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不见,倒学会威胁人了。」
秦淮起身把衣服穿好,把卡又塞回我的包里,「大晚上的,我送你回去。」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起身就往外走。
坐在车里的时候,我脑子还是懵的。
「大明星现在住哪?」
「槐街巷。」
秦淮愣了一瞬,没想到三年了,我还是住在曾经和他一起租的房子里。
「随手能扔五百万的大明星,还住那么破的地方?」
「习惯了。」
我看向他,「我来开车?」
秦淮在里面三年,没有碰过车,我有些担心。
「呵呵,绵绵,这三年,你过得不错。」
曾经死活不愿意学驾照,说要赖在自己副驾驶上的女孩,如今也能坦然的开车了。
秦淮看着前方,眼神暗淡,随后从兜里抽出一包烟,抽了起来。
「秦淮,你以前不抽烟的?」
「你说烟味难闻,熏得人眼睛疼。」
秦淮被我逗笑:「人都是会变的。」
「你变得越来越好,我…烂进泥里。」
我的心底泛起酸涩,想要出口安慰:「秦淮……你别这样想。」
秦淮一脚油门,将我的声音吹散在风里。
下了车,他头也不回的径直往家里走。
「你干嘛?」
我大步追上他,「我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绵绵,这也是我家,三年没回来了,还有点想念。」
「秦淮!」
「这是我家,我没邀请你!」
「呵,这房子不是当初我们一起买的吗?」
秦淮走到门口,盯着我的密码锁,声音淡淡:「开门。」
我倔强地盯着他,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和他僵持着,就是不开门。
「好了。」
秦淮还是败下阵来。
他的眼神突然柔软,无奈的伸手擦去我的眼泪,「别哭,你不让我进去我走就是了。」
秦淮说着,语气竟然有些委屈:
「我就是想看看家里,你有没有把我的东西都扔了。
「绵绵,我明明没有惹你不高兴,为什么我一回来,你不要我了。」
听完秦淮的话,我的心像针扎一样疼。
「我走了,你手上的伤记得搽药。」
他的表情有些落寞。
我还是心软了。
「进来吧。」
我伸手挡住密码按键,熟悉的输入我和他的生日,门开了。
「你的东西都还在,因为拍戏所以很少回来,我没有时间收拾。」
秦淮看着眼前熟悉的布置,像被顺毛的大狗狗,立马高兴起来,转身到工具柜里拿出了医药箱。
「绵绵,医药箱也还在原位。」
他的声音雀跃,像个大男孩。
他本来就是个大男孩,在刚大学毕业的那一年,为了救我,他失手杀了人,被判防卫过当。
可他竟然没有恨我。
「手拿过来。」
秦淮熟练的蹲在我的身侧,想要为我上药。
三年了,他的五官更加深邃,当初温暖明朗的男孩变得内敛稳重,是牢狱磨练的。
我强忍悸动,将手从他的怀里抽出:
「秦淮,三年了,这些药早就过期了。」
「我们之间也已经结束,你看看这个家里属于你的东西,要的就拿走,不要的我明日找人收拾了。」
「啪嗒——」
秦淮手里的东西应声而落。
「宋绵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秦淮看着我,双眼通红。
「我说什么你没听清楚吗?秦淮,这三年里,我不来看你,就说明我一点也不在乎你,你怎么还脑补一场我们之间的爱情剧。」
「二十几岁的人了,恋爱脑至上,幼不幼稚?」
我故意说着刺激他的话,让他离开。
秦淮以后会有灿烂热烈的人生,不该被我困住。
「呵呵。」
秦淮一脚踢翻地下的医药箱,「宋绵绵,你不也一样可笑。」
「大明星不住豪宅,住在这个破房子里,屋里装饰一点也没变,你做给谁看?」
「最佳新人奖的获奖采访你,你不也说了,你爱的人在监狱,你敢说那不是我?」
「哈哈哈哈,秦淮,我那样说,是为了争取我下部戏的角色,顾恒安告诉过你吧,除了他,我还有好多金主,这么说,只是为了让我有特殊癖好的金主高兴!」
「够了!」
秦淮显然被我惹怒,「宋绵绵,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
「有什么说不得?」
我笑得癫狂,眼泪夺眶而出,被我猛的擦掉,「秦淮,我不再是那个只会在你怀里撒娇,哭着嚷着要你哄的小女生了。」
我垂下头,不再看他,内心酸涩:
我的爸爸妈妈姐姐都还在等我,等我给他们报仇!
秦淮,对不起,就让我放开你的手,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没有后路。
秦淮猛地将我抱入怀:
「绵绵,你不要说这些气话,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好不好?」
我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出来,他却更用力的将我搂住,低头吻上我的唇,霸道炽热。
他的手开始不老实的伸进我的衣服,充满薄茧的手在我背部游走,狠狠用力圈住了我,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
仿佛雷击一般,恶魔般的记忆又一次席卷了我,我下意识的朝秦淮的裆部踢去,又狠又重。
秦淮毫无防备,疼得立刻蜷缩在地。
我全身颤抖,眼泪止不住的流。
「脏…」
「呵,宋绵绵,你嫌我脏?!」
秦淮气急,「我脏不脏,你不知道吗,这么些年,我只有你!」
我瘫软在地,巨大的痛苦将我吞噬:
「我脏…」
秦淮望着我,眼神错愕。
「秦淮,你走吧!」
我无力的走进卧室,关上门,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