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的是，那晚的陆辰，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仅仅是陷入了商业失败的愤怒与不甘。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从陆辰的助理李航几乎是带着哭腔的、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拼凑出了那个夜晚，在陆家那间古色古香的书房里，所发生的一切。那是一场，足以将他过去三十年的人生观、价值观、乃至他自以为是的爱情，全部碾为齑粉的风暴。我后来知道，那天晚上，陆辰从竞标会现场逃离后，就一言不发地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他没有像往常遇到挫败时那样暴怒，砸碎他那些昂贵的古董摆件。他只是坐在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后，一遍又一遍地，反复观看竞标会现场的录像回放。屏幕上，是我。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我。那个穿着白色西装，站在聚光灯下，眼神清冷、言辞犀利、逻辑缜密的女人。他看着我从容不迫地指着他引以为傲的方案，像解剖