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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完美裂痕人们常说,三十五岁是男人的黄金年龄。事业初成,家庭稳定,

未来仿佛一幅铺陈在眼前的锦绣画卷,只待你挥毫泼墨。我曾深以为然。我叫林默,

“默视科技”的创始人。名字取“沉默是金,默而识之”之意,

人却偏偏选择了在瞬息万变的科技浪潮里搏击。幸而,运气和实力都还算眷顾我,

公司经过几年打拼,终于在AI视觉识别领域站稳了脚跟,拿到了几轮不错的融资。

我的生活,也似乎随之驶入了平静而温暖的港湾。家,位于市中心一处闹中取静的高档公寓。

每当我推开那扇厚重的入户门,妻子苏晴那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总会适时响起:“回来啦?

今天累不累?”苏晴,人如其名,晴朗明媚。

她是那种能让任何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的女人。容貌姣好,举止得体,

更难得的是那份看似与生俱来的温柔和善解人意。我们相识于一次行业峰会,

她当时是主办方的公关人员,处理一场突发状况时表现出的冷静和周到让我印象深刻。

后来的追求水到渠成,结婚三年,她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我更是体贴入微。

她会记得我所有的喜好,在我熬夜加班时默默端上温热的夜宵,

在我为融资焦头烂额时轻声安慰。就连我那略显挑剔的岳父岳母,对我也似乎格外满意。

岳父苏国权,退休前在国企做过中层领导,

总爱以“过来人”的身份给我一些公司管理上的“宝贵建议”。岳母李娟,

则是典型的慈母形象,虽然偶尔会流露出对奢侈品的喜爱,但总体而言,

对我们的小家庭关怀备至。他们常来家里吃饭,气氛总是其乐融融。更重要的是,

苏晴还帮我解决了公司的一个“难题”。她的发小赵坤,据说是名校法律专业毕业,

但早年遇人不淑,卷入一场麻烦事,职业生涯跌入谷底。

苏晴几次三番在我面前提及他的落魄和才华,言语间充满惋惜。我心一软,

又确实需要一位懂法务、又能处理对外事务的得力助手,

便在公司给赵坤安排了一个副总裁的职位,主要负责商务合作和法务风控。事实证明,

赵坤确实能力出众。他为人沉稳,逻辑清晰,处理合同和谈判事务滴水不漏,

很快成了我的左膀右臂。岳父岳母也对他赞不绝口,时常邀请他到家裡吃饭,

俨然把他当成了自家子侄。有时我甚至觉得,他们看赵坤的眼神,

比看我这个正牌女婿还要亲切。不过,我并未深想,只当是他们念旧,

心疼这个命运多舛的后辈。这就是我的世界,

一个由成功的事业、温柔的妻子、和睦的“家庭”构成的,看似坚不可摧的完美世界。

我沉浸其中,甚至开始计划着,是时候要个孩子,让这份完美更加圆满。

直到那根尖刺的出现,悄无声息,却足以划开一切伪装。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

我正和核心团队讨论“天眼”项目的最新进展。这是公司未来三年的战略核心,

一套旨在打败传统安防领域的智能识别系统,凝聚了我们全部的技术心血。技术总监张昊,

一个跟我一起打江山的技术狂人,眉头紧锁地向我汇报:“默哥,有点不对劲。

我们核心算法的部分底层代码,访问日志有异常。

看起来……像是在非授权时间内被批量访问和拷贝了。”我的心猛地一沉。

“天眼”的代码库是公司的最高机密,访问权限控制极严。“查!内部权限审计,

所有有访问权限的人,包括我,一个不漏。”我立刻下令。接下来的几天,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内部调查的结果显示,所有的操作痕迹,在经过几层跳转和伪装后,

最终指向的IP地址和登录凭证,竟然都与我的总裁办公室有关联。证据链虽然粗糙,

但指向性明确。有人想嫁祸给我。是谁?商业对手?他们怎么可能拿到我的内部凭证?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蛇,沿着我的脊椎缓缓爬升。我开始留意身边的人。苏晴依旧温柔,

