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琛以为商业对手苏晚晴是个处心积虑的心机女,用尽手段羞辱她、打压她,
誓要夺回自己的孩子。直到他看见,暴雨夜她抱着生病的孩子独自拦车,背影单薄却挺直。
直到他听到,酒会上众人因他的偏爱而对她诋毁与嘲讽。
她可是业内风评极好的苏氏集团总裁!温柔坚韧的单身母亲!更是能与他并肩而立的妻子!
得知真相的沈总裁跪在榴莲上,捧上全部身家:“晚晴,我错了。公司归你,孩子归你,
我……也归你,行吗?”1我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轻轻拍着糖宝。这个小人儿,
下午打疫苗时,哭得太狠了,叫我好哄,这会儿才总算睡着了。
旁边婴儿床上的元宝倒是安静,正津津有味地啃着肉乎乎的小拳头,
眼珠乌溜溜地盯着天花板。要是一年前,我是绝对想不到会有如今的场景。
那时的我还是苏氏科技公司的总裁,苏晚晴苏总,
坚信独身才是保持自己巅峰状态最好的选择。
但却没能抵过母亲一次体检后含泪的哀求:“晚晴,妈妈不逼你结婚,
但妈妈怕……怕以后没人陪着你。要不然,你还是给我们苏家,也给你自己,
留个念想吧……”于是,我最终还是妥协了,去了一家顶级***。
选择了匿名***库中编号KC-007,那份评估报告优秀得不像话的***。
如同日常签署合同一般,就这样冷静地签下了协议。可现在,看着这两个小人沉睡的样子,
我心里柔软的不像话。要说疲惫不假,但后悔却是没有的。“叮咚、叮咚——!
”密集地门铃声突然炸响,吓得我心头一跳,赶紧看了看孩子们,还好没有被吵醒。这个点,
保姆张姐不是才刚出去买菜了,会是谁?我小心翼翼地把糖宝放到婴儿床上,
看了看沾着奶渍的家居服,整了整,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去。门外站着两位衣着得体,
却面有急色的老人,尤其是那位老夫人,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急切。“请问你们找谁?
”我隔着门问道。“是苏晚晴女士吗?”老先生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低沉有力,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我们是沈墨琛的父母。”沈墨琛?
凌宇集团那个年轻有为的接班人?他可是财经新闻上的常客。可是,
我和他们沈家也没有生意上的直接往来啊,他们怎么会找到我这里?压下心头的疑惑,
我打开了门,礼貌问道“沈老先生,沈老夫人,请问有什么事吗?”开门的瞬间,
还未触及对方的目光,就见沈母猛地越过我我,死死盯着我身后客厅的婴儿床。嘴唇颤抖,
声音带着哭腔:“孩子……就是那两个孩子吗?”我的心头一紧,寒意爬上后背。
于是毫不犹豫地侧身挡住她的视线,质问道:“二位,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苏女士,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沈父上前半步,压抑着激动和愤怒说道:“我儿子墨琛,
三个月前在国外出了车祸,人……没了。”我惊住了。那条新闻好像也有点印象,
当时我正被孕晚期的不适和产前焦虑困扰,并没有留意后续。“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
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关系大了啊!”沈母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哭诉道,
“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为了留下他的后,
我们才想起他早年留在瑞康中心的那个……可中心告诉我们,那份***一年前就被你用了!
就是你生下的这两个孩子!那是我们墨琛在这世上留的唯一的后了!”轰隆一声!
我感觉像被一道惊雷劈中,从头凉到脚。KC-007……沈墨琛?这也太荒谬了!
比最狗血的短剧还要离谱!“那是匿名***库!”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强令自己镇定,
“我签的有协议,走的完全是合法程序!”“我不管什么程序不程序的!”沈母嘶喊着,
”那是我儿子的后!必须跟我们回沈家!我们沈家的孩子,不能落在外面!
”说着就想强行往里闯。简直欺人太甚!我双手往门框一撑,猛地挡在中央,
平时在谈判桌上炼出的气场全开,眼神一冷:“站住!这是我家!谁也别想动我的孩子!
”空气凝滞了一瞬。刚才那点因为同情而生出的客气荡然无存,如今只剩下赤裸裸的对峙。
沈父深吸一口气,看到我寸步不让的态度,竟转换了口吻道:“苏女士,你的心情我们理解。
但事实无法就是,孩子身上流着沈家的血。我们可以给你补偿,任何你想要的数字都可以谈。
孩子跟着我们,能接受最好的教育,拥有最光明的未来。”补偿?数字?我几乎要气笑了,
心底涌起巨大的讽刺和悲哀。“补偿?数字?沈老先生,你把孩子当什么了,
是可以用钱购买的商品吗?你记住,他们是我的命!请你们立刻离开,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沈母被我凌厉的气势吓住,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但眼神里的疯狂未退。
沈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很复杂,有审视和无奈,还隐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苏女士,”他最终沉声开口,每个字都像冰雹砸在我的心上,“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们沈家的后,绝不会放任他们在外。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他扶着泣不成声的妻子,
转身走向电梯。“砰!”用力关上门,我后背死死抵住门板,心脏狂跳。客厅里,
元宝似乎被刚才的争吵吓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紧接着,糖宝也被影响,
瞬时发作了起来。孩子们的哭声将我从惊惧中拉回,也顾不得内心的翻江倒海了,
只能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们,待一切安静下来时,却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窜上后背。这一夜,
我辗转反侧,一夜未睡。2还以为沈家父母那次闹过之后,至少能消停几天。
我还是太天真了。那天下午,我刚把哭累的元宝和糖宝哄睡,累得瘫在沙发上,
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门铃又响了起来。我心里咯噔一下,怒火直冲天灵盖。还有完没完了?
