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整个报案大厅，安静得落针可闻。陈雪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死死地盯着林菲，

似乎没听懂她的话。柳乘的脸色也变了，扶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林菲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萧子渝昨晚一直在警局，有全程监控和几十名警员可以作证，他没有作案时间。

”她筹划了那么久，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第一步就崩塌了。她突然尖叫起来，

声音尖锐而刺耳。“不可能！你们不是说很快处理完吗？他砸车只是小事，

怎么会一直待在这里？”她下意识地反驳。林菲眼神一凛，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所以，

你的意思是，你以为他会被释放回家？”陈雪莹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往回找补，

疯了似地指着我：“他一定是先杀了人，再故意砸车被你们抓进来，制造不在场证明！

”不得不说，她的反应很快，立刻就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就在这时，

一名刑警快步走了进来，脸色凝重。“林队，凶案现场的物证检测报告出来了。”他顿了顿，

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在凶器上，检测到了萧子渝的指纹。在死者身上，

也检测到了他的DNA。”我爸妈刚冲进大厅，就听到了这句话。我妈眼前一黑，

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老婆！”我爸慌忙扶住她，掐着她的人中。整个大厅乱成一团。

陈雪莹听到这个消息，则是狂喜，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证据确凿！他就是凶手！你们快抓他啊！”形势瞬间逆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充满了怀疑和审视。我爸好不容易把我妈唤醒，他走到我面前，眼神里全是动摇和痛苦。

“儿子，你看着我的眼睛。”他的声音都在抖。“你是不是真的杀了人，觉得心里过不去，

所以才用这种方式......”他的话没说完，但我懂了。连他都开始怀疑，

我砸车是为了在我杀了人之后，寻求心理安慰。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我被重新带回了审讯室。这一次，气氛和昨天完全不同，凝重得让人喘不上气。

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男警官坐在林菲旁边，态度强硬。“萧子渝，别耍花招了。

DNA和指纹是不会说谎的，你的不在场证明肯定有问题！”我看着他，没有说话。我知道，

跟他们争辩是没用的。男警官见我不说话，更不耐烦了。“林菲，我看别审了。证据确凿，

直接走程序吧。”林菲却摇了摇头，她的目光坚定。“王队，程序正义更重要。

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所以，要么他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要么，

物证是假的。”王队嗤笑一声。“DNA的检测报告还有假？林菲，别太相信你的直觉。

”林菲毫不退让。“这不是直觉，这是逻辑。一个无法解释的矛盾点，

就意味着案件有我们没看到的一面。我们是警察，职责是查明真相，不是为了方便而结案。

”她站起身，在审讯室里来回踱步。“我回想了一下，从昨天你被带回来开始，

你的行为就很反常。你拼命想被关起来，甚至不惜和我，和你父母对抗。

”“直到你妻子陈雪莹出现，你才突然情绪爆发，指控她要害你。

”“你提到了‘瑞士军刀’，而她，在那一瞬间的表情非常不自然。”她停下脚步，

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萧子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没有回答。

她却像是已经有了答案。她转身走出审讯室，对门外的同事下达命令。“立刻申请监控许可，

我要查柳乘，就是陈雪莹那个发小的全部动向！”“另外，

把昨天萧子渝砸车前十二小时的所有监控录像，全部调出来！”林菲的效率极高。

她很快再次进入审讯室，手里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那是陈雪莹提供的，

我“打磨军刀”的证据。“你看看这张照片，有什么问题吗？”她把照片推到我面前。

我拿起来，只看了一眼，就找到了破绽。前世，我到死都没见过这张照片。这一世，

我终于看清了。照片里的“我”，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发型也一样，

侧脸的轮廓也几乎一模一样。但在他的右耳后侧，有一颗非常细小的，黑色的痣。我没有。

我指着那颗痣，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我这里，没有痣。”林菲的眼睛亮了。“谁有？

”“柳乘。”我斩钉截铁地说，“他的右耳后侧，有颗一模一样的痣！

”这就是他们百密一疏的破绽！柳乘可以模仿我的穿着，我的发型，甚至我的习惯动作。

但他无法抹去自己身体上的特征。林菲立刻拿着照片和柳乘的身份信息进行了技术比对。

结果很快出来。百分之九十八的相似度。“立刻布控！抓捕柳乘！”警方的行动雷厉风行。

不到两个小时，柳乘就在他的住所被捕。现场的画面，通过执法记录仪实时传回了指挥中心。

林菲让我待在审讯室里，通过屏幕观看。在柳乘的衣柜深处，警方搜出了一个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是假发，增高鞋垫，和我同款的衣服。还有一件未来得及清洗，

带着血迹的外套。铁证如山。柳乘被带回警局，和我关在了不同的审讯室。他一开始还嘴硬。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整晚都在家。”林菲将一张张照片拍在他面前。

“这是在你家搜出的假发，这是带血的外套，这是和你监控里离开小区时一致的鞋印。

还要我继续吗？”柳乘看着那些证据，脸色煞白，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承认了。

他承认是他模仿我的样子，犯下了一系列的连环杀人案。动机，是因为嫉妒。

他爱了陈雪莹二十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我。所以他要毁了我。

但他把所有罪名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疯了似地嘶吼着。“这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和小莹没关系！你们别去烦她！”他想当那个为爱牺牲的英雄。可惜，他没机会了。

林菲拿着一份文件，走进了他的审讯室。“没关系？”她冷笑一声，将文件拍在桌上。

“这是案发前一天晚上，你家小区门口的监控录像。”“晚上十一点零三分，

陈雪莹开车来到这里，在车里递给你一个黑色的袋子。”“袋子里，

是一把你很熟悉的瑞士军刀，还有一小撮属于萧子渝的头发。”“柳乘，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柳乘看着监控截图，整个人都瘫倒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陈雪莹在她的律师事务所被捕。警察出现的时候，她正在给下属开会，

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精英模样。看到手铐，她试图反抗。“你们凭什么抓我？

你们有证据吗？我要告你们！”林菲直接将逮捕令拍在她面前。“陈雪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