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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你妈当年……是不是真的跟你爸那个领导有点不清不楚,才把你爸弄进单位的?」

司仪正在台上念着热情洋溢的开场白,我的未婚夫江辰却贴在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笑着问出这句话。今天是我们的订婚宴。他身后,

我最好的「兄弟」苏蔓,正冲我举杯,笑容灿烂,口型却无声地说着两个字:「脏货。」

我回了她一个更灿烂的微笑。很好,宾客满堂,好戏开场。1「怎么不说话?」

江辰的手揽在我的腰间,指尖却不怀好意地用力掐了一把,像是惩罚我的沉默。

「被我说中了,心虚了?」他的声音依旧带着笑,可眼底的轻蔑和恶意,像淬了毒的冰锥,

毫不掩饰地刺向我。我抬起眼,目光越过他英俊却扭曲的脸,

看向不远处笑得一脸无辜的苏蔓。她今天穿了身香槟色的伴娘裙,衬得她皮肤雪白,

整个人像一朵清纯的茉莉花。可我知道,这朵花的根茎里,流淌的都是最黑最臭的淤泥。

关于我妈的黄谣,就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最开始,只是在我们的闺蜜小圈子里。

她说得绘声绘色,说我妈年轻时是个交际花,为了我爸那个铁饭碗,不惜爬上领导的床。

她说得有鼻子有眼,连时间地点都编得明明白白。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气得浑身发抖,

当场和她撕破了脸。可她却哭得梨花带雨,抱着我的胳膊,口口声声说是别人瞎传,

她只是不小心听到了,替我着急。「晚晚,我怎么会说阿姨的坏话呢?

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当时,江辰也在场。他把我拉到一边,

温柔地劝我:「苏蔓不是那种人,肯定是你误会了。她就是个直肠子,说话不过脑子。」

他还说:「再说了,就算……就算阿姨当年真的有什么,那也是为了这个家,都过去了,

你何必这么较真?」我看着他那张写满「宽容」和「理解」的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我妈是镇上中学最受尊敬的语文老师,桃李满天下,一辈子清清白白。她去世三年了。

这些人,却在她死后,还要往她身上泼这样一盆脏水。而我的未婚夫,我爱了五年的人,

不仅不帮我,反而觉得这盆脏水无伤大雅。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有些东西,

已经烂到了骨子里。但我没有再闹。我甚至主动跟苏蔓道了歉,说是我太敏感,错怪了她。

苏蔓喜出望外,我们又恢复了往日的「亲密无间」。江辰也很满意,夸我「懂事」

、「顾大局」。他们以为我信了,以为我妥协了。他们不知道,当一头羊决定露出獠牙时,

它会比狼更懂得忍耐和伪装。我微笑着,从旁边侍者的托盘里拿起一杯香槟,递到江辰嘴边。

「阿辰,别闹了,司仪在看我们呢。」我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恰到好处的娇嗔。

江辰很吃我这一套,他得意地扬了扬眉,低头抿了一口酒。「算你识相。」他以为他赢了。

台上的司仪终于走完了流程,用激昂的声音喊道:「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

有请我们今天的男主角,江辰先生,上台分享他此刻的喜悦!」江辰整理了一下领带,

松开我的腰,春风得意地走上台。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他看起来英俊挺拔,像个完美的王子。

台下掌声雷动。江辰的父母坐在主桌,脸上是掩不住的骄傲。我的父亲坐在他们旁边,

显得有些局促,但眼神里满是对我未来幸福的期盼。我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心里微微一酸。

爸,别急。今天,女儿会把所有欺负过我们的人,一个一个,都钉在耻辱柱上。

江辰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感谢各位来宾,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和晚晚的订婚宴。」

他顿了顿,目光深情地望向我。「我和晚晚认识五年了,这五年里,我们有过欢笑,

也有过争吵。但最终,我们还是走到了今天。」他说得情真意切,好像我们真的是一对爱侣。

「晚晚是个很单纯善良的女孩,」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微妙,

「她成长的家庭环境很简单,所以有时候,看问题也会比较……理想化。」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要来了。「但没关系,」江辰笑得更加温柔,「以后有我。我会教她,