但当我旁敲侧击地问起公司最近是否有什么异常,她眼神闪烁了一下,

随即用更甜美的笑容掩盖过去,说:“可能是你太累了吧,别总疑神疑鬼的,

家里和公司都好好的。”赵坤则表现得异常积极,主动帮我分析各种可能性,

言辞凿凿地推断必然是某个潜伏极深的商业间谍所为,

甚至暗示可能是竞争对手买通了我们内部的某个元老。他的分析听起来合情合理,

但那份过度的热心,反而让我觉得有些刻意。周末的家庭聚会,气氛依旧“融洽”。

岳父苏国权端着酒杯,以长辈的口吻说:“林默啊,听说公司最近不太平?做企业嘛,

总有风浪,关键是要稳住舵手。有时候,适当的放手,让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比如赵坤,

你也能轻松点。”岳母李娟则在一旁附和:“就是,钱是赚不完的,身体要紧。你看小赵,

把外面那些事情处理得多好。”我假装喝多了几杯,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耳朵却捕捉到了阳台方向压低的对话声,是岳母和苏晴。“……差不多了吧?

坤儿那边都准备好了。”岳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妈,小点声!最后阶段了,

不能出岔子。等他签了那份……”苏晴的声音更低,后面几个字模糊不清,

但“签了那份”像一把锤子,敲在我心上。“时间快到了,

忍了这么多年……”这是岳母的嘟囔。时间快到了?忍了这么多年?

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酒意荡然无存。我依旧闭着眼,

但整个世界在我心中已经彻底颠倒。这不是简单的商业窃密,这甚至可能不止是出轨。

这是一张网,一张织了多年,此刻正在缓缓收拢的网。而我,就是网中央那条待宰的鱼。

我没有睁眼,没有质问,甚至脸上的肌肉都保持着松弛的状态。但内心深处,

那个曾经以逻辑和代码构建世界的林默,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个被最信任的人捅刀后,从血泊中挣扎爬起,眼神冰冷的猎人。完美世界的裂痕,

已然扩大成深渊。而我,决定走下去,看看这深渊底部,究竟藏着怎样的真相。

我没有打草惊蛇,甚至没有再去追查代码泄露的事。我知道,对手希望我追查,

希望我把水搅浑,他们才能趁机完成最后的布局。我重新变成了那个沉默的林默,

只是这份沉默里,多了审视和计算。我借口公司项目压力大,需要安静,

在家里的书房悄悄安装了隐蔽的摄像头和录音设备。我也利用我的老本行——网络安全技术,

在自己的办公电脑和公司核心服务器上布置了反向追踪程序和日志记录陷阱。

我知道这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但我已别无选择。当最基本的信任崩塌后,

我只能依靠冰冷的科技来窥探所谓的人心。等待是煎熬的。我依旧每天回家,

面对苏晴温柔的笑脸,品尝她精心准备的菜肴,听着岳父母“关切”的唠叨。

每一个笑容都像是淬了毒的蜜糖,每一句关心都像是扎向心脏的冰刺。我必须演下去,

演得比他们更好,更逼真。我甚至开始对苏晴表现出更多的依赖和脆弱,抱怨工作的不顺,

感慨人心的叵测。她总是恰到好处地安慰我,

眼神里却偶尔会掠过一丝我过去从未察觉的——不耐烦和算计。终于,在一个深夜,

当我在书房的监控回放里,看到苏晴和赵坤趁我“熟睡”后,在客厅里紧紧相拥,

听着他们用冰冷的语气商讨着如何利用那份即将让我身败名裂的“毒饵合同”时,

所有的怀疑都变成了铁一般的事实。这不是***,这是阴谋。从相遇那一刻起,

我就是他们的猎物。看着屏幕上那两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我的心奇怪地不再疼痛,

只剩下死寂般的冰冷和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游戏开始了。只不过,这一次,规则由我来定。

好的,我们继续。第二章 深渊布局监控屏幕的光,在深夜的书房里幽幽地闪烁着,

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屏幕里,苏晴和赵坤的身影已经消失,客厅恢复了一片死寂,

仿佛刚才那场冰冷的密谋从未发生。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们话语的毒粉,

每一粒都沉重地压在我的心脏上。没有预想中的暴怒,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哭。

只有一种彻骨的寒冷,从骨髓深处弥漫开来,冻结了血液,也冻结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愤怒是奢侈品,属于那些还有退路、还有软肋的人。而我,此刻赤身裸体地站在悬崖边,

