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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聿深的“跟进”效率高得吓人。

优质的项目资源、接触核心客户的机会,以前我挤破头都摸不到边的东西,如今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涌到我面前。我知道,背后是他的名号在起作用。那些精明的上司和客户,大约都收到了某种无声的暗示。

我抓住一切机会,拼了命地工作。

应酬时,我被灌酒,胃里翻江倒海,跑去洗手间吐完,补好妆回来依旧笑得无懈可击,还能精准地接下对方话里的陷阱,把条款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引。

写方案到凌晨三四点是家常便饭,每一个数据都反复核对,每一处细节都打磨到完美。我必须做出实实在在的成绩,才能堵住那些私下议论我“靠脸上位”的嘴,也才能……稍稍抵消一点靠傅聿深得来的心虚。

偶尔,傅聿深会叫我出去。

有时是陪他参加一些不得不带女伴的场合,我需要扮演一个美丽得体、偶尔还能在他需要时替他挡掉些麻烦的花瓶。有时是深夜,一个短信,让我去他的别墅或者某家酒店顶层套房。

每次去,我们都心照不宣。

他需求直接,从不拖泥带水,结束后通常会让我留下过夜,但从不允许我待到天亮。仿佛天一亮,这场由他单方面制定规则的游戏就必须暂停。

我逐渐摸清他的喜好,他的禁忌。知道他不喜欢过于浓烈的香水,知道他习惯在事后抽一支烟,知道他背上有一道旧疤。

我们也聊天。大多时候是他问,我答。关于我的工作,我遇到的难题,我那个嗜赌如命、只会打电话来要钱的父亲,我那个早早嫁人、指望不上妹妹……我半真半假地说,语气平淡,像在讲别人的事。他会听着,偶尔点评一两句,精准又冷酷。

有一次,我因为一个极苛刻的客户刁难,连续加班一周,累得几乎虚脱。在他那里,做到后半程,我竟不受控制地睡着了。

醒来时天还没亮,我发现自己是蜷在他怀里睡的。他的一只手臂甚至搭在我腰间。

那一刻,我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他的呼吸平稳地拂过我的头顶。黑暗中,我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沐浴露味道混合着我自己的气息。一种诡异而脆弱的亲密感笼罩下来,几乎让我沉溺。

但很快,理智回笼。我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的手臂,起身,穿衣,离开。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只是那天之后,我去他那里的次数,似乎多了一些。他不再只是发短信,偶尔会让陈助理打电话来,语气依旧公事公办,但时间却不再总是深更半夜。

我开始在他书房的沙发上对着笔记本加班,他处理他的文件。我们互不打扰,空气里只有键盘敲击和纸张翻页的声音。

有一次我太累,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身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残留着雪茄和冷杉的味道。他站在露台上打电话,侧影冷峻。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别自作多情,苏晚。我对自己说。

然而变故来得很快。

我主导的一个大项目出了纰漏,一个关键数据错误,导致公司面临不小的损失。虽然错误最初是由下属团队造成的,但我作为最终审核人,难辞其咎。

一直看我不顺眼的林薇趁机发难,联合几个早就眼红我“上位”速度的同事,把责任全推到我头上。风言风语再次甚嚣尘上,这次甚至暗示我当初能进核心组,就是靠出卖身体换来的。

我被暂时停职。

孤立无援地坐在公寓里,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恶意的揣测和攻击,手指冰凉。

手机响了,是傅聿深。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攥紧手机,尽量平静地陈述了事实,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为自己过多辩解。

那边沉默了几秒。

“知道了。”他只说了这三个字,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公司调查结果出炉。原始数据错误的证据被找到,证明了主要责任不在我。林薇和那几个煽风点火的同事被以“传播不实信息、破坏团队合作”为由辞退。公司恢复了我的职位,甚至给了些许补偿。

所有人都以为是公正的调查起到了作用。

只有我知道,是傅聿深。他甚至懒得过问细节,只是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抹平了障碍。

晚上,他让我去别墅。

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开始。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委屈了?”他问。

我摇摇头:“给傅总添麻烦了。”

他招招手,让我过去。我走到他面前,他握住我的手腕,轻轻一拉,让我跌坐在他腿上。这是一个过于亲昵、甚至带了点宠溺意味的姿势,让我浑身不自在。

他的手指摩挲着我手腕上昨天被自己掐出的印子。

“这点小事就扛不住了?”他语气里听不出是关心还是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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