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里从小就听爷爷讲棺材里的故事,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夜里抱着罗盘睡在停棺的厢房,胆儿早就被那些光怪陆离的传说撑得比寻常***。爷爷教的那些看风水、辨阴阳的法子,他虽没真在邪祟身上试过,心里却从没打过半分折扣。
刚才把黄老三打得屁滚尿流,此刻更是信心爆棚。再感觉到那女尸似乎在盯着自己,反倒没了白天的发怵。他索性爬到床上,挨着女尸躺下 —— 这破屋里,也就这张铺了新被单的床还算干净,被单上的霉味混着淡淡的尸香,竟有种奇异的安宁。
出生在农村家庭,父亲这几年在外地做点生意虽说不上是什么大富大贵,家里过得也还算充实
林墨穿越过来的时候是婴孩的模样,现在也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对这里这个家融入的也还算和谐,长大的林墨称得上是个实实在在的美男子,虽然说跟自己穿越过来之前长的如初一折,但还是穿古装的样子多了份英气,眉眼生得极妙,眉如远山含黛,眉峰不浓不淡,恰到好处地斜飞入鬓,添了几分英气;眼眸是浅杏色,像盛着春日里的溪光,看人时眼尾微微弯着,带着点温和的笑意,不笑时又透着几分沉静,长睫纤长,垂落时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连眨眼的动作都透着斯文。鼻梁秀挺却不凌厉,鼻尖带着自然的弧度,唇色是淡粉,唇形偏薄
身子是躺下了,心却像揣了只兔子,在胸腔里撞得咚咚响。琢磨着爷爷临终的嘱托,又想着黄老三放的狠话,不知不觉间,屋里的尸香突然浓了起来。那股甜丝丝的香气钻进鼻孔,竟在丹田处凝成团暖烘烘的热流,顺着筋骨往四肢百骸淌,像喝了口温酒,熨帖得让人发困。
林墨猛地察觉不对,想翻身爬起来,却惊骇地发现手脚像灌了铅,怎么都动不了。眼皮子重得像粘了胶,可脑子偏偏清醒得很,连窗外虫鸣的节奏都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能数出草叶上露水滚落的声响。
尸香越来越烈,小腹里像是燃着团野火,烧得他浑身发烫,额头上渗出细汗,在月光下泛着水光。更要命的是,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穿着软底鞋在挪身子 —— 是那女尸爬起来了!布料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像春蚕啃食桑叶。
再大的胆子也经不住这茬,林墨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暗自骂自己糊涂:好好的非要跟死尸躺一起,这祸害要是真诈尸,还不得把自己吸成干尸?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正怕得牙痒,就感觉有片冰凉的气息凑到了脖子跟前,带着股淡淡的冷香,像雪后梅枝的味道。一瞬间,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连呼吸都忘了。可预想中的撕咬没等来,反倒是嘴巴被个凉丝丝、软乎乎的东西轻轻覆住了。
不咬脖子吸血,反倒啃嘴巴?林墨懵了。
那冰凉的触感竟意外地舒服,火烫的身子像是被浇了瓢清泉,连恐惧都淡了几分。可惜这感觉只持续了几秒,那柔软就轻轻移开了,留下点残余的凉意,像舔过一口碎冰。他心里竟莫名生出点怅然,想抬头追上去看看,奈何脖子像被钉住,只能空留遗憾,连耳根都烫了起来。
窸窸窣窣的响动里,女尸似乎又躺了回去,身边的床板轻轻颤了颤,发出声细弱的吱呀,像怕惊醒他似的。
