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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前的一念之差,林云把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1.  事发林云被离婚了,

孩子不归她。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成为他人口中的唾弃的荡妇。事情的起因,很荒谬。

她学校校长的办公室,被盗了。有人从他的笔记本电脑找到加密的文件夹,把里面的照片,

全部发给了教育厅。涉事的,不只是她。教书育人的场所,这些作风问题,事情可大可小。

上面督察组下来的时候,林云正在给学生上课,《组织行为学》。

林云被带到了一座安静的小楼。但照片一张张的摊在桌上,脸色苍白的无一丝血色,

但她心中,似乎松了一口气。头上悬了三年的剑,最终,还是扎中了自己。照片的背景,

是一处雅致的茶庄。她已经做了6年讲师,身边的同学,一个个都先后成了副教授、教授。

只有她,迟迟待在原地。她是早早便获得了管理学博士学位,还曾在国外交流过两年。

近几年写论文,做项目,样样不差,于是,那日,她请了副校长出去喝茶。一切顺理成章。

其实那事完后,她就后悔了。她真是失了心智,竟然忘了他的丈夫,她的儿子,她的家。

而三年过去了,她依然,只是个讲师。似乎,只要不接受升职称,她就还是干净的。

看林云沉默不语,督查组长说,照片鉴定过了,都是真的。林云点头。她没法不承认,

照片上的她,没有丝毫被强迫的神色。而是……配合,沉沦,陶醉。“我们你情我愿,

只涉及道德,没有交易。”林云如实道。她甚至有些庆幸副校长的言而无信。

督察组中唯一的女督导,鄙夷又同情的看向林云。天色渐暗的时候,秦风来了。她的丈夫,

隔壁职业技术学院的校长。他与督察组的几人握手,交涉,然后带走了她。一路,黑暗笼罩。

车灯的一束光,只能照亮车前的方寸之地。秦风开的很慢。车窗打开,秦风把夹着烟的手,

伸出窗外。冷风灌进,林云打了个寒颤。“为什么?你知道,我可以帮你的。

”秦风略带沙哑的嗓音,顺着呛人的烟味,一点点被吸入林云的心脏。“我……”错了。

秦风狠狠的吸了两口烟。“林云,我真是不懂你,这么多年……”“算了,这事你别管了,

我会找人处理的。”2.离婚进门的时候,秦风淡淡的说,“林云,我们离婚。”不是商量。

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我没有反驳,也没资格。“好。”“孩子归我,城南的三居室给你。

现金存款归你,股票基金归我。”短短半日,他已经深思熟虑。没让林云净身出户,

已是留了脸面。林云再次点头,“好。”她顿了顿,“明日,我就搬走。

”“鼎鼎那里……”“你不用管,我会处理。”林云自嘲般的笑了笑。从两人恋爱时起,

秦风把所有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她遇到任何事,他都会说,“我会处理。”这句话,

曾给了她无尽的安全感。他是她的依靠。如今,同样是这句话,把她摒弃在了他生活之外。

或许,秦风的内心是鄙视她,嫌弃她的。她是无能的,才会一切都要他处理。

她又是个爱惹事的,才会让他,习惯了给她收拾烂摊子。林云没有回主卧,而是去了客卧。

她关门的时候,秦风在走廊的那头,幽幽的问:“云云,你爱过我吗?

”声音在空荡荡的过道,飘飘摇摇,没有方向。门被轻轻关上。没有回音。林云的背,

抵在门上。挺了一天的脊背,慢慢弯下,最后,滑落在地,贴近冰冷。秦风站在门外,

听着门内的极度压抑的呜咽。眼眸沉了沉。片刻后,还是决然的离去。他与她之间,

如今何止是一道门?3.离开表面上看,林云的事情被压下去了。但小道消息,

随着副校长的双规,愈演愈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林云,

竟然成了副校长众多情色对象中的最突出的一个。谁让林云容颜出色,为人又清高孤傲呢?

