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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悦被产婆倒提着打屁股时,终于确认自己穿越了。

>上一秒她还在熬夜加班,下一秒就成了古代县令家新出炉的哭包女儿。

>县令爹抱着她狂亲:“夫人你看,女儿生得多像你!”

>她看着爹下巴上的胡茬,吓得哇哇大哭。

>少年老成的哥哥凑近观察:“父亲,妹妹好像很嫌弃您。”

>直到那天她装睡时,发现哥哥偷捏她的小脚丫:“软乎乎的,像小兔子。”

>原来全家最正经的人,背地里是个妹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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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悦是被一阵粗暴的颠簸和屁股上突如其来的剧痛给硬生生拽回人世的。

意识像沉在冰冷黏稠的墨汁里,挣扎着往上浮。眩晕,窒息,还有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铁锈味儿——是血?她混沌地想,难道办公室空调漏氟了?或者……是那个该死的项目上线失败,服务器炸了?

“啪!”又是一下,又狠又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蛮横,狠狠扇在她毫无防备的小屁股上。

火辣辣的痛感瞬间炸开,蛮横地撕碎了最后那点昏沉的迷雾。

“哇——!”

一声尖锐、嘹亮、充满了本能的惊恐与愤怒的啼哭,猛地冲破了她的喉咙,在狭小的空间里激荡开去。这声音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真实地从她自己的口中发出。

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一片模糊混乱的色块,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盘。她像个破麻袋一样,被人头朝下倒提着,一只粗粝、沾着不明湿滑黏液的大手正毫不留情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刺目的烛光晃动,勾勒出几张影影绰绰、表情模糊的人脸轮廓,聒噪的声音嗡嗡地塞满了耳朵。

“……好!哭了就好!哭声响亮!”一个嘶哑的女声带着如释重负的狂喜。

“哎哟我的小祖宗,可算出声了!”另一个声音尖利地附和。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个千金!母女平安!”

千金?母女?

苏灵悦的脑子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嗡鸣不止。残余的加班记忆碎片——惨白的电脑屏幕、堆积如山的报表、最后灌下去那口冰凉的咖啡——被这荒谬绝伦的现实瞬间冲得七零八落。一个让她浑身血液几乎冻住的念头,带着冰碴子,狠狠扎进了她的意识:她,苏灵悦,二十一世纪勤勤恳恳(即将猝死)的社畜,穿越了。穿成了……一个刚被接生婆打哭的新生儿?

荒谬!巨大的荒谬感混合着婴儿身体本能的委屈和恐惧,让她哭得更加撕心裂肺,小小的身体在产婆并不温柔的擦拭包裹中剧烈地***着。

那粗糙的、带着汗味和血腥味的布巾***她娇嫩的皮肤,每一寸接触都像砂纸在刮。她徒劳地蹬着两条软弱无力的腿,试图摆脱这种令人窒息的束缚和摆弄。原来成为婴儿,连拒绝的权利都如此微弱可笑。

“快!快抱给我瞧瞧!”一个极度虚弱,却又浸满了无限期盼和喜悦的女声传来,像一阵微风拂过燥热的产房。

紧接着,一股浓烈的、属于成年男子的汗味和某种木质熏香混合的气息猛地靠近。苏灵悦感觉自己被一双强健却微微发颤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从倒悬的困境中解放出来,落入一个相对平稳的怀抱。视线依旧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抱着她的人穿着深色的、质地似乎不错的衣料,胸前一片湿漉漉的汗渍。

“夫人!夫人你看!我们的女儿!我们的悦儿啊!”男人激动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震得她小小的耳膜嗡嗡作响,“她多像你!瞧这眉眼,瞧这小嘴……老天爷开眼啊!”

那滚烫的、带着胡茬粗糙触感的嘴唇,带着不容抗拒的亲昵,雨点般密集地落在她皱巴巴、还沾着胎脂的小脸蛋上、额头上。一下,又一下。扎得生疼!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父爱”袭击,让苏灵悦本能的恐惧瞬间飙到了顶点。她甚至能感觉到那胡茬尖端刺刺的质感!救命!这人是想用胡子给她做磨砂吗?

“哇啊啊啊——!!!” 比刚才被产婆打屁股更加凄厉百倍的哭声,毫无预兆地、石破天惊般从她小小的胸腔里爆发出来。她用尽了这具新生躯壳里所有的力气,四肢乱蹬,小脸憋得通红,用哭声表达着最强烈的抗议和嫌弃:离我远点!胡子怪!

