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我按地址找到那家顶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拎着我的宝贝医疗箱——毕竟第一次有客户下单最贵的“全面深度体检与健康咨询”套餐，得专业点。

敲门。

门开了。

还是咖啡馆那男人，一身深色家居服，领口微敞，气息比上次更沉更迫人。

他看到我手里的箱子，眼神倏地一暗，喉结滚了滚。

“玩得挺专业。”他侧身让我进去，声音低沉悦耳。

玩？学术是很严肃的。

套房奢华得晃眼。

我放下箱子，打开，拿出一次性手套戴上，动作干脆。

“澈先生，我们开始吧。您有特别关注的身体部位或近期困扰吗？”

他靠在酒柜边，目光像黏在我身上，灼热又复杂。

“部位？”他低笑一声，带着点自嘲，“你定。这套……我买单。”

怪话真多。

“那好，我们先进行基础检查。请您移步，到那边沙发上去，放松就好。”我指指那边宽敞的沙发。

他依言走过去，动作缓慢磨磨蹭蹭。

躺下时，家居服领口扯开更多。

腹肌线条若隐若现。

嗯，体态保持得不错，肌肉匀称，看来有健身习惯。我默默评估。

拿出血压计，我走过去，俯身准备给他绑袖带。

距离瞬间拉近。

他呼吸明显重了，眼睛紧盯着我，像要把我吸进去。

“俞，医生……”他忽然开口，气息拂过我耳廓，“你这服务，包括‘深度交流’吗？”

“包括的。”我专注绑袖带，“深度健康评估后，会根据您的焦虑水平提供相应的心理疏导和压力管理方案。”

他猛地吸了口气，胸口起伏，像是被我的话噎到了。

测完血压心率，基本正常，心率偏快了点，看来有点紧张。

“接下来需要触诊，检查淋巴结、甲状腺、心肺腹部等，如有冒犯，请见谅。”我公事公办。

他闭上眼，耳根泛红，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嗯”字，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手刚贴上他颈侧皮肤，他整个人就绷紧了，体温偏高。

“放松。”我轻按，“淋巴结无异常。”

手移向胸口，用听诊器听心肺。

手下肌肉硬得像铁，心跳砰砰砰，快得有点离谱。

“您心跳很快，最近休息不好？还是看到医生紧张？”我皱眉记录。

他猛地睁开眼，眼神幽深得吓人。

“你说呢？”他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继续。”

腹部触诊时，他腹肌绷得死紧，还下意识缩了一下。

“这里敏感？有压痛？”我按了按。

他倒抽一口凉气，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掌心滚烫。

“俞素问……”他眼尾有点红，“高三那次模拟考前一分钟，你突然跑来摸我的手，是什么意思？”

我愣住，这么说他是我高中同学？努力在记忆库里搜索。

“……有吗？”

“有！”他咬牙，像是受了天大委屈，“摸完后，你转身就跑了！”

啊……好像……是有这么个模糊的影子，我从小到大，就摸过一次全市第一的手。

“哦，那个啊。”我恍然大悟，试图抽回手，没成功，“可能因为……考前迷信？听说摸一下年级第一的手能沾点好运。”

他瞬间僵住，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像是信念崩塌。

“……迷、信？”他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对啊。”我点头，理所当然，“很灵验的，从那以后年级第一就一直被我霸榜！”

我隐约记得，高中时期，邻班有个长年全市第一的男生，在高三下半年终于被我超越，叫江澈，原来是他呀，听说后来去国外名校就读了。

他死死盯着我，看了足足十秒，忽然猛地松开我的手，坐起身，扶住额头，肩膀微微抖动。

像是气笑了，又像是绝望。

“好……好得很……”他低语，然后抬头，眼神里多了种破罐破摔的狠劲，“行，你这‘好运’，我包年了！开个价！”

包年？这么大手笔？看来健康问题确实困扰他很久了。

“江澈，长期健康管理需要根据你的具体情况定制方案，我们可以先完成本次……”

“现在就定！”他打断我，拿出手机，“多少钱？直接说！”

我报了个符合市场行情的数字。

他眼皮都没眨一下，直接转账附言：【定金。】

看着那串零，我沉默了，默默咽下要说出口的话，其实我报的是全款，而且他多打了两个零。

看来我实验室的新设备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