身后是万丈深渊,退一步,便是粉身碎骨。我关掉监控回放,

将那段足以让人崩溃的视频和音频文件,用最高级别的加密算法,

存储在一个物理隔绝的加密硬盘里。这只是开始,我需要更多,

需要一条完整、坚固、能将其彻底钉死在审判席上的证据链。接下来的日子,

我成了一个完美的演员。白天,我依旧是那个为公司前景忧心忡忡的CEO林默。

我在赵坤面前,更加倚重他,

将一些看似重要、实则无关核心利益的商务谈判全权交给他处理,

甚至有意无意地流露出对“天眼”项目前景的担忧,抱怨资金压力巨大。“赵坤,幸好有你。

”我拍着他的肩膀,语气充满了“真诚”的疲惫,“外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多费心。

‘天眼’这边,我得集中精力搞定技术瓶颈和下一轮融资,不然公司真可能挺不过去。

”赵坤推了推金丝眼镜,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凝重和忠诚:“林总,您放心。公司是您的心血,

也是我们大家的未来。外面的事情交给我,您专注核心业务。有任何需要我协调的,

随时吩咐。”他的表演无懈可击。若非亲耳所闻,我绝难相信这张诚恳的面具下,

藏着如此蛇蝎的心肠。我看着他,心中冷笑,很好,继续你的表演,你演得越逼真,

我收集的证据就越有力。在家里,

我则扮演着一个因事业压力而脆弱、更需要家庭温暖的丈夫。我对苏晴更加“依赖”,

下班回家后会抱着她,把头埋在她颈窝,喃喃诉说“创业维艰”。“晴晴,

有时候真觉得快撑不下去了。”我的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沙哑,“只有回家看到你,

心里才踏实点。要是连你也离开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晴的身体在我怀里有瞬间的僵硬,随即软化下来,轻轻拍着我的背,

用那种我曾经无比眷恋的温柔嗓音安慰我:“傻瓜,说什么胡话。我怎么会离开你?

我们是夫妻啊,有什么困难一起面对。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就算……就算公司真的不行了,

我们还有这个家,我还有工作,总能活下去的。”说得真动听啊。

若非我知道她口中的“一起面对”是把我推入深渊,我几乎又要被这虚情假意所融化。

我抬起头,看着她灯光下显得格外柔美的侧脸,努力压下心底翻涌的恶心,

挤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与此同时,我的“影子行动”在暗处高效地展开。首先,是双线记录。