让她慢慢适应我们这个家,适应这个更真实,也更复杂的世界。」「比如,要学会感恩。」

他刻意加重了「感恩」两个字。「要感谢父母的付出,哪怕……那些付出,在一些人看来,

方式并不那么光彩。」话音刚落,台下一些知情的宾客,已经开始窃窃私语。那些目光,

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充满了探究和鄙夷。江辰的母亲满意地笑了,端起茶杯,姿态优雅。

苏蔓站在台侧,看着我,眼中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来。我爸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

他不安地看着我,嘴唇翕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缓缓站了起来,

拿起了桌上的话筒。「说得真好。」我的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嘈杂的议论声瞬间消失了。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我。江辰在台上皱起了眉,

眼神里带着警告:「晚晚,你干什么?快坐下!」我没有理他。我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上台,

站到他的身边。聚光灯同样照亮了我。我看着台下数百双眼睛,微笑着开口。「江辰说得对,

要学会感恩。」「所以,为了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的订婚宴,我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

「一份,送给在场所有人的,关于‘感恩’的礼物。」我从手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U盘。

2U盘是粉色的,上面还挂着一个可爱的草莓挂件。这是苏蔓送我的生日礼物。她说,

草莓的花语是「有你真好」。现在,我也想对她说一句,有你,真好。江辰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伸手想来抢我手里的U盘。「林晚!你疯了!想在这里丢人现眼吗?」他压低声音,

咬牙切齿。我轻巧地侧身躲开。「丢人现眼?」我笑吟吟地看着他,「别急啊,

真正丢人现眼的,还在后头呢。」我将U盘递给旁边一脸懵逼的司仪,声音清脆。「麻烦你,

把这里面的东西,投到大屏幕上。」司仪愣住了,求助地看向江辰。

江辰的眼神像是要杀人:「谁敢放!」他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威胁。司仪吓得一个哆嗦,

拿着U盘,进退两难。「放。」一个清冷的男声,从主桌的方向传来。我循声望去,是顾衍。

江辰的小叔,顾家的私生子,一个在我过去五年里,几乎没什么交集的人。

他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

明明灭灭的火光映着他那张过分英俊的脸,显得漫不经心,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江家人,包括江辰的父母,脸色都微微一变。顾衍虽然是私生子,不受顾家老太爷待见,

但他在外面自己做的生意风生水起,手段狠辣,是江家轻易不敢得罪的人物。

江辰的父亲干咳一声,挤出笑容:「小衍,这是孩子们胡闹,你别跟着掺和。」顾衍没看他,

只是抬眸看向台上的司仪,淡淡地重复了一遍。「我让你放。」司仪像是得到了赦免,

如蒙大赦,立刻转身跑向后台。江辰气得脸都青了,他死死地瞪着我,

像是要用眼神把我凌迟。「林晚,你会后悔的。」「我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了你。」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巨大的投影幕布上,画面闪烁了一下,很快,

出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她怀里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两人笑得无比灿烂。那是我的妈妈,和年幼的我。宴会厅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没搞懂我到底想干什么。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通过话筒传了出来。

「这是我的妈妈,她叫林蕙,是一名很普通的中学语文老师。」「她一辈子都扑在教学上,

带出了很多优秀的学生。她很善良,也很正直,她教我要做一个诚实、有骨气的人。」

「三年前,她因为癌症去世了。」说到这里,我的眼眶有些发热,但我强忍住了。

今天不是流泪的时候。「可是,就在她去世之后,我却听到了一些……关于她的,

很不好的传言。」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江辰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苏蔓紧紧攥着拳头,

指甲都陷进了肉里。「传言说,我妈妈为了我爸爸的工作,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传言说,

我们家之所以能从小镇搬到市里,过上还不错的日子,

都是靠我妈妈那些……不光彩的‘付出’。」「说得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我轻笑一声,

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冰冷。「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无稽之谈,是某些长舌妇的无聊杜撰。」

