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
卢卡无意中把注意力转向父亲的一瞬间被人发现了,卢卡再次受到斥责。
被赫敏紧闭的扇子扇了耳光。
“你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吗!?”
虽然刚才己经道歉了,但赫敏说没听到,就等于没说。
这个家总是这样。
“对不起,夫人。”
夫人指的是赫敏。
尽管赫敏成为了奥古斯特的妻子,但她从未允许卢卡称呼她的母亲。
──我不记得自己曾是像你这样流着肮脏血统的孩子的母亲。
赫敏冷冷地说道,并命令卢卡称呼她为“夫人”,就像宅邸里的仆人一样。
“夫人,很抱歉,由于我的无能,未能与克莱夫伯爵的女儿缔结婚姻。
当然,我无意干涉马蒂亚斯的婚姻,希望他能与伯爵的女儿幸福。
没错,不用你告诉我,马蒂亚斯是一个很棒的孩子,他比任何人都值得幸福。”
赫敏大声叫道,仿佛告诉她自己想要什么就能让她平静下来。
她用难以抗拒的喜悦表情嘲笑卢卡。
“你己经不能指望一门像样的亲事了吧?”在公开场合被解除婚约,被嘲笑的悲惨的男人,没有人会想和他结婚。
接起被娜塔莉亚遗弃的未婚夫,就等于承认她比克莱夫家族低等。
一个骄傲的贵族不可能去捡克莱夫家族的残余物。
“我养你浪费这么多粮食,你却没能好好报答我的恩情。
我好不容易才帮你和克莱菲伯爵小姐谈好亲事,我的辛苦全都白费了……”听起来可能有点居高临下,但赫敏只是将此事告知了克莱夫家族,并没有进行任何形式的配合。
卢卡在这次派对上穿的衣服也是仅有的一件礼服。
赫敏绝对讨厌在卢卡身上花钱,只给他最低限度的预算来购买不损害男爵外表的衣服、鞋子和配饰。
另一方面,马蒂亚斯每次聚会都穿新衣服。
为了这次聚会,他不惜重金订购了最优质的布料,请来了京城非常受欢迎的裁缝师,打造出了最奢华的服装。
娜塔莉亚一脸热情地看着穿着最新潮流的马蒂亚斯,而看着穿着和上次聚会一样的卢卡,则明显是失望的。
“你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成为克莱夫夫人的女婿,与伯爵家族有联系,但你连这个都做不到!
如果连政治联姻都做不到,那你还有什么用处?
我想知道是不是这样!”
这些年来,赫敏一首告诉卢卡,她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与高级贵族建立关系。
她经常对卢卡大喊大叫,告诉他要注意自己,私生子不可能继承一家之主的地位,她还批评他粗鲁或态度不好。
尽管是私生子,但由于登记为瓦尔滕家族的成员,卢卡也有权利继承男爵的爵位。
然而赫敏无视法律,继续坚持马蒂亚斯是唯一可能的继承人,并顽固地拒绝承认卢卡的继承权。
现在他与娜塔莉亚的订婚被取消了,他与另一个家庭的女儿的婚姻也变得无望了。
赫敏对卢卡的要求只有一个。
流放。
“你这个没本事的人!己经失去利用价值的私生子,我没理由再养你了。
赶快滚出去!父亲……”卢卡带着最后的希望看着自己的父亲奥古斯特。
奥古斯托与卢卡目光对视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将目光移开,像贝壳一样闭上了嘴。
“……”一切都是一样的。
奥古斯托没有对他的妻子说一句话,甚至没有试图保护卢卡。
总是这样,但卢卡失望地发现,即使自己快要被赶出家门,父亲却纹丝不动。
“马车什么的我给你安排好了,你应该谢谢我的体贴。”
“听从夫人的吩咐……”卢克乖乖顺从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这是他真实的心境。
说完,赫尔米恩用扇尖指着门口,用霸道的目光追赶着卢卡。
卢卡默默地离开了房间,不再看父亲。
赫敏立刻叫来了管家,告诉了他一个与邻国接壤的边境地区的名称。
“是啊,把他送到北边的利特贝格领地就行了。”
王国中的贵族职位有公爵、侯爵、伯爵、男爵,但也有侯爵的职位。
侯爵家族统治着与外国接壤的危险地区,急需军事人才,但现任的里特贝格侯爵也以勇敢的战士而闻名,而他的女儿也被传闻是一位狂野的小姐,是狂野的缩影。
野蛮主义。
她是一个在社会上被嘲笑和批评的“野蛮小姐”。
“哦,夫人,让卢卡夫人去李特贝格领地? !卢卡大人? !我、我很抱歉!
请原谅我!”
尽管如此,平身低头的管家还是死死抱住了他。
如果卢卡一个人被送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他肯定活不下来。
“但是夫人,那个地方极其危险……!”