我利用权限,悄无声息地导出了公司财务系统近三年的全部数据流,

特别是经由赵坤之手的所有大额合同付款记录。我编写了脚本,

自动比对合同金额、收款方信息与银行实际流水之间的差异。结果触目惊心,

多个看似正常的项目付款,最终都流向了几家注册在海外、背景不明的空壳公司,

而这些公司的实际控制人线索,经过我层层追踪,虽然隐蔽,

却都隐约指向赵坤和苏家在海外的一个关联账户。其次,是设置“毒饵”。我知道,

他们最终的目的一定是让我彻底出局,最有效的方式莫过于制造一起严重的“职务犯罪”。

我精心伪造了一份“终极算法核心代码转让协议”,合同条款极其优厚,

但转让价格却低得离谱,明显低于市场价值数个量级。

这份合同本身就是一个陷阱:我在文档底层嵌入了特殊的数字水印和追踪代码,

任何试图复制、修改、打印这份电子文档的操作,

都会在后台留下独一无二的、与我公司服务器时间戳绑定的记录。更重要的是,

合同的核心算法描述部分,我用了极其晦涩的技术术语和逻辑结构,

正的核心研发人员才能看懂其中故意设置的、几处微小的、但足以证明其虚假性的逻辑悖论。

我把这份“毒饵”文件加密后,放在一个看似是私人存储、防护等级并不高的云盘目录下,

并“不小心”在一次与赵坤讨论技术保密重要性时,

暗示了这个云盘的存在和简单的密码规律。果然,没过几天,

我的监控系统就捕捉到赵坤利用技术手段尝试破解并访问那个云盘的行为。

他下载了“毒饵”合同,并在他自己的电脑上进行了仔细“研究”。通过我预设的后门,

我清晰地记录下了他打开、浏览、甚至尝试修改合同条款的全过程。鱼儿,

已经闻到了饵料的香味。最后,是寻求外援。我知道单打独斗风险太高,

我必须要有可靠的盟友。我找到了大学时代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如今已是市里小有名气的刑事律师——高远。他为人正直,思维缜密。

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私人会所,我将部分核心证据和我的推测和盘托出。高远听完,

沉默了许久,才沉重地开口:“林默,你面临的不是简单的商业纠纷,

这是一场处心积虑的刑事犯罪。证据很关键,但你目前的某些取证手段……”他顿了顿,

指着我提供的部分录音录像,“合法性存在争议,在法庭上可能会被排除。”“我明白。

”我点点头,“这些是让我自己看清真相的。合法的、法庭认可的证据,

需要你和专业人士来指导我收集。”高远看着我眼中冰冷的决心,叹了口气,

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这他妈……真不是人干的事。但你既然决定了,我陪你到底。

接下来,我们要把重点放在资金流向的合法审计、以及如何让他们在实施犯罪时人赃并获上。

那个‘毒饵’合同,用得好的话,会是突破口。”有了高远的指导,我的行动更加有的放矢。

在他的引荐下,我秘密接触了一位已退休、但仍在业内享有盛誉的老经侦警官。

老警官在了解了基本情况后,给出了更专业的建议:按兵不动,等对方主动出手,

在交易进行时或刚刚完成后收网,证据最为扎实。时间一天天过去,

空气中的紧张感几乎令人窒息。苏晴和赵坤那边,动作也明显加快。

岳父母来家里的频率更高了,话题总是围绕着“资产配置”、“风险隔离”,

甚至“提前立遗嘱”的重要性。苏晴也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公司核心专利的归属问题,

以及我个人名下还有哪些投资和存款。我知道,他们快要收网了。而我的网,

也已经悄然张开。一天晚上,赵坤“兴奋”地找到我,说有一个背景深厚的海外投资基金,

对我们的“天眼”项目非常感兴趣,愿意出巨资收购,甚至可以帮助我们快速打开国际市场。

他带来的初步意向书条款,优厚得令人难以置信。“林总,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赵坤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对方要求尽快签署保密协议和意向合同,

他们负责人下周就会飞过来详谈。”我看着那份意向书,心中冷笑。终于来了。

这大概就是他们为我准备的“盛大落幕”的序幕吧。那份“毒饵”合同,

想必会成为指控我“私下出售公司核心资产、损害公司利益”的“铁证”。

我压下心头的冰寒,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和疑虑:“这么快?

条件确实很好……但会不会太急了点?

