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男朋友？"他的声音在颤抖，"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我挑眉，"我们又不是情侣，我和谁在一起似乎不关你的事。"

"可是...可是我们认识二十年了..."江慕寒的话语变得无力。

"正因为认识二十年，所以我更清楚你不爱我。"我看着他的眼睛，"既然你不爱我，那我为什么要为你守身如玉？"

顾景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但他的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给我支持。

"我...我现在知道了，我知道我爱你了。"江慕寒急切地说。

"你爱我？"我忍不住笑了，"江慕寒，你知道什么叫爱吗？"

"我..."

"爱是心甘情愿的付出，是不求回报的奉献，是把对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我一字一句地说，"而你，只是不甘心失去一个免费的保姆而已。"

"不是的，我是真的爱你..."

"那你告诉我，你爱我什么？"我打断他。

江慕寒张了张嘴，想要回答，但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根本不了解我。

这二十年来，他只知道我会无条件地帮助他，支持他，但他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梦想是什么。

"看，你连我喜欢什么都不知道，还说爱我？"我摇头，"江慕寒，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是我对你的好。"

"我可以重新了解你..."

"不必了。"我冷冷地看着他，"我不想浪费时间了。"

说完，我转身要走，却被江慕寒拉住了手腕。

"放开她。"顾景深的声音突然变得冷硬。

江慕寒看向顾景深，眼中带着敌意："这是我和晚星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她是我女朋友，当然与我有关。"顾景深走到我身边，"而且，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请你放开她。"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江慕寒依然不肯松手。

"三个月前。"我平静地说，"就在你订婚的第二天。"

江慕寒如遭雷击，松开了我的手。

"第二天？这么快？"他不敢置信。

"对，很快。"我点头，"因为我发现，原来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江慕寒。

他一直以为我离不开他，以为我永远都会等他。

但现在他发现，没有了他，我不仅活得很好，还遇到了更好的人。

"晚星，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江慕寒的眼泪开始掉下来，"我不应该把你当成理所当然的，我不应该忽视你的感受..."

"后悔了？"我冷笑，"江慕寒，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可以重来，但感情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因为心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复活。"我看着他哭泣的样子，心中毫无波澜，"你杀死了我对你的感情，现在想让它复活，可能吗？"

江慕寒跪在了地上。

"晚星，我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会改的，我会好好爱你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开始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我皱了皱眉，这种场面我并不想要。

"起来。"我冷声说道。

"你答应我，我就起来。"江慕寒抓住我的裙摆，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说起来。"我的语气变得更冷。

江慕寒看着我冰冷的眼神，终于意识到，我是真的不爱他了。

他慢慢站起来，眼中满是绝望。

"你真的不愿意给我机会了吗？"他最后问了一遍。

"江慕寒，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最想改变的就是认识你这件事。"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所以，请你从我的世界消失，永远不要再出现。"

江慕寒的脸色变得死灰一般。

他看了我很久，然后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颓废的背影，我没有任何同情。

这就是他应得的下场。

"我们也走吧。"顾景深轻声说道。

我点点头，和他一起离开了宴会厅。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顾景深突然开口："刚才那些话，有多少是真的？"

我愣了一下："什么？"

"你说我们三个月前就在一起了，这是真的吗？"顾景深看着我。

我有些尴尬："那只是为了刺激他..."

"我知道。"顾景深笑了，"不过，我们可以让它变成真的。"

"景深..."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爱我，但是没关系。"顾景深很温柔地说，"我会等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

"如果那一天永远不会来呢？"我问。

"那我就等一辈子。"顾景深的回答很坚定。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这就是爱情应该有的样子吧。

不强求，不逼迫，只是静静地等待。

而不是像江慕寒那样，自以为是地认为我永远都属于他。

"那我们试试吧。"我说道。

"试什么？"

"试着在一起。"我看着他，"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慢慢来，不要急。"

顾景深笑了："好，我们慢慢来。"

他伸出手，我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次，是我主动的选择。

不是因为寂寞，不是因为赌气，而是因为我想要开始新的生活。

一个没有江慕寒的生活。

回到家的时候，我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江慕寒。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头发和衣服都被露水打湿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我问。

"我跟踪你了。"江慕寒很老实地承认。

我皱了皱眉："江慕寒，这算是跟踪骚扰了。"

"我知道，但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江慕寒看着我，眼中满是绝望，"晚星，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够了吗？"我冷笑，"江慕寒，你知道这十年来我为你做过多少事吗？"

"我..."

"你高中的时候暗恋班长，是我帮你写情书。"我开始细数，"你大学的时候追苏梓涵，是我帮你买礼物。"

"你们吵架的时候，是我陪你喝酒到天亮。"

"你们和好的时候，是我帮你策划惊喜。"

"你生病的时候，是我照顾你。"

"你失恋的时候，是我安慰你。"

"你开心的时候，第一个分享的人是苏梓涵。"

"你难过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才是我。"

江慕寒的脸色越来越白。

"我就像你的一个工具人，需要的时候就用，不需要的时候就扔在一边。"我看着他，"现在你失去了苏梓涵，又想起我了，你觉得我会接受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我打断他，"江慕寒，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你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

"那我现在爱你了..."

"晚了。"我摇头，"江慕寒，有些错过就是错过了，没有重来的机会。"

江慕寒突然抓住我的手："晚星，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吗？"

"什么约定？"

"你说过，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江慕寒的眼中带着希冀。

我想起了那个约定。

小时候，江慕寒因为父母离婚而哭泣，我抱着他说："慕寒哥哥别哭，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时的我，以为一直陪着就是一辈子。

但现在我知道了，有些陪伴是有期限的。

"我确实说过这句话。"我点头，"但那是十八岁之前的我说的。"

"十八岁之后呢？"

"十八岁之后，我就不是那个天真的小女孩了。"我看着他，"我知道了什么叫自尊，什么叫自爱。"

"所以你要抛下我？"

"不是我抛下你，是你先抛下我的。"我冷冷地说，"从你选择苏梓涵的那一刻起，我们就结束了。"

江慕寒彻底崩溃了。

他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哭："晚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起来，你这样很难看。"我试图推开他。

"我不起来，除非你答应我。"江慕寒死死抱着我的腿。

我有些无奈，只好拿出手机。

"你在干什么？"江慕寒问。

"报警。"我平静地说，"告你跟踪骚扰。"

江慕寒吓得赶紧松开我："不要报警，我走，我马上走。"

他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晚星，你真的变了。"他说。

"是的，我变了。"我点头，"我变得会保护自己了，变得不会再无条件付出了，变得知道什么叫底线了。"

"可是我喜欢以前的你..."

"以前的我已经死了。"我看着他，"死在你和苏梓涵订婚的那一天。"

"现在的我，不会再为任何人委屈自己。"

"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