有人开始质疑她学术造假。有人开始扒她家庭,扒她恋爱史……于是,作为校长的秦风,

在竞争对手的推波助澜下,很快被波及了。众人恍然,原来,林云是惯犯。看,她之前,

不是爬成功了一次?人总爱听八卦,少有人在意真相。林云,一念之差,

被牢牢的钉在了耻辱柱上。秦风给林云发了条微信,短短的9个字:我已申调桐城,

儿子同去。林云攥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她回了三个字:好,抱歉。桐城的县级院校,

岂是省级院校能比的?秦风本是正在竞聘二本院校的校长……是她,毁了一切。

林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系主任的办公室。系主任,是她的上级,也是她的博导,

国内知名的学者,一向温文尔雅,面带笑意。只是今日,他的脸沉沉的,有点黑。

林云本要关门,系主任开了口,“门开着吧。”林云一怔,手似被烫到般的收回。她低着头,

像个犯错的孩子,局促的把手中的辞职申请,放到桌上。“主任,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系主任秦和,扫了眼桌上的文件,缓了缓脸色。“林云,你……”他惋惜的叹了口气,

眼前的人,是他最中意的学生之一。原以为,她会前途无量。“辞职不是儿戏。你的知道,

每年,有多少人想挤破头进我们学校!我看这事,你先缓缓,辞职报告,我先给你压着,

你请个年假,休息段时间。”“好,谢谢老师。”林云一如以往的乖巧。“你也别多想,

事情已经发生,总要面对。秦风他下周就去桐城,你们不妨同去,偶尔换换环境也好。

”秦和,是秦风的远房堂叔。当年,林云,还是在秦和家见到的秦风。当时秦风对她,

一见钟情,便让秦和牵了线。老师,他后悔了吧?林云敛下黯然,出了学校。

一直到鼎鼎打来电话,告知林云,新学校很好,林云才知道,秦风已经到了桐城。

他不要她了。4.被打林云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像只乌龟,紧紧的缩在自认为安全的壳里。

吃的可以叫外卖,用的可以叫跑腿。但垃圾,总得下楼扔。中午,打扫完卫生,

林云拎着两大袋垃圾下楼。电梯打开,只有两个中年妇人,穿着甚是讲究。

两人频频的朝林云打量,电梯的冷光板,未映照出两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当晚10点,

门铃声响起。“外卖。”林云心中诧异,一个小时前下的团购单,竟然当日就送了?

门开了小半,林云接过快递员手中的沉甸甸的包装袋,关门时,快递员的腿,卡住了门。

“你是林云?”抬头,是幽冷的眼神。门被强制推开,他身后,站着两个年近半百妇人。

中午见过。“果然是个狐媚子!你以为你躲这里,就没事了?真是老天有眼!

”林云警惕的后退了一步,摸了下口袋。手机刚放餐桌了。“把腿挪开,否则,我要报警了。

”一对三,对方还有个男人,她讨不到便宜。个子高一些的妇人上前一步,猛的推开林云。

“你个搞破鞋的,还报警?给我狠狠的打,狠狠的砸!出了事,我负责。

”林云重重的摔在地上,骨头撞击大理石的声音,闷闷的。另一妇人随手扫倒了门口的花瓶,

“大姐放心,我倒要看看,毁了容的贱货,还怎么勾引人。”林云尖叫着“救命”,

“你们是谁?”,边拼命的往卧室爬。门,被重重关上了。整个楼层,一梯两户,对门,

没住人。男子拿着棒球棍,砸烂了屋里的一切。林云,被打的奄奄一息。贯穿左脸的划痕,

深可见肉。如果不是物业赶到,林云的右脸,可能也毁了。警察来了。120来了。

林云被推进了手术室。秦风接到医院的电话时,沉默了良久。“她活该。”最后,

来的是师娘,秦和的夫人,黄勤。看着重症病床上的林云,黄勤心疼不已,“再怎么样,

他们也不能打人啊,还把人打成这样……”打人的,是副校长夫人,和她的弟弟、弟媳。

说来也巧,她弟弟,就住在林云家楼上。可桃色事件,又怎会是一方的责任?!