公司的估值我们还需要仔细测算……”“机不可失啊林总!”赵坤劝说道,

“现在市场环境变化快,这么好的报价,晚了可能就被竞争对手抢走了。

我们可以先签意向书锁定机会,细节再慢慢谈。”我沉吟片刻,

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好吧,你安排一下。不过,

最终协议必须经过董事会和我的最终确认。”“明白!”赵坤一口答应,

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知道,最后的决战,即将拉开帷幕。

我拿起手机,给高远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鱼已咬钩,准备收网。”放下手机,

我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万家灯火。

这片我曾经为之奋斗、以为能守护住家庭幸福的繁华,此刻看来却如此冰冷和陌生。

但我不再感到孤独和恐惧。深渊的确黑暗,但我已经学会了在黑暗中视物。猎手,已经就位。

好的,我们继续创作第三章。第三章 请君入瓮高远的回复简洁而有力:“收到。

按计划进行,保持冷静,一切有我们。”“一切有我们。”这五个字像一块坚硬的磐石,

在惊涛骇浪中给了我一个立足点。我不再是孤身一人面对这庞大的阴谋,

我的背后有了专业的法律支持和经过风浪的老兵经验。这让我更加坚定,也更加谨慎。

赵坤的效率异乎寻常的高。第二天一早,

他就将一份精心准备、厚达几十页的“投资意向书”草案放到了我的办公桌上。

条款优厚得令人咋舌,收购价格远超市场公允水平,付款条件也极其宽松,

仿佛对方不是来投资,而是来撒钱的慈善家。“林总,这是草案,对方催得很急,

希望我们今天就能给出初步反馈。”赵坤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他们表示,

如果我们同意基本框架,他们的首席法务官明天就可以飞过来,直接进入实质性谈判。

”我翻阅着意向书,目光扫过那些华丽的辞藻和诱人的数字,心中冷笑连连。这出戏,

他们演得可真够投入的。我注意到,

意向书***意强调了一点:为确保收购标的(即“天眼”项目)的完整性和价值,

需对我公司核心知识产权进行紧急的、排他性的尽职调查。看,钩子就在这里。

他们需要一個合理的借口,来“发现”我私下准备出售核心技术的“证据”。我抬起头,

脸上露出混合着惊喜和担忧的复杂表情:“条件确实太好了……好得让人有点不安。赵坤,

你确定这家基金背景可靠吗?这么大笔资金,流程会不会太儿戏了?”赵坤早有准备,

立刻递上另一份文件:“这是这家‘环太平洋创新资本’的初步背景资料,注册在开曼群岛,

管理团队都是华尔街背景,投资过好几个知名科技独角兽。至于流程,对方解释说,

正是看中了‘天眼’技术的打败性和时效性,怕被竞争对手抢先,所以才特事特办。

”资料做得天衣无缝,显然是精心炮制的。我点了点头,

仿佛被说服了:“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按他们的节奏来。你牵头组织接待和谈判,

法务和财务部门全力配合你。不过,”我话锋一转,强调道,

“最终协议必须经过我亲自签署,并且所有核心技术的转移,

必须有张昊的技术团队在场确认。”“明白!”赵坤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很快被严肃所取代,

“我会把握好分寸,确保公司利益最大化。”赵坤离开后,

我立刻联系了高远和退休的老警官,将意向书电子版发了过去。

老警官很快回复:“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开曼群岛注册,背景难以核查,

典型的空壳公司特征。他们急于求成,是怕夜长梦多。林总,沉住气,让他们表演。

”高远则从法律角度提醒我:“林默,注意他们在谈判过程中可能会诱导你做出某些承诺,

或者刻意制造一些对你不利的会议纪要。所有正式沟通最好有录音(在法律允许的前提下),

或者有我们的人在場。那份‘毒饵’,他们应该会在尽职调查环节‘意外’发现。”果然,

所谓的“环太平洋创新资本”的“首席法务官”第二天就如约而至,

是一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中年外籍人士,带着一个小型团队。

谈判在赵坤的主持下紧锣密鼓地展开。我作为公司最高负责人,只出席了开场会议,

表现得很是大度,将具体细节全权委托给赵坤,

再次强调了我对“天眼”项目技术价值的“高度重视”和“最终决定权”。

尽职调查随即开始。对方团队要求调阅大量核心技术和财务文件。

我指示相关部门“全力配合”,但暗地里,所有被调阅的文件都经过了特殊处理,

植入了无形的追踪标记。风暴前的平静最是熬人。那几天,我照常回家,

面对苏晴越发“体贴入微”的关怀。她似乎也察觉到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

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但眼神深处的那抹焦虑和期待,却难以完全掩饰。“老公,

谈判还顺利吗?”她一边给我盛汤,一边状似无意地问,“听说对方条件很好?要是真成了,

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我喝了一口汤,味道依旧鲜美,却品不出丝毫暖意。“嗯,

条件是不错。但越是这样,越要谨慎。天上不会掉馅饼。”我看着她,“要是真谈成了,

我们换个大房子,再给你买辆新车,你不是一直喜欢那款跑车吗?

”苏晴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光彩,那是发自内心的、对物质的渴望和喜悦。“真的吗?

