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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给了我一部只能联系他的老人机。

“记住，每天都要告诉我家里发生了什么，听到了吗？”

他压低声音。

“这是我们父女间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我点了点头，把手机藏在枕头底下。

在这个家里，没人跟我说话。

叔叔和小姨看到我，就像没看到一样。

我努力学着讨好他们，可他们从不正眼看我。

只有保姆王阿姨会偷偷对我好。

我帮她擦桌子，她会夸我懂事。

我帮她择菜，她会偷偷给我塞一颗糖。

那颗糖，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甜味。

家里还有一个小妹妹，叫安安。

她有自己的公主房，里面堆满了玩具。

她还有很多很多漂亮的公主裙，每天换着穿。

我偷偷在门缝里看过。

晚上，我把这些都告诉了爸爸。

“爸爸，妹妹有好多漂亮的裙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女儿，你做得很好，继续观察。”

第二天，爸爸又打来电话。

“你明天去学校，就跟同学说，小姨虐待你。”

我愣住了。

“说她只给妹妹买新衣服，你的衣服都是破的，饭也吃不饱。”

“为什么？”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想让你妈回来，就照我说的做！”

他的声音很严厉。

我不敢反驳，小声地“哦”了一句。

我按照爸爸的话做了。

我对新同学说，小姨对我不好，把我的旧衣服指给他们看。

第二天是安安的生日会。

她穿着最漂亮的公主裙去了学校。

但是，没有一个同学跟她玩。

他们都远远地指着她，说她妈妈是坏人。

放学的时候，安安是哭着回家的。

她心爱的公主裙被同学撕破了，上面还有脚印。

她扑进妈妈怀里，哭得喘不上气。

妈妈抱着她，心疼得掉眼泪。

她抬起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我。

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更深的恨意。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我低下了头，不敢看她。

晚上，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爸爸。

我以为他会骂我，因为我让妈妈更讨厌我了。

电话那头却传来他兴奋的声音。

“孩子！你干得太好了！哈哈哈！”

他夸我聪明，说我帮了大忙。

“离咱们拿到钱，让你妈回心转意，又近了一步！”

我没说话，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等事成之后，爸爸给你买你最想要的那个公主裙，好不好？”

公主裙。

我做梦都想要的那个。

我的心里很乱，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叔叔很快就知道了学校里的事。

他把我叫到书房，脸色很难看。

“学校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他严厉地质问我。

我看着他发怒的脸，害怕得往后缩了缩。

我想说不是我，我想说出真相。

可我想起了爸爸的威胁。

“你要是敢乱说话，就再也别想见到你妈妈了！”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只能害怕地沉默着。

叔叔看着我，眼神越来越冷。

他大概觉得，我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