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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敲了门,“将军。”

听到门内说了“进”,军师才推门走进去,他笑着捋着胡子,

“将军,许多户人家都打过了水,烧过喝过,全都无碍,我还寻了城内郎中给这些人家把了脉,并无从前那种中毒迹象,百姓现在纷纷排队打水去了,那水当真是源源不绝,现已过去四个时辰,竟然还能出水,看来那太阳能发电什么机,竟可供水这么久。”

裴清悬将一张纸交给军师,“交给周副将。”

军师打开瞧了一眼,是将军换了城墙部署。

人数增加,并且每人带十只麻雷子。

麻雷子不但能炸伤对方,甚至还可以起到从前烽火的用处,若是听到麻雷子的巨响,便知道是鞑靼来犯了。

“将军,大仙的画像可画好了,属下已找好了画师,今夜开始临摹,约莫三日便能临摹出百张,三日后便能张贴于城中各处告示处。”

“不画了。”

军师愣住,“将军,这是为何?”

今日回来之时,将军还一副一定要为大仙正名的模样。

怎么几个时辰过去,便改变了想法?

“若是人人皆知她的样貌,怕是会无端给她惹上危险。”裴清悬操作着轮椅往外走。

他提笔,在石棺上写字:【用了神明教的法子,邺城水过滤之后,已经无毒了。】

字迹渐渐消失,却不见她回应。

裴清悬回屋取了一本兵书,便打开太阳灯,在此处看了起来。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石棺上有字了。

字却不像往常那样,直直的写下来,反而是倾斜着的。

【那便好,明日,那我便再买一些给你们送过去,买五十台太阳能光伏设备,然后,再买五千台太阳能发电机。】

【神明,你今日是身体不适,还是醉了?】

那边歪歪扭扭回他,【裴将军怎么知道我醉了,你能看到我?嗯?你来我家祖坟了啊?】

裴清悬:“……”

字都写成这般模样了,大的大,小的小,东歪一下,西歪一下,不成样子。

若非这两种情况,他也想不到其他情况了。

还好,她不是病了就好。

原来这个石棺,通向的是宋禾的祖坟。

而她给他们的这些物件儿,都是她花银子买来的。

【神明今日同谁吃酒了?】

歪歪扭扭的字给了他答案:【一堆弟弟。】

裴清悬轻轻皱眉。

她竟然有那么多弟弟。

所以她也是将他当成了其中一个弟弟,莫非是因为长得相像,还是其他什么缘由?

他还未曾想明白。

歪歪扭扭的字又出现了。

这次是一大堆。

【裴将军,我,自幼见不得一些弟弟受苦,尤其是那种,瞧着羸弱,貌美,喜欢待床上的弟弟,瞧着可怜,若是裴将军遇上这种少年,就请多多照拂,吃喝尽管给他,升官发财也多多想着点儿他,对吧,多可怜啊】

裴清悬立刻就知道了,她指的是他。

他看着最后她留下的四个字,【多可怜啊】

他抓着毛笔的指尖隐隐泛白。

是在同情他。

她有怜悯之心。

待他特别,也是因为他看起来体弱,觉得他可怜。

知道她在石棺对面等着他回话,他回了一个【好】字。

【宋禾,早些休息。】

【裴将军您也是,早些休息,晚安!对了,给你送一些秀丽笔,将军府有识字的,多给他一些。】

【多谢】

对面便再没给他回一个字。

没多时,地上便多出了许多笔。

裴清悬拿起一支来,比狼毫笔要短许多,却瞧不见狼毫。

笔轻飘飘的,通体漆黑。

裴清悬明知,宋禾其实是想送他的,绕了一个大弯子,是想送给他的。

可他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他摩挲着她说的秀丽笔,是在笔杆上摸到一处裂痕。

所有的秀丽笔,同样的位置,都有裂痕,像是火折子一般。

他试着像拔开火折子一样拔开秀丽笔,便看到了里面极细的笔头,他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笔头竟然出了墨汁。

此时军师恰好回来了,瞧见了这一幕。

军师眼睛都亮了,“将军,这是何物?”

“神明给的秀丽笔,你拿去试试,看是否不需要蘸墨。”裴清悬递向军师。

宋禾今日醉了,并未说明秀丽笔如何用。

可她送来的,必定是极好的。

他方才一试,指尖就有了墨,兴许是无需蘸墨的笔?

军师一副如获至宝的模样,双手极为郑重的接过。

哪有书生不爱文房四宝的。

他也爱极了。

只可惜笔墨纸砚珍贵的很,尤其是墨块,缺水的时候,他写字甚至是在口中含一含,才能从口中取墨提笔写字。

军师瞧着满地的秀丽笔,更觉得神明大抵是文曲星君一类的神仙。

————

祖坟,宋禾跪着写完,差点一头撞到石棺上。

胖子正在不远处罚站,偷偷瞧见宋禾快跪不住了,急忙跑过来,“祖宗,我搀您回去休息tຊ吧,都醉成这样了,还跑来祖坟拜石棺呐。”

赚钱人,赚钱魂啊。

“闭嘴!”

胖子轻手轻脚的搀扶,也只敢扶着小臂,占便宜的事儿他可不敢干,他万一碰到不该碰的,以小宋总这个疯劲儿,他小兄弟得被片成上百片儿,还是薄厚不一样的那种……

“我小妈,真是个人物,从傅伋那里打听出了我的喜好,当下就给我约了二十个,二十岁的弟弟。”

胖子搭腔,“哪个腹肌?”

宋禾越来越醉。

“二十个弟弟啊,她真是个人物,一人一杯都他妈能把我灌死,那么鲜嫩的少年,姐姐长姐姐短,给我敬酒,我能不喝吗,但是他们,没一个人比得上他。”

胖子继续搭腔,“他是谁?”

“我得在裴将军面前,暗戳戳给他说说好话。”

胖子继续搭话,“裴将军又是谁?”

宋禾没搭理他,她快吐了,扶着石头走不动道。

“唉唉小宋总忍着点,你眼前这个那是您爹的石碑。”

宋禾的酒劲儿被吓醒了几秒,那不成,那她必须忍着,可不能吐到老宋头上。

想完之后,她哇的一声吐了。

胖子:“……”

大孝女啊!

宋禾:“……”

“你不知道把我拉开吗,快,找盆给我爹洗干净!”

虽然她依靠最后一丝理智,避开了石碑,但吐的位置还是挺近的。

她对她爸没有任何感情。

她爸对她也是。

但这事儿做的真不应该。

她忍着晕眩,戴着手套口罩,自己处理干净了,又将石碑擦的干干净净,别墅里还有一瓶古龙,是她爸的品味,她顺便给石碑上喷了喷。

宋禾这次在老宋墓前跪的实心实意。

“爸,不高兴的话就找我小妈,今晚是她拼命找人给我灌酒的,我看她去会所那地方,还挺轻车熟路的哈!”

“爸,如果担心公司会被拱手送给野男人,就一定保佑我,吞并整个宋家哈!”

后面的胖子越听越是觉得不对劲儿。

敢情您和您爹道歉的同时,还得顺便告个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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