知道和妻子去情侣酒店的男子叫王北辰。
我找专门搞信息查询的朋友把王北辰的名字和照片交给他,不到半小时,消息就查出来了。
王北辰,二十二岁,星火车队的职业赛车手,拿过几个地区冠军,网上都有报道。
照片上的小子一头黄毛,笑得挺张扬,靠在辆改装跑车上。星火车队。我眯着眼看这个名字,
顺手查了下法人代表。陈莹。我老婆的名字明晃晃挂在上面。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所以八千工资转六千块给老婆,她用我给她的钱养她的小白脸队员?
我翻出星火车队的训练基地地址,离市区不远。第二天下午,我直接开车过去了。
基地门口停着好几辆花里胡哨的改装车,引擎声轰隆隆响。我没进去,把车停在对面路边,
摇下车窗看着。没过多久,就看到陈莹从里面走出来。她穿了一身黑白相间的车队制服,
头发扎得高高的,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边走边跟旁边的人说话。那副干练的样子,
跟在家时完全两个人。然后我就看见了王北辰。那小子穿着同款队服,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手里拿着两瓶水,递给她一瓶的时候,笑得那叫一个灿烂。陈莹接过去,
很自然地拧开喝了一口,继续指着文件夹说什么。王北辰一边听一边点头,
眼神就没从她脸上移开过。那眼神,我太熟了,绝不是一个队员看车队老板该有的眼神。
训练场上传来一阵欢呼,好像有人刷新了圈速记录。王北辰突然伸手,
看样子是想拍陈莹的肩膀庆祝,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笑得有点不好意思。陈莹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抬手看了看表,
然后很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指着赛道方向说了句什么。我坐在车里,
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所以每个月六千,是养着这么个玩意儿?
3那天晚上陈莹回家比平时都晚。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没开,
手机屏幕上是王北辰那张笑得碍眼的照片。钥匙转动门锁,她走进来,
把包随手丢在玄关柜上,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往里走。“王北辰。”我开口,声音不大,
但在安静的客厅里足够清晰。她脚步顿住了,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又想说什么?
”“星火车队,法人代表是你。”我把手机屏幕按熄,抬头看她,“每个月我给你的六千块,
转头就进了他的账户。整整一年。你不觉得该给我个解释?”她嘴角扯了一下,像是冷笑,
又像是懒得解释:“我开车队不需要跟你报备。钱给了我就是我的,我怎么花是我的事。
”“用我的钱养个小男生也是你的事?”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陈莹,我是你老公,
不是ATM机,那小子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苏铭!
”她声音猛地拔高,眼神锐利地扫过来,“你除了会盯着那点钱还会干什么?是,
王北辰是年轻有为,是比你有冲劲比你有本事!他至少知道自己要什么,敢去拼去抢!你呢?
你只会按时打那点可怜巴巴的生活费,然后疑神疑鬼查我的账!”她往前一步,
几乎是指着我的鼻子:“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除了质问我还能干什么?我说错了吗?
