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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漱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两个江寂尘，一个对她细心温柔，一个对她恶语相向。

可相同的是，他们在面对爸妈的事情上都格外统一。

“阿玉这件事已经过去六年了，就让它彻底过去不好吗？”

“我知道你难受，可这么多年我们给你的早就超过了你爸妈的价值......”

画面一转，张苏语笑吟吟把她推进鲸鱼口中。

浓重的黑让她猛地惊醒。

可眼前依旧黑的吓人。

一丝光都没有。

她惊慌的眨眼。

还是黑。

“来人！有人吗？”

“夫人！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医生！医生快来！”

有人摸上了她的手，听声音是助理。

“天黑了吗？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蓝漱玉声音带着颤。

病房内原本凌乱的脚步声一顿，而后更加乱。

“高烧加极寒，还有情绪冲击，压到了神经，暂时性失明，快让高医生来！他最擅长眼科！”

蓝漱玉下意识握紧了助理的手，“我不能失明，帮我！”

她还要带轻轻离开江家！

助理哭着让她等她，匆匆跑出去。

可这一走，就是一小时，她再回来，带着满身寒气，说话含糊不清，就好像嘴里含了什么东西。

“对不起夫人，医生......医生都在张小姐病房，她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呜呜！我说您眼睛看不见了，先生还让我等等，我说等不了，他就！”

说到这，她突然停住。

而蓝漱玉隐隐有了猜测，只觉得异常可笑。

心脏痛到已经麻木。

她顺着助理的手摸上她的脸颊，滚烫红肿，还有些湿润，明显就是被打肿了。

“小刘，你先去看自己的伤......”

她话未说完，声音就被隔壁的生日快乐歌淹没。

小刘更加气愤，“夫人您都这样了，先生还把人全都关在隔壁病房里为张小姐庆生！他怎么这样！难道就不怕您生气吗？”

他当然不怕。

毕竟，他不爱她啊。

越来越大的哄闹声就像是扇在她脸上的巴掌，又辣又痛。

原来，他这么着急，就是怕错过张苏语的生日卡点啊。

轰隆！

烟花在窗外炸开，连着响了一整晚。

即使看不见，蓝漱玉也能想象的到，烟花炸开的瞬间肯定会组成张苏语的名字。

她艰难张开嘴呼吸，即使盖着被子，身体也冷到颤抖。

她摸索到手机，拨通快捷号。

“郁总，江寂尘的把柄要不要？”

对面沉默半晌，轻笑，“他的把柄不是你吗？”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把他的把柄给你，你帮我和轻轻离开这里。”

十分钟后，挂断电话，蓝漱玉不太熟练的删除了通话记录。

而后喊来小刘，“准备一份离婚协议。”

小刘差点喊出声，“夫人！”

“阿玉？！”

她的尖叫声让推门进来的江寂尘吓一跳，慌忙扑到床边，着急查看蓝漱玉的状态。

“医生都死了？滚进来！”

他第一次这样生气，近 乎咆哮。

吓得小刘连声音都不敢出。

“夫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眼睛恐怕就算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

医生说出结论。

病房内瞬间沉默。

许久，江寂尘握紧蓝漱玉的手，艰难开口，“阿玉，我一定会彻底治好你，不会留下后遗症的，不要怕。”

蓝漱玉挣开手，压下不断翻涌的反胃感，“看完鲸鱼了，我可以回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