抱着她的男人,显然就是新上任的县令爹苏文翰,被她这惊天动地的哭声吓得浑身一僵,脸上的狂喜瞬间冻结,随即转为手足无措的慌乱,抱着襁褓的手臂都僵硬得不知该如何安放。“哎?这……这……悦儿?乖女儿?怎么哭得更凶了?爹在这儿,爹在这儿啊!”他笨拙地摇晃着,试图安抚,那小心翼翼又六神无主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县令威仪,活像个弄坏了心爱玩具的大孩子。

“老爷,您……您先把孩子给我吧。”床榻上,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响起,是母亲柳氏。

“哦!哦!对!夫人!快,快看看悦儿!”苏文翰如梦初醒,连忙像个捧着易碎琉璃盏似的,小心翼翼、一步一顿地把哭得声嘶力竭的苏灵悦挪到了床边,轻轻放在柳氏身旁。

离开了那扎人的胡茬和浓烈的男性气息,被包裹进一种带着淡淡药味和奶香的、极其柔软温和的怀抱里,苏灵悦的哭声才终于渐渐弱了下来,只剩下委屈的抽噎。她费力地睁着朦胧的泪眼,想看清这位“母亲”的模样,无奈新生儿的视力实在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苍白却异常温柔的轮廓。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带着明显少年感的声音,在床榻边不高不低地响起,像投入混乱湖面的一颗小石子:

“父亲,”那声音顿了一下,似乎在冷静地观察,“妹妹方才,似乎……很嫌弃您的胡须。”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苏灵悦残余的抽噎。整个产房瞬间安静了一瞬。

苏文翰一愣,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那颇为得意、象征成熟威仪的短须,脸上那点残留的慌乱顿时被尴尬和难以置信取代:“明远!休得胡言!悦儿才多大?怎会……怎会嫌弃为父?”他瞪向声音来源处。

苏灵悦也艰难地转动着小脑袋,朝声音的方向“望”去。透过朦胧的泪光和水雾,她勉强看到一个挺拔的、穿着青布直裰的少年身影,就站在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身形介于孩童与少年之间,站姿却极稳,像一株初露锋芒的小青竹。面容看不太真切,只觉线条比县令爹柔和许多,但那份远超年龄的沉静,却清晰地透过模糊的视线传递过来。

原来这就是她的大哥,苏明远。名字听着挺斯文,人也看着挺靠谱,至少比胡子扎人的爹靠谱多了。苏灵悦下意识地朝着那个沉静身影的方向,小嘴瘪了瘪,发出一声细微的、依赖般的呜咽。本能告诉她,这个哥哥,或许是目前唯一一个看起来不会用胡子或者粗糙大手“袭击”她的人。

苏明远似乎察觉到了妹妹那微弱的“求助”,他向前又走近了一步,微微俯身,那双沉静的眸子更近了些,专注地落在苏灵悦的小脸上,像是在研究什么深奥的课题。他的目光平静无波,既没有父亲那种夸张的激动,也没有产婆那种职业化的审视,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疏离的观察。

苏灵悦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很好,是个正经人。她这混乱的婴儿生涯,总算有了个看起来靠谱的锚点。紧绷的小神经一放松,巨大的疲惫感立刻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眼皮沉重得像是坠了铅块。哭声彻底停了,只剩下细弱均匀的呼吸,她放任自己沉入那温暖的黑暗里,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睡了多久,婴儿浅眠的意识在混沌中漂浮。周遭的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母亲柳氏轻柔的哼唱若有若无,偶尔有丫鬟压低的脚步声,还有县令爹在门外刻意放轻却依旧难掩兴奋的说话声:“……三个月!阖府上下,统统赏三个月月钱!我苏文翰有女儿了!哈哈……”

苏灵悦迷迷糊糊地想,哦,她这县令爹,还挺大方。婴儿身体的本能需求渐渐占了上风,一阵熟悉的、难以言喻的饥饿感伴随着某种胀痛的不适感,让她在睡梦中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种极其轻微、极其小心的触感,落在了她的左脚脚丫上。

不是母亲温暖的手掌,也不是乳娘略显粗粝的手指。那是一种带着试探的、小心翼翼的触碰。指尖微凉,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拂过。

苏灵悦的瞌睡虫瞬间跑了一大半。谁?她努力维持着平稳的呼吸,装睡。眼睛不敢睁开,只是睫毛难以察觉地颤动了一下。

那微凉的指尖,先是轻轻碰了碰她蜷缩着的小脚趾,带着一种纯粹的好奇。然后,慢慢地、极其谨慎地,挪到了她胖乎乎、肉嘟嘟的脚心。停顿了一下。

接着,那指尖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珍惜和……满足?轻轻捏了一下她整个软绵绵的小脚掌。

动作快得像错觉。但苏灵悦清晰地“听”到了一个几乎微不可闻、只有气音的呢喃,带着少年人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出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和惊奇,轻轻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软乎乎的……像只小兔子。”

那声音,沉静依旧,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小石子,在苏灵悦的心底漾开一圈又一圈难以置信的涟漪。是她那个看起来少年老成、沉稳持重、眼神疏离得如同研究标本的哥哥苏明远?!

苏灵悦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小脚丫上那微凉的触感已经飞快地撤离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周围依旧是安静的,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府邸喧闹声。母亲柳氏似乎靠在枕上睡着了,呼吸均匀悠长。

然而,苏灵悦那颗困在婴儿身体里的、属于成年人的心,却在死寂的装睡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一个念头带着五彩斑斓的光晕和巨大的荒谬感,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开:

原来……全家上下,那个看起来最最正经、最最可靠的大哥……背地里……竟然是个偷偷捏妹妹脚丫的……妹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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