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钰应了就不再说话，坐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沈钺盯着她柔嫩如昙花瓣的侧脸，眸色逐渐染深。她的手机亮了好几次，但因为是静音，没有任何声音。沈钺看见了上面的人名——砚。...
电话打不通，信息也没人回。
许钰顿时觉得挺没意思的。
但出于对沈凉砚的恐惧，许钰还是原路返回刚才那间vip套间，发现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大概是去接温晗了吧。
许钰也没了泡温泉的心情。
就在楼下大厅等着沈钺泡完，顺路载她回去。
“走吧？”
沈钺看许钰依旧是来时的那套衣服，脸颊完全没有被水汽熏染过的模样，轻轻皱眉，“你没泡？”
“没，忽然想起件急事，没心情泡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沈钺颔首，“去哪？”
许钰报了个地址，是她学校。
“有空带我去M大转转吗？”
许钰哑然失笑，“今天有点急事，要不改天……你不会明天走吧？”
“当然不是，要待三天，那等你有空。”
许钰应了就不再说话，坐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
沈钺盯着她柔嫩如昙花瓣的侧脸，眸色逐渐染深。
她的手机亮了好几次，但因为是静音，没有任何声音。
沈钺看见了上面的人名——砚。
备注这么亲密。
沈钺微微扯唇，笑意未达眼底。
车子在M大校外停下。
许钰下车，和沈钺挥手再见。
“小钰。”沈钺叫住已经跑出去三米的她。
“我说的，你好好考虑下，咱们的婚事，不会像小叔和小晗的一样磨难重重。”
许钰点头，一开口，发现自己喉咙有点干。
大约是一下午没喝水的缘故。
“好。”
沈钺看着许钰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
他拨通沈凉砚的电话，“小叔，和温晗碰头了吗？”
沈钺似笑非笑，像是刻意在针对沈凉砚。
的确，这一年半以来，两人的关系的确格外剑拔弩张。
沈钺用时间证明了，他竭尽全力仍旧差沈凉砚一截的事实。
犹如猫抓老鼠，在你即将以为顺利完成任务的时候，他早已从你手心溜走。
他不甘心。
他听过沈凉砚从13岁到23岁的事，是富家公子，过得却是贫民窟的日子。
而他天之骄子，向来眼高于顶，资源、人脉都有最好的，怎么会比不过沈凉砚？
沈钺查了一年半，也不算白找，总算让他搜到了一些猫腻。
他单纯无害的小钰，早在和她在一起前就和沈凉砚暗通款曲，一年半前许钰离开，沈凉砚不清楚，但却是小祖母的手笔。
很奇怪，如果真拿许钰做个玩物，那丢弃就是，为什么每隔三个月就要来一趟e国？
但如果在意，为什么不像重视温晗一样和沈母抗争？而是轻拿轻放？
沈钺搞不明白。
所以他必须要来这趟探个究竟。
也是他故意把温晗带来的。
“你把她送来的？”隔着话筒，沈凉砚的话听着不动声色，他听得久了，却能听到隐藏在平静之下的压迫。
“小叔不喜欢这个礼物？温晗可是闹着找你，要和你一起过年。”
沈钺低笑。
沈凉砚对面坐着温晗，她看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眼，唇角绷得笔直，“小钺，要谢谢你，小晗心情不好，来M市散散心，也是件好事。”
沈钺“嗯”声，“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明天一起出来玩？”
沈凉砚说，“据我所知，你这次来，也不单纯为出差吧？”
沈钺毫无隐瞒，“我来找小钰。”
“咱们一起，做个伴。”
沈钺淡笑，“那要问问小钰。”
沈凉砚眼底闪过冷芒，“好。”
“那小叔，我有消息再通知你。”
沈凉砚:“好。”
挂断电话，温晗就摸索着隔着桌子握住沈凉砚的手，“凉砚，你在和谁打电话？”
“是沈钺，他也来了M市，约咱们一起出去，对，也带上许钰。”
沈凉砚慢慢拨开她的手，往她手里塞了杯热牛奶，若无其事地拿帕子擦手。
这动作做了一年半，除了有点累手，其他倒没什么。
温晗手里一空，心也好像空了，但她又不能发脾气惹沈凉砚生气，只能慢吞吞一口一口喝掉牛奶，借这个过程平息内心的不平静。
“许钰也去？她也在这啊？”
温晗逼自己挤出一个笑，但因为控制不了表情，显得僵硬得像小丑。
沈凉砚回答的漫不经心，“对，我也是前段时间听沈伯母说的，说许钰来了这里读书。”
“我……我怎么不知道？”温晗更生气，也更慌张，手边杯子磕到大理石的桌面，没喝完的杯子摔在地上，牛奶四溅，她新换的水墨色裙子裙尾斑斑点点。
“沈阿姨估计是怕你担心，就没提及吧，怎么了小晗，你不高兴？”
温晗飞快调整好，笑得比哭难看，“没有，很久没见姐姐了，我只是有点激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正好带你出去散散心，让许钰陪你说说话，你心里也能好受点。”
沈凉砚一边说，一边盯着温晗的神情。
明明屋子里开着暖气，可她却在抖，而且站都站不稳。
她伸出手想去抓沈凉砚的胳膊，后者却轻易避开了，他朝佣人使了个眼色，“晚上我有应酬，你在这好好休息，等我明天来看你。”
沈凉砚转身，刚迈开步子。
就听温晗叫住他，“凉砚，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吧？”
沈凉砚唇角嘲讽地勾起。
“怎么会？我不是说过，咱们还要结婚吗？”
温晗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就好。”
这一年半来，沈凉砚对她依旧关怀备至，说是二十四孝男友也不为过，不仅每天给她报备，给足她安全感，身边的莺莺燕燕也少了，绯闻再没传出过。
沈湘莲说他这是想让她安心，温晗当时心里是很高兴，但想到他说的“同居”就好像是支空头支票，一拖再拖，迟迟没有实现，她就忍不住害怕起来。
尤其是这一年半，她看了不少医生，眼睛却没一点进展。
沈凉砚关门走了，佣人是沈凉砚临时找来的护工。
温晗催促她把手机拿来，给沈钺打电话，“凉砚在这是不是有别的房子？”
沈钺幸灾乐祸，“你怕他金屋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