她不咬我?是因为小时候磕过那三个头?还是…… 她也会想男人?林墨脑子里乱糟糟的,热流混着困意涌上来,像被人灌了安神汤,不知不觉竟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林墨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他第一时间朝身边看去 —— 女尸依旧躺着,黑布盖得严严实实,仿佛从没动过,连衣角都没乱。
可下床时,他发现了异样:女尸的身子往床沿挪了半尺,离他躺过的位置远了些,被单上留下道浅浅的压痕,像片落叶飘过的痕迹。
林墨倒抽口冷气,指尖都有些发颤。难不成她根本不是死人?想起背她上山时,那四肢软得像没骨头的水蛇,确实不像僵硬的尸体,皮肤还带着点弹性。
犹豫了半晌,他觉得必须确认清楚。手指隔着布料按在她胸口,只觉一片冰凉,却又软得惊人,像按在裹着冰的棉花上。他怕摸不准,又多按了十几分钟,指尖都麻了,直到确定那胸腔里没有丝毫起伏,才红着脸把手抽回来 —— 指尖竟还沾着淡淡的冷香,洗都洗不掉。
脸上像烧起来似的,林墨觉得自己像做了亏心事,慌忙想溜,临走前又想起她身下那本书。
“我可不是故意碰你,” 他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声音都有些发虚,像被抓包的小偷,“不弄清楚,我真怕忍不住一把火烧了你。再说…… 我还得拿点东西。”
说着,他飞快地从女尸身下摸出那本线装书,书页边缘割得手心发痒,攥在手里就往外跑,像身后有恶鬼追赶。
刚出老屋,就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像是有双眼睛盯着,刺得后颈发麻。走了没两步,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草丛里有团黄毛 —— 是只小黄皮子,正探头探脑地跟着,绿豆大的眼睛里闪着贼光,像颗没捂热的贼心。林墨假装没看见,脚步却加快了几分,鞋底碾过石子的声音都透着慌。
回到家时,他妈正在院子里剁猪草,菜刀起落间,草沫子溅了一地,像撒了把碎绿。“大清早跑哪去了?” 她问了句,手里的刀却没停,木墩子被剁得咚咚响。
“找小胖玩去了。” 林墨撒了个谎,不敢看妈的眼睛,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鞋面上还沾着老宅的泥土。
他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刀刃划过猪草的声音都软了些:“有事跟家里说,别自己扛着。***…… 唉,家里经不起折腾了。”
林墨 “嗯” 了一声,躲进房间,赶紧把那本老书掏出来。封面是磨损的蓝布,没半个字,像块被遗忘的旧补丁。可翻开第一页,他就愣住了 —— 这书里的字迹、纸张的泛黄程度,竟和爷爷那本风水书上卷一模一样!墨迹晕开的弧度、纸页边缘的虫蛀痕迹,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竟是下卷!
震惊过后,困惑像潮水般涌来,漫过心口。爷爷和那口棺材到底有什么联系?还是说,这书是爷爷藏进去的?棺材在他屋里摆了十几年,想藏本书太容易了,趁他睡熟时塞进去,神不知鬼不觉。
可把全书扫了一遍,林墨又摇了摇头。下卷讲的全是炼气法门,说要先练出体内的 “气”,上卷的风水术才有施展的根基,像建房子得先打地基。爷爷一辈子都是半吊子,正是因为缺了这口 “气”,算卦总差半分,看风水也定不准方位。以他对上卷的痴迷,要是有下卷,怎么可能藏着掖着?怕是睡觉都要枕在头下。
难不成爷爷早年进过十万大山,碰到过这女尸,或是她的族人,从他们手里换来了上卷?用什么换的?山里的草药?还是…… 他的命?
