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叶司渺小说txt_第25章

“你怎么来了，也不与我提前说一声。”裴桓连忙解下自己身上的毛氅。
“你身子骨受不得凉，这要是冻着了，我该……”
“裴桓。”叶司渺握住那双正在替她拢着毛氅的手。
“我做了个梦，梦见你替我讨来了公道。”她的手冰凉，就那样覆在裴桓宽大的手背上。
“但是又梦见你，在这朝堂之上出了事，浑身都是血……”
叶司渺的声音渐渐微弱，竟都有些哽咽的意味。
裴桓一看，叶司渺果然眼中含泪，却憋着不肯让泪珠掉落下来。
他满心满眼都软得一塌糊涂。
“怎么又要哭了。”裴桓长叹一口气。
又反手将叶司渺纤细的手包裹住。
“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好慌…秦衍曾说我是扫把星，说我晦气…谁在我身边，就必然会让我克死……”
“司渺。”裴桓郑重地看着她的双眼：“这不是你的问题。”
“你很好，你勇敢、善良、自然福泽深厚。”
与此同时，站在不远处久久未离开的秦衍眼神一震。
过去三年，他不知说过多少如此诛心的话，难道全将叶司渺的心扎得千疮百孔吗？
见裴桓揽着叶司渺便要走，秦衍赶忙叫住：“叶司渺！”
二人同时转过身来。
秦衍看着叶司渺身上的毛氅，眼神复杂。
半晌，他才沙哑着声音说：“司渺，你最近过得好吗？”
叶司渺一脸莫名，冷声回道：“离开你，我过得很好。”
裴桓一脸冷漠：“秦大人，你该关心的另有其人吧。”
“而不是窥视早已与你断绝关系的我家司渺的生活。”
‘我家’二字让秦衍的心蓦地一刺，眉头蹙了起来。
此时，裴家家丁驾着马车匆匆而来，裴桓亲自拉着叶司渺的手上前。
他另一只手抵在车框上，护着叶司渺进入马车。
见她要走，秦衍忽然上前一步，喊道：“司渺，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想补偿你。”
“补偿？”叶司渺闻声转身，满眼漠然地看着他。
“秦衍，你欠我的，这一辈子都补不完。”
叶司渺说完，再也没有回过头。
裴桓站在马车外，直接说道：“秦大人，你在朝堂之上污蔑司渺父亲时，难道也是补偿吗？”
“你根本不懂司渺，从未设身处地体会过她的苦。”
“你别忘了，你先前是如何伤害司渺的，你现在完全是咎由自取！”
秦衍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被裴桓的话重重击在心底，疼痛蔓延。
这种情绪古怪的得紧，他想不透，只觉得烦躁不耐。
他转身，缓步走着，萧瑟的身影也消失在街道中。
秦衍在酒馆内，趴在桌上，一杯接着一杯给自己灌着酒，试图压下那股躁郁。
店小二见他这样，戏谑地说：“这位公子，是有何烦心事啊？”
秦衍瞟他一眼，没理他。
“我瞧见你都要我上了十八坛酒了，这再喝下去，小店都要打烊了。”
“若是家中有夫人，见你一身酒气回家去，不得闹翻天啊。”
秦衍似乎被敲击了头颅，额头狠狠一痛：“你说什么？”
店小二见秦衍神色古怪纠结，又说道：“若是公子未成家，只有心爱的姑娘，难道是过来借酒消愁的吗？”
店小二手舞足蹈地说着，秦衍耳边却恍若落下了惊雷。
他启唇默念着：“心爱的姑娘……”
一直没能厘清的情绪，此时忽然通明。
不是因为对待玩物的占有欲，也不是因为对待仇人之女的报复心，而是……
原来，原来是这样吗？
原来他是爱上叶司渺了吗？
他的后悔、烦闷、内疚、躁郁甚至癫狂终于有了情绪的来源。
原来他不仅仅是想再次得到叶司渺的人而不得，想永远困住她而不得，想让她只做他的美娇娘而不得。
更因为他想再次得到叶司渺的爱，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