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学会走路后，苏灵悦的活动范围大大增加，终于不用整天被乳娘抱在怀里了。

某日午后，她趁着乳娘打盹，偷偷溜出了房间，摇摇晃晃地往院子里走。

**“终于自由了！”**她兴奋地迈着小短腿，东瞅瞅西看看。

苏府的院子很大，假山流水，花木扶疏，她走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翻书声。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苏明远正坐在廊下的石凳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神色专注。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衬得他眉眼如画，气质清冷。

苏灵悦眨了眨眼，心想：**“这家伙还挺好看的。”**

她正想悄悄溜走，忽然，苏明远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她。

苏灵悦：“……”

**被发现了！**

她转身就想跑，结果脚下一滑，差点又摔了。

苏明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无奈道：“乱跑什么？”

苏灵悦瘪了瘪嘴，

苏明远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忽然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苏灵悦：“！！！”

**这家伙竟敢捏我脸？！**

她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苏明远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唇角微微上扬，低声道：“软乎乎的。”

苏灵悦：“……”

**这家伙……该不会是个隐藏的妹控吧？！**

她正震惊着，忽然听到乳娘的呼唤声：“小姐！小姐您在哪？”

苏明远收回手，恢复了平日那副清冷模样，淡淡道：“乳娘找你了，回去吧。”

苏灵悦：“……”

**装！继续装！**

她气呼呼地转身，摇摇晃晃地往回走，心里却忍不住想——

**这个哥哥，好像没那么讨厌嘛。**

苏明远从学堂下学回来时，袖子里藏了一样东西。

他向来沉稳，走路时脊背挺直，目不斜视，连衣角都一丝不苟地垂着，活像个小古板。府里的下人们见了他，都恭恭敬敬地行礼，喊一声“大少爷”，而后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位小主子，怎么比老爷还像当官的？

可今日，他的脚步比平时快了些。

绕过回廊，穿过庭院，他径直走向妹妹的屋子。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啪嗒”一声响，紧接着是乳娘慌乱的惊呼：“哎哟，小姐，您怎么又把拨浪鼓摔了？”

苏明远眉头微蹙，推门而入。

屋内，苏灵悦正坐在软垫上，面前散落着几个小玩具——布老虎、小摇铃、木雕小马……全是被她“嫌弃”后丢到一旁的。

乳娘见了他，连忙行礼：“大少爷。”

苏灵悦闻声抬头，见是他，小嘴一撇，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咿咿呀呀地叫了两声，像是在抱怨：“**这些玩具太幼稚了！**”

苏明远目光扫过地上那些被“冷落”的玩具，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从袖中缓缓掏出一样东西——

一只精巧的机关小鸟。

木雕的鸟身，翅膀可以活动，尾部有个小小的旋钮，轻轻一转，鸟儿的翅膀便会扑棱棱地扇动，栩栩如生。

苏灵悦眼睛一亮，小手立刻伸了过去。

苏明远没急着给她，而是先转了下旋钮，让小鸟在她面前“飞”了一圈。

“喜欢吗？”他轻声问。

苏灵悦盯着那只小鸟，小脸上满是新奇，咿咿呀呀地伸手去够。

苏明远这才把小鸟递给她，又耐心地教她怎么转动旋钮。

苏灵悦学得极快，没两下就掌握了技巧，兴奋地让小鸟“飞”个不停。

乳娘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小姐竟会玩这个？”

苏明远淡淡道：“她聪明。”

苏灵悦闻言，得意地扬起小脸，冲他眨了眨眼。

苏明远看着她那副小得意的模样，眼底的笑意终于藏不住了。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道：“明日再给你带别的。”

——

从那天起，苏明远的“妹控”本性彻底暴露。

下学时，他不再直接回书房温书，而是绕道去集市，挑些新奇的小玩意儿。

会蹦跳的机关青蛙、能转出不同图案的琉璃球、甚至还有精巧的九连环……每一样，都让苏灵悦爱不释手。

最离谱的是，某***竟带回了一盒胭脂。

乳娘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大大大少爷，小姐才一岁多，用不上这个啊！”

苏明远面不改色：“店家说，这是可以吃的。”

苏灵悦：“……”

**哥，你被骗了吧？**

她狐疑地凑近闻了闻，还真是甜丝丝的果香。

苏明远见她感兴趣，用手指沾了一点，轻轻点在她眉心。

“好看。”他端详片刻，认真评价。

苏灵悦：“……”

**这家伙的审美是不是有点问题？**

她爬到铜镜前一看——好家伙，眉心一点红，活像年画上的福娃娃。

她转头瞪他。

苏明远却笑了。

不是平日里那种克制的、微微勾唇的笑，而是眉眼弯弯，笑得像个真正的孩子。

苏灵悦愣住了。

**原来……他也会这样笑啊。**

——

某日午后，苏灵悦午睡醒来，发现苏明远正坐在她床边看书。

见她醒了，他合上书，从袖中摸出一样东西——

一枚小小的银铃铛，系着红绳。

“抬手。”他道。

苏灵悦乖乖伸出小胳膊。

苏明远将铃铛系在她手腕上，轻轻一晃。

“叮铃——”

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悦耳。

苏灵悦欢喜地晃着手腕，听着铃铛叮叮当当的声音，笑得眉眼弯弯。

苏明远看着她，忽然轻声道：“悦儿。”

“嗯？”她抬头。

“要一直这么开心。”

他说这话时，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苏灵悦怔了怔，忽然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脖子。

苏明远僵了一瞬，随即小心翼翼地回抱住她，像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窗外，阳光正好，微风拂过，铃铛声轻轻回荡。

**——他的妹妹，果然是最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