「直到我发现,这些谣言的源头,竟然来自我最亲近的人。」我的目光,

猛地转向台侧的苏蔓。苏蔓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跟随着我,齐刷刷地看向了她。「苏蔓,」我叫着她的名字,

「我们认识十年了,从高中开始,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对吗?」苏蔓的嘴唇哆嗦着,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晚……晚晚,你……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听不懂?」我挑了挑眉,「没关系,我帮你回忆一下。」「大屏幕上,

很快会出现一段视频,我想,你看完,应该就懂了。」我话音刚落,幕布上的照片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监控录像的画面。画面有些昏暗,场景是一家咖啡馆的包间。视频里,

苏蔓正和一个女生面对面坐着,眉飞色舞地聊着天。「你是不知道林晚那个妈,骚得很!

当年在学校就是个万人迷,为了把她老公弄进好单位,直接跟领导滚到一张床上去了!」

「真的假的?这么劲爆?」「当然是真的!不然凭他家那条件,能住上市中心的大平层?

林晚还傻乎乎地以为她妈是白莲花呢,笑死我了!」「那你还跟她玩那么好?」「玩她呗,

傻子一个,我说什么她信什么。再说,她未婚夫江辰,可是我的囊中之物。等我把她踹了,

江太太的位置就是我的了。」视频里的苏蔓,表情得意又恶毒,

和我平时看到的那个天真烂漫的她,判若两人。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惊人的反转震得说不出话来。苏蔓的脸,在一瞬间血色尽失。她瘫软在地,

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不……不是的……这不是我……是P的!是合成的!」

我冷冷地看着她。「P的?合成的?」「苏蔓,

要不要我把视频里跟你聊天的那个女生请上台,跟你当面对质一下?」「或者,

我们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鉴定一下,这段视频,到底是真是假?」苏蔓彻底崩溃了,

她抱着头,发出了尖锐的哭喊。江辰的反应比她快得多。他一个箭步冲上来,不是冲向我,

而是冲向苏蔓。「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苏蔓的脸上。3「你这个贱人!

你在***些什么!」江辰双目赤红,状若疯狂,他揪着苏蔓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拖起来,

又是一巴掌。「我让你胡说!我让你造谣!谁给你的胆子!」他打得又狠又重,

苏蔓白皙的脸颊立刻就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了血丝。她被打懵了,只是呜呜地哭着,

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江辰的父母也反应了过来,他母亲快步走上台,

指着苏蔓的鼻子破口大骂:「好你个小贱蹄子!我们家真是瞎了眼,

才让你这种东西接近江辰!你就是嫉妒我们晚晚,故意挑拨离间!安的什么心!」她一边骂,

一边还冲上去,对着苏蔓又抓又挠。场面瞬间变得无比混乱和丑陋。江家的算盘打得真好。

弃车保帅。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苏蔓一个人身上,把江辰摘得干干净净。

只要把苏蔓塑造成一个因嫉妒而疯狂的恶毒女配,那江辰,

就还是那个被蒙蔽的、无辜的受害者。台下的宾客们也开始议论纷纷。「天哪,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个苏蔓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心思怎么这么恶毒?」「就是啊,

亏林晚还把她当最好的朋友。」「江辰也是倒霉,被这种女人缠上了。」听着这些议论,

我笑了。我走到扭打在一起的三人面前,提高了音量。「够了。」我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混乱的场面,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江辰停了手,

他母亲也悻悻地松开了苏蔓的衣服。江辰喘着粗气,转过头看我,

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心疼又愤怒的表情。「晚晚,对不起,是我不好,

是我没有看清苏蔓这个恶毒的女人,让你和阿姨受委屈了。」他走过来,想要拉我的手。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她!我会让她付出代价!」他的演技真好,眼眶都红了,

仿佛真的为我受的委屈而感到痛心疾首。如果不是我手里还有后招,

我可能真的会为他这番表演鼓掌。我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是吗?」我淡淡地问,

「你真的觉得,这一切,都只是苏蔓一个人的错?」江辰一愣,

随即更加激动地表态:「当然!晚晚,你相信我,我之前是真的不知道她……」「你不知道?