你就是无能!连自己老婆都看不起你!”我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的脸,
那双平时对着王北辰可能带着赞许的眼睛,此刻全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怒火。
空气像是凝固了。我们俩站在那儿,谁也没再说话,只有她略微急促的呼吸声。过了好几秒,
我点了点头,声音反而平静下来:“行。我无能。你看不起我。那你告诉我,
用我这个无能的人的钱,去养那个有本事的王北辰,这算什么?”她像是被这句话噎住了,
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冷硬:“随你怎么想。我没义务跟你解释。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陈莹,”我叫住她,“这日子你还想不想过?”她停住脚步,
没回头,只有声音传过来:“过不过,看你表现。至少别像现在这样,让人恶心。
”然后她快步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我站在原地,听着那声门响,
心里那点残存的火星,彻底被她这句“恶心”给浇灭了。4陈莹摔门进了卧室,
我一个人站在客厅。那声“恶心”还在耳朵边上嗡嗡响。操!我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
塑料桶转了两圈,没倒。憋得慌,心里那股火没地方撒。我转身去了阳台,
那地方堆着些平时用不上的旧东西。得找点事做,不然真会忍不住冲进去跟她吵个天翻地覆。
角落里放着几个摞起来的纸箱,蒙了层灰。我随手打开最上面一个,里面是些以前的老物件。
几本旧杂志,一些杂七杂八的零件,还有件叠着的旧队服。我把它抖开,黑色的,
背上印着一个有点儿褪色的银色闪电标志。看着这衣服,愣了几秒。箱底还有个东西,
用软布包着。我拿起来,沉甸甸的。打开布,里面是个头盔。纯黑的底漆,
侧面用喷漆泼墨似的甩上去一道血红色的弧线,从额角一直延伸到后脑勺,像道疤。
额心正中央,贴着一个已经有些卷边发白的贴纸——一个咧到耳根的笑脸小丑图案,
笑得有点邪性。Joker。手指摸过那个笑脸,漆面有点糙了。
脑子里闪过一些碎片一样的画面:震耳欲聋的引擎咆哮,轮胎摩擦地面冒起的白烟,
终点线前方疯狂挥舞的格子旗,还有看台上山呼海啸一样的喊声。“Joker!
Joker!Joker!”那声音好像就在昨天。我捏着头盔的手紧了紧。
那时候……嗡——手里的手机突然猛地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来电显示是陈莹她爸。
铃声尖锐地响着,一下子把我从那些嘈杂的回忆里拽了出来。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
又低头看了看手里这个落满灰尘的头盔。顿了两秒,我把头盔放回软布上,随手盖好纸箱。
电话还在响。我吸了口气,按了接听键。“喂,爸。”5岳父的电话没说什么正事,
就是闲聊几句,问我最近怎么样。我敷衍着挂了,脑子里还是那个头盔和陈莹的事。
隔天下午,我鬼使神差又开车去了星火训练基地。这次没停对面,直接进了他们停车场,
找了个角落位置。没过多久,训练结束,车手们三三两两走出来。王北辰那小子最显眼,
被几个人围着,嘻嘻哈哈的。然后陈莹出来了。她换了一身运动装,头发扎成马尾,
看着挺利索。王北辰一看见她,立刻撇下那几个人迎上去。“莹姐!”他喊得挺亲热,
递过去一瓶拧开的水,“今天我这圈速还行吧?”陈莹接过来喝了一口,
点点头:“最后那个弯道处理得不错,比上周有进步。”她居然笑了一下,
还伸手拍了拍他胳膊。我坐在车里,手指敲着方向盘。王北辰挠挠头,
笑得有点得意:“那必须的,不能给莹姐你丢人啊。晚上队里聚餐,一起去呗?
新开了家烧烤,味道绝了。”“看情况吧,还有点报表没弄完。”陈莹说着,
目光扫过停车场,突然顿了一下,好像看到我的车了。我下意识往下缩了缩。她视线没停留,
又转回王北辰身上,语气淡了点:“你先带他们去吧,把发票留好,回来报销。”“得令!
就知道莹姐最好!”王北辰笑得见牙不见眼,差点就想伸手去搭她肩膀,半路又改成挥手,
“那我们先撤了,等你啊!”陈莹点点头,看着他们一群人说笑着走远,才转身往办公楼走。
经过我车旁边时,脚步没停,就像没看见一样。我看着她背影,
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火又拱起来了。对我就是无能恶心,
对那小子就是笑靥如花还报销烧烤费。行,真行!6我忍不了了。等陈莹走进办公楼,
我直接下车跟了过去。训练场边上,王北辰那小子还在跟几个队员吹牛。我走过去,
叫住他:“王北辰。”他回头看见是我,脸上那点笑立刻没了,上下打量我一眼,
嘴角撇了撇:“哟,这不是姐夫吗?怎么有空过来视察了?”旁边几个队员也看过来,
眼神带着点看热闹的意思。“你每个月从陈莹那儿拿六千块钱,干什么用了?”我没绕弯子,
直接问。王北辰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不是,哥们儿,你谁啊?莹姐给我发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