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产房推出来,***劲儿还没过,我老公江驰就贴过来,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
说的却是最冰冷的话。“我们商量个事,孩子是你非要生的,以后你自己带,我妈没义务。
”他甚至不屑于掩饰眼底的厌恶,像在看一件用完即弃的垃圾。我费力地扯了扯干裂的嘴唇,
麻醉让我连一个完整的笑容都做不出来,只能轻轻点头,“好。”他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
转身就去走廊尽头打电话,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柔柔,我马上就自由了,等我。
”我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陈叔,可以启动B计划了。另外,
把脐带血立刻送到实验室,我哥……等不了了。”01手术室的无影灯晃得我眼睛发花,
肚皮上冰冷的麻醉和缝合的拉扯感,都不及江驰一句话让我心寒。“沈玥,
孩子是你坚持要生的,以后你自己带。”他垂着眼,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别总想着指望我妈,她没这个义务。”我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而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在我刚经历一场剖腹产后,
第一时间跟我撇清关系。“没问题。”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声音嘶哑。
他似乎没料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愣了一下,随即那张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明显的松快。
他甚至没多看保温箱里那个皱巴巴的小东西一眼,就转身走向了走廊的尽头。隔着玻璃,
我能看到他脸上瞬间切换的温柔和耐心,对着电话那头轻声细语:“柔柔,别急,
我很快就处理好了,等我……”“柔柔”,温柔。他的白月光。原来,
他已经迫不及不及待到这种地步了。我闭上眼,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脏,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我几乎窒息。结婚三年,我以为,就算没有爱,
也该有几分情意。可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也好。我摸出枕头下的手机,
屏幕亮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几乎是秒接。“小姐。
”电话那头,是陈叔沉稳的声音。“陈叔,可以启动B计划了。”我看着江驰的背影,
一字一句地说,“另外,立刻派人过来取脐带血,送到实验室配型,我哥……等不了了。
”是的,这个孩子,从来就不是为江驰生的。它是为了救我哥,沈唯一的命。我哥沈唯一,
沈家的独子,天之骄子,却在三年前被诊断出患有罕见的血液病,唯一的生机就是骨髓移植。
可惜,整个家族,包括我在内,都配型失败。医生说,利用第三代试管婴儿技术,
筛选出与我哥配型成功的胚胎进行移植,成功率最高。于是,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丈夫,
一场婚姻,来完成这个“救命”计划。江驰,就是我选中的“工具人”。他家境普通,
但野心勃勃,英俊的外表下是对权势和金钱的极度渴望。我爸的公司向他抛出橄榄枝,
承诺给他想要的地位和资源,条件只有一个——和我结婚,并且配合我“怀孕生子”。
我以为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我得到了能救哥哥的希望。
可我高估了人性,也低估了自己的感情。三年的婚姻生活,
我竟对他生出了一丝不该有的期待。直到刚刚,那丝期待被他亲手碾得粉碎。
护士抱着孩子过来喂奶,那张皱巴巴的小脸贴在我胸口,温热的触感传来,
我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宝宝,妈妈不会让你被人欺负的。
”我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胎发,眼泪无声地滑落。这不仅仅是“交易”的产物,
这是我的女儿。从今往后,她会有一个新的姓氏,和我一起,成为沈家的继承人。
至于江驰……他和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很快就会明白,什么叫作“代价”。02出院那天,
江驰没有来。来的是我妈,还有陈叔带着的一队保镖和育婴师,
阵仗大得几乎把医院门口堵死。我妈小心翼翼地从我怀里接过孩子,
眼角的皱纹里都蓄满了笑意:“我的乖孙女,跟外婆回家喽!咱家有后了!
”我坐上劳斯莱斯的后座,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一片平静。
车子没有开往我和江驰那个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公寓,而是径直驶向了城东的半山别墅区。
这里才是我的家。沈家大宅灯火通明。我爸,那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男人,
此刻正穿着一身居家服,焦急地等在门口。看到我下车,他立刻迎了上来,目光却越过我,
落在了我妈怀里的婴儿身上。“快,快让我看看我的宝贝孙女。”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伸出双手,动作却僵硬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轻笑了一声:“爸,她叫沈念。”“沈念,
好名字,好名字!”我爸眼圈泛红,小心翼翼地从襁褓里触碰了一下孩子的小手,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咱沈家,有救了。”是啊,有救了。
我哥沈唯一躺在二楼的无菌病房里,隔着厚厚的玻璃,我能看到他苍白消瘦的脸。
自从生病后,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就被困在了这个小小的房间里。现在,希望来了。
陈叔走过来,递给我一份文件:“小姐,实验室那边加急出了结果,配型完全成功。
手术可以安排在下周。”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江驰那边呢?”我问。
“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开始收网了。”陈叔的语气毫无波澜,“他负责的那个新能源项目,
我们已经抽走了所有资金和技术支持。最多三天,他就会发现,自己只是个空壳子。
”这三年来,江驰仗着“沈家女婿”的身份,在商场上顺风顺水,被无数人追捧。
他以为那是他自己的能力,却不知道,他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爸的掌控之中。
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沈家给的。现在,是时候让他回到他本来的位置了。我正想着,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是沈玥吗?