」我打断他,冷笑一声,「你真的不知道吗?」我转头看向后台的方向。「麻烦,

放第二段视频。」江辰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恐慌。「林晚!

你还想干什么!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无理取闹?」我看着他,眼神冰冷如刀,「江辰,好戏才刚刚开始,你着什么急?」

大屏幕上,画面再次切换。这一次,场景换成了一辆停在路边的保时捷车里。车里,

坐着两个人。江辰,和苏蔓。视频里,苏蔓正靠在江辰的怀里,委屈地抽泣着。「阿辰,

今天林晚又为了她妈那点破事跟我吵架了,她凭什么啊?她妈就是个出来卖的,

还不让人说了?」江-辰-轻-抚-着-她-的-后-背,

-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了好了,别哭了。

跟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女人生什么气。」「她就是个蠢货,我们说什么她都信。等结了婚,

她妈留给她的那套老城区的房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我帮你把那房子卖了,

给你换一辆最新款的法拉利,好不好?」苏蔓破涕为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阿辰,

你真好。可是……万一她知道了怎么办?」江辰不屑地冷哼一声。「知道?她拿什么知道?

她就是个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傻子罢了。」「那个谣言,你给我继续传,传得越广越好,

最好让她身边所有人都觉得她妈不干净,让她抬不起头来。」「我要让她觉得,她配不上我,

她嫁给我,是她高攀了,是江家对她的施舍。」「只有这样,她才会乖乖听话,像条狗一样,

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整个宴会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说,第一段视频只是让人震惊,那这第二段视频,足以让在场所有人的三观都碎裂一地。

没有人说话。连呼吸声都消失了。所有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台上的江辰身上。

那些目光里,不再是同情和理解,而是赤裸裸的震惊、鄙夷和恶心。江辰的身体,

像一尊被雷劈中的雕像,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死人般的灰败。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完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替他开脱。他被我亲手钉死在了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我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快意,只有一片冰凉的平静。我走到他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江辰,」我轻轻地开口,「现在,你还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吗?」

「你还觉得,我妈的清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吗?」「你还觉得,我,林晚,

就活该像条狗一样,被你踩在脚下吗?」我每问一句,他的身体就颤抖一下。最后,

他像是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4.江辰跪下的那一刻,

整个宴会厅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他母亲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冲上台想去扶他,

却被他父亲一把拉住。江辰的父亲,这个一向自视甚高的男人,此刻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

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但我不在乎。我甚至没有再多看江辰一眼。

这个男人,已经不配再入我的眼。我的目光,落在了他身后,那个同样瘫软在地,

面如死灰的女人身上。苏蔓。我最好的「兄弟」。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

她的眼神空洞,瞳孔涣散,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苏蔓,」我轻声开口,

「你还记得吗?高二那年,我爸生病住院,急需用钱,是我妈,把她陪嫁的金镯子当了,

才凑够了手术费。」「出院那天,你来我家,看到了我妈手腕上的红痕,你问她镯子去哪了。

」「我妈笑着说,镯子太重了,戴着不方便,收起来了。」「你当时抱着我妈的胳膊,

哭着说,阿姨,你真好,以后我一定挣大钱,给你买一个更大更亮的金镯子。」

苏蔓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我伸出手,

轻轻抚上她因为挨打而高高肿起的脸颊。「我妈当时特别开心,她跟所有邻居炫耀,

说她不止有一个女儿,她有两个。」「她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疼。你每次来我家,

她都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你胃不好,她就专门学了煲汤,一煲就是一下午。」

「我妈去世的时候,你哭得比我还伤心。你在她的灵前跪了三天三夜,说你再也没有妈妈了。

」「苏-蔓,」-我-的-声-音-渐-渐-变-冷,-「我-妈-在-天-有-灵,

-看-到-你-今-天-这-副-样-子,-不-知-道-会-有-多-心-寒?」

「她把你当女儿,你却为了一个男人,为了那点可怜的虚荣心,这样污蔑她,诋毁她,

把她的名声踩在脚下,肆意践踏!」「你的良心呢?」「你午夜梦回的时候,

难道就不会害怕,我妈会来找你,问问你,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吗!」我最后一句,

