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转身离开。
姜鱼垂眸,看着照片上笑得幸福洋溢的一家三口,缓缓将照片握在手心。
爱情尚在的时候,亦承受不住生命的重量。
何况已淡至无痕。
以前不是没被这样威胁过,只是刚摆上台面,很快就会被季谨行摆平,绝不会闹到她的面前。
而今天,季太太亲自出面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必然也是经过季谨行的默许,否则她又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
如果真的不爱了,又何必用这样的方式逼迫她离开?
从酒店里出来后,盛夏午后的阳光白灼炽热,刺得她眼眶发酸。
姜鱼缓了缓神,这才在路边打了辆车,报出一个地址。
那是个上了年头的老小区,在搬去城南的富人区前,她和季谨行在这里度过了互相取暖的五年。
小小的厨房,他曾挥汗如雨,为她掌勺却烧出一桌糊菜。
一人勉强立足的卫生间,有他蹲在地上,为她小心搓洗染上经血内衣的影子。
就连那张只剩床板的双人床上,也有他们交颈相叠、抵死缠绵的无数痕迹。
那时的他还是在街头混迹的马仔。
烟酒赌、打架逞凶,样样沾。
唯独不沾女人。
除了她。
他的后背,蜿蜒着十几公分的一道长疤,
是为了救她免遭***,被仇家一刀几乎腰斩。
而她后腰,亦有道狰狞破碎的刀痕。
是为了护他不被继续一刀穿心,反身挡在他身前。
废了一颗左肾。
淋漓的鲜血交融汇聚,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