我是江驰的妈妈!”我婆婆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师问罪的意味。“我警告你,
我们江家只要孙子!你生个赔钱货算怎么回事?赶紧把孩子给我送回来,不然,
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听着她气急败坏的叫嚣,只觉得好笑。“哦?怎么个不客气法?
”“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霸占我儿子!我告诉你,我儿子是要娶温柔的!
你这种下不出蛋的鸡,赶紧滚!”“噗。”我没忍住,笑了出来,“大妈,
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第一,不是我下不出蛋,是你儿子没有那个功能。第二,
这孩子姓沈,跟你江家没有半毛钱关系。第三……”我顿了顿,透过别墅的落地窗,
看着院子里璀璨的灯光,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天起,别再给我打电话。不然,
我不保证你儿子还能不能在A市待下去。”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世界,
瞬间清净了。我妈抱着孩子走过来,眉头紧锁:“又是那个老虔婆?”我点点头:“没事,
跳梁小丑而已。”“当初就不该让你嫁给那么个玩意儿!”我妈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脸,
“受委屈了。”我摇摇头,握住她的手:“妈,不委屈。现在,我只想我哥好起来。
”我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团聚了。而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03我婆婆的电话,只是一个开始。第二天一早,江驰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躁,但依旧维持着那份虚伪的冷静。“沈玥,你什么意思?
把我妈拉黑了?还有,你带着孩子去哪了?”“回家了。”我一边用小勺给念念喂水,
一边淡淡地回答。“回家?哪个家?我们的公寓你没回!”他的声音拔高了些许。“江驰,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在产房门口,已经‘商量’好了。”我提醒他,“孩子我自己带。所以,
我回我爸妈家,有问题吗?”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紧皱眉头的样子。
他习惯了掌控一切,而我的“不听话”,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你别耍小孩子脾气。
”他缓和了语气,开始用他惯常的Pua手段,“我知道你刚生完孩子情绪不稳定。这样,
你先回来,有什么事我们当面谈。”“不必了。”我直接打断他,“离婚协议书,
我的律师明天会送到你公司。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吧。”“你说什么?
”江驰的声音瞬间冷了下去,“离婚?沈玥,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不是把戏,是通知。
”我说,“夫妻情分,到此为止。看在念念的份上,我给你留了最后一丝体面。
别给脸不要脸。”他似乎被我的强硬态度激怒了,冷笑一声:“沈玥,你以为你是谁?
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和你那个病秧子哥哥,
都得从A市滚出去!”这真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是吗?那我等着。”我挂断电话,
看着怀里女儿酣睡的脸庞,心中一片冰冷。江驰,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太高估了自己,
也太小看了我沈玥。下午,我正在陪我爸下棋,陈叔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古怪。“小姐,
江驰的母亲……在别墅区门口闹起来了。”我挑了挑眉。“她带了几个亲戚,拉着横幅,
说沈家仗势欺人,扣着她的孙女不让她见。”陈叔说,“保安拦不住,
已经有路人开始围观拍照了。”我爸脸色一沉,刚要发作,我按住了他的手。“爸,别气。
这种人,不值得。”我站起身,“我去处理。”我走到门口,果然看到一出闹剧。
我那个所谓的婆婆,正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没天理了啊!
有钱人家就能抢孩子吗?我可怜的孙女啊,我连面都见不着啊!”她身边几个亲戚也在帮腔,
对着围观的人颠倒黑白。我走过去,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闹够了吗?
”我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清。婆婆看到我,立刻从地上一跃而起,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终于肯出来了!快把我的孙女还给我!
”“你的孙女?”我笑了,“张桂芬女士,你是不是忘了,你儿子亲口说的,这孩子他不管,
让你也别管。怎么,现在改主意了?”她脸色一白,随即梗着脖子喊:“那是我儿子的事!
孩子是我江家的种,就得认祖归宗!”“哦?”我环视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慢悠悠地抛出一个重磅炸弹,“谁告诉你,这孩子是江驰的?”一句话,全场皆静。
张桂芬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你……你***!你这个贱人,你敢给我儿子戴绿帽子!
”“我是不是胡说,去做个亲子鉴定不就知道了?”我看着她,眼神冰冷,
“不过我劝你最好别去,免得自取其辱。毕竟,江驰有没有生育能力,你们当妈的,
应该最清楚吧?”江驰有弱精症,这是我婚前就知道的。所以,我肚子里的孩子,
从一开始就和他没有血缘关系。那是通过特殊渠道,筛选出来的,
最适合给我哥捐献骨髓的“生命种子”。张桂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指着我,
“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江驰的病,是他们家的秘密,也是她的死穴。
我不再理会她,转身对陈叔说:“陈叔,报警。
就说有人在私人住宅门口寻衅滋事故意毁坏他人名誉。”“另外,”我补充道,
“通知江驰公司的法务部,让他们来处理一下。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对吧?