“是啊,在广阔的森林里,野生的熊和狼横行霸道。”
赫敏冷冷地说道。
众所周知,边境地区的森林经常出没凶猛的野生动物。
太好了。
当然,他也不想提前向里特贝格的领主提出任何要求。
无论卢克被误认为非法侵入者并被指控犯罪,还是当场被砍死,都没关系。
“没关系,是死在猛兽的獠牙下,还是死在野妇的剑下,对我来说都没关系。”
卢卡离开后,赫敏恨恨地瞪了一眼。
“那个孩子是没用的贱种。
我希望他从来没有出生过。”
贵族的城堡在主要的居馆中设有户主及其家人自己的房间,佣人的生活空间大多安排在远离居馆的别馆。
瓦尔腾家族的宅邸不是城堡,而是宅邸,但建筑结构相同。
一家之主、他的妻子和他的二儿子的房间被设置在住宅内几个特别阳光明媚的位置,但大儿子的房间位于走廊尽头一栋独立建筑的一角。
仆人居住的地方天花板特别低,墙上的灰泥也剥落了。
卢卡的房间即使在白天也光线昏暗,因为它位于潮湿的半地下室,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储藏室。
“...这就是全部...”卢卡小声嘀咕了一声,将仅有的几件衣服和其他物品塞进了布袋里。
收拾行李很快就结束了。
以富豪著称的瓦尔腾家族的宅邸内,昂贵的家具堆积如山。
花钱积攒的奢侈物品琳琅满目,可卢卡的私人物品却少得能装进一个包里。
“嗯,这里还有……”老式抽屉柜,摆放位置不佳抽屉抽屉打开后你会看到一个银色的剪刀被小心翼翼地保存着。
比普通的剪刀要小,前端细长,把手的部分刻着细腻的花的图案。
这是贵族女性缝纫时用的刺绣用剪子。
“奶奶的剪刀……”剪刀是过世的上一任男爵夫人,卢卡的祖母的遗物。
卢卡刚来到男爵家时,祖母对突然生下的孙子感到很困惑。
刚开始时,他把照顾婴儿卢卡的工作交给了佣人,也没怎么见过面,但当他突然见到卢卡时,似乎被这个无辜的婴儿的天真治愈了。
卢卡与年幼的奥古斯特长得很像,这让祖母很是心动,和他住在同一所房子里的时间里,两人渐渐产生了感情,不久,作为祖母,她开始疼爱卢卡。
无论是赫敏嫁过来的时候,还是马蒂亚斯出生的时候,都是祖母保护了卢卡。
比起将卢卡强行带到男爵邸的奥古斯特,他似乎更愿意站在众矢之的立场上向赫敏提出意见。
“……”卢卡七岁时,祖母因病去世了。
赫敏对卢卡的祖母很讨厌,所以祖母去世后,她的遗物几乎都被处理掉了,衣服和珠宝首饰也都被变卖了。
手边只剩下这把小剪刀。
就在卢卡把小剪刀轻轻放进胸前口袋的时候。
有人客气地敲了敲简陋的门。
“什么?”卢卡打开门,只见一个穿着白色厨师衬衫的男人低着头站在那里。
“……卢卡先生……约翰!”约翰是侍奉瓦尔滕家的厨师。
原本在王都也很有名的高级店担任总厨师长,因为才能被男爵家挖走。
约翰掌管瓦尔滕家的厨房己经十多年,甚至还担任过主厨,虽然己经步入老年,但他的手艺和舌头至今还很可靠。
约翰拖着沉重的脚步,握紧颤抖的手,悲伤地低下头。
“卢卡……请保重……约翰,你来这里没问题吗?”卢卡扶着约翰的肩膀,担心地问道。
侍奉瓦尔滕家的佣人大多同情卢卡。
虽然也有人借赫敏的威势痛斥卢卡,但赫敏的蛮横和不把人当人看的自大,让佣人们也都感到厌烦。
看到动不动就歇斯底里的难伺候的女主人虐待年幼的继子,不可能不心痛。
在赫敏目光如炬的宅邸内,虽然很难公开袒护卢卡,但在视线所及之外的背后,大家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善待了他。
厨师长约翰就是其中之一。
他温柔地对待连一项贵族式的功课都没让做的卢卡,一一教他食材的准备、准备的方法、火罐的窍门等。
约翰的妻子也是瓦尔滕家的女佣。
多年来,夫妻俩和睦地工作,但妻子也己经去世很久了。
夫妇二人没有孩子,约翰也没有家人抚养。
“我有这么多积蓄,就算被太太解雇了,自己一个人的饭钱还是可以应付的……”所以,约翰向路加深深地鞠了一躬,像是在请求他的原谅。
“其他人的事请原谅……有家人要养的人没办法……嗯,我知道。”
卢卡抚摸着约翰略显消瘦的脊背,点点头,让他安心。
他既不像约翰那样是单身,也不太可能与卢卡依依惜别。
在这个家里住了这么多年,只要被赫敏盯上就会失业的佣人们的处境有多脆弱,卢卡也很清楚。
约翰嘶哑的声音湿润了。
“老夫人也一定……希望卢卡幸福……”老夫人指的是上一任的男爵夫人。
住在同一栋房子里的家人中,只有过世的祖母为卢卡祈祷幸福,这一点再次沁入了他的内心。
卢卡伸出双手,包住了约翰那只不断被水活弄湿的手。
“保重,约翰。”
约翰失声痛哭。
家主的长子要离家出走,只有老人一个人送行。
不,不是一个人。
透过通往庭院的窗户。
从稍微打开一点的门里面。
从螺旋状楼梯的死角开始。
我感到有好几个人影在偷看路加。
有仆人、女仆、马夫、园丁、杂役、管家。
都是在男爵家工作的佣人。
每个人复杂的表情中一半是愤怒,一半是悔恨。
还有人用衣袖擦着泪眼。
“谢谢大家。”
卢卡刺眼地眯起眼睛,为了不被家人发现,轻轻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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