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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宥礼最终和我去了医院。我们赶到的时候,程母已经进了手术室。

一旁焦急等待的程父告诉我们,她病情突然恶化,需要马上进行手术,但手术成功率很低,

所以她想在手术前和我们说些话。可是我们来晚了。程宥礼听完后靠着墙,闭着眼睛,

沉默不语。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却在不停颤抖。我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没事的,

手术一定会成功的。”程宥礼突然睁开眼睛,他眼神有些空洞,似乎是不知所措,

但却下意识甩开我的手,语气凶狠:“谁要你在这假惺惺安慰?”我没再说话,

默默退回自己的位置。程宥礼又看了我几眼,一脸欲言又止。但我没有精力去理会他了。

我现在只希望手术能够成功,别的什么我都不期望了。

鼻尖萦绕着的消毒水味让我想到了妈妈去世的时候,十七岁的我又害怕又无助,

一个人缩在医院的角落里,等待着未知的结果。我已经失去她了,不能再失去程阿姨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终医生推门出来了。我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只能听见他说,

“手术很成功,病人情况很好。”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接下来的日子,

程母只需要安心修养。我一直陪着她。等她彻底好起来那天,我就告诉她,

我不想和程宥礼结婚。程宥礼讨厌我,就是因为程母强压着他和我结婚。我想,

只要婚约取消,那他应该就不会那么憎恨我了吧?傅诗予回国那天,接风宴办得声势浩大,

连我这个同她没什么交际的人都收到了邀请。但我没去,我留在了程家照顾程母。

程宥礼不在家,我想他应该去了。其实我听说过他和傅诗予分手的传闻。

无非是说傅诗予留学期间遇到了比程家更阔的豪门,就直接放弃了程宥礼。

那天程宥礼第一次喝醉,他几乎醉的不省人事。我去接他的时候,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

眼睛通红,“阮澜,你会抛弃我吗?”我摇了摇头,声音很小但足够坚定,“不会,

我会一直陪着你。”也是那天,程宥礼第一次吻了我。那是一个带着浓浓酒精味的吻。

我知道他意识不清醒,可是我还是很开心。我和程宥礼维持了好几年这种纯粹的肉体关系。

我已经记不太清楚,程宥礼是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我的了。大概是程母重病之后,

她发现了我们之间病态的关系,她恳请程宥礼娶我。从那之后,

程宥礼对我就像对待仇人一般。一个月后,程母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带着我去了程宥礼的书房。“宥礼小时候的照片还在这存着呢,我想给你看看。

”她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本厚厚的相册。我一页一页翻着。

这本相册几乎记载了程宥礼的整个成长过程。有他幼儿园时期的照片,

也有他高中乃至大学的照片。看着看着,程母突然有些犯困,她回了自己的卧室。

只留下我还待在程宥礼的书房。突然,我的手指在翻到某一页的时候顿住。

那一页的照片是十七岁的程宥礼和傅诗予的合照。十七岁的少女羞涩而美好,

他们并肩站在一起,少年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我眼眶突然有些酸涩,

只想赶紧跳过这页,可相册里突然掉出了一封信。理智告诉我不应该窥探程宥礼的隐私,

可好奇心驱使着我打开了这封信。

信封上写着几个字:【写给十年后的自己】信上是熟悉的字迹,来自十七岁的程宥礼。

他在信里写道:【十年后,我一定娶到了傅诗予。】【除了她之外,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也不会和任何人结婚。】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十七岁的程宥礼和现在相比有些太纯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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