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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再没有像之前耐心又跟她解释,“是因为你长蛀牙了,不能吃甜食,而且你对草莓过敏,爸爸才不让你吃。”

我上前一步,想要开门进去。

女儿却突然从江靖远身后跳出来,扬起她的粉拳,狠狠砸向我的腿。

“坏爸爸!”

我站在原地,盯着她哭喊的神情,无声承受着她的怒火和捶打。

直到俞问夏把她抱起安抚。

“不生气了,新新,妈妈带你去买糖。”

安抚好女儿后,她朝我撇了一眼,此时无言甚千言。

女儿一手圈着她脖子,一手牵住江靖远的手。

“江叔叔,你和妈妈再带新新去你们学校门口买糖吃,好不好?”

我极轻微地拧下眉头,无形的手突然抓了我的心脏,又猛然松开,随风飘散。

不等俞问夏朝我投来视线,我直接解锁了家门。

我没看她们母女俩一眼:“我会拟好协议,等你回来过目。”

打开门,我一个人进了门。

原本我想去问问女儿,是跟妈妈还是爸爸。

现在不用问了,我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连同她,我也不要了。

晚上8点。

俞问夏带着孩子回来了。

半响,外面就传来了孩子看电视,开冰箱翻东西吃的声音。

这些坏习惯会影响牙齿和视力。

我希望她能漂亮长大,所以才严厉制止。

可最终,得到得却是‘坏爸爸’的刺心之言,现在我不会再干涉她了。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

女儿跑进来站在我床边,掀动我的被子,冲我大吵大嚷。

“你为什么不给我放洗澡水,新新今天要洗牛奶泡泡澡……”

我按下被角:“我累了,去找你妈。”

她不依,拽着我手往床下扯。

“妈妈工作一天可忙了可累了,你在家什么事都不干,我就要你给我洗澡!”

这话让我心口一窒。

那句“是谁教你的”差点脱口而出,却又在到了嘴边后,咽下。

我坐起身,当视线落在她手中攥着的离婚协议时,口中的话顿时卡住。

她在纸上画了一家三口的卡通画。

左手牵的是俞问夏,右手牵的那个男人是一身西装。

不用问,我已经猜到是江靖远。

女儿微微仰头,斜着眼瞧我,像瞧一只狼狈的落汤鸡。

“妈妈让新新画在上面的,她说你要是不听话,她就惩罚你,不让你当我爸爸了!”

我冷哂一声:“是吗?”

我的心越发凉透。

俞问夏就是在这时进来的,她擦着头发,视而不见女儿对我的冒犯。

以一贯平时命令的口吻对我说:“我过两天要出差,你帮我收拾下行李。”

我没动,淡声道:“我在很认真的和你提离婚。”

俞问夏很明显愣了一下。

微凉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带着深究,随之又转为不耐。

“不就一块手表?我把钱转给你,你自己去买。”

我的微信‘叮’了一声,封顶200块的红包映入眼帘。

眼中酸涩,我忽的笑了。

俞问夏很有钱,有钱到她的消费单位以万元计。

可她却用200块打发我。

我收下了这个红包,转回191元,抬眼时,眼底只剩下冷漠。

“离婚只要9块工本费,剩余的财产离婚时分割吧。”

她像是听到了一个冷笑话般,冷笑了下:“离婚,你确定?”

四目相对,沉默在我们中间凝固。

“爸爸不听话,妈妈你惩罚他吧!”

女儿突然抱住俞问夏的胳膊摇晃起来。

俞问夏冷倦收回目光,一言不发抱起女儿离开了。

不一会儿,我就收到了她发来的律师名片,接着是寥寥几个字——

【跟我律师去谈。】

我呼吸有些发紧,手指按在换行键上,空白布满了编辑框。

我在想,人生有没有一键清零键呢?

许久,我回了她一个字。

【好。】

我主动加了她的律师,表明来意。

第二天我的好友验证还没通过,而昨夜,俞问夏睡在了书房。

我下楼时,她正在卫生间,照着镜子洗脸。

她洗面奶过敏,我托人代购,给她买来了敏感肌专用的国外本土品牌,现在已经快要见底了。

看到我,她动作顿了一下,不着痕迹把手机免提打开,放在了洗手台上。

“俞小姐,您先生昨天加我微信称要离婚,我怎么处理?”

俞问夏没看我一眼,只认真处理她脸上泡泡没抹匀的地方。

语气满是轻慢和挑衅。

“怎么处理?”

“我请你是让你维护我的权益,你说怎么处理?”

我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

恋爱时,我正在追《我的前半生》。

看罗子君被陈俊生净身出户时,我问过她。

“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我们离婚了,你也会这么对我吗?”

她吻着我,语气笃定:“没这个如果,我要跟你白头到老的。”

我记得她说那话时,眼里有光。

手机‘叮’地一声。

她的律师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

【周先生,俞总委托我全权代理处理与您的离婚事宜,您这边离婚诉求是什么?】

我低头瞬间,俞问夏冷着脸从旁经过。

女儿欢喜的声音随之响起。

“妈妈,这次我要在江叔叔家住久久的!你不要那么快来接我哦!”

“好。”

我站在原地没动,没回头。

等关门声响起,我给俞问夏的律师敲去回复我的诉求——

【平均分割共同财产,孩子的抚养权,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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