可惜人已入土,黄土埋了嘴,这疑问怕是永远没答案了。林墨再往下看,只觉得三观被狠狠打败 —— 书里说人能借尸气修行,说女尸体内的内丹能活死人肉白骨,字里行间透着股疯狂的诱惑,像毒蛇吐着信子。他甚至怀疑,爷爷当年就是窥到了下卷的残页,才变得那般疯魔,对着棺材说话,把祖坟挪来挪去。
可惜看了半天,那些行气吐纳的图谱他怎么也看不懂,画里的小人像扭秧歌似的,手脚拧成奇怪的姿势,看得他脖子都酸了。
中午吃饭时,林墨没见着大伯,心里咯噔一下,怕他去了老宅撞见那女尸,忙问了句。
“你大伯一早就回镇上了,” 爹扒着饭说,筷子头戳着碗里的咸菜,“走前留了个地址,让你有事就去找他。城里总比山里安全。”
林墨接过那写着地址的纸张,纸边卷得像朵花,心里松了口气。爷爷说过,畜生成了精也改不了蠢货本性,一只黄老三而已,掀不起什么浪,顶多偷几只鸡。
关于大伯,林墨知道的不多。只晓得他年轻时就去了镇上做买卖,卖山里的药材和皮毛,每年回来两趟,每次都给带水果糖。
吃过饭,趁着大人睡午觉,林墨溜到后院鸡圈抓了只红冠大公鸡,鸡爪子蹬得他手腕生疼,像抓着团活火。又往老宅去。一路上,那只小黄皮子果然还跟着,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尾巴尖扫过草叶,发出沙沙的响。
他拎了拎手里扑腾的公鸡,嘴角勾起抹笑 —— 天底下没有不偷鸡的黄鼠狼,这话准没错。这畜生再精,也架不住肉香勾引。
到老宅时,院里的尸香已经淡得闻不见,像被山风吹散的雾。可林墨知道,这香味准是夜里浓,像蛰伏的蛇,等天黑了就出来咬人,迟早会引来比黄老三更厉害的东西,比如山里的老狐狸精,或是爷爷书里提过的 “走阴人”。
他在院里摆了块石板,石面坑坑洼洼像张老脸。手起刀落宰了公鸡,鲜红的血溅在石板上,像泼了碗胭脂,故意把血洒得满地都是,连墙角的野草上都沾了几滴。血腥味飘出去,远处草里的小黄皮子眼睛都直了,绿幽幽的像两盏灯,爪子在地上刨个不停,把泥土刨得飞起来。
林墨没理它,用老宅里那口豁了边的罗锅,把整只鸡炖上了。罗锅架在三块石头上,柴火噼啪作响,火苗***锅底,像条贪吃的红舌头。等锅里飘出肉香,混着柴火的烟味,在院里弥漫开来,他坐在女尸床边,用麻线结了几个活扣 —— 这是山里人套兔子的法子,勒住了就越挣越紧,对付黄皮子正好,绳结打得比爷爷教的还结实。
鸡肉炖得半生不熟时,他撕下鸡屁股,装作嫌弃地扔进院外的树林,肉上还带着点血丝,像块染红的烂布。那只小黄皮子果然耐不住,嗖地窜了过去,动作快得像道黄闪电,连尾巴都绷得笔直。
趁这功夫,林墨赶紧在窗户和门框上都支好套扣,又把剩下的鸡肉往门槛边挪了挪,肉香顺着门缝往外钻,像只勾人的手。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墙上,摸出怀里的桃木剑 —— 剑身上还沾着点黄老三的血,干了之后变成暗褐色。黄老三要是敢来,今天就让它有来无回,剥了皮晒在屋檐下,给爷爷当祭品。
第5章:林墨设伏擒黄三
我将麻线活扣在门窗与院墙根下一一支好,绳结打得比爷爷教的还紧实,每处都藏在草叶或石板缝里,只露出半块油汪汪的鸡肉当诱饵。做完这一切,才转身躲回屋内,撕下一只鸡腿扔进豁边的罗锅,柴火噼啪作响,火苗***锅底,将肉香一点点熬出来,漫得满屋子都是。剩下的鸡肉我仔细收在陶碗里,用布巾盖着,留作后用。
天色渐暗,山风卷着落叶掠过老屋的窗棂,发出“呜呜”的轻响。我把半生的鸡肉切成数块,在每个活扣前都摆上一块,油星子顺着肉的纹理往下淌,在地上洇出小小的湿痕。可等到月上中天,已近亥时,院外依旧静悄悄的,连草虫的鸣叫声都弱了几分。
黄老三怕了?我心里掠过一丝得意,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金钱剑——剑身上还沾着上次与它交手时留下的血迹,干了之后凝成暗褐色的印记。想来是上次被我打得屁滚尿流,终究是存了忌惮。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床上的女尸身上,黑布下的轮廓隐约可见,想起昨日那冰凉柔软的触感,还有她往床沿挪开的半尺距离,心里又泛起疑惑:她到底是死是活?若真是尸体,怎会有那般灵动的举动;若还活着,又为何能僵卧数日而不动?