”看着张桂芬那张由红转青,由青转白的脸,我心中没有丝毫波澜。这只是开胃小菜。江驰,
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04警察很快就到了,张桂芬和她的那群亲戚,
被以“寻衅滋事”的罪名带回了警局。江驰公司的法务总监,一个姓王的胖子,
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一个劲儿地给我赔礼道歉。“沈总,真是对不住,
我们也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冲动。”我以前在沈氏集团挂过一个闲职,
所以公司的人都叫我“沈总”。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没说话。王总监在我面前,
连坐都不敢坐,站得笔直,额头上的汗都流到下巴了。他心里清楚,江驰能有今天,
全靠沈家。现在我这个正主不高兴了,江驰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王总监,”我放下茶杯,
抬眼看他,“江驰最近在负责的那个新能源项目,进展如何了?
”王总监的汗流得更凶了:“这个……出了一点小问题。合作方,T公司,
今天早上突然单方面宣布撤资,并且带走了核心技术团队。”“是吗?”我故作惊讶,
“那可真是太不巧了。”T公司,是我爸一个世交好友的企业。当初之所以会和江驰合作,
完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现在我一句话,他们自然会立刻釜底抽薪。王总监擦了擦汗,
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沈总,您看……这件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江总为了这个项目,
付出了很多心血。”“心血?”我笑了,“他最大的心血,
不是应该放在他那位温柔小姐身上吗?”王总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敢再接话。显然,
江驰和温柔的事情,在公司里已经不是秘密了。“回去告诉江驰,”我站起身,
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修剪整齐的草坪,“三天之内,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否则,
T公司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我……我一定把话带到。”王总监如蒙大赦,
连滚带爬地走了。晚上,江驰终于亲自打来了电话。这一次,
他的声音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冷静和高傲,只剩下压抑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沈玥,是你干的,对不对?T公司撤资,是你搞的鬼!”“是我。”我承认得坦坦荡荡。
“你疯了!”他低吼道,“你知道这个项目对我有多重要吗?你这是在毁了我!”“毁了你?
”我反问,“江驰,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谁给你的?你的职位,
你的项目,你的人脉……哪一样,不是靠着‘沈家女婿’这个名头得来的?”“现在,
我不想让你当这个女婿了,把东西还回来,有错吗?”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寂。
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一下一下,传进我的耳朵里。我知道,我的话,
字字句句都戳在了他的痛处。他最引以为傲的“成功”,
不过是建立在沈家施舍之上的空中楼阁。而我,随时可以收回这一切。“沈玥,
”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刚才已经跟王总监说得很清楚了。
”我说,“签字离婚,我们好聚好散。你净身出户,我既往不咎。”“净身出户?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能!我们是合法夫妻,公司是我婚后打拼的,
凭什么让我净身出户!”“就凭……”我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你婚内出轨,
转移夫妻共同财产,还涉嫌商业间谍行为。江驰,这些罪名,够不够你喝一壶的?
”这三年来,我不是什么都没做。他和他那个白月光暗度陈仓的证据,
他悄悄把公司资产转移到他母亲和温柔名下的流水,
甚至他窃取沈氏集团商业机密卖给竞争对手的记录……我手里,一清二楚。我本来想,
如果他能安分守己,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可以让他体面地离开。但他,太贪心,也太愚蠢。
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声音。我知道,他怕了。“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我下了最后通牒,
“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看到你签好字的协议。否则,法庭见。”说完,我便挂了电话。窗外,
夜色如墨。一场好戏,才刚刚拉开序幕。05我以为江驰会立刻服软,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和他那位白月光的“战斗力”。第二天,我没有等来江驰签好的离婚协议,
却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温柔。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出现在沈家别墅的会客厅里。“沈小姐,我想和你谈谈。
”她坐在我对面,姿态放得很低。我打量着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几分姿色,
是江驰会喜欢的那种清纯小白花类型。“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我端起面前的燕窝,
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为了阿驰。”她抬起头,眼睛里蓄着泪水,看起来我见犹怜,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和阿驰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从大学就在一起,
如果不是因为你……”“打住。”我放下勺子,打断了她的表演,“温小姐,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第一,我和江驰的婚姻,是一场交易,与爱情无关。第二,
不是***足了你们,而是他为了攀附权贵,主动抛弃了你。现在他发现我这里没利用价值了,
又想回头去找你。说到底,你和他,不过是我用剩下的一件旧衣服,
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谈‘真心’?”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剥开了她伪装的体面。
温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你……你怎么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