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接下潜入东宫的死任务时,我用最恶毒的方式,

亲手斩断了和太医院院使之子谢长渊的八年情丝。我捏着他的下巴,

媚眼如丝地告诉他:「谢公子,你不会真以为我爱你吧?我图的,

不过是你爹能为我们家办事。现在事成了,你也就没用了。」见他红了眼眶,我轻佻地补充,

「哦对了,你那方面的技术,真挺一般的。我在藏春楼点的头牌,都比你强。」八年后,

我任务失败,被人一剑穿腹,血流如注地躺在太医院的冰冷地铺上。

而那个当年被我弃如敝履的男人,如今已是权倾朝野的太医院之首,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语气冰冷:「想活?求我。」01我任务失败,被太子一剑穿腹,扔进了太医院。

血腥味和廉价的草药味混在一起,我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哟,

这不是‘玄鸦’大人吗?怎么,太子爷玩腻了,把你赏给我们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太监,

用脚尖踢了踢我的伤口。剧痛让我蜷缩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破烂的衣衫。

我是皇家秘卫“鹰司”最锋利的一把刀,代号玄鸦。八年前,我奉命潜入东宫,

成为太子身边最受宠的侍妾,为圣上探查太子谋逆的证据。如今,证据到手,

我的身份也彻底暴露。“啧,这小脸蛋,这身段,死了怪可惜的。”那太监还在喋喋不休,

一只手已经不怀好意地伸向我的衣襟。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偏头躲开,眼神淬了冰:“滚。

”“嘿,你个将死之人还敢横?”太监恼羞成怒,抬脚就要往我头上踩。“住手。

”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在门口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那太监的脚生生停在半空,

他谄媚地转过身,点头哈腰:“谢院使,您怎么来了?这等秽物,

惊扰了您……”我费力地抬起眼皮,视线穿过朦胧的血色,落在那一尘不染的白袍上。

八年了,谢长渊。他还是那样,身姿挺拔如松,只是褪去了当年的青涩,

眉眼间尽是冷漠疏离。他一步步走近,停在我面前,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

强迫我抬起头。“白青雁?”他吐出我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声音沙哑:“谢公子……好久不见。”他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有恨,有怨,或许还有别的。“想活吗?”他问。

“求你……救我……”我几乎是在用气声说话。他凑近我的耳朵,

温热的气息拂过我冰冷的皮肤,说出的话却比腊月的寒风还要刺骨:“当年你不是说,

我在床上的技术,不如藏春楼的头牌吗?”我的心,被这句话狠狠刺穿。“怎么,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现在想再试试?

”02我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耳边是谢长渊和别人的对话。“院使,此女乃是谋逆重犯,

太子殿下有令,不必救治,让她自生自灭。”是太医院判的声音。“她是死是活,

轮得到你做主?”谢长渊的声音冷得掉渣,“把金疮药和千年参拿来,备最好的手术间。

出了任何事,我一力承担。”“可是……”“滚。”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我能感觉到一双冰冷但异常稳定的手,在处理我腹部的伤口。那双手我曾无比熟悉,

它曾为我画眉,为我绾发,为我抚平梦中的惊惧。如今,它拿着锋利的手术刀,

在我身上划开、缝合。我疼得浑身痉挛,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疼?

”谢长渊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白青雁,这点疼,

比得上当年我心里的疼吗?”我当然记得。八年前的那个雨夜,我接到了潜入东宫的死命令。

出发前,我必须斩断所有尘缘。我约了谢长渊在定情的那座桥上见面。他满心欢喜地前来,

手里还提着我最爱吃的桂花糕。“青雁,怎么了?淋湿了没有?”他想为我披上外衣。

我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触碰。“谢长渊,我们到此为止吧。”他愣住了,

手里的桂花糕掉在地上,沾满了泥水。“你说什么?”“我说,我腻了。

”我学着藏春楼里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语气轻佻又残忍,“你不会真以为我爱你吧?