林云睁开红肿的眼睛,苦涩的笑了一下,“师娘,我没事,谢谢你。”一周后,

林云转到了普通病房。两周后,她回了满地破碎的家。除了师娘,谁也没来。

她似乎被遗忘了。之后,她去警局,提出要见见副校长夫人。两个女人面对面的坐着。

沉默良久。“你毁了他。”副校长夫人狠狠的盯着林云。“你真觉得是我?

”林云讥讽的扯了扯嘴角。“我要想毁他,三年前就毁了,何必等到现在?

”“你不妨回去查查,是谁想搞***,而不是把眼睛盯在我身上。”林云撤了案。没有追究。

秦风说的对,她活该。那日护士打电话时,她就躺在边上,等着术前签字。

5.母亲鼎鼎给林云打电话,说外婆前两天打不通她电话,让她记得回一下。

原本无话不谈的母子,只短短一个月,就生疏的不知讲什么了。最后,鼎鼎问,“妈妈,

身体好些了吗?”林云再也绷不住了,把手机拿远了些,死死的捂住嘴,泪流满面。片刻后,

电话自动断了。再未响起。林云用冷水浸湿双手,拍了拍未受伤的半边脸。又呆坐在沙发上,

思索了良久。这事,她该如何开口?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林云惊了差点跳起,是家里。

她清了清嗓门,才按下绿健接听。“妈,怎么今天给我打电话?爸呢?

”“阿囡……”林云忽然哑口无言。母亲,她知道了?知道了多少?“阿囡,妈想你了,

想去看看你。”“妈……”林云没法拒绝。“好。我去接你。”“不用,我认得路,

你安心在家。我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卷饼筒……”她什么都没问。下午4点,门铃响起。

林母拎着大大的花布袋站在了门口。看着林云脸上的纱布,林母眼眶红了,“阿囡,

你受苦了。”林云抱住母亲,像只刚会飞的小孤燕,终于重新回到了燕巢。一连几日,

母亲精心的做着一日三餐。林云上面还有个哥哥。虽是普通家庭,但自小,她最受宠爱。

她再次成了母亲的跟屁虫。寸步不离。晚上,卧室。林云抱着母亲的胳膊,依偎着她。“妈,

我犯了大错,我……辜负了你和爸爸。”“孩子,妈没什么文化,但经历过***,

你看,像***这么伟大的人,都有做错决策的时候。人活着,犯错并不可怕,我们吸取教训,

该往前的,还是得往前……”“可是,过去好难……秦云和鼎鼎,

都不要我了……”“我知道错了……”林云泣不成声。这么多天,她第一次哭的歇斯底里。

林云答应母亲,等身体好些,回家呆段时间。6.竹马林母先回了老家,

说是放心不下正孵着小鸡的老母鸡。林云的脸,终于拆线了。医院的整容技术很好,上了妆,

不仔细看,很难看出疤痕。但林云知道,这个痕迹,将伴她此生,如影随形。

她变得害怕照镜子。年假时间早过了,林云索性到学校办了停薪留职。系主任秦和说,

给她半年。刚出校门口,林云见到了个熟悉的面孔。何晨。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竹马。

他斜倚在大悍马的车头前,志得意满的朝林云招手:“云云,这里。”林云走近,

从他的眼神,她知道,他都知道了。林云有些尴尬,一转眼,两人好多年没见了。“阿晨哥,

你怎么来了?”何晨自然的接过林云的包,绅士的拉开副驾门。“昨天给我妈打电话,

她说你妈说,你这几天就要回老家,我正好来这边办点事,就顺路碰碰运气,这不,

还真巧了。”而事实是,昨晚一得知此事,他就从老家连夜赶到了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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