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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萧澈成了烟雨楼的常客,这个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京城。

我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现在,想听我说书,不仅要提前三天预约,还得看你的身份够不够格。烟雨楼的门槛,比皇宫还高。

当然,有三个人是例外。

靖王萧澈,他有专属的雅座,来去自如。

第二个,是威名赫赫的镇北将军,魏然。

魏然将军是个莽夫,这是全京城公认的。他第一次来,是被人硬拉来的。一脸的不耐烦,觉得听一个女人讲情情爱爱,简直是浪费时间。

那天,我正好讲到“女主带球跑,男主追妻火葬场”的桥段。

我讲到,苏月儿为了逃离夜王,设计了一场假死,然后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远走高涯,隐姓埋名,开了个小医馆,甚至还自创了一套“游击战术”,躲避夜王手下的天罗地网。

“好!”魏然将军突然一拍桌子,大吼一声。

全场都吓了一跳。

只见这位杀神将军,满脸通红,激动地站了起来。“这……这女子,是个将才啊!假死脱身,是为金蝉脱壳!隐姓埋名,是为暗度陈仓!这……这他妈是兵法啊!”

全场:“……”

我:“……”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明明是狗血。

从那天起,魏然将军也成了我的忠实听众。他每次来,都带着个小本本,把我讲的“战术”全都记下来,说是要回去研究,应用到排兵布阵上。

我一度很担心大夏国的边防安全。

第三个例外,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顾瑾言。

顾状元是个真正的读书人,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他来听书,纯粹是出于好奇。

他不像魏然那样激动,也不像萧澈那样阴沉。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时不时地轻摇两下。

他第一次听完,把我请到了他的雅间。

“仙语姑娘,”他给我倒了杯茶,笑得如沐春风,“在下有一事不明。”

“顾大人请讲。”

“姑娘口中的‘破镜重圆’、‘追妻火葬场’,还有那个……‘霸道王爷爱上我’,这些词句,结构新奇,闻所未闻。不知是出自哪本典籍?”

我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兄弟,这叫“网络文学”。

我只能胡扯道:“是……是民女家乡的方言。”

“原来如此。”顾瑾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姑娘的‘故事’,起承转合,悬念丛生,人物冲突……呃,虽然有些……惊世骇俗,但确实引人入胜。尤其是那一句……”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该死的,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我替他说了。

顾瑾言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差点把手里的扇子捏断。“咳……正是此句。粗俗,却……却又直白得可爱。”

我看着这位脸红的状元郎,忽然觉得,逗逗他也挺有意思。

于是,京城出现了奇特的一幕。

每晚,烟雨楼最贵的雅间里,都坐着京城最顶尖的三个男人。

一个冷面王爷,一个铁血将军,一个新科状元。

他们谁也不理谁,就那么坐着,等着我上台,讲那该死的,磨人的,“霸总文学”。

萧澈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他本来是把这里当成了他的专属领地,结果现在,多了两个“情敌”。

没错,情敌。

虽然我们争的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故事。

那天,我讲到夜王为了追回苏月儿,豪掷千金,买下了苏月儿最喜欢的一片花海。

“幼稚。”萧澈冷哼一声。

“实用。”魏然将军摸着下巴,“这叫断其粮草,攻其必救。只要控制了她喜欢的东西,不怕她不回来。”

“非也,”顾瑾言摇着扇子,“此乃攻心之策。花海是虚,情意是实。夜王此举,是在表明心意,姑娘家,就吃这一套。”

三个人,竟然当场就着情节,辩论了起来。

我头都大了。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打断他们,“三位爷,还听不听了?”

三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我。

萧澈的眼神带着占有,魏然的眼神带着欣赏,顾瑾言的眼神带着探究。

我觉得我不是在说书,我是在玩火。

这三个人,随便一个,都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下台后,红姑拉着我,忧心忡忡。“仙语啊,这可怎么办?这三尊大佛,咱们一个都得罪不起啊。”

我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还能怎么办?我的故事才讲到一半,女主的球还没卸货,男主的火葬场才刚开始烧。

这时候停更,读者会杀了我的。

尤其是……那个叫萧澈的头号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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