我图的,不过是你父亲太医院院使的身份,能帮我家弄到几味稀有的药材罢了。

”“现在药材到手,你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青雁,

你别开玩笑……”他的声音开始发抖。“谁跟你开玩笑?”我冷笑一声,

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神充满了鄙夷,“再说了,你这个人,***实在一般,

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都快没感觉了。”雨水混着泪水,从他脸上滑落。他抓住我的手腕,

一遍遍地问:“我不信,我不信……”为了让他彻底死心,我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か。

“最烦你这种纠缠不清的男人,滚!”那一巴掌,不仅打碎了他的痴情,也打碎了我的心。

如今,他用同样的方式,将这些痛苦加倍还给了我。手术的剧痛让我再次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我躺在干净的病床上,腹部的伤口被处理得很好,已经不那么疼了。

谢长渊就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医书,正垂眸看着。他似乎清瘦了些,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下巴上也冒出了些许胡茬,让他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听到动静,他抬起头,

将书随手放在一边,骨节分明的手指习惯性地在桌上轻叩了两下。“醒了?”他语气平淡,

听不出喜怒。“嗯。”我应了一声,嗓子干得冒烟。他倒了杯水,递到我唇边。我没有喝,

只是看着他:“为什么救我?”他收回手,将水杯重重放在桌上:“太子要留着你,

钓出鹰司的其他人。我只是奉命行事,保住你这条贱命。”“是吗?”我笑了,

“那还真是……有劳谢院使了。”“白青雁,”他突然凑近,捏住我的下巴,

迫使我与他对视,“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现在是阶下囚,我是你的主治大夫。

我想让你生,你就能生。我想让你死……”他顿了顿,手指的力道加重,

“你就会死得很难看。”03谢长渊说到做到。接下来的日子,他每天都会亲自来给我换药。

他总能精准地找到最疼的那个点,然后慢条斯理地,一点点撕开我刚刚愈合的伤口,

再重新上药。每次换药,我都疼得浑身是汗,嘴唇被咬得没有一丝血色。但我一声不吭。

我知道,这是他报复我的方式。我欠他的,我认。“怎么不叫了?”他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

手上的力道比平时更重,“当初在床上,你不是挺能叫的吗?”我闭上眼,

不去看他那张写满恨意的脸。“谢院使说笑了,阶下囚而已,哪有资格喊疼。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冷笑一声:“骨头还挺硬。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不仅在肉体上折磨我,精神上也不放过我。他时常会带一个女人来我病房,

那女子叫柳莺莺,是当朝丞相的千金,也是他如今的未婚妻。柳莺莺长得很美,

是那种我见犹怜的柔弱美人,说话轻声细语,看谢长渊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慕和依赖。

他们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卿卿我我。“长渊哥,这个女人是谁啊?长得好凶。

”柳莺莺依偎在谢长渊怀里,怯生生地问。谢长渊抚摸着她的长发,

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一个无关紧要的犯人。别怕,她伤不了你。”“哦。

”柳莺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从食盒里拿出一块精致的桂花糕,递到谢长渊嘴边,

“长渊哥,你尝尝,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谢长渊张口吃了,

还夸赞道:“莺莺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快要无法呼吸。桂花糕,曾是我的最爱。我记得,有一年冬天特别冷,

我随口说了一句想吃城南那家老字号的桂花糕。谢长渊二话不说,冒着风雪跑了两个时辰,

把热乎乎的桂花糕送到我手里,自己的手却冻得通红。那时,他看我的眼神,亮得惊人。

他说:“青雁,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如今,他把这份温柔,给了另一个女人。

柳莺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失态,她走到我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这位姑娘,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是没见过桂花糕吗?

”她故意将手里的糕点在我面前晃了晃,“哦,我忘了,你现在是犯人,

恐怕这辈子都吃不到了。”我没理她,只是看着谢长渊。他也正看着我,眼神冷漠,

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长渊哥,我们走吧,这里的药味好难闻。

”柳莺莺拉着谢长渊的胳膊撒娇。“好。”谢长渊收回视线,揽着柳莺莺的腰,转身离去。

在他们即将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我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他们听清。“谢长渊,

你现在的未婚妻,真像一条听话的小狗。”谢长渊的脚步顿住了。

柳莺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缓缓转过身,一步步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你刚才说什么?”他眼底的风暴,几乎要将我吞噬。04“我说,她很乖,很听话。

”我重复了一遍,迎上他愤怒的目光,甚至还笑了笑,“比我……好多了,不是吗?

”“白青雁,你找死!”谢长渊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狠狠按在床上。窒息感瞬间袭来,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颈骨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声响。“长渊哥,不要!”柳莺莺吓得花容失色,

冲上来拉他的胳膊,“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的!她就是想故意激怒你!