几乎是吼出来的。苏蔓像是被我的话刺穿了心脏,她猛地抱住头,发出了野兽般凄厉的哀嚎。

「啊——!别说了!别说了!」「我对不起阿姨!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她一边哭喊,一边开始疯狂地扇自己的耳光。「啪!啪!啪!」那声音又响又脆,

她下手极重,没几下,另一边脸也肿了起来,嘴角满是鲜血。她身边的江辰,

像是被她的疯狂惊醒,也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

里面充满了怨毒和不甘。「林晚……」他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你够狠。」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一直都在演戏!你故意等到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

就是要让我身败名裂!」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了。「是啊。」我坦然承认。

「我就是故意的。」「江辰,你毁了我对我妈最珍贵的记忆,

我就要毁掉你最在乎的脸面和前程。」「你让我在人前抬不起头,我就让你在人前跪下来。」

「这很公平,不是吗?」江辰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想站起来,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

怎么也用不上力。绝望和屈辱,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我不再理会这两个已经形同疯魔的人。

我拿起话筒,目光扫过台下那些神色各异的宾客。「各位,很抱歉,让大家看了一场闹剧。」

「我林晚,今天在这里,正式宣布——」我顿了顿,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地说道:「我与江辰的婚约,到此为止。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说完,

我将话筒重重地放在了台上。转身,从手包里拿出那枚江辰送我的订婚戒指,

随手扔在了地上。钻石在灯光下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然后滚落到无人注意的角落。就像我那段长达五年的,愚蠢的爱情。我深吸一口气,

挺直了背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下这个让我感到恶心的舞台。

我爸已经站了起来,他快步向我走来,眼眶通红。他一把抱住我,声音哽咽。

「晚晚……爸对不起你……爸没用……」我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后背。「爸,不怪你。」

「我们回家。」「好,我们回家。」我搀着父亲,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在这时,

手腕突然被人拉住了。我回头,对上了一双深邃而平静的眼睛。是顾衍。

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我身边,手里还拿着我的外套。「外面冷。」

他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字,然后将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他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皮肤,

带着一丝凉意,却又莫名地让人感到心安。「我送你们。」他又说。我愣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已经自然地从我手里,接过了搀扶我父亲的责任。「顾先生,

这……太麻烦你了。」我爸有些受宠若惊。顾衍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淡。「不麻烦。」

「走吧,这里的空气,太脏了。」他护着我和我爸,穿过人群,向宴会厅的大门走去。身后,

是江辰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和苏蔓断断续续的哀嚎。而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5.顾衍的车停在酒店门口最显眼的位置,一辆黑色的宾利,低调但气场十足。

他为我父亲打开后座的车门,又绅士地绕过来,为我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上车后,

车内温暖的空气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我爸坐在后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晚晚,是爸不好,当初就不该同意你和江辰在一起。」

他声音里充满了自责,「江家的人,眼高于顶,爸早就看出来了,

只是觉得……觉得你喜欢……」「爸,都过去了。」我轻声打断他,「现在这样,挺好的。」

是的,挺好的。虽然撕破脸的过程很难堪,但长痛不如短痛。

能够彻底摆脱江辰和苏蔓这两个烂人,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顾衍一言不发地启动了车子,

平稳地汇入车流。车内安静得只剩下轻微的引擎声。我侧头看向窗外,

城市的霓虹在眼前飞速掠过,像一道道流光溢彩的伤口。「想哭就哭出来。」

顾衍冷不丁地开口,打破了沉默。我愣了一下,转头看他。他目不视前,

侧脸的线条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显得格外清晰和冷硬。「我没想哭。」我说的是实话。

在揭穿一切之前,我或许有过无数个想哭的夜晚。但现在,尘埃落定,我只觉得疲惫,

和一种空落落的平静。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顾衍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车子一路开到我家楼下。我扶着我爸下车,对我爸说:「爸,你先上去吧,

我跟顾先生说几句话。」我爸点点头,欲言又止地看了顾衍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转身进了楼道。我走到驾驶座旁,敲了敲车窗。顾衍降下车窗,看着我。「今天,谢谢你。」

