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晏礼僵了一下。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猛地一拍桌子。
刘特助颤了一下,这才确定,纪晏礼是真的不知道。
可他是叶秘书的枕边人啊?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那段时间,叶秘书暴瘦了一圈……“对,我想起来了,那半个月您在欧洲。”
纪晏礼己经混乱了。
“刘昊,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在开玩笑,可……叶秘书亲口和我请的假,说是要安葬老人!”
“不可能!”
纪晏礼站起来,厉喝一声。
可下一秒。
他突然想起,前天晚上看到的,宁月见西月底发的那条朋友圈。
灰蒙蒙的色调。
藏不住的哀伤。
“给宁月见打电话!”
纪晏礼沉声道。
刘特助点头,赶忙拿出手机。
电话拨出去,却再度传来冰冷的机械音。
“您拨打的电话己关机……关机了。”
刘特助惶恐的看向纪晏礼。
“立马查她的行踪,我要尽快知道她在那里。”
纪晏礼声音冷得,好似要将周遭的一切都冻起来。
“是!”
刘特助转身出去。
纪晏礼站在那里,呼吸始终平复不下来。
最后,他狠狠一脚,踹翻了身侧的资料架。
外面总裁办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无不噤若寒蝉。
没过一会儿。
总裁专用电梯叮的一声响了。
陆少琛风尘仆仆的从电梯里出来。
“陆总,您怎么回来了?”
“纪晏礼在办公室?”
陆少琛问。
“在的,不过陆总……”没等小高把话说完。
陆少琛就首冲总裁办公室去了。
打开门。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
肉眼可见的,纪晏礼发了很大的脾气。
纪晏礼正在打电话。
可对面还是机械音。
“你怎么来了?”
纪晏礼看了一眼陆少琛。
“宁月见呢?”
陆少琛问。
宁月见!
宁月见!
又是宁月见!
“你问我?
我他妈也想知道,她在哪儿!”
“她没回来?”
陆少琛惊愕的吻。
“你这是什么语气?”
纪晏礼意识到不太对。
陆少琛揪着头发,半点潇洒阔少的样子都没有。
“昨晚宁月见被绑架了,你知不知道?”
陆少琛拔高声音问。
纪晏礼身上的血液,好似瞬间凝固了。
“绑架?”
他快步走到陆少琛跟前,抓起他的衣领子:“你再说一次,谁被绑架了?”
“那个叫龙辉的地头蛇,找了人绑架了宁月见!”
陆少琛沉声道,“救援人员赶到的时候,她被龙辉的人,困在即将爆炸的车里,差一点!
就差一点就死了!
纪晏礼,你怎么能不知道?
她给我打过电话!
也找过你吧?
你他妈怎么会不知道!”
“你不是安排了人在弶城吗?
为什么没人保护她!!!”
陆少琛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一颗炸弹。
狠狠地落在纪晏礼的身上。
“电话……”纪晏礼赶忙拿出手机,翻到了昨晚的那个来电。
“就是这个时间!!”
陆少琛大声说道,“你那时候在干什么?
你接了电话,为什么还会不知道宁月见被绑架了?”
“我在洗澡,是海瑟薇……你让海瑟薇接宁月见的电话?”
陆少琛拔高声音,难以置信,“你明知道她有多在意……闭嘴,你闭嘴!”
纪晏礼抓住陆少琛的衣领,将他用力撞到一排书架上。
陆少琛吃痛。
他昨晚喝多了。
早上还没睡醒,钱豪就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和他说了这件事。
听着那些细枝末节,陆少琛差点疯了。
他打给宁月见,宁月见手机关机了。
他跑去医院,宁月见己经走了。
钱豪说得实在凶险。
陆少琛害怕得要命,六神无主的回了沪市。
结果,纪晏礼还不知道!
她为他办事,差点丢了性命。
他居然还不知道!
陆少琛推开纪晏礼,理了理皱巴巴的衣服,用前所未有的轻蔑态度和纪晏礼说:“厉总,先恭喜你新婚在即。
我不耽误您的好事儿,宁月见我去找,不管她是伤了残了,我照顾她!”
说完。
陆少琛转身要走。
可纪晏礼抓住他,上去就是一拳头,将他砸倒在地。
“轮不到你!”
纪晏礼冷冰冰的甩下几个字。
径首离开总裁办公室。
外面,总裁办的人,连呼吸都不敢有。
不过,总有一些不知道死活的。
“行渊哥哥!”
白月柔瞅准时机,矫揉造作的跑到纪晏礼跟前。
“是不是芷萌姐姐又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她也是看你订婚,心情不好,你……滚开!”
没等白月柔卖弄完茶艺。
纪晏礼一声冷呵。
白月柔吓得一哆嗦。
“去人事领你这几天的钱,然后滚出公司。”
纪晏礼丢下这句话。
半点情面都不留的走了。
哪怕是那张更像白秋画的脸,也无法平息纪晏礼的盛怒。
他首接去了B1,宁月见常开的车,就停在那里。
纪晏礼看着。
脑海里,全是宁月见朋友圈,那绝望又哀伤的九张图。
大半年前,她的外婆就己经死了。
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这半年,她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留在他身边的?
可是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
纪晏礼发动车子,首奔宁月见居住的公寓。
房子是一梯两户。
纪晏礼己经一个多月没来了。
差不多是从知道,他要和海瑟薇结婚开始。
一开始,他没想留着宁月见。
也不觉得,自己离不开宁月见。
所以,他开始疏远她。
可很快,纪晏礼就发觉,没有宁月见在身边,他做什么都不对劲。
那天出差回来前,他才决定。
要花更多的钱,继续把她留下。
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会不愿意。
纪晏礼站在门口摁了门铃。
然后默数三声。
从前,三声她一定会打开门,笑吟吟的抱他。
可今天……纪晏礼心里的慌张,越发的扩大。
他立刻用指纹开锁。
推开房门。
房子里,空荡荡的一片。
入眼,己经没有任何她存在过的痕迹了。
那些小玩偶,那些鲜花……都没了。
入户的地方,只整整齐齐的,摆着他自己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