”谢长渊的手背青筋暴起,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我知道,他是真的想杀了我。

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他手里的时候,他却突然松开了手。我贪婪地呼***新鲜空气,

剧烈地咳嗽起来。“滚出去。”他对柳莺莺说,声音冷得结冰。

“长渊哥……”“我让你滚出去!”柳莺莺被他吓得一哆嗦,眼泪汪汪地跑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谢长渊整理了一下被柳莺莺抓皱的衣袍,

恢复了那副冷漠疏离的模样。他背对着我,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

“以后别再耍这种小聪明,没用。”“是吗?”我喘息着,声音嘶哑,

“我怎么觉得……很有用呢?”我看到他的肩膀,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谢长渊,

你不敢杀我。因为你还爱我。”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他猛地转身,快步走到我床前,

俯下身,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困在他的气息之下。“爱你?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白青雁,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留着你,

只是不想让你死得太痛快。”他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我每天都在想,

该用哪种方法折磨你,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是把你做成人彘,还是把你扔进蛇窟?

或者……把你卖到最低等的窑子里,让那些最肮脏的男人,每天轮流上你?

”他说着最恶毒的话,可我却从他微微泛红的眼眶里,看到了一丝压抑的痛苦。

他左手的小指,在不自觉地轻轻颤抖。这是他紧张或情绪激动时,才会出现的小动作。

八年了,这个习惯,他还是没改。我的心,突然就软了。“长渊……”我伸出手,

想去碰碰他的脸。他却像是被蝎子蜇了一样,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我的触碰。

“别叫我的名字,”他声音发紧,“你不配。”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房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所有的情绪。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滑落。长渊,

对不起。再等等,等我把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我一定……把一切都告诉你。就在这时,

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鸟鸣。是鹰司的暗号。我心中一凛,立刻警觉起来。

05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窗户翻了进来,动作迅捷如猫。来人一身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

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他单膝跪在我床前,声音压得极低:“玄鸦大人,卑职‘夜蝠’,

奉指挥使大人之命,前来营救。”我摇了摇头,示意他噤声。“计划有变,不必救我。

”我用气声说,“我暴露,是计划中的一环。”夜蝠愣住了:“大人,这是何意?

”“太子生性多疑,我若不彻底‘死’一次,他永远不会真正信任我送出去的情报。

”我缓缓解释道,“那份谋逆的证据,是假的。真正的证据,

藏在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那……真正的证据在哪?”“就在太医院。

”我看着夜蝠震惊的眼神,继续说道:“太子一直利用太医院,

私下研制一种可以控制人心的禁药。而谢长渊的父亲,前任太医院院使,

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才会被太子安上罪名,满门抄斩。”“什么?”夜蝠大惊失色,

“那谢院使他……”“他不知道。”我打断了他,“当年谢家出事时,他正在外地求学,

躲过一劫。太子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留着他,让他接管太医院,

继续为自己研制禁药。而谢长渊……也一直在暗中调查父亲的死因。”这八年,

我潜伏在太子身边,如履薄冰。而谢长渊,也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一步步接近真相。

我们就像两条在黑夜中独行的狼,***着各自的伤口,却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大人,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夜蝠问。“你立刻回去,告诉指挥使大人,

让他设法将我‘叛逃鹰司,投靠太子’的消息放出去。我要让太子以为,我彻底成了他的人。

”“可是大人,这样一来,您在鹰司的名声就……”“名声算什么?”我不在意地笑了笑,

“只要能扳倒太子,为枉死的人报仇,我白青雁万劫不复,又何妨?”夜蝠沉默了片刻,

郑重地向我行了一礼:“卑职……遵命。”“还有一件事。”我叫住他,“帮我查一下,

丞相柳家的千金,柳莺莺。”“柳莺莺?谢院使的未婚妻?”夜蝠有些不解。“对。

”我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在看到谢长渊对我痛下杀手时,第一反应不是惊恐尖叫,

而是条理清晰地劝说他“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这不符合常理。她的镇定,

更像是一种伪装。夜蝠领命离去。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我躺在床上,开始复盘整个计划。

扳倒太子,为谢家翻案,这是我的首要任务。而谢长渊……我必须保护他。

无论他现在有多恨我,我都不能让他卷进这场风暴的中心。第二天,谢长渊没有来。

全文阅读>>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