我真心实意地说道。如果不是他最后那句「我让你放」,我的计划可能不会那么顺利。

江辰在那种情况下,很可能会狗急跳墙,用暴力抢夺U盘,把场面弄得更加不堪。

顾衍的出现,镇住了他。「举手之劳。」顾衍的语气依旧平淡,「那种场合,

总得有人说句人话。」我笑了笑,「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改天,我请你吃饭。」「好。」

他答应得很干脆。我以为他会就此离开,但他却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站在我面前,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林晚。」他叫我的名字。

「嗯?」「你手里的视频,是怎么来的?」他问。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我沉默了片刻,

还是决定说实话:「我找人装的。」「咖啡馆那个,是我提前买通了服务员,

在她常去的包间里装了针***头。」「车里那个……」我顿了-顿,

-「苏-蔓-送-我-的-那-个-草-莓-U-盘,-不-止-是-U-盘,

-它-还-是-个-录-音-笔。」「我把它挂在了江辰的车钥匙上,告诉他,

这是我们爱情的信物,让他每天带着。」顾衍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随即又化为一抹了然,甚至……是欣赏。「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从江辰第一次,

拿我妈的谣言来试探我的时候。」「他以为我妥协了,其实,从那天起,我就在等一个机会。

」「等一个,能让他们万劫不复的机会。」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但在顾衍听来,

或许会觉得我心机深沉,可怕至极。毕竟,一个能隐忍数月,步步为营,

只为在订婚宴上给未婚夫和闺蜜致命一击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个善茬。然而,

顾衍只是静静地听着。听完后,他非但没有露出任何鄙夷或恐惧的神色,

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我的耳膜。「做得很好。」

他说。我有些意外地抬起头。「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可怕?」顾衍挑了挑眉,

反问,「对待豺狼,难道要用对待绵羊的方式吗?」「他们把你逼到悬崖边上,

你只是把他们推了下去而已。」他的话,像一股暖流,瞬间涌入我冰冷的心。这五年来,

所有人都告诉我,要懂事,要大度,要不计较。江辰说我太敏感。苏蔓说我太较真。连我爸,

都劝我,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只有顾衍。这个几乎是陌生人的男人,却轻而易举地,

看穿了我所有坚硬外壳下的委屈和不甘。我的鼻子突然一酸,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

我慌忙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我的失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说过,想哭就哭。」他的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一些。我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了擦眼睛,

闷声说:「我说了,我没哭。」「嗯,风太大,迷了眼睛。」他顺着我的话说。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所有的委屈和紧绷,仿佛都找到了一个出口,

瞬间烟消云散。「江家不会善罢甘休。」顾衍忽然说,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冷静,

「江辰的父亲江海,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今天让他丢了这么大的脸,他一定会报复你。」

「我知道。」我点点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既然敢做,就不怕他报复。」

「需要帮忙,可以找我。」顾衍递给我一张名片。黑色的卡片,

上面只有一串电话号码和他的名字,设计得跟他的人一样,简约又冷硬。「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收下名片,认真地说。顾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重新坐回车里。「早点休息。」说完,

他发动车子,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我捏着那张尚有余温的名片,

在楼下站了很久。今晚发生的一切,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但手心那张卡片的坚硬触感提醒我,这不是梦。一场战争结束了。而另一场,

或许才刚刚开始。6.我一夜没睡。天蒙蒙亮的时候,我爸房间里传来一阵响动。我走过去,

看到他正穿着外套,准备出门。「爸,这么早,你去哪?」我爸看到我,

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睡不着,出去买个早点。」我看着他躲闪的眼神,

心里一沉。「爸,你是不是要去找江家?」我爸的身体僵住了。他沉默了半晌,

才颓然地叹了口气:「晚晚,爸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江家在市里的势力,

我们惹不起啊。」「爸是想去……去跟他们服个软,道个歉,希望他们能……高抬贵手。」

「道歉?」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我们为什么要道歉?做错事的是他们!」

「我知道!我知道是他们不对!」我爸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可是晚晚,胳膊拧不过大腿啊!江海那个人,心狠手辣,要是他真要对付我们,

