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敲进去。周磊车祸的新闻像一团乱麻，在他脑子里绕来绕去，让他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工作。他索性关掉代码页面，点开了常用的社交平台，想看看有没有其他新闻能转移注意力，却没想到，一打开首页，就看到了让他心脏发紧的内容。

首页推荐栏里，一个带着 “萌宠” 标签的视频正在热传，标题却格外刺眼 ——“今日份快乐，新成员‘小白’的‘趣味’挑战”。发布者是 “萌宠博主” 李萌萌，粉丝数超过五十万。陈默皱了皱眉，点进视频，画面里的场景却让他瞬间攥紧了拳头。

视频里，李萌萌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坐在地毯上，手里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猫。那小猫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缩在她怀里，眼神里满是惊恐。可李萌萌却一脸笑意，拿起一根细细的针，对着小猫的爪子轻轻刺了一下。小猫疼得 “喵呜” 叫了一声，想要挣脱，却被她死死按住。

“哎呀，这么胆小呀？” 李萌萌对着镜头撒娇，语气里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你们看它挣扎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爱？想看我给它‘剪指甲’的，扣 1 哦！”

视频下方的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满屏都是愤怒的留言：“你还是人吗？这么小的猫也下得去手！”“举报了！这种博主就该永久封禁！”“有没有动物保护组织管管啊？太残忍了！” 可李萌萌似乎毫不在意，还在评论区回复：“我自己的猫，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们管得着吗？” 甚至还附上了一个 “得意” 的表情包。

陈默越看越生气，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又点开了李萌萌的主页。里面除了刚才那支虐猫视频，还有很多类似的内容 —— 有她把小猫放进装满水的盆里，看着小猫挣扎的画面；有她用胶带把小猫的爪子粘住，让小猫无法走路的场景；更过分的是，她竟然还在主页简介里写着 “独家虐猫视频，私信 50 元打包，量大从优”，明目张胆地售卖虐猫视频牟利。

他点开举报按钮，选择了 “虐待动物、传播不良内容” 的选项，可系统却提示 “经审核，该内容未违反平台核心规定，已对账号进行限流处理”。限流？陈默看着屏幕上那个依旧嚣张的李萌萌，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这么残忍的行为，竟然只换来 “限流” 的惩罚？那些被她虐待的小猫，又该找谁讨回公道？

他下意识地看向书桌抽屉，那本银色的生死簿就躺在里面，被一本书压着。昨晚周磊车祸的画面突然闪过脑海 —— 刹车失灵、微量镇静剂、完美的 “意外”。如果…… 如果用那本簿子对付李萌萌，会不会也能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迅速在他心里蔓延。陈默深吸一口气，拉开抽屉，把那本银色簿子拿了出来。簿子表面的蓝色光纹在灯光下缓缓流动，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把簿子放在电脑前，指尖悬在光纹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脑海里突然响起父亲的声音，那是他小时候，看到邻居家的小孩欺负流浪猫，想要冲上去教训对方时，父亲对他说的话：“默默，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轻易伤害他人，哪怕对方有错，也该由规则来评判，而不是用暴力或者极端的方式解决。”

父亲的教导像一盆冷水，浇在了陈默的心头。他想起父亲当年为了追查罪犯，坚守原则，哪怕面对威胁也绝不妥协，最后却含冤而死。如果父亲知道他现在想用这种方式 “惩罚” 别人，会不会失望？

可他又想起刚才视频里那只小猫的眼神，那双充满恐惧和无助的眼睛，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李萌萌那么残忍，她根本不把动物的生命当回事，甚至把虐待动物当成赚钱的手段。如果就这样放过她，她还会继续虐待更多的小猫，还会有更多无辜的生命遭受痛苦。

指尖在光纹上方颤抖着，陈默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他看着电脑屏幕上李萌萌那张得意的脸，又低头看着手里的生死簿，心里像有两个声音在争吵。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用这种方式，这违背了父亲的教导，也违背了规则；另一个声音却在说，规则无法惩罚她，那就用自己的方式，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电脑屏幕发出的微弱光线，还有那本银色簿子上，不断流动的蓝色光纹。陈默的指尖依旧悬在光纹上方，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他拿起簿子，紧紧握在手里，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或许…… 或许可以再等等？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能阻止李萌萌。他关掉李萌萌的主页，开始在网上搜索动物保护组织的联系方式，可找了半天，要么是电话无人接听，要么是对方表示 “目前没有足够证据，无法采取行动”。

希望一点点破灭，陈默看着手里的生死簿，心里的天平开始慢慢倾斜。他再次把簿子放在桌上，指尖慢慢靠近光纹，这一次，距离光纹只有几毫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