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没有立刻回答。

车子停在路边，他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林小姐，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也看着他，"我很清醒。"

"可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打断他，"你觉得我是因为跟顾寒川分手了，一时冲动才这么说。"

宋砚没否认。

我深吸一口气："我承认，我现在确实很混乱。但有一点我很确定——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在错的人身上了。"

"顾寒川对我的真心值只有12分，"我听见自己说出这句话，"而你是98分。"

宋砚愣住："什么？"

糟糕，说漏嘴了。

"没什么，"我慌忙补救，"我的意思是，我能感觉到你对我是真心的，而顾寒川不是。"

宋砚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说："我需要时间考虑。"

"好。"

至少他没有直接拒绝。

回到家，妈妈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念念，"她看见我进门，"顾寒川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们吵架了？"

我脱下外套："不是吵架，是分手。"

"什么？！"***声音拔高，"你说什么？"

"我说，我跟顾寒川分手了。"

"为什么？下周就要订婚了，你怎么能..."

"妈，"我看着她，"顾寒川劈腿了，他有别的女人。"

妈妈愣住："你说什么？"

我把昨天看到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坐到沙发上："这怎么可能...顾寒川看起来不像那种人..."

"人心隔肚皮，"我说，"他表面温柔，背地里什么都干得出来。"

"那订婚宴怎么办？喜帖都发出去了..."

"取消。"

"念念！"妈妈急了，"你知道取消订婚会给林家带来多大的影响吗？外界会怎么看我们？"

"我不在乎外界怎么看。"

"你不在乎，我在乎！"妈妈站起来，"念念，你太任性了。就算顾寒川有错，你也该私下解决，而不是闹得人尽皆知。"

我看着妈妈，心里涌起一股悲哀。

"所以在您心里，林家的面子比我的幸福更重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我反问，"让我忍气吞声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就为了维护所谓的体面？"

妈妈语塞。

这时，玄关传来脚步声。

爸爸回来了。

他看见客厅的气氛不对，皱眉问："怎么了？"

"您来得正好，"我说，"我要取消跟顾寒川的订婚。"

爸爸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把理由又说了一遍。

爸爸听完，沉默了很久。

他走到我面前，突然问："念念，你确定要这么做？"

"确定。"

"你知道后果吗？"

"知道。"

爸爸看着我，眼神复杂："那如果我支持你呢？"

我一愣。

"老林！"妈妈急了，"你疯了吗？"

"我没疯，"爸爸转头看她，"女儿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如果顾寒川真的劈腿，这婚不结也罢。"

我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爸..."

"别哭，"爸爸摸了摸我的头，"我女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天塌下来有爸爸顶着。"

妈妈还想说什么，被爸爸一个眼神制止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爸爸说，"明天我让公关部发声明，订婚宴取消。"

"谢谢爸爸。"

"傻丫头。"

那天晚上，我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机里，顾寒川发了几十条消息，从质问到求饶，最后到威胁。

【寒川：念念，你冷静一点】 【寒川：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寒川：我真的没有劈腿】 【寒川：你要是敢取消订婚，我就让顾家断了跟林家的所有合作】

我看着最后一条消息，冷笑。

果然，撕破脸之后，他连演都不演了。

我没有回复，直接把他拉黑。

第二天一早，林氏集团发了声明：

【林氏集团声明：由于双方性格不合，林念小姐与顾寒川先生的婚约取消，订婚宴取消。望各界理解。】

短短几十个字，在商界引起轩然大波。

我的手机被打爆了。

闺蜜、朋友、各路亲戚，所有人都在问我怎么回事。

我一个都没接，关了手机，躲在房间里。

中午，哥哥来敲门。

"念念，开门。"

我打开门，看见他手里拎着一堆外卖。

"知道你没吃饭，"林锦言走进来，把外卖放在桌上，"都是你爱吃的。"

我坐下，拿起筷子。

"网上都炸了，"林锦言说，"所有人都在猜你们为什么分手。"

"让他们猜去。"

"顾家那边动作很快，已经在散布谣言，说是你任性悔婚。"

我冷笑："意料之中。"

"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林锦言拿出手机，"顾寒川和白苏的事，我查清楚了。"

我抬起头。

林锦言把手机递给我，上面是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

照片、聊天记录、转账记录，全都有。

"他们确实在一起，"林锦言说，"而且早在一年前就开始密谋联姻的事了。白苏让顾寒川娶你，婚后把林氏的资源转移给顾氏，然后离婚。"

我看着那些证据，心里反而平静了。

至少我没有看错人。

顾寒川就是这么卑鄙。

"这些证据，"我问，"能公开吗？"

"可以，但..."林锦言犹豫，"一旦公开，顾家的名声就完了，他们一定会反扑。"

"那就让他们反扑。"我把手机还给他，"哥，我不怕。"

林锦言看着我，最后笑了："行，不愧是我妹。"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订婚宴取消了，但宴会厅还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愣了一下。

对啊，宴会厅已经订好了，违约金很高。

"那就..."我灵机一动，"改成其他宴会。"

"什么宴会？"

"我生日宴。"我说，"反正我生日也快到了，不如就办个生日宴，顺便澄清一些事。"

林锦言眼睛一亮："好主意。"

"到时候，"我接着说，"把顾寒川和白苏的证据公开，让所有人看看他们是什么货色。"

"这么做，你不后悔？"

"后悔什么？"我反问，"后悔揭穿两个骗子？"

林锦言笑了："行，哥支持你。"

他走后，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系统又弹出提示：

【宿主做出正确选择，奖励积分100】 【当前积分：100】 【可解锁新功能：情绪感知】

情绪感知？

【可以感知目标人物的实时情绪状态】

这功能听起来不错。

我选择解锁。

下一秒，视线里多了一个新的显示栏。

我试着想象顾寒川，他的情绪状态立刻显示出来：

【顾寒川：愤怒、焦虑、不甘】

再想象白苏：

【白苏：嫉妒、怨恨、得意】

最后，我想起宋砚。

【宋砚：纠结、期待、克制】

克制什么？

系统给出解释：

【克制自己的感情，不想给宿主压力】

我的心突然就软了。

拿起手机，我给宋砚发了条消息：

【考虑得怎么样了？】

消息发出去，我盯着屏幕等回复。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的时候，手机震动了。

【宋砚：我答应你】

我愣住。

【宋砚：但有一个条件】

【我：什么条件？】

【宋砚：如果你只是想利用我气顾寒川，请现在告诉我】

我看着这条消息，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很久。

最后，我打字：

【我：不是。我是认真的。】

【宋砚：那我也是】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我：下周生日宴，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出席】

【宋砚：好】

收起手机，我躺在床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感觉很奇怪。

跟顾寒川在一起三年，我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反而是宋砚，一个我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保镖，却让我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也许，我真的喜欢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