真当我苏晚晴是好欺负的吗?猛地拉开门,门外那谁,你可等着承受我的怒火吧。然而,
门口站着的,不是沈家那两位老人。是一个男人。还很高,身影几乎挡住了楼道所有的光。
他穿着一身黑,脸色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得像刀子,直直地钉在我身上。
我呼吸一滞,浑身的血都凉了半截。沈墨琛。他不是死了吗?我揉了揉眼睛,是我眼花了吗?
他没死?那之前演的那出算是怎么回事?抢孩子?就因为一个没死成的人?“苏小姐?
”他先开了口,声音沙哑,低眼看了过来。那眼神,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
被他从垃圾桶里扒了出来似的。搞得我浑身不舒服。我站直了身体,高了不起啊。“沈总?
”我稳了稳音调,“恭喜你平安归来。怎么,有事吗?”他嘴角拉出个笑来,轻嗤一声,
“听说,你为我生了一对儿女?我是不是该好好感谢你啊,在我死讯传得满天飞的时候,
还这么尽心尽力地替我沈家延续香火,嗯?”这嘴真是淬了毒了!怎么,他以为我是故意的?
以为我算计他?怒火一下子冲散了那点恐惧。我迎上他的目光:“沈总,
我想你和你父母一样,恐怕都搞错了。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使用的是匿名***库的***,
签的是正规协议!走的合法路径,OK?”“搞错了?”他往前一步,一只手抵上了门框,
就快要跨进门来了,强大的压力让我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他俯视着我,眼神里的满是轻蔑,
“***库几万分之一的概率,偏偏就选中了我的,嗯?苏晚晴,你也就能骗骗三岁的小孩。
”看着他充满偏见和敌意的眼睛,我知道,说什么都是白搭。
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是听不进别人说什么的,他要是觉得我是个处心积虑,借机上位的女人,
那就这样以为好了。我深吸一口气,清楚地说道:“沈总,孩子是我的底线。
你怎么想就怎么想,我绝不会用他们来做任何交易。”“底线?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直起身,又挤出那个冰冷的笑容,“很快你就会知道,
在沈家面前,你所谓的底线,不堪一击!”他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的脚刚要踏出门廊的时候,卧室里突然传来糖宝被惊醒的哭声。沈墨琛的脚步顿了顿,
身子猛地僵住了。我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听到了……但他没有回头,
只是停顿了那么一两秒,然后更加快步地离开了,留下一个决绝冰冷的背影。砰地关上门,
糖宝的哭声还在继续,我赶紧哄了哄孩子,这一天还可真够折腾啊。3没过几天,
我就收到了法院传票,白纸黑字,沈墨琛真的起诉了,想要抢走元宝和糖宝的抚养权。
理由写得是冠冕堂皇,“为孩子提供更好的成长环境”。可字里行间都在暗示,
我一个单身妈妈,给不了孩子健全的家庭。去他妈的健全!他们沈家一上来就抢孩子,
这就叫健全了?闺蜜林薇气得差点把桌子拍碎:“晚晴,这绝对不能忍!
我们必须打这场官司!”我强压着那股想把传票撕碎的冲动。对,这个时候还不能乱。
沈墨琛就是想用钱和势压住我,想让我自乱阵脚。我深吸一口气,
对林薇说:“帮我联系张律师,告诉他,不计任何代价,我只要赢。”拿起内线电话,
我尽量让我的声音保持平稳:“通知所有部门负责人,十分钟后紧急会议。
”公司的压力果然来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刚开完会,几个项目经理就一脸为难地来找我。
“苏总,和沈氏有合作的那几家供应商突然叫停了合作,说要无限期评估,这,这怎么办?