最好的办法,便是探探她的心跳。我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指尖刚触到黑布下的衣襟,还没来得及按上胸口,院门外突然传来“笃笃”的轻响——像是有人用指节敲着木门,声音轻得像风吹落叶。
我吓得浑身一激灵,手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抽回,下意识地握住金钱剑,屏住呼吸盯着门口。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门外再无动静,我才压低声音问:“谁?”
回应我的,只有山风掠过树梢的“簌簌”声。我握着剑,轻手轻脚地摸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月光凄凄,洒在院中的石板上,泛着冷白的光,门口空荡荡的,连个影子都没有。
我猛地拉开门,低头却见门槛边散落着七八颗圆滚滚的金豆子,在月光下闪着温润的光泽,像刚从土里刨出来的珍宝。金子,这可是能让村里人眼红半辈子的东西。但我没有弯腰去捡,爷爷曾说,山中精怪最是记仇也记恩,黄皮子尤甚,它们常年在山里打洞,若是摸进古墓,便会把值钱的物件藏起来,报恩时会悄悄放在恩人门口,报仇时却会用这些东西下蛊惑之术,引诱贪财之人上钩。
这把戏,于我而言太过拙劣。可若是换了不知情的贪财之辈,怕是早已迫不及待地弯腰去捡,等着被蛊惑得晕头转向,任其摆布。我嗤笑一声,转身回屋拎出炖熟的鸡腿,故意站在门口慢条斯理地吃起来,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我也不擦,故意把咀嚼声弄得响亮,肉香顺着风往院外飘,像只勾人的手。
想起黄老三是冲着女尸来的,我索性走回床边,将盖在她脸上的黑布轻轻拉开——昏黄的油灯下,她的眉眼愈发清晰,眉如远山含黛,眼睫纤长如蝶翼,唇色是淡淡的樱粉,美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不似凡尘所有。我看得有些失神,竟又生出探她心跳的念头,刚抬起手,又猛地收回,暗骂自己荒唐:便是活人也不能这般轻薄,何况她还不知是死是活,简直是畜生行径。
可转念一想,活了十八年,别说姑娘家的手,便是与同龄女子多说几句话的机会都少,这般窘迫,倒也难怪会生出这般荒唐的念头。
果不其然,我刚将黑布拉开没多久,院外的草丛里便亮起几点绿幽幽的光,像暗夜里的鬼火。我数了数,竟有七八双,想来是黄老三带着它的子孙们倾巢而出,今日正好将它们一网打尽。我倒要看看,在它心里,是嘴边的鸡肉重要,还是床上这具能产尸丹的女尸重要。
关上门,我吹熄油灯,屋内瞬间陷入黑暗,只有月光透过窗棂的破洞,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贴着门缝,紧盯着院中的动静,手心因紧张而微微出汗,握着金钱剑的指节泛白。
没过多久,院门外传来轻轻的“吱呀”声——黄老三从门缝里挤了进来,今日它没穿那身滑稽的花布褂,只在腰间系了块麻布,倒有几分人模人样。爷爷曾说,黄皮子修炼到一定程度,便会学着人的模样穿衣行事,东北的山村里常有黄皮子讨封,拦住路人问“我像人吗”,若是路人说像,它便能借势修行成仙,若是说不像,便要从头再来。东北人信奉出马仙,对黄皮子多有忌惮,可在南方,若是遇上讨封的黄皮子,多半会被几石头砸晕,带回家抽筋扒皮。
黄老三显然没敢去讨封,只是装模作样地学了人的姿态。它在门口溜达了好几圈,绿豆眼滴溜溜转,把院子里的情况仔细打量了一遍,确认没有明显的陷阱,才抽着鼻子,一步步朝堂屋门走来,显然是被屋里飘出的肉香勾住了魂。
我暗自窃喜:畜生终究是畜生,再精明也抵不过口腹之欲,看来今日这局是成了。可就在黄老三快要踩到门槛边的活扣时,它却突然停住脚步,对着身后的草丛挥了挥爪子。紧接着,七八只小黄皮子从草里蹿了出来,一个个毛茸茸的,像团滚动的黄球,显然是被黄老三派来当马前卒。
我心里一沉,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倒是我小看了这畜生,竟这般谨慎,还懂得让子孙探路。
小黄皮子们围在鸡肉旁,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却没敢立刻上前。领头的那只试探性地往前挪了两步,见没动静,才纵身跳到门槛上,叼起一块鸡肉就往回跑。其余几只见状,也纷纷扑上去,争抢着地上的肉。
