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灼烧身体的感觉尚未消散，眼前熟悉的台灯光线却刺得我有些恍惚。

书桌前，女儿安然正埋头做着最后的复习，她纤细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妈妈，你怎么了？”

女儿转过头，明亮的眼睛里带着疑惑：“妈妈，你脸色好白。”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

面前这张脸鲜活、青春、充满希望的脸，与记忆中倒在血泊中的苍白面容重叠在一起。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下意识地看向墙上的时钟：21:00。

我重生了，重生在了高考前一天的晚上九点。

“妈妈，你不要担心。”

安然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伸手握住我冰凉的手指：“这次答案我志在必得。”

“尤其是数学最后三道大题，我都练熟了，英语作文模板也背得滚瓜烂熟。”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上辈子，她也说过同样的话，带着同样的笑容。

然后——

“妈？你怎么哭了？”

安然惊慌地抽了张纸巾递给我。

我这才意识到泪水已经流了满脸。

接过纸巾时，我的视线再次落在时钟上。

距离杜成岳开始打电钻还有三个半小时。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