”“苏总,我们之前谈好的那笔融资,投资方今天一早来电话,说需要再考虑考虑。
”我坐在办公室里,听着一个个坏消息,心一点点沉下去。
沈墨琛这是要对我进行全方位的围剿,不仅要抢孩子,还要断我生路,
让我彻底没有反抗的资本。真是够狠!然而,更让我窒息的是沈母。她也不吵不闹,
开始打感情牌。她会突然出现在我家楼下,或者孩子打疫苗的社区医院门口。
就那样红着眼睛,远远地望着婴儿车里的孩子,那眼神,
活像我才是拆散他们祖孙三个的恶人。那天傍晚,我推着婴儿车从医院回来,
远远又看见她站在小区门口,这次旁边还停着辆豪车,司机提着大包小包的玩具和衣服。
“苏小姐,”她一看见我,眼泪就掉下来了,“我就想看看孩子,
一眼……他们是我们墨琛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了……”小区里住的都是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看见这样的情形,只管脑补一番,都开始对着我指指点点了。我推着婴儿车的手一紧,
真是进退两难。答应她,就像开了个口子,以后只会得寸进尺;不答应,在旁人眼里,
我就是个不近人情、阻挡祖孙相认的狠心女人。就在我咬着牙,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我们旁边。车窗降下,露出沈墨琛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他看都没往我这看,直接冷冷地对他母亲说:“妈,上车。已经在走法律程序了,
在这些事有结果之前,您不必再来。”虽然这话听起来冷冰冰的,但好歹也算是替我解了围。
我看了看路人,好吧,莫名其妙的当了一次免费的笑话。看着那辆车绝尘而去,
我抱紧了婴儿车里的两个孩子,浑身发冷。糖宝似乎感觉到我的不安,咿呀了一声,
伸出小手抓住了我的手指。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沈墨琛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我毫无尊严,
跪地求饶。可凭什么?我偏不。低头亲了亲糖宝的额头,
我心里那点慌乱突然被一股狠劲取代。不就是打仗吗?我苏晚晴从一无所有拼到今天,
什么仗没打过?沈墨琛,你要是想玩,我苏晚晴奉陪到底!4晚上十一点,
看着办公室的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沈墨琛的商业打压还是见效了,两个核心项目停摆,现金流像漏了底的水桶,迅速见底。
手机屏幕亮起,是妈妈发来的消息:“宝宝们都睡了,很乖。你别熬太晚。
”下面附着一张照片,元宝和糖宝挤在一个被窝里,小脸睡得红扑扑的。我鼻子一酸,
赶紧仰起头把眼泪逼回去。我不能倒,为了这两个小东西,我也得撑住。就在这时,
邮箱提示音像丧钟一样响起。点开,
是沈墨琛特助发来的正式通知:沈氏集团已完成对星辉科技的收购。星辉,
是我们最重要的竞争对手。我盯着那行字,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他这是要断我所有的后路,不只是抢孩子,是要把我连根拔起。
还没等我从这记重击中缓过神来,张律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语气沉重:“苏总,
沈氏提交了新证据,质疑您因公司经营压力无法保障孩子未来的生活质量。
法院要求下周进行庭前调解。”“知道了”我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双重打击,
来得又快又狠。沈墨琛精心编织的这张网,正从四面八方收拢,想要把我困死在里面。
调解那天,我特意化了精致的妆容,穿上最能给我底气的战袍。那套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
我不能露出一丝疲态。沈墨琛带着他的豪华律师团准时出现,阵仗吓人。他全程没看我一眼,
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被告。他的律师喋喋不休,
翻来覆去就是沈家能提供多好的物质条件,暗示我一个单身母亲的能力有限。
一旁的闺蜜林薇轻声嗤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古代皇帝复活了,瞅他能的,
恐怕就剩俩钱儿了”林薇的打趣并没有让我内心放松下来。等轮到我时,
我放下一直紧握的手机,屏幕上是元宝和糖宝笑得没心没肺的照片。“法官,
”我的声音有点哑,但我努力让它清晰,“沈家能给的物质,我从不否认。
但他们给不了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一个母亲为了孩子能拼尽一切的决心。”我转过头,
第一次在正式场合直视沈墨琛,他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看他,眼神微动。“沈总,
你用资本打压我,用法律威胁我,无非是认定我会屈服。但我想你搞错了,
”我一字一顿地说,“一个母亲为了保护孩子所能爆发的力量,你根本想象不到。
”调解自然是不欢而散。走出调解室,在空旷的走廊上,沈墨琛居然停下脚步,等我走近。
“苏总,”他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固执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我劝你还是多为孩子们着想,接受现实。”我停下脚步,看着他冷硬的侧脸,
突然觉得特别可笑,也特别可悲。“沈总,”我扯了扯嘴角,真是有够讽刺的,
“你口口声声为孩子,可你除了想把他们从妈妈身边抢走,还为他们做过什么?
你甚至连他们生病发烧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他像是被我的话噎住了,一时没说出话来。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我的手机像催命一样响起来,是保姆打来的。我刚接起,
就听到她带哭着叫道:“苏小姐!不好了!元宝……元宝他突然抽起来了!浑身滚烫!
我们叫了救护车!”“什么!”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都顾不上了,
抓着手机就往法院外面冲,高跟鞋崴了一下也浑然不觉,包掉在地上都没回头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