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空气常年混杂着老旧公寓的潮湿味、路边小餐馆的油烟味，以及一种名为“生活不易”的淡淡咸味。“同心資源回収”的牌子歪歪斜斜地挂在一个带小院的旧仓库铁门上，漆皮剥落，字迹模糊，仿佛随时都会和它代表的业务一样，被时代当成废品回收掉。院子里，王胖子正围着一堆刚收来的破铜烂铁打转，嘴里嘚啵嘚啵个不停：“我说老赵，咱这开局是不是太地狱难度了点儿？你看看这电视，显像管的！我爷爷家都不用这玩意儿了！还有这洗衣机，它转起来的声音比新干线还刺激！咱们靠收这些玩意儿，别说打击小日子了，能不能在月底交上房租都是个问题啊！”被他称为老赵的赵建国，正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改的工作服，蹲在一台发出怪异轰鸣声的二手柴油发电机前，手里拿着扳手，不急不躁地拧着。他抬头，憨厚的脸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