没一会,就有两只小黄皮子踩中了草叶下的活扣,麻线瞬间收紧,勒住它们的后腿。两只小家伙疼得“吱吱”乱叫,拼命挣扎,却越挣越紧,绳套深深嵌进皮毛里,渗出细密的血丝。剩下的几只吓得四处乱窜,慌不择路间,又有三只踩中了窗台下的活扣,院子里顿时一片混乱的叫声。
我正准备推门出去收拾,却见黄老三站在院中央,一点也不慌乱。它对着门缝张开嘴,喷出一股绿色的雾气,雾气像毒蛇似的顺着门缝往里钻。我暗道不好,急忙往后退,可还是吸了几口,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瞬间浮现出无数张牙舞爪的鬼影,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朝我扑来,耳边还传来凄厉的惨叫。
“嘿嘿,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门外传来黄老三得意的奸笑,紧接着,房门被它推开一条缝,它人模人样地走了进来,爪子背在身后,像个得胜的将军。
妖雾乱人心智,眼前的幻觉越来越真实,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不受控制,只想挥舞着拳头砸向那些鬼影。可就在这时,小腹突然传来一阵温热,一股微弱的气流顺着经脉流转全身,像是冬日里的暖阳,瞬间驱散了脑中的混沌,眼前的鬼影消失不见,头脑也变得清明起来。
是道气!我心里暗喜,没想到上次炼化的那点道气,竟在这时派上了用场。我不动声色,依旧装作被妖雾迷惑的样子,挥舞着拳头在屋里乱打乱抓,嘴里还发出阵阵怒吼和惨叫。
黄老三见状,愈发得意,也不去救那些被困的小黄皮子,径直跳到床上,盯着女尸的眼神里满是贪婪,像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宝。“本来想把你娶回山里,慢慢吸收尸丹,奈何这小子碍事,唉!”它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愤愤不平,显然对我坏了它的好事耿耿于怀。
不过很快,它就恢复了镇定,学着人的模样盘膝坐下,自我安慰道:“肉吃不上,喝口汤也好。”说着,它闭上眼睛,开始吞吐屋内的尸香——随着它的一呼一吸,女尸的小腹竟也跟着微微起伏,一股浓郁的甜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瞬间铺满整个房间。
我心里暗惊:果然是尸丹!这东西对妖魔鬼怪来说,是能增进修为的无价之宝,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患,今日若能除了黄老三,说不得还要想办法处理这颗尸丹。
我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跌跌撞撞地朝着床边靠近,每一步都故意踩得很重,嘴里还发出模糊的嘶吼。黄老三以为我还在幻境里,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只顾着贪婪地吸收尸香,嘴角甚至还流露出享受的笑意。
时机差不多了!我猛地纵身扑上去,一只手死死捏住黄老三的脖子,另一只手扣住它的腰腹,将它牢牢按在身下。“畜生,这次看你往哪跑!”我兴奋地喊道,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黄老三猛地惊醒,小眼睛里满是惊慌,拼命挣扎着,爪子胡乱挥舞,却怎么也挣不开我的钳制。可没过多久,它惊慌的眼神突然变成了惊惧,一双绿豆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我身后。
我心里纳闷,难道还有其他黄皮子进来了?可转念一想,那些小黄皮子都被困在活扣里,哪里还有帮手。我正想嘲笑它的惊慌失措,却见它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落在女尸的脸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侧头看去——刚才扑得太猛,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女尸身上,盖在她脸上的黑布被揉成一团,露出了她精致的脸庞。而此刻,她那双紧闭了数日的眼睛,竟缓缓睁开了,眼瞳像浸在水里的墨玉,正静静地看着我,没有丝毫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