我们这个家就完了!」我看着父亲脸上深深的皱纹和眼中的恐惧,心里一阵刺痛。

这就是普通人的悲哀。面对权势,我们连维护自己清白的底气都没有。第一反应,不是抗争,

而是恐惧和妥协。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握住我爸冰冷的手。「爸,你相信我。」

「这件事,我能处理好。」「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在家待着,等我消息。」我的眼神坚定,

语气不容置疑。我爸愣愣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这个女儿。许久,

他才点了点头:「好……爸听你的。」安抚好我爸,我回到房间,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我大学同学的,她现在在一家本地的媒体做记者。「喂,小雅,

是我,林晚。」「晚晚?天哪,你终于联系我了!你订婚宴上的事,现在都传疯了!

你没事吧?」电话那头传来小雅咋咋呼呼的声音。「我没事。小雅,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我这里有两段视频,还有一些其他的证据,我想……让更多的人看到。」

小雅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的声音兴奋起来:「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对付那种人渣,

就该让他们彻底社死!」挂了电话,我将昨晚那两段视频,连同我之前搜集到的,

江辰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苏蔓在学校霸凌同学的一些证据,全都打包发给了小雅。

做完这一切,我才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袭来。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

乱糟糟的,全是江辰、苏蔓,还有顾衍的脸。我烦躁地拿起手机,鬼使神差地,

点开了顾衍的名片。那串数字,像有魔力一样,吸引着我的目光。我真的要找他帮忙吗?

江家不好对付,我心里清楚。我做的这一切,只是舆论上的反击,

并不能对江海那种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有的是办法,在背地里给我使绊子。

让我丢掉工作,让我爸的退休金出问题,甚至……找人来威胁我们的人身安全。这些,

他都做得出来。而顾衍……他是江辰的小叔,是江家的人。虽然他昨晚帮了我,但他的立场,

真的可靠吗?他会不会只是觉得江辰和苏蔓的手段太低级,丢了江家的脸,

所以才出手「清理门户」?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立场不明的人身上。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醒了?下楼。

」简短的三个字,命令的口吻,却莫名地让我猜到了发信人是谁。我走到窗边,

撩开窗帘一角。楼下,那辆黑色的宾利,安静地停在晨光里。顾衍靠在车门上,

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正仰头看着我的窗户。阳光落在他身上,

给他冷硬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我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知道我家的具体楼层?我犹豫了几秒,还是换了衣服,下了楼。「你怎么来了?」

我走到他面前,问。「路过。」他把烟从嘴里取下来,夹在指间,语气淡淡。路过?

从他住的富人区,路过我们这个老旧的平民小区?这个借口,未免也太敷衍了。

我没有拆穿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上车。」他拉开车门,「带你去个地方。」「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他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把我塞进了副驾驶。车子启动,

我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心里充满了疑问。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车子在市区里穿行,

最后,停在了一栋看起来很气派的写字楼前。「盛世集团?」我看着大楼顶端的几个大字,

有些惊讶。盛世集团是本市最大的房地产公司之一,而它的幕后老板,神秘莫测,

据说背景很深。顾衍带着我,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大楼。前台的漂亮小姐姐看到他,

立刻恭敬地鞠躬:「顾总好。」顾总?我震惊地看向顾衍。他就是盛世集团的那个神秘老板?

顾衍没有理会我的惊讶,带着我直接上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办公室大得惊人,

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风景。「坐。」他指了指沙发。然后,

他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扔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看看。」我疑惑地拿起文件。

文件封面上,写着几个字——《关于***偷税漏税及违规操作的调查报告》。

7.我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那份厚厚的调查报告。里面详细记录了***近五年来,

每一笔偷税漏税的账目,每一次违规拿地的操作,每一次贿赂相关人员的证据。每一条,

都足以让江海锒铛入狱。证据确凿,条理清晰,根本不给人任何反驳的余地。我越看越心惊。

以江海的老奸巨猾,这些东西他肯定藏得极深。顾衍到底花了多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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