老公你太好了!”她扑过来抱住我,但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她那喜悦瞳孔深处,

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冰冷。拥抱过后,她似乎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连忙收敛笑容,

换上担忧的神色:“不过,你也别太累着自己,身体最重要。”虚伪的关怀,

比直接的恶意更令人作呕。我强忍着推开她的冲动,拍了拍她的手背。

关键的转折点发生在尽职调查的第三天下午。赵坤急匆匆地敲开我办公室的门,

脸色“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林总,出事了!”他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对方在尽职调查过程中,通过数据检索,

发现……发现了一份可疑的文件!”我的心猛地一紧,面上却露出困惑:“可疑文件?

什么文件?”赵坤将一份打印出来的文件放在我桌上,

正是我精心准备的那份“毒饵”——“终极算法核心代码转让协议”。

“对方律师在调阅您个人云盘关联信息时(这是他们尽职调查的常规流程),

发现了这份协议。签署方是您本人,和一个陌生的境外实体,转让价格……低得离谱!林总,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表演堪称影帝级,那眼神里的震惊、失望、困惑,

恰到好处。我拿起那份打印稿,眉头紧锁,仔细看着,仿佛也是第一次见到它。半晌,

我猛地将文件拍在桌上,勃然大怒:“***!我从来没有签署过这种东西!这是伪造的!

是谁?是谁在陷害我?!”我的愤怒一半是表演,

一半是真实——是对他们如此卑劣手段的真实厌恶。赵坤被我的“怒火”吓了一跳,

连忙安抚:“林总,您别激动!我们当然相信您!但是……但是这份文件上有您的电子签名,

时间戳清晰,而且是从您关联的云盘发现的……对方团队非常震惊,已经暂停了所有谈判,

要求我们立刻给出解释!否则,他们不仅会取消收购,还可能追究我们欺诈的责任!

”“解释?我需要什么解释?这是赤裸裸的栽赃!”我喘着粗气,脸色铁青,“查!

立刻给我查!是谁能接触到我的云盘?是谁伪造了这份文件?!”“林总,

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对方。”赵坤“苦口婆心”地劝道,

“当务之急是向对方证明这份文件的虚假性。或许……我们可以请技术部门做个鉴定?或者,

您回忆一下,是否曾经无意中签署过什么类似的文件,或者电脑中过病毒?

”他这是在引导我,试图将水搅浑,或者让我陷入自证清白的慌乱中。我深吸一口气,

仿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好,鉴定!必须鉴定!”我拿起内线电话,

“让张昊立刻来我办公室!还有,通知法务部负责人也过来!

”在等待张昊和高远(我提前通知他以公司法律顾问身份到场)的间隙,

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赵坤站在窗边,背影看似沉重,

但我能感觉到他绷紧的肌肉下隐藏的兴奋。张昊和高远很快赶到。

我将“毒饵”合同递给张昊,沉声道:“昊子,你看看这份东西,

说是‘天眼’的核心代码转让协议,上面还有我的电子签名。你是我技术的负责人,

你告诉我,这可能吗?”张昊接过合同,只扫了几眼技术描述部分,眉头就紧紧皱起。

他翻到关键章节,仔细阅读了几分钟,然后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着我,又扫了一眼赵坤,

语气肯定地说:“默哥,这份合同是假的!”“哦?怎么讲?”赵坤立刻追问。“第一,

”张昊指着技术条款,“这里描述的算法架构,根本就不是我们‘天眼’使用的核心逻辑,

甚至存在几个基础性的、致命的逻辑错误,任何一个懂行的工程师都不会这么写。

这更像是不懂技术的人凭想象拼凑出来的。”“第二,”他继续道,“关于代码交付的部分,

要求提供的代码库结构和版本号,与我们实际的git仓库记录完全对不上。

这份合同里提到的版本,在我们公司历史上从未存在过。”张昊的证词,

首先从技术层面否定了合同的真实性。这就是我设置的第一道防线。高远接着开口,

从法律角度分析:“从法律程序上看,这份文件也存在重大瑕疵。如此重大的资产转让,

根据公司章程,必须经过董事会决议,绝不是林总一个人签署一份协议就能生效的。

对方仅凭这份孤立的文件就质疑我方诚信,本身就不符合商业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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